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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更好看了。

陸母見周氏進來,笑著衝她招手,見周氏坐穩了才道,“你嫂子說的是,你隻管接著就行。”

陸母如今無債一身輕,但凡有什麼好的,都想給兒女們留著。家裡孩子的有的,阿瑤當然也要有。

陸姝瑤點頭乖順的應了,一邊陪兩人說話,一邊等著陸聞下學。

明明她回侯府才幾個月,陸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止債還清了,布莊生意紅火,周氏懷了孕,就連最讓她寄掛的二哥也上了學堂。

陸姝瑤相信,憑二哥的能耐定,能在科舉這條道上闖出名堂來。

陸聞回來的時候還不到午時,已經深秋的天,他竟走出一身汗,陸姝瑤不用問就知道他定是知道自己回來了,急匆匆從學堂往回趕的。

“二哥你慢慢來就是,我總要見了你才會回去的,何必這麼著急?”陸姝瑤遞了帕子給他,睨著眼睛嗔他。

陸聞笑著接過來,眼睛在陸姝瑤身上來回打量了好幾圈。

陸姝瑤皺著鼻子,故意道:“不過幾個月的功夫,二哥連妹妹都不認得了?”

“你這個調皮鬼,你二哥定是在看你瘦了沒。”陸母好笑地拍拍陸姝瑤的肩膀:“咱們家最常提起你的竟不是我,是你二哥呢!”

“娘!你說這個做什麼?”陸聞有些惱羞成怒,他說完瞪著眼看妹妹:“你來的正好,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他說完衝著陸姝瑤招招手,引著人往書房去。

兄妹倆的背影一高一矮,一高挑一纖弱,再加上兩人都是少有的絕佳相貌,周氏看著竟楞了神,她喃喃開口:“二弟和妹妹怎麼看著怪般配?”

陸母心頭一跳,肅著臉,斥道:“呸呸!不許瞎說!阿瑤不是陸聞能高攀的,本來兩人沒這心思,彆被你說的有心思了。”

周氏還是頭一次見婆母生氣,嚇得連連點頭,將心裡那點小心思遮擋的嚴嚴實實。

書房裡兄妹倆一站一坐,挨在一處說話。

“二哥,你到底要說什麼呀?都問我一圈了。”陸姝瑤托著下巴,四處打量。見書房裡的書架上終於塞滿了書,心裡滿意的直點頭。

二哥終於有點讀書人的樣子了,不像從前,連書都買不起,從來都是通過去書局抄書的方式獲得一本新的書。如今大嫂也懷孕了,陸家不再無後,陸家算不算走上了一條與上輩子截然不同的路?

“你這丫頭,我不過多問你一遍,竟這般不耐。你在侯府時,也是這般?”陸聞好笑地彈了下陸姝瑤的額頭,見她還如從前般活潑,心裡舒坦了不少。

“在侯府自然不會如此,對於我來說這裡才是我家,我自然更放鬆。”陸姝瑤瞪他一眼,捂著額頭呼痛。

陸聞歎口氣,伸手替她揉,明明一點紅印子都沒留下,這丫頭竟這樣嬌氣的厲害。

“阿瑤,你在侯府小心些是應該的,你道我為何要找你,你叫我找的那個嬤嬤找著了。”

陸姝瑤一怔,很快收斂了神色,她清透的眼睛緊緊盯著陸聞,“可是那嬤嬤不好了?”

