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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先湊到顏傾的臉側狠狠地親了她一口。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謝謝你幫我。”

“不客氣。”顏傾笑得溫柔。

可小孩卻主動又在顏傾另外一邊的側臉親了一口,“非常非常感謝。”

感受懷裡小孩的溫暖,顏傾的心突然就軟了一半。

後來,顏傾把小孩送回醫院給女人帶著,接著又囑咐了護士兩句,這才回去中介所那頭。

老板娘看她回來也趕緊多問了幾句。昨天晚上可把她們都嚇了一跳。顏傾風風火火的就去了隔壁,老板娘和祝烊母親都怕她吃虧,趕緊叫祝烊他們過來找。

結果剛到顏傾那,就聽鄰居說顏傾跟著上救護車了。至於那個男人,顏傾那一腳看著踹得挺狠,但很有分寸。最起碼警察過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外傷。

再加上顏傾到醫院之後,也給他們發了信息報平安,祝烊三個去看過,確定她沒事兒這才各自回的家。

“你啊!膽子大的沒邊,那鐵門是鬨得嗎?也不怕傷著腳。”老板娘忍不住嘮叨了顏傾幾句。

顏傾也不煩,就笑眯眯的聽著,聽到最後還乾脆撲上去摟住老板娘,“姐,我餓了,有吃的沒有?”

“沒吃飯啊!知道給彆人買,也不說自己吃一口。你啊!”到底還是在乎顏傾。老板娘一聽顏傾叫喚,就趕緊去後麵忙了起來。

顏傾慢悠悠的跟著,得寸進尺的點菜。“要吃之前的小餛飩,還想吃蛋黃流沙包。”

“好好好,冰箱裡都有,等著姐給你做。”老板娘手上利落,在加上餛飩和流沙包都有包好的,隻要開火做熟就行。因此十分鐘後,顏傾的早點就好了。

“還是姐你的手藝好!”又給老板娘帶了一頂高帽,顏傾一邊吃飯,一邊把鄰居一家三口的事兒說了一遍。

可老板娘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說都過去兩天一宿了,那女人他媽都過來了兩次,那個男的竟然一直沒來找?”

“沒有啊!會不會被警察帶走了?”顏傾開始沒在意,“畢竟那女的都快被他打死了。”

“那醫院那頭有警察局的警察過去給女人做驗傷報告嗎?”

“好像沒有。”顏傾也一下子覺得不對勁了起來。那男的被她發現家暴的時候就有恃無恐。而且她的確報了警,所以她一直沒來看女人顏傾才沒有放在心上,以為男人是在警察局。可現在被老板娘提起來,她心裡也有點彆扭了。

“你說他不是憋著壞呢吧!”

“我覺得這貨也像是要打算作妖。”

顏傾和老板娘對視,心裡不約而同都生出同樣的想法。不管是顏傾還是老板娘,都覺得這個家暴男肯定還有後手。

山雨欲來風滿樓,不過短短半天,顏傾和老板娘的擔憂就應驗了。

眼看著到下午六點,中介所這頭打算關門。老板娘想留顏傾吃過飯在走,說晚上有油爆大蝦。

顏傾聽完頓時就興奮了起來,正準備答應留下蹭吃蹭喝,可就在這時,顏傾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然而剛一接通,就聽到對麵傳來小男孩的哭喊。

“姐姐,姐姐,你救救我麻麻,救救我……”

“怎麼了?”顏傾也跟著急了。

“我爸爸來了!他要把我們帶回去。”

“你不要回病房,先去護士站找護士阿姨帶著,姐姐馬上過去。”

安排好小男孩,顏傾掛斷電話對老板娘說,“姐,那邊可能有麻煩了,我得過去看看。”

“你彆一個人,我和你一起去!”聽說小男孩的父親來了,老板娘也著急,乾脆摘了圍裙和顏傾一塊走了。

幸虧A城人少,晚高峰不會像燕京那樣堵車。可即便如此,顏傾在路上還是耽誤了一些時間。

當她趕到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女人換完了衣服安靜的被男人扶下床的。

“你還不能出院。”顏傾把之前大夫的醫囑說了一遍。然而女人卻低著頭不敢說話。

倒是那男的微笑著看著顏傾:“多謝你之前照顧我妻子,我出差回來了,正好把她接回家。以後辦好了出院手續了。”

溫柔的模樣,就像是之前打人的並不是他。然而在顏傾眼裡,這個男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和我回去吧!”男人依舊溫和的笑著,他親昵的在女人耳邊說著情話,“彆害怕,所有的壞人我都會把他趕走。”

他的語氣如沐春風,但是盯著女人的眼神卻意外十分陰蟄。女人慘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我,我還不能出院。”她低聲反駁,看向顏傾的眼神充滿了求救和掙紮。

然而男人卻並不在意她無力的掙紮,反而更加輕聲細語的勸她。

“何必做這些沒用的呢?你以為你能跑的掉?你母親上個月才在我這拿走四萬塊錢。還有你哥哥的工作,也得求我給找,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還有你外甥和你弟弟。你想離婚也行,先把錢還了。你娘家這些年用了多少,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嗎?”

“你這個混蛋!”女人恨得眼圈發紅,可男人卻笑得異常開心。

“我混蛋無所謂啊,你隻要乖乖的,咱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你哥哥的工作我負責,你弟弟的房子我也能幫著籌錢,你說你還顧慮什麼呢?對不對?”

