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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也和父母拜了年,然後拿出手機,用微信給張約發了條拜年的祝福。

過了大約五分鐘,張約回了:新年快樂。

緊接著:你在家?

齊涉江:嗯。

張約輸入了很久,屏幕上才跳出幾個字:出來嗎?

齊涉江琢磨了一下,還沒回的時候,張約又補充:出來走走?今天天氣不錯。

再天氣不錯,這也是半夜了。

齊涉江猶豫半晌,還是答應了,大過年的他怕張約抑鬱了。

“張約找我出去走走。”齊涉江老實和夏一葦彙報了。

夏一葦有點挑毛病,等他都在門口穿鞋了,還插著腰說:“搞樂隊的都怪裡怪氣,他要是找你冬泳、%e8%a3%b8奔,你都彆答應。”

齊涉江:“……”

等到和張約見麵了,齊涉江才發現,大年夜外頭也是很多人的。

可能也是因為他們約在了城市的繁華地帶,滿大街都是親朋好友、男女朋友,或是剛剛狂歡完,或是才出門玩兒。

也有許多大年下還堅守崗位的商家。

齊涉江戴著帽子和圍巾,把自己裹得厚厚實實,其實已經有點熱了,但他現在辨識度還挺高的。

過來碰頭的張約,也是全副武裝。

“新年好。”齊涉江拱手抱拳,又當麵道了聲好。

還抱拳,怎麼這麼可愛,太混蛋了。

張約在心裡嘀咕。

大過年的,他家裡是那種大家庭,從爺爺奶奶,叔伯姑媽,幾十口人一起過年。可越是熱鬨,到了倒計時後,大家紛紛去睡覺時,他越是想見齊涉江了。

就算臉對臉……拜個年也好。

磨磨蹭蹭發微信邀約,發完他都後悔了,平日裡齊涉江的作息可規律了,這都淩晨了,他能出來麼。

不過,齊涉江還真答應他了……

張約的臉也埋在圍巾裡,兩手揣兜裡,哼哼一會兒,右手伸了出來,原來拿了個紅包,遞給齊涉江。

“謝謝,我還有紅包呢?”齊涉江拿著紅包,有點不確定這是什麼規矩,他倆同輩吧,而且他自己也沒帶紅包啊,可怎麼回禮。

“給你就拿著。走唄,你老在國外,不熟吧,我帶你吃點夜宵去。”看到齊涉江本人,張約心裡就爽多了,沒有前頭那狗爪子撓心一樣的鬨騰。

前頭就是一條商業步行街,燈火輝煌。

齊涉江甚至看到了街頭藝人還在吉他彈唱,溫柔的弦聲後,響起了熟悉的音樂。是張約那首《秋水》。

三三兩兩路過的人駐足傾聽,齊涉江也邁不動步了,站在外圍聽歌。

他還側頭對張約說:“就是因為這首歌,當初沒對你往狠了砸掛。”

張約:“……”

齊涉江:“開玩笑的,其實是因為電視台尺度不允許。”

張約:“……”

現在的狀況,齊涉江提起那時候的事他就有種想死的感覺。

唉,噴人一時爽……

齊涉江還在認真聽那人唱歌,左腳前掌習慣性一下一下點地打著拍子。

張約現在彆說看他腳尖了,看他指甲縫都覺得可愛,心癢癢地說:“還是我唱得最好。”

這不是廢話麼,原唱啊。

張約看齊涉江眼睛帶笑看過來,隨著眼睛眨動,長長的睫毛每扇動一次,就像撓在心尖一樣,心頭熱血沸騰,忽然抬腿跑前麵去了。

齊涉江嚇一跳,踮腳去看。

隻見張約放了張一百塊在琴盒裡,跑到那街頭藝人身邊耳語了幾句,那人先是驚訝、疑惑,但還是往旁邊讓了讓,禮貌地示意了一下。

張約手握著他的麥克風,張口唱了起來。

齊涉江本來有點不安,他一開口,反而放下心來了,嗬了口氣,把手塞進衣兜裡,靜靜欣賞起來。

張約不過兩句,前天各位觀眾已是驚呼一片。

連著旁邊彈吉他的藝人也瞪眼:這太像張約了!

但是張約不會上這兒來唱歌吧?平時可能還做什麼節目,現在大過年的,還是夜裡,哪能啊。

可這人唱得實在太像了,氣場也和流浪藝人不一樣,他扶著麥克風在這個特殊夜晚裡的歌唱,讓徜徉在深夜跨年的人們有一絲莫名的感動。

《秋水》本來就是一首寫情的歌,許多情侶一邊錄像,一邊互相依偎,投入地欣賞。

張約穿過圍觀人群的肩膀,和站在外圍的齊涉江對視,瀟灑歌唱。

“秋水從春流到冬,海麵高低好像沒有任何不同。”

“你數過青山飛起的三十九片梧桐,隻向此夜看霜風。”

“暫借風花停雪月,演成覆鹿蕉邊夢不到的癡夢。”

“西城雁聲叫不回三十九次梅花紅,唯有弦上寫相逢。”

“……”

一曲歌罷,餘音嫋嫋,觀眾們真誠地鼓掌。雖然記性不錯的人總覺得這位唱得和原詞有點不太一樣?

齊涉江站在人群外,也微微一笑,為這首唱給自己的歌鼓掌。

張約對那個街頭藝人點點頭,然後把帽子一摘,對大家一樂,“新年快樂。”

接著立馬兔子一樣躥了出去,拉著齊涉江分分鐘跑得不見蹤影。

剩下還沉浸在歌聲中,為之動容的觀眾們:“…………”

剛剛發生了什麼??!

