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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姐妹們隻好跑遠一點的地方。這些綠林大盜縮在深山裡倒是方便了我們,不然我還在擔心這次該怎麼辦呢。”

“是啊,前麵忙活了好多天就隻抓了小貓兩三隻。”

“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大漢,養的倒是很不錯,陽氣充足,精氣旺盛。”

“這書生瘦是瘦了一點,皮相倒不錯,要不是獻給鬼母娘娘的貢品,我都要心動了呢。”

“饞什麼,反正人數已經湊夠了,現在出去打打野食也無妨。”

女鬼們嬌笑著,時不時看一眼縮在牢房裡的書生。

相比起剛關進來,現在書生似乎已經認清現實,膽量也變小了,被這麼多不懷好意的女鬼打量,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領頭的女鬼微微斜著頭,眼角上挑的雙眼嫵%e5%aa%9a動人,透出絲絲涼意,紅豔的嘴唇張開,宛如毒蛇吐信,“據說阿嬌對這書生頗為另眼相看?”

正在七嘴八舌閒聊的女鬼們突然安靜下來。

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其中一個期期艾艾的開口:“阿香姐姐,不如直接問問負責看守的姐妹?”

阿香的目光輕飄飄落到黎畫身上,“阿嬌可有來看過他?”

黎畫點頭,“來看過。”

阿香立馬感興趣了,笑%e5%90%9f%e5%90%9f的問:“可曾對他說過什麼?”

黎畫回想了一下,誠實的搖搖頭,“阿嬌姐姐從頭到尾都沒有跟這書生說過半句話。”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阿香有些不滿,眉頭微微皺起,“你這丫頭,該不會是在替阿嬌遮掩?”

黎畫還是搖頭,“阿嬌姐姐是來找我閒聊的,告誡我不要對臭男人心軟,以免惹禍上身。當鬼有當鬼的道理,若被臭男人的花言巧語哄騙了去,隻會惹禍上身。”

阿香狐疑,“你是說真的?”

黎畫指了指牢房裡的書生,“一開始他還有閒心勸說我,但是阿嬌姐姐來了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書生縮在角落裡,頹廢的十分明顯,兩眼無神,眼角隱約能看見淚光。

女鬼們又討論起來。

“阿嬌姐姐素來痛恨臭男人,哪會這麼輕易被個男人哄了去,定然是逢場作戲,找點樂子而已。”

“想來是姐妹們突然對阿嬌姐姐看中的獵物下手,才惹得阿嬌姐姐有些不高興吧。”

“可真彆說,阿嬌姐姐的眼光就是好。”

“雖然都是臭男人,這個瞧著就是白淨俊俏,送給鬼母娘娘未免可惜了一些。”

“不如我們自己留下來享用?抓了這麼多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少一個也無妨。”

阿香哼了一聲,女鬼們立馬安靜下來,她環視了一眼,“你們彆想打貢品的主意。十幾個強壯的男人是好,但一個個看著什麼醜樣,有個皮相不錯的書生混在裡麵,好歹不那麼磕磣。也省的說我們對鬼母娘娘不夠忠心,儘是抓些歪瓜裂棗充數。”

輕蔑的繼續道:“瞧瞧你們都被勾的什麼樣,一個個春心蕩漾。我看啊,為了姐妹之間的情分,更得把這禍害送走,免得哪天真有誰稀裡糊塗的犯下錯,壞了規矩,也壞了姐妹之間的情分。”

女鬼們不敢有異議,紛紛低下頭。

阿香轉頭,目光落到黎畫身上,神色有些奇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每日看著那書生,可有什麼想法?阿嬌特意跑來告誡你不要對臭男人心軟,但你畢竟是新死的鬼,若當真還對活人有迷戀之心也是正常。”

黎畫搖搖頭,“我沒有想法。”

阿香:“哦?”

黎畫:“如果私自放跑他,我就會惹上麻煩。如果跟他一起跑,就算成功了不過是換個地方,還未必比待在這裡舒服。人鬼殊途並不是一句空話,我費儘心思的圖啥。要是狼心狗肺一點的,指不定找個和尚道士超度我,還聲稱是為了我好。”

阿香真的詫異了,美目閃過驚奇之色,“這樣的覺悟,哪怕是有些多年的老鬼都未必能懂,你一個新來的鬼居然想的這麼通透?”說著眼神柔和下來,閃過幾分憐憫之色,“所以啊,老老實實做鬼就好了,不要白日做夢,臭男人要是能信得過,這裡又豈會聚集這麼多的姐妹。生前男人的苦還沒吃夠嗎,死後還心存妄想。”

“女子不能當官,不能拋頭露麵,無法自己生存,在家依靠父親兄弟,出嫁依靠丈夫兒子,在哪裡都隻是個附庸,到了年歲就一定要嫁人,沒嫁的,官府還會出麵分配,胡亂指婚。”

“就像關在籠子裡的雞鴨,會下蛋才是好的,不會下蛋就是沒用的廢物。不但要下蛋,還要喜歡下蛋,不然就是壞的。看似對女子的一點體麵,都不過是虛假的,男人想要收回就收回。”

“世間的規矩都是男人製定的,所以好處都是男人的,女人活在男人製定的規矩裡委曲求全,若不打心底認同男人製定的規矩,該活的多麼痛苦。”

阿香的眼底閃著奇異的光彩,“當鬼就不一樣了。女子在男人麵前有多麼無力,男鬼在女鬼麵前就有多麼無力,這世間到底還是有著平衡的,好處不會全讓男人給享了。世間的男人又豈非人人都是龍鳳,大多不過是碌碌無為的庸才,踩著女子享受一點慰藉罷了,然後理所當然的擁護著那些規矩,成了鬼之後沒有那些男人製定下來的規矩,一個個都沒用的很。鬼母娘娘統領一方,每每上供之時都有無數鬼怪前來跪拜,何等的威風,那才是我等楷模。”

