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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她不乾了 謝霜華 4378 字 6個月前

的話罷了。”

最後還是由柳絮開口,大約說了裴少華的近況。

“大皇子沉默寡言了許多,許多事似乎都藏在心底,唯一一次放肆了些,是您離開之後皇上頭一回到瑤華宮去,大皇子可鬨了好大一通。”柳芽補上幾句,說完後撇撇嘴還想說什麼,卻被柳絮扯了扯衣袖,隻能將裴景行的壞話咽回去。

“我知道了……”蘭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是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柳絮和柳芽也知趣地沒再提這些,隻問起了蘭姝出宮之後都做了什麼,說些開心的話以免蘭姝總想起宮裡如何。

說話間,時間漸晚,蘭姝瞧著差不多了,便與二人告彆回了清寧殿。

回去時恰好是最後一個歌舞,蘭姝回到魏巧意身旁坐下,見她氣鼓鼓的,一時好奇便多問了一嘴。

“還能是誰,當然是皇上!都出宮了,還巴巴地跑來問你為何不要他了,真是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魏巧意心底堵著氣,又不敢太過大聲叫其他人聽見,隻能壓著聲音說。

蘭姝眉頭一皺,心底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萬壽節後,蘭姝想著自己出宮之後甚少留在家中,這一回便多在京城留一段時間,好與家人好好兒聚一聚。

剛好上回到蜀地去累得不行,她也休息一段時間。

而福康宮內的裴景行,自然也得了這個消息,看著眼前通風報信的蘭家三郎,沉默良久,才問:“你這般向著朕,不怕你二哥揍你?”

蘭家三郎看了裴景行一眼,嘴唇微張,似是在猶豫這話該不該說。

裴景行挑眉,心中頗為好奇蘭家三郎幫自己的原因,便說:“無妨,無論是什麼話,朕都赦你無罪。”

蘭家三郎聽了裴景行這話,神色複雜,許久才說:“隻是為了讓皇上知難而退,給了您機會,您也抓不住,往後便不要再追著小妹跑了。”

裴景行:“……”

蘭家三郎說的話,裴景行也頗為讚同,即便這個知難而退的人是自己。

不過,他並不覺得若放棄便是知難而退,不過是察覺蘭姝確實沒那個意思,他不再打擾罷了

總打擾人家,也是十分惹人煩的吧。

裴景行這般想著,又與蘭家三郎扯了些政務上的事,將一個任務交給了他。

蘭家三郎眉頭一挑,有些好笑地說:“皇上這是過河拆橋,臣剛幫您留下姝兒,您便要趕臣走。”

裴景行知曉這是玩笑話,也跟著笑,說:“對,對,朕便是要趕你走,你待如何。”

蘭家三郎笑聲爽朗,搖了搖頭,說:“不如何,隻能叫姝兒閉門不見了。”

沒想到對方還能扯上蘭姝,裴景行微微一愣,沉默良久才輕笑一聲,“那隻能叫三哥早些離京了。”

蘭家三郎聽見這聲三哥,微微眯起眼,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說:“皇上這身三哥,臣可擔不起。”

裴景行拉住他的手腕,不許他甩袖便走,一定要他聽完,說:“蘭姝的三哥,便是朕的三哥。”

蘭家三郎沉默良久,壓下心底那句“沒準數的事呢,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但念眼前這人如今是皇帝了,他還是收斂了許多,隻輕笑著說:“蘭姝接不接受您還說不定呢。”

裴景行笑笑不說話,蘭家三郎也沒什麼好對他說的,便行禮告退。

蘭府之內,蘭姝與池雨燕翻花繩玩,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玩得不亦樂乎。

這幾日過得十分滋潤,在府中一應用度都是好的,與行走在外邊比真是好上不少。不過外邊也有外邊的好處,能看看各地風景,也是極美的一件事。

“姑娘何時才要出門遊玩?”池雨燕好奇,穿過繩子的時候眼睛亮亮地問。

“年後吧,如今已是十月,再過一月便是冬至,冬至到了便離過年不遠了。”蘭姝垂眸看著那根花樣繁多的繩子,許久才勾唇一笑,“許多年沒與家人一同過年,今年便留下來吧。”

池雨燕明白她的意思,卻又有些不知該如何接上這話,隻能柔柔地應下。

這時,小廝帶來了蘭家三郎要到西邊去戍邊的消息,聽得蘭姝眼睛一瞪,心說這裴景行全然不給她家過個完整的年嗎?

