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1 / 1)

床上坐了起來。接著卻突然發現,好像天已經亮了,而景淮就坐在屋裡關切的看著他。

“是做夢?”林念寒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彆起來,一會我叫人上來帶你走。”景淮靠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接著就起身往外走,同時和門外等著的大夫打了個手勢。

林念寒驚魂未定,但是明白景淮不會做沒有用的安排,八成是要計劃些什麼。配合躺在床上,做出虛弱的模樣。

而此時已經下樓的景淮,卻對景老爺子說道,“爺爺,念寒又病了,今天可能去不了。”

景老爺子聽完,趕緊去樓上看了一眼,接著也憂心忡忡的下來。

“景淮,那個顏大師願意來燕京這頭嗎?”景老爺子覺得林念寒這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剛才上去看,昏昏沉沉的都叫不醒。問大夫說是體溫太高,如果退熱針打下去,還是沒有見效的話,可能就要送去醫院住院了。

因此景老爺子覺得,現在是什麼法子有用都想拿過來用用,所以聽說顏傾很厲害,林念寒去不了,就想著能不能把人請過來。

然而景淮卻搖頭,“不好說,隻能試試看吧。我和顏傾不熟,倒是祝家人和他很好,景家和祝家是合作對象,我會和祝家人上商量一下。”

“知道了,那你去辦吧。”景老爺子歎了口氣。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知道像顏傾這樣的大師多半都有自己的規矩。人家不願意來燕京,景老爺子也不會以勢壓人。至於原身之前小來小去那點事兒,根本入不了景老爺子的耳朵。厲害的人多半都有怪癖,誰知道顏傾當初和魏源扯上關係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說到底,林念寒不能去A城,景老爺子還是有點遺憾的。

而此時的林建卻恰到好處的勸了一句,“興許是念寒和這個顏大師緣分不到,玄學這東西爸咱們不能強求。”

“也是。”林建這麼一句虛無縹緲的緣分論,讓景老爺子心裡舒坦不少。他長出一口氣,然後對景淮說道,“景淮自己去吧!念寒就讓他在家。”

“嗯。”景淮點點頭。但是注意力卻一直落在林建身上。林建今天是真的滴水不漏,從早晨下樓到現在,始終都是平和淡定的樣子,就包括聽到林念寒病了的時候,他都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屬於父親的焦急。可越是這樣完美,景寒就越明白林建打算下狠手了。

隻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林建是連妻子都能隨手算計的人,隻要他前腳一走,後腳林念寒的命,就保不住了。

摸了摸手裡的東西,顏傾說,是能讓林建自食惡果的東西。想要順利讓他不要作妖,隻要把這玩意貼在林建身上,立竿見影。

這麼的,景淮一走一過,順手把手裡的符紙貼在了林建的身上。

林建好像也察覺出他做了什麼,在看景淮的時候,眼裡就多了許多防備。

然而和景淮和林建腦補的都不太一樣,整個一個早飯時間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景淮倒是淡定,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可林建卻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離開座位的時候,還不小心絆了一跤。

吃過飯,景淮上樓拿東西準備出發。林建也跟著一起想要去樓上看還躺著的林念寒。

他開始和景淮一起並肩走,可突然就一把抓住景寒的手,厲聲問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有事?”景淮冷淡的把人甩開。

可林建卻一改往日溫順儒雅的模樣惡狠狠地看著景淮,壓低了嗓子道,“彆說我沒警告過你,他要是失控了,你們景家也得給我陪葬。”

“你什麼意思?”景淮知道這是顏傾那張符紙生效了,林建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果不其然,就在林建想要回答的時候,他突然腳下踩空,直接從樓上滾了下來。

一個身體健康的中年人,二樓並不算太高,就算滾落下來也不算什麼。但是林建摔下來的姿勢卻十分詭異,他是腦袋朝下摔下來的。而且從景淮的角度來看,這個姿勢可以說是很驚悚了。

因為林建根本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而是被一個一臉邪惡的小鬼,掐著脖子硬生生從樓梯上拖下去的。

而且,當林建徹底暈過去之後,那小鬼似乎發現了景淮能夠看見他,邊毫不掩飾的抬起頭陰測測的朝他咧開嘴,露出雪白而鋒利的牙齒。

景淮臉上原本就冷淡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哥……”從景淮身後走出來的林念寒看著這一幕,嗓音都是顫唞的,他似乎嚇壞了,慘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沒事。”景淮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把人帶了下去。

樓下,因為林建突如其來的事故而變得十分混亂。景老爺子本來因為景淮的無動於衷而皺眉。覺得雖然景淮和林建沒有血緣關係,可好歹是長輩,景淮因為景寒的死不願意叫姑父倒也不為難他。可人都摔傷了還不動一下也有點過分了。

然而當看到林念寒跟著出來的時候,景老爺子頓時就看明白了景淮的打算。他甚至什麼都沒說,連為什麼原本身體不好的林念寒突然就能站起來這個問題都沒問,隻是擺擺手,示意他們兄弟倆可以走了。

景淮從口袋裡拿出幾個東西交給林念寒,同時給了他一個暗示的眼神。林念寒頓時了然。接過來之後就往景老爺子身邊去。

“姥爺,這個給你。”是之前顏傾給送來的護身符。林念寒先把東西放在林老爺子的口袋裡,接著給景淮的父母也一人塞了一個。然後他乖乖的朝三位長輩告彆,就跟在景淮身後走出了景家,打算去A城找顏傾。

至於留在家裡的景老爺子三個,卻看著手裡的護身符十分不解。

“這是……”景淮父親是不太相信這些東西的,可顏傾的護身符做得很巧,分明就是普通的紙片,摸著卻有一種緞子般的涼意,帶上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清醒冷靜許多。因此他雖然疑惑,但卻並沒有拿下來。

而景老爺子摸索了那護身符半天,卻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應該是那個顏傾給的。林建或許有問題。”

“不會吧!林建怎麼可能有問題?”景淮的父親覺得不大可能,“林建手裡那麼一大攤子事兒,這些年有時間不是到處給念寒求醫問藥,就是和咱們一起,又不圖景家的產業,他就算作妖,又能圖些什麼?”

