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和莫丞都圍著肖樂轉, 趙雲峰再覺得不合適,也不好說, 畢竟這是彆人的家事。
“我聞見好東西了!蘇哥兒,你買了燒餅是不是?”
進院門周蘇就把手放在身後,肖樂卻憑借著自己的鼻子聞了出來。
他高高興興地起身,跑到周蘇身旁,周蘇笑著拿出手, 一手拿著燒餅, 一手拿著糖葫蘆, “你還要吃點心,這會兒可不能吃這麼多。”
“我們分著吃,”肖樂接過後,給公婆一人一個燒餅,自己和周蘇各一個燒餅,接著拿著自己那個燒餅遞到莫丞嘴邊,莫丞咬了一口便摸了摸肖樂的頭,“自己吃。”
肖樂心滿意足地拉著周蘇一起坐著吃燒餅,糖葫蘆,還有點心,半點沒有搭理趙雲峰。
趙雲峰垂著眼,甭管心裡怎麼想,麵上沒什麼,與莫丞一起練功,當然,是被莫丞單方麵的“毆打。”
肖樂看得笑眯眯的,還時不時和周蘇嘀咕兩聲。
“瞧瞧,腿上沒力,所以攻他下盤容易得很。”
趙雲峰咬牙。
“還有,你彆看他上身瞧著有力,其實全迎著丞哥的招式而上,挨打的還是他自己,這也是丞哥沒帶刀,如果遇見歹人,那歹人能不帶刀?“
趙雲峰一驚,又挨了莫丞一拳。
“收心!”
莫丞皺眉嗬道。
趙雲峰不敢再聽肖樂的話,可越不想聽,越能聽見對方的點評,偏偏都是往自己弱處說去,導致他心煩意亂,等莫丞收手的時候,趙雲峰狼狽得沒眼看。
當趙雲峰和周蘇回到趙家,趙母和趙父看了趙雲峰那樣,又得知是和莫丞練功造成的,立馬就炸了。
“莫大郎這肯定是故意的!”趙父咬牙切齒。
“天殺的莫大郎這是要我兒命啊!”趙母哭天嚎地。
趙雲峰渾身疼,耳朵現在也跟著遭殃,“彆說了!是我技不如人,再說,莫大哥現在幫著我練,等我去走鏢的時候才能多一條命啊!”
“你們彆胡說八道,要是得罪了莫大哥,我以後有事兒也不能請他幫著點兒了,這次出鏢,莫大哥也要和我一起去的。”
趙雲峰對莫丞是充滿了感激,自然也不願意家人對對方有誤解,在外麵說話八道,所以此時趕緊叮囑著爹娘。
“真的?”趙母抹著眼淚。
“這麼說來,我們還是誤解了莫大郎,”趙父仔細想想後,覺得趙雲峰這話是對的。
周蘇在灶房做飯,聽著外麵三人的話,眉頭微皺。
正喝著湯的肖樂,瞧著周蘇的好感度成了-10後,眉開眼笑地看向莫丞。
莫丞心領神會地拉到趙雲峰那,好感度0.
瞧著兩小口吃個飯都擠眉弄眼的,莫母笑眯眯地湊到莫母耳邊低聲道,“瞧瞧他們,我倒是想起我們剛成親的時候。”
“現在也沒變化多少,”莫父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我的心一直在你這。”
莫母雙頰一紅,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丈夫,惹得莫父一笑。
王嬸兒來還莫母剪刀,她家的剪刀不好用了,女兒又在繡手帕好賣了銀錢貼補家用,所以著急用剪刀時,便來借莫母家的。
兩家本來也離得不遠。
“我也不著急用,“莫母起身笑對著王嬸兒說。
“這縫縫補補的,難免沒有不用的時候,”王嬸兒笑眯眯地將剪刀遞過去,餘光瞥見小兩口在那親親熱熱地說著話,不免想到自己即將出嫁的女兒,也希望女兒女婿的日子能這麼好。
從莫家出來後,王嬸兒又想起同樣是替嫁情況的趙家,於是腳便往那邊走去。
剛到趙家院子,便聽見趙母在罵周蘇,原因是趙雲峰受了這麼多皮外傷,讓周蘇給抹藥,周蘇不願意,這可把趙母氣著了。
“怎麼也是你的漢子,我們沒嫌棄你就算了,你還嫌棄我兒不成?”
周蘇就站在院子裡,背對著他們不說話。
趙雲峰被他們吵得耳朵疼,索性在堂屋自己抹藥,不讓幫忙。
趙母瞧著可不就更心疼了,對著周蘇就是一頓胡罵。
而她每罵一句,周蘇便在心裡扣除一點銀子,就是那十兩銀子。
王嬸兒聽牆角聽了好一陣後,才清咳一聲,院子裡的趙母,就好像被誰掐住了嗓子眼一般,僵硬地站在那。
“哎喲,大老遠就聽見你們院子裡熱鬨得很,這是咋了?”