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想來也是她家三哥自個也同意的,她也隻是提著裙子小跑著往蘭家三郎院裡跑去。

到了蘭家三郎院裡,正好其他二位兄長也在,正對三郎囑托著什麼。幾人見蘭姝來了,朝她招招手,叫她快些過去。

“怎的突然要走?”蘭姝不解地問。

“外頭的狼不安分,自然得有人鎮一鎮了。”蘭家三郎聳聳肩,又拍拍蘭姝的肩膀,囑咐說,“沒事,你三哥是什麼人,常年戍邊的了,不過是換個地方戍邊罷了。”

“又過不得一個團圓的年。”蘭姝撇撇嘴,有些不高興。

“那換彆人去,不也是過不得一個團圓的年?誰去都一樣的,你從前都明白的,這些日子怎麼越發小孩兒了?”蘭家三郎笑道。

聽見這話,蘭家二郎抬眸打量了蘭姝一番,也點了點頭,卻又搖搖頭,“想隻是在你我身旁小孩兒罷了,我瞧她在其他人麵前,可是很能獨當一麵。”

蘭家大郎的目光一直落在蘭姝身上,許久才說:“能一直小孩兒,也是件好事。”

蘭姝垂眸掩去眼底情緒,做出一副彆扭的樣子,許久才說:“那不是總出去玩,回來也要與家人們親近一些嗎?”

幾人聽了這話,都是笑出聲來,院內氣氛也因此都好上不少。

隔日一早蘭家三郎便啟程出發,蘭姝在家陪了徐夫人幾日,便被趕去了魏巧意家中坐坐。

因太後薨逝不久,宴席一時也不好明著辦,二人便隻是弄些小點心,坐在一塊兒聊聊天。

魏巧意還未能與孟子真成親,如今在家是沒事兒做,便盼著蘭姝多多來家中,好一塊兒發牢騷。

蘭姝也應了下來,將自己何時離開京城告知對方,二人又聊了許久。

傍晚時候蘭姝回到蘭府,剛要進門,便瞥見門外有一輛奇怪的馬車。

那馬車沒有掛哪家的牌子,卻看起來十分華貴,想來並非是尋常人能坐的。

蘭姝眉頭微微一皺,剛要上前詢問對方是何人,便看見裴景行從上邊走了下來。

蘭姝心說怎麼回個家也能遇見你,招呼都不打算打,轉頭就往府內走。

可裴景行見她走,連忙小跑著上來,追到蘭姝身後去,沒敢抓她,隻說:“蘭姝,我知曉的,你當初曾裝作我喜歡的模樣,那如今……”

聽裴景行翻這些舊事,蘭姝回頭瞪了他一眼,快步進門去,拉了府門急急關上。

可裴景行卻用一隻腳卡住那將要關閉的府門,看著鳳眸直冒火的蘭姝,帶著幾分哀求地說:“小蘭姝,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我也可以學。”

第六十章

蘭姝鳳眸冒火地瞪著卡著門不讓她關上的裴景行, 咬了咬牙,出聲罵道:“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

裴景行看著她,不肯放棄地說:“你的事不是陳年舊事, 且我隻是想……想將你做的一切還回去, 而不是叫你一味付出。”

蘭姝上下打量著裴景行,心中滿是懷疑, 想裴景行這人豈是隻有這點目的,便問:“還有彆的目的吧?”