“重點是,你如果敢離婚,彆想帶走孩子!”

“你這個畜生!”

“我就是畜生,你家也把你賣給我了。”

女人%e8%83%b8口劇烈的起伏,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當場殺了這個男人,可她沒辦法。娘家欠了這個人太多錢,她本身被關在家裡久了,也失去了獨自生存的能力。重點是孩子。

有她在,孩子最起碼還能少挨點打。可她如果一走,自己是能脫離苦海了,可孩子怎麼辦呢?

不,就算離婚她也不會脫離苦海的,這個男人會一直找人不斷地騷擾她,除非她能夠淘到外省。可不能把孩子帶走,她一個人去外省,又有什麼意義呢?甚至她的兒子哪天被男人打死了,她可能都不知道!

比起一無所有的活,或者守在孩子身邊死是個更好的選擇。

女人的眼裡蓄滿了淚水,最後依然選擇柔順的低下了頭。

她最終還是妥協了。

“謝謝你。”女人機械的朝著顏傾道謝,然後就真的打算收拾東西和男人回家。

顏傾沒說話,可男人卻一直盯著她,神態趾高氣昂。

“你看,我就說她跑不了。”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男人的態度格外高傲。

然而顏傾卻不是那種隨便拿捏的人。看著男人得意的嘴臉,她突然冷笑了一聲,指著他說,“她是跑不了,可我怕你活不過明年。”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男人還以為顏傾惱羞成怒。

然而顏傾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麵的小男孩,接著也不在搭理男人,轉頭對旁邊收拾東西的女人說了一句話,“你要跟他回去,我不會攔著你。但我勸你一句,你可以逃避,但你的逃避早晚會帶來更大的代價。這個代價你承擔不起。為母者強。”

顏傾說完,拉著老板娘轉身就走了。在路過小男孩身邊的時候,她抬起手,對他比了一個手勢。

小男孩一開始沒明白,定定的盯著顏傾的背影的背影發呆。然而過了一會,他卻跟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醫院外,老板娘怕顏傾心情不好,趕緊開口勸她兩句。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小顏啊,千萬彆往心裡去。家暴這種事兒就是這樣的。這女人要是自己立不住,咱們這些外人都沒辦法了。”

“你也遇見過?”

“當然了,我和你姐夫剛結婚的時候也遇見一個這樣的。那女的啊!懷著孕被打到流產,鬨上了法庭,最後竟然沒離婚,還跟著男的回去了。後來我們搬家之後過了兩三年吧。你姐夫去那邊帶人看房,說還看見那兩口子呢。你猜怎麼的?”

“沒離婚?”

“對,還又有了孩子。就是身體看著不行,再後來聽說她的消息,就是難產死了。”

“所以她們到底為什麼不離婚?”顏傾是真的不懂了,這是多愛渣男?愛到連命都不要了?

“和愛情無關。”老板娘也是十分唏噓,她伸手摸了摸顏傾的頭發,“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麼,那些渣男剛結婚的時候肯定也都非常溫柔體貼。結果等真麵目暴露了之後,就一切都晚了。”

“有工作的還有點底氣,沒有工作的那不就跟困在籠子裡的鳥兒沒有區彆?再加上孩子。娘家能立得住的,最起碼還能幫一把。可一般這種情況,娘家多半本身就是極品。”

“你想想,一個女人,孤苦伶仃的,沒錢沒工作沒落腳地,這種情況下,離了婚法院把孩子判給她她也養活不起啊!可留給家暴男就真的完了。所以一來二去,很多人最後都不會離婚。”

“原來如此。”顏傾聽完也很無語,不過最後還是補了一句:“這女人肯定會離婚。”

“你怎麼知道的?”老板娘並不看好。就顏傾這鄰居典型的懦弱沒主見,就是苦了那個孩了。

可顏傾笑得自信,“放心,最遲明天早上。女的不想離,男的都會哭著喊著要離婚!”

“這麼神?”

“是啊!”顏傾點點頭,“因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顏傾心裡明白,那小男孩是個聰明的,應該看得懂自己最後的暗示。

然而老板娘卻打了個哆嗦。雖然是白天,淡顏傾抽冷子蹦出的這句話依然讓她覺得瘮得慌。她甚至有種感覺,今天晚上一定還會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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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外那頭的醫院,男人以為自己扳回一局,得意洋洋。

當然了,在醫院他不能再打女人,但是不妨礙他享受勝利的果實。但回家就隨便了。這麼想著,男人高高興興的帶著女人走了。至於女人,早就已經麻木。

不過多半是心情好的緣故,男人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甚至早早就洗漱完了上床睡覺。

可半夜的時候,男人卻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房間裡好像有什麼布匹撕碎的聲音。窸窸窣窣,間或還有什麼被砸碎的動靜。

“家裡有耗子了?”男人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廚房,尋找聲音的源頭。結果卻在客廳裡發現了自己的兒子。

眼下,這孩子就像是瘋了一樣,嘴角的笑惡毒而詭異。他一手拿著刀,用力切割著一個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假人頭。一點一點的,先將頭蓋骨切開。把眼睛挖出來。甚至還要用刀把眼球戳破。

男人瞪大了眼,下意識屏住呼吸,甚至感覺這小孩並不是他兒子,而是要來索命的厲鬼。

尤其是那孩子青白的眼白,在夜晚看起來格外滲人。而他時不時翻起白眼的動作,也讓男人不停的想起鬼片裡那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