陸聞動作頓了頓,臉色一變,眸光沉沉:“何止不好了?簡直快活不成了。侯府可真是好手段,阿瑤,如今我後悔將你送入那狼窩了。”

第22章 共食 沈大公子將“滾”字都說的這麼清……

武安侯府在陸聞心裡本該是清貴不凡,遍地錦繡的地方,但因為沾染上了陰私,就連這四個字都變得可怖起來。正因為知道了這點,陸聞才會一遍遍地問陸姝瑤在侯府過得好不好。

陸聞心裡,陸姝瑤還是小時那個天真可愛,單純活潑的小姑娘,因而說起這些,他儘量緩和著來,就怕嚇到了她。

“一開始確實很難找,但南街這邊最大的好處就是魚龍混雜、消息靈通,隻要肯花銀子,不論什麼,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有了線索,後麵的所有不過抽絲剝繭,有耐心便能尋到人。

“那嬤嬤如今跟她兒子過,瞎了一隻眼睛,嗓子也啞了......兒子是個愛吃花酒的,身上存不住銀子,至今都未成親。這家人以前許是有些家底,如今都敗得差不多了......”

陸聞曾悄悄去看過一眼,嬤嬤恐怖駭人的模樣仿佛地獄來的修羅。她同兒子的關係極差,兒子吃了酒回來對她動輒打罵,陸聞很難想象,這是為侯府立過功的嬤嬤的晚景。

見陸姝瑤仔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不適或害怕,陸聞悄悄鬆了口氣,他認真開口道:“阿瑤,這裡頭若說沒有侯府的手筆,我是斷斷不會信的,你如今在侯府......”

陸聞清雋的臉上滿是憂慮,他眉頭緊皺著,好看的少年郎倒像個操心的小老頭。陸姝瑤心裡既感動,又感慨,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侯府的手段,侯府瞧著一堆錦繡,其實內裡比河裡的淤泥還肮臟、還臭。

陸姝瑤嬌俏一笑:“二哥你放心,侯府的人待我極好,底下人就是要耍手段,不也要掂量上頭的意思?老夫人和夫人待我好,那些魑魅魍魎壓根不能近我的身。”

“你少糊弄我,若真這樣你為何不帶紅杏來,讓我親自問她。”

“二哥!”

“紅杏是個實誠丫頭,最存不住事,她說沒有,我便信了。”

兄妹倆一言不合杠上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肯示弱,最後還是陸聞敗下陣來。

他歎氣:“阿瑤,我多想快點參加科考,真能考出個名堂來,這樣你也是有人撐腰的人了。侯府便不敢輕舉妄動......可現在,侯府於我而言,不亞於蚍蜉撼樹。”

陸家人這些日子都長了些肉,陸聞卻瘦了好多,不是因為讀書辛苦,而是他怕自己不努力,不快點成長起來,便再也追趕不上陸姝瑤的腳步,他恨透了自己在侯府跟前的渺小。

陸姝瑤鼻子酸了酸,還是儘量語氣輕快道:“會有這天的。”