“男人得權,享受左擁右抱,鬼母娘娘坐擁一方,自然也配得。誰更能打,誰就能想做什麼做什麼。”

這一番言論落在書生耳朵裡是何等的驚世駭俗,挑戰他的三觀和認知。估摸著是觸底反彈了,竟然又鼓起勇氣,爬起來走到牢房門口,義正詞嚴的反駁。

“阿香姑娘的這番言論,請恕小生無法苟同!男子當家,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倘若女子拋頭露麵,牝雞司晨,成何體統。男兒有男兒的責任,女子亦有女子的責任,豈能因為個人的喜好而胡亂行事。”

看他那氣勢,好似終於找到了能夠發揮的目標,打算引經據典好好同阿香理論一番。

黎畫並不想聽,“所以女子的責任是生孩子?”

書生理直氣壯:“繁衍生息,血脈傳承,這是何當的大事!倘若每個女子都由著性子不願意生孩子,豈不是要滅族?”他繼續道:“阿香姑娘怨世間對女子苛刻,可曾想過,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這等事情何時壓在女子身上過?男兒為國捐軀,女子繁衍生息,才叫人族生生不息,而不因外力滅族。”

阿香氣得麵色鐵青,“我還真是小瞧你了,關了這麼多天還能嘴貧!”

書生:“公道自在人心,阿香姑娘的這些怨言歪曲不了這世間的真理!”

其他女鬼也紛紛對書生露出怒容。

讀書人的見識比沒讀過書的女鬼要多一些,言辭利索,又掐著大義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一番話語說下來,阿香的那些感悟言論被比到地裡去了,好似是她不懂事不識好歹,男兒願意為國捐軀,女子竟然不願意生孩子。

黎畫可不吃這一套,什麼鍵盤俠她沒見識過啊。

“打過來的敵人不也是男人嗎?”

書生氣勢微微一泄。

黎畫繼續道:“男人侵略,男人保護,男人升官發財,男人家破人亡,男人落草為寇,男人出人頭地。這世間的規則就是為男人製定的遊戲,沒有女子發言的餘地。若隻是為了傳承血脈,那隻有優秀的男子才配留下子嗣,把女子作為資源分配下去,既能獲得其他男人的擁護,又能維護社會安定。”

書生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以及受到衝擊的驚嚇。

黎畫:“女人打不過男人,所以被支配,男鬼打不過女鬼,所以被支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道好輪回。”

書生要是乾得過在場諸位女鬼,怕是立馬迫不及待坐享齊人之福。

女鬼上門說自薦枕席,他聲稱是為了打探阿嬌的消息,嗬嗬,正經人誰會聊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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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升職加薪不是夢

黎畫得到了阿香的賞識,在場的其他女鬼也都對她產生好感。

作為一個才剛加入的萌新,黎畫現在才算真正的打入群體,而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透明,被分配來看守牢房。

阿香因為書生那一番話而被堵在%e8%83%b8口的怒氣緩下來,對著書生橫眉豎眼,狠狠刮他一眼,然後衝著其他女鬼道:“你們誰還對這臭男人感興趣?”

女鬼們紛紛搖頭,原本因為書生還算不錯的皮相而心生幾分好感,現在全都消散了。

“讀過書就是會講大道理,就這慫樣,他能上得了戰場?”

“怕是當場嚇得尿褲子。”

其中一個女鬼好奇的問黎畫:“好妹妹,聽你的談吐,可是讀過書?”

黎畫謙虛道:“讀過幾年書,稍微知道一點罷了。”

“如此說來,我們姐妹之中也算出了一個讀書人?”

“難怪能講的這書生說不出話來。”

一個女鬼得意的雙手叉腰,對書生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就嘴皮子利索。任你說破了嘴,我們也不會放你走。既然覺得男兒這麼厲害,你有本事自己逃走啊。”

書生憋得臉青一陣紅一陣,屈辱的深深看一眼黎畫,“姑娘也讀過書,自當明白幾分世間的道理,為何還要草菅人命,難道就不會良心不安?”

黎畫不為所動,語氣鄙夷道:“你死了還能當鬼,我死過一次,再死可就什麼都沒了。”

有兩條命的家夥對她這個死過一次的道德綁架,想得美。

“怎麼的,你那些聖賢書沒告訴你,窮則獨善其身?我一個小小的女鬼,可沒那個能力到處散發多餘的同情心,有那個精力同情憐憫你,我還不如可憐我自己,可憐我年紀輕輕就死了。”

書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再怎麼賣慘,起碼現在還活著,哪有已經死掉的慘。

阿香對這番話十分讚同,一臉深以為然,“說的沒錯,有這精力還不如可憐可憐自己,生為女子天然弱了男子一頭,受人欺淩。女鬼強過男鬼,就如男人強過女子,焉知不是生前吃足了男人的苦,死後怨氣深重,才會這般強悍。”

黎畫覺得說不定是因為女鬼不需要生孩子,加在生育上的點全都重新分配了。她小時候就很彪悍,打遍班級無敵手,附近同齡的小男生都被她碾壓,對上班級最後兩排的男生也絲毫不怕,但隨著長大,跟男生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開始每月定期持續掉血後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那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高手變廢柴的感覺吧,成為女鬼後不是得到增幅加持,而是取回了實力。

但這些說出來女鬼們肯定無法理解,她們沒有相似的經曆,無法做對比。估計認知中女人生來就是比男人體弱,壓根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