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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就不怎麼順著他了,想要什麼,想買什麼都沒那麼痛快。

“我的錢在股市裡積著呢,拿不出來,老家的房子得翻修吧?那最少也得七、八萬,還有你大三的學費生活費,我一個人上班,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你張口就要一萬五的電腦,你心疼過我嗎?”

想到朋友圈的欺騙,張俊多少有些情緒了。

聽出她聲音不對的張顯貴一愣,“可是你那個奶茶店生意不錯啊。”

“生意不錯?我不是一個人開的,你以為錢隻有我拿嗎?還說老房子翻修那些,你覺得七、八萬很容易就攢起來了嗎?”

“.....那就不翻修嘛,反正老家也沒什麼親戚了,我大學畢業後就在城裡,不準備回去,花錢翻修乾什麼啊,浪費錢。”

張顯貴的話讓張俊沉默了好一陣,在張顯貴喂喂個不停的時候,她才乾澀著嗓子道。

“爸媽生前就想把房子翻修翻修,瞧著體麵些不說,過年過節回去也有個住處,我現在這個經濟能力,多少年才能買房啊,隻有老家才是我們的家。”

“張顯貴,你都二十了,你能不能多考慮考慮事情,彆張口就來!”

說完,張俊第一次先掛了對方的電話。

“俊姐牛皮!”

肖樂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道,“我以後也這麼拒絕我哥哥嗎?”

張俊一本正經地點頭,“你看,拒絕彆人很簡單吧,你學著點。”

其實心裡發虛,這才是她第二次拒絕弟弟。

第42章 虐渣手冊四

張顯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她掛我電話?她居然掛我電話?!”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張顯貴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室友還以為是他的前女友掛了他電話,紛紛勸著他拉黑算了。

張顯貴不好說是自己的姐姐, 隻能沉默。

等室友們開黑時, 張顯貴偷偷和五殺哥訴苦:五殺哥,我發現我姐姐最近變了很多, 她好像不在乎我了,掛我電話不說, 也不怎麼應著我的要求, 她變化太大了。

五殺哥很快給了回複:你多大了?大二怎麼也成年了吧,她隻是你姐姐,又不是你父母, 她也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麼要時時刻刻在乎你, 在乎你的感受?

看完五殺哥發過來的話,張顯貴將手機捏得很緊, 半晌後才帶著情緒激動回複著了:五殺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巴拉巴拉.....所以我們一直相依為命,我姐最在乎的就是我了, 絕不會這麼對我的,可現在我感覺她變了。

五殺哥的消息過了三分鐘後才發過來, 一發來就是一長串:你小子行了吧,有這麼個好姐姐偷著樂就行了,她輟學養你,把你養到大學,你都成年了卻一直沒去兼職幫著減輕她的負擔, 反而一個勁兒地伸手要錢。

你說的新款手機, 還想要平板、筆記本電腦, 這些錢都是從你姐姐那要,你還真把她當成媽了?

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在吸你姐姐的血,你這叫啃姐族,以後結婚是不是還想著你姐姐給你拿彩禮,買房子呢?

一個大男人,首先應該明白的就是自己的責任,父母的法律責任都是十八歲就可以不撫養了,何況她隻是你姐姐,這些年,你總是手心朝上向她索求,可你姐姐呢?她向誰索求,她隻能咬著牙像老黃牛一樣乾活。

張顯貴越看越心虛,到了最後一把關了手機。

可閉上眼那些話就像是鑽進他的腦子裡一樣,讓他反複讀著。

癱倒在床的張顯貴隻覺得心裡發慌,手心都是汗,許久後,他再次拿起手機翻看著五殺哥給自己發的消息。

後麵是幾個新聞,類型都是姐姐為了養弟弟付出悲慘的一生,弟弟弟媳吸血,姐姐被指著罵扶弟魔。

張顯貴坐起身,抖著手發過去三個字:我不是。

五殺哥:那你就要行動起來,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以前是你姐姐為你遮風擋雨,現在該你了,成為男子漢雖然艱苦,可也是一種成長。

張顯貴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謝謝你五殺哥,我一定會的。

就在張顯貴去吃了飯,準備拉著五殺哥打遊戲時,五殺哥卻發來一個表格,讓他把這些年姐姐對他的付出全部弄出來看看。

就在張顯貴懵逼的時候,五殺哥又發:仔細想,一定要真實,我知道你是個好兄弟,不管是打遊戲,還是做人。

這一下就把張顯貴拉高了不少,他的心情也好了些,還真的坐在床上,拿著紙筆算好一件後,再用那台並不是很舊的筆記本電腦填寫五殺哥發過來的表格。

這一下手,就搞到宿舍熄燈,這還沒完呢,他借來室友的小台燈繼續,越算心裡越覺得後怕。

這些年那麼多的花銷肯定是記不全的,就光把學費、生活費還有買衣服鞋子啥的大概要得多的記下來,都差不多有十幾萬了。

張顯貴不敢再算,偏偏五殺哥又問他之前說還有個奶奶,治病花了很多錢,那也是他姐姐出的。

這個他清楚,奶奶生病住院一共花了六萬八千五,後事花了三萬,收回來三萬多相抵了,那也是接近七萬塊錢。

這麼一來,姐姐一個人的工資這些錢全部花在他們身上了。

再想起吳妙姐說過,姐姐還找她借過錢,張顯貴捂住頭,覺得自己確實是個混蛋。

表格他不敢發給五殺哥,隻是讓五殺哥監督自己,不再向姐姐要錢。

五殺哥欣然同意。

肖樂看著手機上麵張顯貴的回複,忍著笑道,“你這個知心哥哥還當得很成功嘛,不過習慣了伸手黨的生活,一時半會兒是改變不了的。”

“那也得改,不改害的也隻有張俊,這到底是她的親弟弟,父母去世前留下的話就是讓她好好照顧對方,而且她這些年夢魘嚴重,一旦張顯貴出事,她也會跟著病情嚴重。”

“這點是得注意的,”肖樂摸了摸下巴,“總之那邊就交給丞哥了。”

“知道,”莫丞親了親他的臉蛋,“餓了吧,給你做小龍蝦。”

“我要香辣味的!”

