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晚章 Twentine 4370 字 5個月前

…讓人難以形容的眼睛。”

喬以莎眉峰微微一顫,這細小的波動沒有逃過莫蘭的眼睛。“你也這麼覺得吧?”他較有興致道,“上一次他容貌平凡,這一次他英俊了許多。但不管外表如何,他的靈魂永遠讓人驚豔。”

喬以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深切感覺這血族頭頭精神上好像有點問題。

“你總不能因為什麼漂亮眼睛就判斷誰是圖安吧?這太草率了吧!你這比狼族那仨祭祀還不靠譜啊。”

“哦,那三個小姑娘水平確實一般,不要拿我跟她們對比。”

小姑娘……想起那三個祭祀流著蠟一樣的老臉,喬以莎差點嘔出來。

“你好奇嗎?”

“什麼?”

莫蘭微微偏過頭,鬢角的白發垂落下來,他麵帶笑意地說:“他覺醒的樣子。”他的眼珠冒出淺紅色的光澤,喬以莎謹慎地閉口不答。

“我還記得他銀白色的鬃毛。”莫蘭輕聲回憶,“還有他身上流淌著的藍色的光,就像遠古的星河……”

喬以莎一邊聽他%e5%90%9f詩,一邊心裡直抽抽。

她努力維持著麵部的冷淡,但還是被莫蘭看出端倪。

他輕輕一笑,說:“你已經看過這些征兆了,對不對?”

第38章

喬以莎勢要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莫蘭說:“我相信你已經看過這些征兆,他成年以後,每次情緒有較大變化時,都會往覺醒的方向更進一步。”他微微歪頭,回憶道,“但等他自然覺醒還是太慢了……上一次我見到他時,他已經三十歲了,但仍然沒有完全成熟。”

喬以莎對他毫無回應,莫蘭就像個大學教授,麵對著熟睡的學生依舊講得渾然忘我。

“那時他生活在法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莊裡,他收養了一個病弱的小孩,他們相依為命。後來歐洲爆發了反宗教壓迫戰爭,那孩子在戰亂中意外去世了,他受了很大刺激,也因此覺醒了。”

喬以莎眼皮一跳,內心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該不會、該不會是要……

莫蘭似乎明白她所思所想,目光輕柔,語氣舒緩。“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們的確需要圖安醒過來,但我希望用和平的方式。你是為數不多能對他的情緒產生影響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幫我。”

“……你們為什麼要他覺醒?”

“我們需要他。”

“做什麼?”

“具體還不好說。”

喬以莎哦了一聲,莫蘭指尖相抵,輕聲問道:“你同意嗎?”

喬以莎點頭,莫蘭笑了:“這真是太……”喬以莎忽然指著後麵:“哎,你看那是什麼?”

莫蘭:“?”

喬以莎:“看啊。”

莫蘭扭過頭,一瞬間感到腦後一股大力,喬以莎按著他的後腦勺使勁往車窗上一撞。他毫無防備,額頭重重砸在玻璃上,玻璃窗砸出了裂縫。

“唔!”

喬以莎大罵:“我他媽同意你就有鬼了!”

她趁莫蘭被撞懵了的刹那,身體往下使勁一沉,隨之化作一團黑煙,落下車底。

“……誒?”莫蘭捂著額頭坐起,身旁的駕駛位已經空了,上麵堆著女人的衣服。

喬以莎從車底溜走後迅速竄入空中,化成烏鴉的形態朝南邊飛去。她儘可能提速,但她也知道這樣維持不了,她必須儘快找到隱蔽的地方。

然而還沒飛出去百米,她便感到頭頂暗了下來,一團黑色的霧氣圍繞在她周身。

“你的施法速度真快,實戰經驗很豐富啊。”

這些逃命的法子都是跟柳河打天下的時候用的,確實熟練。

“我聽皮翰說,關於空間的咒語非常難掌握,你真了不起……”莫蘭的語氣跟剛才比沒有什麼特彆的變化,依舊平平淡淡。烏鴉被黑霧完全包裹起來,喬以莎聽到的聲音立體環繞,好像四麵八方都是他的存在。

喬以莎心說我真了不起早就擺脫你了。

黑霧越包越緊,喬以莎急得哇哇叫。

“你彆碰我!我可沒穿衣服,你敢碰我小心我賴上你!”

那黑霧果真停住了。

“你說的對,”他帶著點笑意。“是我欠考慮了。”

黑霧漸漸變幻成半透明的影子,他飛在她身側,摘下帽子。

“女巫小姐,失禮了。”

隨即帽子往烏鴉身上一扣,喬以莎來不及呼喊,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地麵上,那兩位吵架的電動車主叫來了警察,警察處理他們的事花費了十來分鐘,人群散去後,警察發現一輛黑車停在馬路中間。等了一會沒車主來認,就以妨礙交通為由叫來拖車給拖走了。

傍晚時分,洪佑森放學了,一下午的誌願調查搞得他頭痛欲裂,迫不及待聯係喬以莎,想要出去吃頓好的。

結果是警察接的電話。

“你是車主朋友?來一趟吧。”

洪佑森被叫到派出所,警察說車主登記的手機號碼聯係不到人,讓他叫人來領車。

警察們抱怨道:“到底怎麼搞的,衣服脫光人沒了?車鑰匙都沒拔走,真是奇了怪了。”

洪佑森來到院子裡,圍著柳河的車繞了半圈,看到副駕駛的玻璃上撞擊出的裂隙,他雙眼微眯,金色光芒一閃而逝。他掃見裂隙縫中擦了一絲不易被發現的,乾涸的血跡。

他彎下腰,高挺的鼻尖輕輕貼在玻璃上,凝神輕嗅。

血的味道很不尋常。

車門沒有鎖,洪佑森開了門坐進去,看到駕駛位上的衣服,靜默無言。

他乾坐了一會,給柳河打了電話。

柳河過來交了罰款,然後載著洪佑森回Bly。

路上,洪佑森問柳河:“她聯係過你嗎?”

