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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的寢殿。

穿過熟悉的漩渦傳送門,顧綺久違地見到了氤氳著霧氣與波紋的浴池。

說實話, 她已經很久沒到這裡來了。

主神抱著她站在虛空之中, 凝望底下的浴池, 想了想, 祂沒有直接邁進池子,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顧綺放在了池邊。

顧綺十分順從地從祂懷中離開, 略顯慵懶瞄了眼帶著溼潤的池壁, 帶著深意微笑道:“讓我侍奉嫉妒大人沐浴吧。”

也許是她的笑容太過曖昧,又或者這種氣氛讓嫉妒有些許不自然,祂微抿唇角,再次輕聲咳了一下,才平靜道:“阿麗黛, 你已經不是我的眷者了, 不用侍奉我。”

“那怎麼行?侍奉主神大人沐浴是我的職責,還是說您更想明爾頓來侍奉您?”

雖然一開始的舉動有些衝動, 但顯然嫉妒並不是那麼適應曖昧, 聽到顧綺提起明爾頓, 主神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並低聲道:“你從前很喜歡和明爾頓爭吵。”

這句話並不是指責她欺負明爾頓,主神的意思是說她喜歡逗執政官玩,畢竟從一位神明的角度來看,與執政官的爭吵確實有那麼些感覺。

顧綺沒有否認,她甚至帶著笑意說:“您不覺得明爾頓生氣的樣子很有趣嗎?”

“你還騙他說與他一起背叛了我。”

這些小事本來對神明而言無足輕重,也許放在平時,嫉妒甚至不記得這種細枝末節,隻是當顧綺成為了對嫉妒而言不一樣的人,這些小事也變得重要甚至容易被主神計較起來。

顧綺依然微笑,似乎在欣賞主神罕見的小氣,並且用十分深意的語氣和主神說:“難道您吃醋了?”

“主神沒有這種情緒。”

“那您現在難道在責怪我?”

“我隻是在提醒你,阿麗黛,明爾頓畢竟是一位成年男性。”

嫉妒特意強調了‘成年男性’這四個字,但祂堅持自己沒有吃醋這種情緒,隻是單純的提醒。

“是,您沒吃醋。”

顧綺微微挑眉,十分應付地回答了祂一句,然後就牽著主神的袖角將祂拉到浴池邊。

“那麼我親愛的嫉妒大人,我現在侍奉您沐浴,您可以洗滌心中的煩惱和憂愁。”

主神還想說些什麼,然而祂第一次體會到了這位少女恭敬謙卑之下的霸道。

顧綺現在和祂很熟了,也很少真正用對待‘上級’或是‘父神’的態度對待祂,舉動隨意了很多。

她直接把主神推到浴池中,然後站在池壁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被水打濕了衣衫的嫉妒神,並用視線十分有侵略性地描繪了祂整個身體。

嫉妒終於不再提起明爾頓,祂略顯無奈和寵溺地掃了眼還站在池壁邊上的少女,沒有使用神力,而是自己動手把身上濕透的神袍脫了下來。

而一直說著要侍奉祂的少女隻是似笑非笑地站在旁邊注視,等到主神把淺藍色神袍擱在了池壁旁的琉璃托盤裡,她才愉快道:“您的動作比上一次快了不少。”

這句話顯然是指上一次她侍奉神明時,嫉妒慢吞吞的舉動。

她的語句導致主神脫下神袍的動作頓了一下,嫉妒抬頭凝望她,乾脆停下了手裡的舉動,祂看向顧綺,難得以命令的語氣對她說:“阿麗黛,你來侍奉我。”

雖然是命令的語氣,可少女顯然不在乎,畢竟是和主神之間難得的‘樂趣’。

她勾起唇角,在主神有些暗沉的視線中抓住身上的神袍一扯,外層神袍落地,顧綺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她撲通一下跳進了主神的浴池,就在祂旁邊的位置,激起的水花濺了嫉妒神一臉。

祂沒有使用神力阻擋,隻是摸了摸臉頰邊緩緩流淌的水滴,目光無奈凝視少女自顧自地在祂的浴池裡遊了幾圈,等遊夠了才緩緩挪到祂身邊。

浴池的水很深,對主神來說隻到%e8%83%b8膛位置,但對顧綺來說已經到了她脖頸的位置。

她微微仰著頭,湊到嫉妒身邊,動作十分純熟地環上了主神的脖頸,語氣曖昧又甜膩,像引人墮落的魅魔:“您真是一位矜持的主神,不如讓阿麗黛來教教您什麼叫做侍奉吧。”

這樣明顯有暗示意味的語句讓主神根本抑製不住眼中的情緒浮現。

哪怕祂的臉色依然平靜,可幽深眼眸卻早已預示了主神的想法。

嫉妒聲音更加低啞了一些,祂在水中摟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形狀完美的唇往下靠近她的耳邊。

顧綺聽見主神有些壓抑的聲音響起:“我的孩子,挑釁主神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嫉妒的手掌在她腰間收緊,主神稍稍用力,顧綺的身體失去平衡,她仰麵與主神一起跌入水中。

兩位都是神明,自然不存在溺水的情況,但水中稍帶的阻力依然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顧綺覺得自己像躺在一塊柔軟的棉花上,溫熱的泉水托著她的背脊往下,而她麵前是主神暗含炙熱的眼眸。