陸姝瑤沒在陸家用午膳,她說要去看望那個嬤嬤,陸聞非不肯,他想將所有事情都包攬,並不想讓陸姝瑤見到任何陰私。

“阿瑤,你隻管回去,等那人鬆口了,我定第一時間給你去信。”溫潤的少年眼神比從前更堅定了。

話雖很這麼說,陸聞心裡也明白,那嬤嬤瞎了一隻眼、又被人毒啞了,要撬出有用的東西還得花些功夫。

陸姝瑤對他很是信任,也有耐心在府中等消息。臨走前她將齊瑛要找藥的事同陸聞說了,想著天色還早,或許可以去集市碰碰運氣。

陸聞倒是想跟著一塊兒去,可他下午還要去學堂。大哥陸旬要守著鋪子,大嫂懷孕,家中的事全指著陸母,因而隻能陸姝瑤一人去了。

南街這片陸姝瑤很熟,她今日穿著很是低調,頭戴帷帽,想來不會引人注意。

關在侯府裡許久,終於又過上了自由自在、遊走在大街小巷的日子,陸姝瑤還怪愜意的,一路上目光所及的小玩意兒買了不少,直到兩手都拎滿了東西才遺憾的收手。

陸姝瑤心裡嘲笑自己,在侯府呆了幾個月,怎麼像去了貧瘠落後之地一般,看什麼東西都覺得新鮮有趣。

南街這邊雖落後,卻也有一家生意極紅火的飯莊,吃食糙中有細,同時下流行的精細美食背道而馳,京中聞風來嘗鮮的人倒是不少。

時近午時,沒找到藥材,回府用膳也趕不及了,陸姝瑤乾脆也在外嘗嘗鮮,可她哪裡知道,這麼個二層小飯莊竟生意火爆到要提前定位置。

陸姝瑤一身粉衫站在原地,看著來來往往的食客有些茫然。

“姑奶奶,您可彆見怪,小店真沒位子了,但凡能騰出一張桌子絕對不會慢待您。”機靈的小廝恭恭敬敬賠禮道歉,哪怕跟前這位姑娘衣著低調,看這用料也知道家世不凡,不是他們能輕易得罪的。

陸姝瑤點頭,並沒為難人的意思,她轉頭欲走,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忽然往那方向邁了好幾步。

她頭戴的帷帽被風吹開一角,堂屋坐著的食客不小心瞥見,皆是呼吸一頓,倒抽一口冷氣。*思*兔*在*線*閱*讀*

這、這姑娘未免長得過於出眾了些!

還沒來得及開口邀約同桌共食,那姑娘梟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上雅間內。

食客們一窩蜂湧上來,將小二團團圍住。

“小二,剛才那姑娘是哪位?怎麼從前沒見過?”

“是啊是啊,我等若有幸見過,斷不會忘記的。”其中一位食客拍著%e8%83%b8口道。

倒也不是他對自己的記性多麼有自信心,實在是陸姝瑤的相貌太有辨識度了,容色姝麗、嬌豔欲滴,不過輕輕一瞥便攝人心魄,使人久久難以忘懷。

這般美色,誰見了能輕易忘記?

樓上雅間內,沈韶看著來人,立馬翻臉不認人:“姑娘,你走錯地方了?”

陸姝瑤清了清嗓子,很是自來熟地坐在沈韶對麵,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沈公子,上回圍獵場救我一命,我還尚未回報呢,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陸二姑娘,在下不喜與人共食。”沈韶語氣很是生硬,對陸姝瑤的美貌毫不動容。

陸姝瑤淺淺一笑,心道剛才還說不認識她,這不就想起來了?至於,不喜與人共食?一回生二回熟,沈韶總不能娶妻以後還不與人共食吧?作為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陸姝瑤是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

雅間內有鈴,陸姝瑤拿起來微微晃動兩下,小二很快出現在兩人跟前。

見還是剛才那人,陸姝瑤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小二,將你們飯莊裡的特色菜都給本姑娘上一份。”

小二被這個笑容晃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站在原地。待沈韶揮了揮手,才退下安排去了。

陸姝瑤眉頭微挑,自來熟的將提著的東西找地方安置好,素手執壺,給沈韶斟茶:“本想借花獻佛,如今還是以茶代酒吧。”

沈韶這才正眼看了陸姝瑤一眼,原以為這姑娘是個草包美人,竟難得的聰明。不過飯莊裡的酒水也敢飲,不知該說她心大,還是聰明沒放對地方。

“既然是沈公子的飯莊,自然沒人敢在沈公子的酒水裡動手腳。”陸姝瑤清透的眼睛直直看過去,末了還輕柔一笑。沈韶霎時又想起在林子裡,陸姝瑤害怕他丟下她,刻意撒嬌的模樣。他垂下眼,將溫熱的茶一飲而儘。

“用了膳就快走,隻此一次。”

“那就謝謝沈大公子慷慨啦,要不然小女子真不知道去哪兒找個位置坐呢!”陸姝瑤說著,還俏皮地衝他眨眨眼。

哪知%e5%aa%9a眼拋給瞎子看,沈韶依舊不為所動。

陸姝瑤心裡哼一聲,不再搭理他,悠哉悠哉地等著小二上菜。

怪道這小飯館能這般出名,確實有兩把刷子,飯食的確不如侯府中精致,但是野味有野趣,吃的就是新鮮和意趣。陸姝瑤哪怕食量不大,也不知不覺用了不少。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