“沒。”柳河半開車窗,叼著煙道,“中午的時候跟我說要我穩住那夥猛男,她要給你買衣服。”

洪佑森轉頭,看到後座上放著一個口袋。他拿出來,翻出裡麵的衣服。柳河餘光瞥見,笑著說:“怎麼弄個粉的啊。”

洪佑森沒說話,柳河看他臉色,安慰道:“沒事,那丫頭經常抽風,指不定上哪去了,彆擔心。”

“車裡有股氣味。”

“什麼味?”

“那個男人的味道。”

“……”

他見過他,他清楚地記得他的氣味。

柳河把這沉默想偏了。

“咳咳。”他清清嗓子,“我覺得吧,這個……男女關係啊,最重要的還是信任和理解,你說是吧?”

洪佑森平靜地看著遠方,柳河壞笑兩聲,又說:“那丫頭雖然混夜場,但也算潔身自好。……噝,好像這麼說不太準確,不是潔身自好,是她眼光太高,一天神叨叨的誰也看不上。挺大歲數了沒準還是個處女呢,你說搞不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看向洪佑森,四目相對,狼的金瞳宛若冷山中的萃河,涼得柳河肚皮一抽,笑聲夏然而止。

回到Bly,屋裡正熱鬨。

經過一下午的消磨,Bly氣氛有所緩解。狼人們都不適合動腦子,反正現在大家都毫發無損,他們也看開了,正在舞台上歡樂BBQ。

“誒,你們回來啦!”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吃的滿嘴是油的狼人們回過頭,魯萊嘴巴鼓鼓囊囊地說:“車怎麼停半路了,喬以莎呢?乾嘛去——”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柳河身後那個麵色低沉的人身上,問話瞬間止住了。

不止是她,所有見到洪佑森的狼人,都像察覺到什麼一樣,定在那裡。

魯萊的第一感覺是洪佑森看起來不太一樣了。

第一次見麵時,洪佑森隻是個沉默懵懂的孩子,第二次則是個累到虛脫的病患,但是這一次,魯萊見他的一瞬間,皮膚幾乎灼熱。

其他狼人也多多少少也感受到了,他們當中反應最大的是雷利,他原本蹲在椅子上烤肉串,見到洪佑森直接跳了起來。

“就是這個!”他大叫著,在充滿肉香味的房間裡,他清晰地嗅到了。“巫女身上就是這個味道!”他眼球迸發熾烈的金光,伸手指著洪佑森。那手指一開始是筆直如槍的,後來莫名軟了一點,也顫了一點。

洪佑森看著他,雷利站在大廳的舞池中央,兩人相距十來米,舞池上方亮著燈,搭配著BBQ的燒烤煙,遠遠地營造出一點舞台劇的效果。

洪佑森看雷利是清晰的,但洪佑森位置靠門,光線較暗,大半張臉藏在陰影之中。

店裡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但這對洪佑森影響很小,他掃了一圈,再次看向柳河,問道:“你有辦法聯係到她嗎?”

柳河把喬以莎的手機拿起來。

“她手機也忘車裡了,不好找啊。”

洪佑森思考片刻,低聲道:“那夥人的老巢是不是在中心醫院?”

柳河:“哪夥人,聞少爺?我也不清楚啊……”他招呼眾狼,“哎,聞薄天他們是不是都在康可醫院呢?”

沒人說話。

洪佑森把裝著粉衣服的袋子遞給柳河。“幫我收好,我很快回來。”說完便往外走。

“站住!”魯萊震驚道,“你怎麼回事!”

洪佑森並未駐足,他行至門口,魯萊再次喊道:“不許走!給我攔住他!”大祭司起身,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跺,木製地板竟生出粗壯的樹根,像張大網一樣將大門封住。

“公主在跟你說話。”大祭司沉聲道:“你是誰,我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洪佑森捏了捏樹根,判斷出這是召喚物,結實異常。

大祭司:“你是打不開的,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人?”

洪佑森不言,後退半步,兩腳錯開,後腳猛一蹬地,一記開山腿踹在大門上。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門帶著樹根,以中世紀城堡吊橋的形式啪嚓落地。

大祭祀:“……”

門口路過的行人嚇了一跳。

“乾什麼……”柳河看著損毀的大門,咆哮道:“臥槽!真當自己家了啊!這門多少錢你們知不知道?!”他看向洪佑森。“不是哥說你啊,能不能成熟點,碰這麼點事就慌成這樣?”

洪佑森陰沉著臉,周身散發著令群狼緊張的氣息,然而柳河好似絕緣體,滿腦子隻有自己被踹壞的大門。

“還不快給老子扶起來!演電影呢嗎!”

洪佑森沉默許久,最後彎腰抓住樹根,把門拉了起來。

狼人們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洪佑森身上,大祭司重整表情,說:“少年人,我們需要對你進行一個試驗,大概需要半天的時間,事關重大,你不要抗拒。”

洪佑森沒有理會。

柳河歎了口氣:“你們不要在這各說各話,有問題就要溝通。來,過來。”他提提褲子,向狼人們走了幾步,駐足回頭。“說你呢,愣那乾嘛?”

柳河語氣很衝,不容拒絕。洪佑森黑著臉,在內心判斷了兩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