體溫一向偏冷的主神頭一次顯現出炙熱溫度,祂摟住她腰間的手掌溫度陡然升高,像是要燃燒起來。

祂的麵容在水中顯得更加柔和。

顧綺眨了眨眼,視線中主神柔和的麵容靠近,直到主神的氣息貼上她的,柔軟的觸?感貼上了她的唇角。

她綻開愉快笑容,在嫉妒神下意識閉上雙眼時,突然用力,在飄蕩的水中扭轉了自己的姿態,將主神壓在下麵,並彎起眼眸,依然用曖昧而挑釁的目光注視祂。

兩個身體逐漸靠近,交疊著沉入了水底。

氤氳的溫熱水汽彌漫了整個池麵,逐漸看不清水底景象。

——

總之第二天清晨,明爾頓看見的是兩位神明一起起床的畫麵。

他並不知道顧綺留在了嫉妒神殿,早晨侍奉主神時才發現主神的床上還有另外一位神明。

雖然早就有這種心理準備,但看見顧綺躺在嫉妒神懷中時還是把明爾頓嚇得不輕。

因為主神第一次十分嚴厲地斥責他,說他走進寢殿時沒敲門。

然後還是顧綺勸慰主神:“明爾頓隻是沒想到我在,您彆怪他了。”

她依靠在主神懷中,說話的時候從被角中伸出一條纖細雪白的手臂,並故意對明爾頓微笑道:“明爾頓,侍奉我們更衣。”

主神非常迅速地將她的手臂收回,也沒心思責怪明爾頓了,隻對他說了一句:“好了,你退下吧,不用侍奉。”

明爾頓微微抿唇,沉默地行禮離開。

見到他離開,少女還有些遺憾:“您怎麼趕他走,我還真想讓他侍奉我更衣一次呢。”

她以前真的有過這種想法,畢竟對於阿麗黛與明爾頓的關係來說,怎麼也算是得勢歸來後的‘打臉’。

主神更加無奈地伸手取過床邊新的神袍,將神袍展開,披在她肩頭,嫉妒帶著些許寵溺道:“好了,不要折磨明爾頓了,我侍奉你更衣,好不好?”

“好啊。”

對於主神的溫柔,顧綺顯然享受得心安理得,因此她非常奢侈地體驗了一把被主神‘侍奉’的感覺。

一直到起床之後,和主神交流了一會兒‘私密話’,她回到隔壁自己的神殿中,才聽見腦海中係統有氣無力道:“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不是說好昨晚一起研究那個‘離開的方法’嗎?

結果她在乾什麼?

有了主神的溫柔連係統都忘了。

顧綺卻對它的話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甚至還心情很好地哼了幾句美妙旋律,才慢吞吞地說:“不就遲了一個晚上而已?又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昨晚看得爽嗎?”

係統提高聲音辯解道:“我沒看!”

它的機械音有些氣呼呼的。

“我屏蔽了所有視線和聲音,我們係統是不允許接受這種不健康的數據的,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它顯然很介意這一點,顧綺卻依然隻是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又當著係統哼了幾句,她才平靜道:“你傳輸給我的資料我也看了,但我覺得很難,你應該有一些輔助功能吧。”

“當然。”

係統說到正事時語氣又嚴肅了很多。●思●兔●在●線●閱●讀●

“你現在是神明,擁有神力,我設想了一下,也許用你的神力來剝離世界印記更好。”

“好,那我們嘗試一下。”

“等等。”

係統的語氣突然趨於平靜了一些,它十分謹慎地說:“宿主,你得先完成任務我才能帶你離開,就算要實驗,你至少要讓我看到任務完成的傾向,我做出評估,符合標準,我就可以開始嘗試為你剝離世界印記,然後你再完成所有任務,我們一起離開。”

它的話讓顧綺微微眯起眼眸,她露出些許微笑,並溫柔道:“係統,你是不是根本沒想過離開這回事?”

“怎麼會呢?”

係統的聲音依然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顧綺總覺得它的聲音裡透著一抹心虛。

她目光中掠過一絲暗光。

“我不相信你的話,你先幫我剝離世界印記,反正離開也需要你帶我一起,先幫我剝離世界印記,不會對任務造成什麼影響。”

“不可能的,宿主,我必須按照評估來。”

係統一口回絕的態度讓顧綺更加懷疑了。

她靜默了會兒,在係統緊張的情緒中突然詢問:“你其實根本無法幫我剝離世界印記對吧”

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卻趨於篤定。

係統‘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回答她:“怎麼會呢?我不是給你提供了方式嗎?你完成了任務我們就可以嘗試了嘛。”

但它這句話基本讓顧綺已經確認——係統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也就是說她根本回不去了。

顧綺的心情在一瞬間低沉下去,她唇角緊抿,目光有些暗沉,但隻是幾分鐘之後,她的目光恢複了正常。

“無法回去你還想讓我幫你完成任務,係統,你的想法很不錯嘛。”

係統看到她這麼篤定的態度,知道也許已經無法隱瞞,它在稍許的沉默之後也指責道:“宿主,你是不是也根本沒想過完成任務?”

不然怎麼會和嫉妒那個?

她都和人家進行了某種愉快交流,還能狠得下心挑撥嫉妒與其他神明神戰嗎?或者是直接使嫉妒神隕落?

而顧綺並沒有回答它這個問題,隻是冷淡道:“你無法完成交易條件,說這些還有用嗎?”

雖說她的話也沒錯,但這一刻係統依然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大冤種’的感覺。

也許是雙方都受到了一些打擊,彼此陷入沉默,直到很久很久之後。

顧綺覺得自己在寂靜的神殿中至少靜坐了一個小時,才消化了這突如其來的噩耗。

係統大概也從‘冤種’情緒中回過神來,在寂靜之中,它主動開口:“宿主,這樣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不如我們和解吧?”

顧綺麵無表情地說:“和解有什麼用?”

“你看,我沒辦法剝離你靈魂核心中的世界印記,而你也不能完成任務,但至少傲慢隕落了嘛,勉強也有一些收獲,不如我們好聚好散吧。”

係統不是沒有想過彆的更惡劣的方式,但它實在不想挑戰顧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