倒是景淮母親搖搖頭,“圖什麼我不好說,但景淮從小就不做無用功,他既然給了護身符有帶走了念寒就表明他一定查出來什麼了。至於林建……”

女人的自覺讓景淮母親查出這事兒多半還是和當初景寒的死有關,更何況,萬一林建那些產業就不是正經來的呢?

這麼想著,景淮母親又點出了一處疑點,“彆忘了當初景寒的死還是有疑點的。那司機在酒駕,為什麼要在她肚子上來回壓了那麼多次?彆忘了,其他的問題都可以解釋,就單獨這一點,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答案呢!嫉妒懷孕什麼未免太扯了。四個月的孕婦還都不算顯懷,當時還是冬天!”

“……”景淮父親沒說話。因為對於這一點,他也同樣充滿了疑惑。他們當初之所以認可,是建立在林建沒有問題的條件下。可現在,如果景淮發現了林建有外心,那當初景寒的死就依然是個問號。

最後還是景老爺子拍板定論,“等著吧!等景淮回來再說。”

景淮父母對視一眼,也都不再言語。景老爺子說的沒錯,不管有什麼疑問,等到景淮回來,也能真相大白。

——————————-

景家人都在等著景淮回來告訴他們最終的真相,而景淮那頭找到顏傾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三點多了。可和之前約見的地方不一樣,這次顏傾直接把他們約在了家裡。

電話裡,景淮聽顏傾乾脆利落的報出地址,隱約有些猶豫,“不會不方便嗎?”畢竟是一個女孩在家,他和林念寒兩個成年男人直接進去不好吧。

可顏傾完全沒get到景淮的點,反而疑惑的反問,“為什麼不方便,你們倆誰有忌諱嗎?”◆思◆兔◆在◆線◆閱◆讀◆

是怕你有忌諱……景淮被顏傾懟了一臉頓時沉默。倒是林念寒忍不住笑了。他終於明白自己問是不是不好追的時候,景淮為什麼會是那樣的表情。

顏傾還真的是畫風格外清奇,長得這麼好看,可形式章法怎麼和網上傳說中安慰女朋友隻會說多喝熱水的直男這麼相似?

可這話林念寒還真不敢說出來,畢竟還指著顏傾救命呢。

因此一路無話,景淮和林念寒很快就到了顏傾說的地方。就是當初景淮的那個小區。隻是這次進來,氣象已經大不相同,雖然不少花木都被顏傾教人挪走,露出光禿禿的地麵,但卻意外讓人覺得視野變得更加開闊。就連心情都變得爽利不少。

顏傾從裡麵走出來,接景淮和林念寒上樓。

“進來吧!拖鞋在門口,去客廳等我就行。”顏傾簡單的招呼他們兩句,然後就進屋了。

林念寒和景淮換鞋之後,也跟著進去,可當他們走到客廳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無法下腳。

顏傾和一般林念寒印象裡的玄學大師不同,她的住處非但不怎麼嚴謹,也看不出什麼特殊的風水設置,甚至是有點隨便的?

就看麵前的客廳地上,隨手鋪著不少長毛的軟墊,雖然現在是夏末,然而顏傾卻將室溫控製在二十五度,反而顯得這些長毛的軟墊格外舒服。

但關鍵是……沒有坐的地方。整個客廳裡,除了一個白色的茶幾之外,就隻剩下一個電視櫃了,剩下的地方全都是這種毛墊子,厚的、薄的、米色的、淺灰的、還有%e4%b9%b3白的。如果不知道這是顏傾的家,林念寒怕不是要覺得這裡住的不是人而是隻慵懶的大貓了。

偷偷看了顏傾一眼,林念寒覺得顏傾也是個表裡不一的。

可景淮遠卻並不覺得驚奇,反而直接丟下林念寒和顏傾去廚房了。並且還十分自然的對顏傾說,“你吃飯了嗎?我從家裡來的時候叫廚子做了蒜蓉小龍蝦和香辣蟹,配的海鮮粥和三珍小籠包。”

香辣蟹和小龍蝦?顏傾看了景淮一眼,覺得這人還挺上道,本來想讓他在客廳等著,頓時就換了口風,“我去拿盤子。”

景淮趕緊跟上,“你有鍋嗎?粥要在熱一下,其他直接吃就行。”

“有鍋,但我不會做。”

“沒關係,我會。”景淮說著,順勢的解開襯衫的袖扣把袖子挽到手肘,打算去料理台那把粥熱上。

顏傾就靠在廚房邊看著,覺得景淮還挺賢惠。

然而此時獨自一人留在玄關的林念寒,卻莫名有種被拋棄的心情。說好的是為了給他看病才來的呢!兩人突然就進廚房了可還行?

然而最終,等顏傾吃完飯打算給林念寒相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盤膝坐在林念寒麵前,顏傾打量著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