第二十九章

遠處是後知後覺的觀眾們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齊涉江已經被拽著跑過一個轉角了, 直到聽不見動靜, 張約才停下來。

“……呼。”張約撐著膝蓋喘氣。

“你這是何苦?”齊涉江也把圍巾拉下來,大口呼吸。

“臨時起意, 突然就想逗他們一下了。”張約索性一下坐在地上了,也沒特彆當回事,他做的不計後果的事也不少, 不在乎這點。

齊涉江想想說道:“歌不錯。”

張約那厚臉皮,突然不太敢抬頭了,雖然唱歌的是他, 改詞的還是他。

奇怪的氣氛在二人的之間流轉

半晌,張約才爬起來, 一副若無其事我本人還是非常瀟灑的樣子, “走, 吃東西去。”

齊涉江看著他有點僵硬的邁步,在後頭笑了一下, 也沒說話, 跟上去了。

這就吃到了晚上三點多,齊涉江才回去, 洗漱躺下都四點了。

……

第二天得日上三竿, 齊涉江才醒來, 還不是自然醒。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一張臉離自己很近,嚇得往後翻了一下, “……媽?”

夏一葦蹲在他床邊,手裡捏著一個手機,這時還若無其事地起身坐在了床邊,抱怨道:“昨晚不是讓你不要和張約去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們倒好,都上熱搜了。”

齊涉江一下坐了起來,“……”

他挺想說夏一葦這話怪怪,最後覺得有點問題,“我們?”

如果張約上熱搜,那還正常,但他昨天戴著帽子、圍巾,怎麼會成為“我們”。

“現在也不確切啦,就說疑似。”夏一葦把手機給他看。

這也就一天不到,事情全經過網上都扒拉得差不多了,畢竟昨晚好些人在錄視頻,張約一跑,他們就在社交平台嚎叫了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去啊!!剛剛好像遇到張約了!!】

【說了聲新年快樂就跑了!跑了!抓都抓不到!】

【賣藝的也傻了!抱著吉他石化!】

【和另一個人一起跑的,不知道誰,可能是關山其他人吧。】

【瘋了,今天走的什麼運,他一摘帽子我都傻了,眼淚都下來了TAT就是太皮了,撒腿就跑,都沒能要到簽名……】

到這裡,大部分人還是在表示羨慕,這是怎樣的運氣啊。

還有張約這家夥,有點意思啊,大年夜跑出去皮了,這算送溫暖嗎?

而且關於和張約一起走的人的身份,大家的猜測還是順著正常邏輯走。

張約年夜賣唱的事上了熱搜了,那些群眾拍的視頻流傳,才有人指出,和張約一起跑了的人,不太像關山樂隊其他人,也不像張約那少得可憐的圈內好友。

非要說像誰……倒是有點像齊涉江。

【我用我性命發誓,我們Jesse的身影早就深深烙在我心裡,就算隻露出一隻Jio我也能認出來!這個真的很像Jesse!】

【呃,不太可能吧……就算張約幫齊涉江說過話,那還嫌棄過合唱剪輯呢。】

【一切皆有可能,張約在齊涉江的相聲裡都出場多少回了!說不定人家關係好著呢!】

【說到合唱,我聽了好多次這個現場,後半段歌詞是不是改了啊,就聽到什麼夢啊、西城啊、梅花啊什麼的,這個……真的和《何必西廂》沒關係嗎?】

【也不一定啊,張約有時候忘詞也會即興編詞,再說他不是夏一葦粉(咳咳)麼,自己偷偷學唱了,致敬吧233】

【張約X齊涉江是真的!!半夜約會!一起跨年!甜!!】

【CP粉走開!少來見縫插針腦補!】

從齊涉江那群火眼金睛的粉絲提出後,莫名其妙一堆人來對比,到底是不是齊涉江,於是熱搜詞條很快也多出了張約疑似和齊涉江一起跨年。

有說覺得像的,更多的還是嘲笑你們這些粉絲腦洞實在太大了的。

兩個人關係得有多好,才會一起過年?還不是公曆年,是農曆年,華夏人傳統裡最重要的假日,大晚上一起出去玩兒?

搞得好像張約幫齊涉江說過一次話,就多熟了似的。這家夥的脾氣你們第一天知道麼?他都被齊涉江砸掛砸成什麼樣子了。

……

“你看,你再看,還有這個,都有媒體來問我了,到底是不是你。”夏一葦說道。

齊涉江仍在震驚中久久不能自拔,他被粉絲嚇到了,“不是……她們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我都裹成那樣了!”

夏一葦表示你太天真了,沒看人家說你就是隻露一隻腳都能認出來嗎,身形放在那兒,何況你露了眼睛——跑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手機視頻分辨率不是特高,但粉絲的火眼金睛足夠了。

齊涉江:“……”

“我就覺得這小子一定會帶你搞點事情。”夏一葦說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沒錯,她無所謂這種新聞,就是印證了心裡的想法。

齊涉江坐在原處揉了揉頭發,又躺了回去,對熱搜本身也沒什麼看法,就是特彆佩服那些粉絲,這眼睛都怎麼長的。

.

齊涉江中午才真正起床,剛吃完飯,莫聲和齊樂陽就來拜年了。

作為弟子的,年節問候當然免不了,倆人都提了些水果禮品,進門就看到齊廣陵,這回他們可比上次鎮定多了,上來就鞠躬喊師爺。

齊廣陵還挺樂嗬,甚至拿了紅包給他們。

齊涉江也準備了紅包,穩穩坐在那兒等倆人拜了年,一人一封厚厚的紅包。彆看大家年紀相仿,齊涉江自打他們拜了師,就更有長輩風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