肖樂抱著莫丞大聲道。

“知道。”

莫丞乾脆將他抱起來,走到廚房自己忙碌的時候,肖樂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翻看著手機視頻,在那像個傻子一樣哈哈地笑。

一直到香辣味嗆人得很,才被莫丞趕出廚房,去沙發坐著等待吃夜宵。

“你拒絕了嗎?”

肖樂剛到店,就被張俊追著問。

“還沒有,”肖樂不好意思道,“我張不開嘴。”

張俊氣了,戳著他的腦門,“是誰昨天下班的時候當著我的麵,拍著%e8%83%b8口是一定會拒絕的?”

“他是我哥哥呀,”肖樂歎氣,“我爸媽最後的心願就是讓我把哥哥照顧好。”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張俊聽到這,又問起另一個事兒,“按理來說,你是弟弟,應該是他來照顧你才對啊,怎麼你爸媽讓你照顧你哥哥呢?”

肖樂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明了情況,原來他們不是親兄弟,自己是爸媽朋友的孩子。

“我那邊的爸媽各自有家,我原本是跟著爺爺奶奶的,後來爺爺奶奶先後去世,爸媽又不願意接收我,所以我就被肖家的爸媽養著了,與其說是他們讓我照顧哥,還不如說是我在他們最後的日子裡許下的承諾。”

肖樂垂頭清洗著水果,“我愛我哥哥,我願意付出。”

張俊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可又覺得肖樂是真的可憐,他自己織了一張網,把自己纏住了,根本不願意脫身。

“你勸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張俊也說不出重話,隻能翻舊賬。

“可能是旁觀者清吧,”肖樂轉過頭笑道,“雖然有些不爭氣,但是還是會慢慢改變的,給我點時間。”

張俊還能說啥,這事兒不能逼得太緊,她知道那種難受,但休息那天和吳妙出去玩兒,還是忍不住和吳妙吐槽了一下莫丞。$$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哥哥啊,再怎麼也不能這麼壓榨肖樂啊。”

“聽聽,我當初這麼罵你弟弟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你說哎呀,那是我弟弟,我唯一的親人,肖樂自然也是這麼想的。”

張俊敲了敲腦袋,“我都清醒了,肖樂的情況比我還要複雜,我是真為他擔心。”

“那你就多開導開導他,利用你弟弟的事兒,你覺得行不?”

吳妙說。

“我當著他的麵拒絕了張顯貴一次,他看得倒是真切,也發誓要學會拒絕,可就是不行動啊。”

“但是他總有鬆動吧?總會對他哥哥有點看法吧?再接再厲。”

吳妙做了個加油的動作,接而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之前讓你去看心理醫生,你一直推脫,現在可以去了吧?”

“我覺得我心病好了,”張俊垂眼看著那張名片道。

“那就更要去看,證明你屁事兒沒有,”吳妙鼓掌。

張俊哭笑不得,不過經曆了張顯貴和肖樂的事兒後,她也不得不承認,吳妙真的幫了自己很大的忙,“這些年,謝謝你。”

“彆跟我說煽情的話,回去好好想想,下周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見這個醫生。”

“好。”

張俊同意了。

肖樂得知這個事情,也是張俊跟他說的,因為張俊覺得肖樂其實也需要去看看。

但她沒有直接說,隻是直言自己老是夢見父母說自己對弟弟不夠好,想去看看。

肖樂一臉惶恐,“這、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嗎?”

“還不清楚算不算,所以我去看看,你不是和我有差不多的毛病嗎?等我去看了心理醫生,我再跟你說怎麼去。”

張俊趁熱打鐵,結果肖樂擺了擺手,“我就是太想他們了,不是經常夢見,我沒病。”

這個反應,張俊早就想到了,她也沒逼著,畢竟這事兒得慢慢來。

而張顯貴這邊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周一到周五白天都在上課和泡在圖書館看書,晚上就和五殺哥以及有空的室友一起開黑,這不來到了周末。

五殺哥給他們寢室聯係了一個兼職,寢室的人都願意去,有人陪著張顯貴自然也是高興的,幾人來到五殺哥給的位置,發現是農家樂臨時服務員。

幾人換上衣服,被安排到各個位置開始忙碌,半天下來,張顯貴就想不乾了,原因是這些客人太難伺候!

“難怪沒有正式服務員。”

一起在小桌上吃午飯的時候,張顯貴吐槽著。

“不是吧,我覺得我負責的那幾個人還挺不錯,還給我找了根華子呢!”

“我還蹭了點燒烤。”

“我草,那我和張顯貴最慘,”另一個室友也開始低聲訴苦,張顯貴立馬找到組織,想說走人的話時,對方卻話頭一轉,“不過一想到一天就有二百塊錢,還包吃包住,我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