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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瞥見女兒耳根微紅,李婉華心中一動:“不是說叫下人送,你怎麼親自去送了。”

“嗯......人家陸家對咱們家有大恩......陸二、二哥又是阿瑤的親哥哥,我關照幾分不是應當?”齊瑛垂著眼,努力鎮定道。

李婉華了然一笑,心情很好的沒有戳穿女兒。“快去睡吧,明日還要看那藥你哥哥適不適應呢!”

“好,娘,我回屋了。”

齊瑛逃也似的離開,徒留李婉華看著女兒的背影悶笑出聲。

五年多了,她幾年加起來都沒有今日笑得多。

齊烈,若你還活著,定能見到兒子重新站起來的吧?可是千裡迢迢,為何沒有你的半點消息?

*

因著齊遇之的事,陸姝瑤同陸聞約在了縣學附近的茶樓,陸姝瑤剛坐下,陸聞便擰起了眉:“阿瑤,我怎麼覺著你又瘦了些?難道在侯府不曾好好用飯?”

“沒有沒有,二哥我吃的可多了。這回我將紅杏也帶來了,你瞧,紅杏跟前我總不能撒謊吧?”

陸姝瑤將紅杏往前拉了拉,紅杏抿著嘴笑:“二少爺,姑娘真的有乖乖用膳。”

陸聞聽了,臉色果然好了很多,說起正事。“那位齊公子有些好轉了,齊瑛姑娘上回特意過來跟我說過。”

陸姝瑤挑眉,似笑非笑:“二哥,你跟那位齊瑛姑娘倒是很熟,要不她怎會特意過去找你?”

陸聞橫她一眼,轉了話題:“除了那位齊公子的事,我另有要事告知與你。”

他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簽,親手遞到陸姝瑤手裡。

陸姝瑤展開,細細看了一遍,久久無言。

“阿瑤,你莫往心裡去。”陸聞有些緊張的盯著她,怕妹妹生氣。

“我為何要往心裡去,我恨不得撫掌稱讚呢!”陸姝瑤勾起嘴角笑著,眼眸卻暗沉沉的,眼底的譏諷一覽無餘。

“阿瑤......”

李嬤嬤就是那位曾經照顧過陸姝瑤幾個時辰、偶然揭露侯府秘辛、晚景淒涼的嬤嬤。

陸聞本想從她那兒探知當年的真相,不想竟知道一樁同陸姝瑤息息相關的驚天秘聞,他怕妹妹受打擊,卻不忍她蒙在鼓裡。

“若我沒記錯,李嬤嬤是個硬骨頭,很多話都不肯說。”陸姝瑤忽然問,她神色很平靜,好似知道或不知道這件事對她而言都毫無影響。

陸聞隱下心中憂慮,道:“這事說來還多虧了齊瑛姑娘。”

“齊瑛?”

“正是,她那回來,跟著我一同去看的李嬤嬤。齊瑛姑娘是將軍府家的小姐,有身份、有地位,略一施手段,李嬤嬤便和盤托出了。”

“那李嬤嬤現在呢?”

陸聞道:“齊姑娘將她送走了,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陸姝瑤斂了神色,忽然間眉開眼笑,還有心情揶揄陸聞:“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從剛才起提了多少次齊瑛?每回提到她,神色都不一樣了。”

“阿瑤,不可亂說壞人家姑娘名聲的!”陸聞板著臉。

陸姝瑤“嗯嗯”兩聲,心裡根本沒當回事。她同齊瑛相處不多,但能引為知己,必是對她的為人有所了解,如果齊瑛毫無心思,壓根不會陪陸聞去見什麼李嬤嬤。

傻乎乎的二哥,竟也撞桃花運了。

陸聞被妹妹揶揄的目光盯的耳根發紅,強作鎮定地問:“阿瑤,你有何打算?”

“若我說沒什麼打算呢?”

“那你就這般傻傻被人欺負?侯夫人呢?侯夫人深涉其中,總該有所交代吧?”

“侯夫人啊......”