裴景行見她這般問, 也不遮遮掩掩,直說道:“自然是為了你能多看我一眼。”

蘭姝仍舊按著門不放,咀嚼著方才裴景行那些話,冷笑一聲,“那如今看了, 您能走了嗎?”⊙思⊙兔⊙網⊙

裴景行看著蘭姝, 回憶著從前蘭姝巴巴跑來尋自己的模樣, 不禁心中一痛,說話聲也更是放輕一些, 柔聲說:“不能,若我走了, 豈不是往後都見不得你。”

蘭姝聽到這話,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怒視著裴景行, 心想這人怎麼能這般死皮賴臉, 明明都不想見了,還這般巴巴湊上來……

想到這裡, 蘭姝微微一怔, 忽的反應過來, 這巴巴地找許多借口跑上門,隻為瞧一眼的模樣,可不就是從前的自己嗎?

那裴景行如今是在做什麼?模仿從前的她,想取笑她?還是想彌補她?

蘭姝不明白裴景行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地打量著眼前男人,許久才問:“什麼意思?嘲笑從前的我,還是……還是你想以這般方式彌補?”

裴景行看著蘭姝,知曉她頗有些動搖,他說:“從前的你為我改變,如今的我也為你改變。你喜歡什麼模樣,我便是什麼模樣。”

蘭姝鬆開手,卻並未打開門,隻攏著袖子站在那兒,揚起下巴凝視著他,紅唇一碰,朗聲道:“什麼模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心一意,也全心信任我,你覺得自己做得到嗎?”

裴景行一怔,這個要求幾乎可以說是低得不能再低,可蘭姝那般想要離開,又如何會說出一個他輕輕鬆鬆便能達到的條件呢?

他直覺沒有那般簡單,盯著蘭姝瞧了小一會兒,心中思緒流轉,忽的想起從前。

他低聲笑起來,帶著幾分自嘲,“小蘭姝是在控訴從前的我嗎?”

蘭姝挑眉,沒想到裴景行這般快便能猜中,紅唇微勾,鳳眸染上幾分笑意,“倒也不算太遲鈍。”

裴景行見自己猜對了,蘭姝又沒有對自己發脾氣,一時間拿不準她的意思,也不敢太過放肆,隻小心翼翼地問:“那我,我能有個改正的機會嗎?”

蘭姝又是上下打量了裴景行一番,沉%e5%90%9f片刻,才說:“改正的機會不是一直都給了嗎?”

裴景行一怔,想起從前的許多事,又想起她剛剛趕自己的模樣,一時間也猜不出這個改正的機會究竟是何時給的。

他愣愣地看著蘭姝,並未蠢到將這個問題問出口,隻問:“那如今的裴景行,能進蘭家的門嗎?”

蘭姝聽了這話,倒是沒想到裴景行會低聲下氣到這種程度,是全然將皇帝的架子扔到邊上去,隻管以裴景行這個人來與她說話,而不是加上什麼皇帝不皇帝的。

她其實對裴景行那份怨,早在對方逐漸低聲下氣的時候便散得差不多了,後來走出皇宮,似乎也將從前的一切放下了。

如今,如今為何趕他呢?

蘭姝想,也許是害怕,是不信任吧。

畢竟從前……確實不值得蘭姝信任。

裴景行瞧著蘭姝臉上變幻神色,心底猜測著她心中所想,沉思片刻才說:“屋子已經掃乾淨了,什麼討厭的人都沒有,皇宮之中也不會有彆的人,你想住哪兒便住哪兒,想什麼時候出來玩便什麼時候出來玩,一切都隨你心意。”

蘭姝咀嚼著裴景行這些話,微微瞪大眼,沒想到裴景行願意為了她,將規矩改到這種程度。

不過……蘭姝眉心微蹙,有些懷疑地看著裴景行,“你這般想法,可問過大臣們了?”

可彆到時候花言巧語哄得她回去,又受不了大臣們鬨騰。

“大臣們如何想,我不管,我隻管你如何想。”裴景行目光中是蘭姝從未見過的堅定,瞧得她心底怦怦直跳,險些直接答應下來。

“你受得了大臣們鬨騰?”蘭姝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