提起文氏,陸姝瑤便有些沉默。

自入府以來這對母女相處的極其不好,碰麵必有爭執,哪怕沒有上輩子那些事,陸姝瑤都覺得無比疲累,何況還有上輩子的事橫亙在中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同文氏解開心扉。

“再看看吧,叫我再看看。”陸姝瑤有些心亂。

陸姝瑤本還打算布局一二,不想陸靜嫻自掘墳墓,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這樁秘聞也不再是秘聞。

第27章 宮宴【4更+5更】 陸姝瑤不好惹,惹……

時間回到冬至日, 宮中舉辦宮宴,武安侯府雖沒有實權,到底掛了侯府的名兒,便也能跟著去。

到那日為止, 距離陸靜嫻和韓敬元最後一次見麵, 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月。思君心切再加上在侯府中地位日益低下, 陸靜嫻決定放手一搏。

“姑娘, 您快些吧, 老夫人等人都過去了, 就等你了。”攬月站在門外, 語氣有些僵硬。

攬月和摘星作為陸靜嫻的大丫鬟, 受了二姑娘一頓打,不止沒有得到大姑娘隻言片語的安慰,反倒被大姑娘厭棄上了, 縱然感情再好的主仆, 也很難不心生嫌隙。

陸靜嫻淡淡應了聲,這才從院裡出去。待行至大門前,陸姝瑤等人果然早就到了。姊妹們見她俱都表情正常的打招呼, 陸靜嫻卻覺抬不起頭, 甚至覺得這些人說不定在背地裡偷偷笑話她。

“姑娘, 姑娘,您瞧瞧大姑娘的樣兒......”上了馬車,紅杏偷摸在陸姝瑤耳邊調笑。

陸姝瑤跟著抿了抿唇,很快正了麵色。“這回咱們是入宮,非比尋常,若無必要,還是儘量少惹亂子的好。”

“奴婢記下了。”紅杏鄭重應了。

侯府裡宮門不遠,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陸姝瑤微微挑開簾子,看見前麵有一溜馬車在排隊。這些大概全是達官顯貴之家,都是為了宮宴而來。

陸姝瑤耐著性子等著,好容易入了宮,文氏親自將侯府的姐妹們帶在了身邊,“宮中規矩多,你們姊妹切記謹言慎行,尤其是你,姝瑤你彆嫌我嘮叨,這回若出了岔子,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文氏眼神落在陸姝瑤身上,不自覺的提醒道。

文氏切切實實的提醒,聽在陸靜嫻的耳裡成了敲打,她笑眯起眼睛,得意道:“娘說的不錯,二妹妹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隻管問我。”

文氏心裡雖陸靜嫻不如往常,但也不覺得她這話說的不對,於是點頭附和。

陸靜嫻仿佛受到了鼓舞,高昂著頭,鬥誌昂揚的走在文氏身後。陸姝瑤慢慢跟上來,淺淺一笑:“大姐姐,我看你是皮癢了。”陸靜嫻猛的一僵,臉色瞬間沉下來。

她聲音極輕,除了陸靜嫻也就陸靜怡姐妹能聽清楚。

陸靜雯可不管陸靜嫻憋紅的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衝著陸姝瑤豎起大拇指。陸靜怡斯文些,卻也偷偷勾了勾唇。

宮門的另一邊沈韶聽見動靜,麵無表情的看過來,從他的位置聽不見陸姝瑤說的話,隻能看見陸姝瑤唯唯諾諾、躬身聽訓的假象。

他心裡嘖一聲,覺得陸姝瑤確實是個軟包子無疑。

乾元帝的宮宴是在太和殿舉行的,男女分坐兩邊,中間並無明顯遮擋。陸姝瑤姐妹幾人連著坐在一處,對麵正是同他們相熟的韓敬元。

說來這是韓敬元隔了許久之後再見陸姝瑤,見她一身羅衣,頭戴珠翠,端莊華貴,同從前所見又有所不同,他不知不覺便看癡了,就連旁人同他說話也無暇顧及。

“韓世子......韓世子......”□思□兔□在□線□閱□讀□

邊上那人見喊不動韓敬元,索性不喊了,便也衝著韓敬元的視線掃過去,卻不想也跟著驚了驚。隻因他從未見過像陸姝瑤這般格外出眾的女子,隻坐在那裡,一顰一笑都格外引人注意。

其實打從陸姝瑤一出現,殿中便有不少視線落在她身上,男女皆有。有驚豔、有不屑、有嫉妒、有怨憎......陸姝瑤皆視若無睹。

陸老夫人身邊坐著的老姐妹們也笑著讚了一句,恭喜陸老夫人得了品貌出眾的乖孫女。陸老夫人得意一笑,很是滿意陸姝瑤造成的轟動。

注意到陸姝瑤的視線越多,就越說明她將來可以嫁個好人家,這如何讓陸老夫人不得意。

陸姝瑤雖能無視這些視線,時間久了,還是覺得不耐,沒有多飲幾杯便找了借口要避出去。文氏掃她一眼,到底允了。她深深看了陸姝瑤一眼:“外麵也未必會比裡麵清靜,不該去的地方彆去,不該聽的彆聽,記住了嗎?”

陸姝瑤一怔,點了點頭。

領著紅杏走到外間,雖不如裡頭暖和,但那種□□%e8%a3%b8的視線還是少了不少,讓陸姝瑤打從心底覺得舒坦。

“姑娘,您將披風披著些,小心著了風寒。上回你病了,小狐狸也病了,奴婢總覺得咱們如意閣上下都彌漫著一股病氣。”紅杏邊給陸姝瑤係披風,邊道。

陸姝瑤鴉羽般的眼睫垂下來,笑容璀璨:“也不知咱們都不在,阿哨如何了,總不至於將如意閣翻個底朝天。”

小狐狸活潑,性子也急,見不著陸姝瑤四處亂轉的時候多。每每將如意閣鬨的一團亂。紅杏一麵覺得頭大,一麵又樂顛顛的跟在小狐狸身後收拾。

聽見“阿哨”兩個字,出來吹風的沈韶耳朵尖動了動。

他的位置在乾元帝不遠處,雖不在帶一排,離禦座倒也近。不過,便是他才情出眾,麵冠如玉,除了弟弟沈霖,竟無人敢上前搭理。隻因人人都知道陛下不待見沈大公子,都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

太和殿裡,狀元、榜眼、探花三人成了眾人追捧的對象,聽著眾人對那三人的追捧,沈韶無意識的喝起酒,等回過神已經有三分醉意。

本想出來醒酒,卻碰見了剛才在宮門口的軟包子,聽著她喊“阿哨”,明知喊的不是他,沈韶眼眸還是深了深。

常壽不樂意道:“主子,要不要小的去提點一二。”

沈韶又掃了陸姝瑤一眼,目光在她如雪的膚色上頓了下,還是搖頭。“罷了,名字隻是個稱呼。”

常壽心裡不願,卻又敢違逆主子的意思,哼了聲便罷了。

陸姝瑤在外間站了站,才覺得%e8%83%b8中的渾濁之氣散了些,陸陸續續不停有陌生公子上前同她說話。

有從家族排行著手的:“姑娘是陸家的二姑娘?從前從未見過......”

有從兄長著手的:“陸二姑娘同澤輝定然感情不錯,我與澤輝是同窗,平時很是有話題聊......”

還有從景色著手的:“今日天氣微冷,姑娘不要久站,小心著了風寒......”

陸姝瑤煩不勝煩,起先還能禮貌的保持微笑,到了後麵連嘴角也勾不起來了,無論誰來說話,語氣都極為生硬:“抱歉,我出來的夠久了,家母該擔心了......”

陸姝瑤話落完全不顧這些公子哥兒什麼表情,轉身越走越快。

她人都走遠了,還有人望著她的背影,怔怔出神:“陸二姑娘容色姝麗,性子也好,真是......難得。”

就算陸姝瑤性子再爛,在為色所迷的人眼裡也是性子極好的,人人都知娶妻當娶賢,可少有人見了陸姝瑤這等絕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