王嬸兒笑眯眯地進了院子,周蘇喚了一聲嬸兒,王嬸兒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當著麵色僵硬的趙母誇讚著周蘇。
“多好的孩子啊,我說雲峰娘啊,你也罵得太難聽了,既然進了你們家門,那就是一家人,你咋能這麼罵呢?”
等周蘇進了房,王嬸兒壓低聲音,一副為趙母好的樣子,“真要是傳到周家人耳朵裡,就算他們不待見這個哥兒,可到底是周家人,周家家大業大,隨便給你們一點絆子,怕是不得了。”
趙母向來愛麵子,聞言苦笑道,“我們家也難啊,本來是求娶的姑娘,結果你們也瞧見了,我們趙家成了大笑話!結果他還不願意給雲峰上藥,這還是不是夫夫了?”
“這話說得,要真不是夫夫了,你們雲峰也難再娶一個,”王嬸兒嘖嘖兩聲,看了看他們家的房子,“說句實在話,你們這房子是你們兩口子成親的時候翻修的吧?還是從老房子翻修過來的,瞧著也該推了重修了。”
趙母最不愛聽這話,胡亂搪塞幾句,便說自己忙得很,王嬸兒見她不痛快,心裡就更痛快了,又勸著彆那麼對兒子的夫郎後,痛痛快快地走了。
她一走,趙母就把院門給關了,本來想再罵對方幾句,又怕這人聽牆角還沒走,所以隻得忍下,回房的時候對趙父一個勁兒的念叨,聽得趙父拉起被子蓋住了頭。
而這邊趙雲峰回到房裡,就聽周蘇道,“扣你一兩銀子。”
“啥?”
趙雲峰一愣,看過去。
“我們之間兩清了吧?”周蘇背對著他繼續道,“剩下的十兩銀子,是我雇傭你的該付的,可現在你們讓我不痛快,我也可以扣銀子。”
“....那是我娘,我能說什麼?”
趙雲峰憋屈道。
“你但凡說一句話,我也不會扣你銀子。”
說完,周蘇拉上被子一句話也不說了。
趙雲峰躺下後,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委屈,“那我不要那十兩了,你自己回周家。”
“那你把之前那十兩還給我,我不回周家,那之前的恩情也不用報了,把銀子給我。”
周蘇坐起身,衝他說道。
趙雲峰一噎,因為那十兩銀子他到手的第二天就交給趙母了,那被當做修房子的銀子,趙母也當是周蘇從周家拿回來的。
反正周家家大業大,十兩銀子而已。
“快點。”
周蘇催促著。
趙雲峰哽了又哽,“.....扣吧,扣一兩,不會有下次了。”
其實周蘇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之前肖樂和他一起推測過扣銀子會發生的事兒,現在他放心了。
因為這件事,趙雲峰第二天起來時,特意跟趙母交代了一番。
“娘,您彆為難他,我們家蓋房子還需要銀錢呢,這要是讓他不高興了,銀錢都沒了。”
趙雲峰說得含糊,趙母卻覺得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話:周蘇能從周家拿回十兩,就能拿回更多的銀子,他們趙家窮,靠周蘇拿銀子回來可比走鏢發得多!
於是自以為得到兒子心裡話的趙母,對周蘇開啟了慈母心。
一大早就給周蘇做了蛋羹,還隻給周蘇吃。
周蘇看了眼趙雲峰,吃了。
飯後他想洗碗,趙母連忙接過手,“我來我來,這些粗活我來就是了,你去找樂哥兒玩兒吧。”
周蘇眯起眼,半信半疑地走了。
與肖樂見麵時,周蘇說起這事兒,“你說她想做什麼?我總覺得有陰謀。”
“或許是因為扣銀子的事兒?”
肖樂指出來,“趙雲峰一定叮囑了他娘不能惹你生氣,但是他應該沒跟他娘說二十兩銀子的事兒,所以他娘誤會了。”
“以為我是從周家拿回來的?”
周蘇立馬明白了,“那對我來說倒是件好事兒。”
畢竟趙雲峰走鏢後,他還要麵對趙家二老呢。
“趙雲峰走之前,你跟他說,你每個月給他娘一兩百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肖樂又道。
周蘇撫掌,“我明白!”
正說著話,莫丞就過來了,問周蘇,“趙雲峰怎麼沒過來?”
“咳咳,說身體得養一養,明早過來。”
周蘇想到趙雲峰拉著自己遞話的樣子,忍著笑回著。
莫丞挑眉,“這可不行,我去找他。”
說完便出門了。
“早去早回啊,”肖樂揮了揮小手,得到了莫丞的回應後,才笑眯眯地看向周蘇,“丞哥就是太熱心了,這練武啊,得天天來,如果停了一天,就很難扛得住的。”
周蘇不懂這些,不過他也覺得肖樂說得對。
“我們出門咯。”
莫母夫婦從房裡出來,他們換了衣服,準備去縣裡。
“娘,信帶上沒?”
肖樂問。
“帶著呢,你要吃什麼就讓大郎做,點心我早上就做了好些,能吃幾天,”莫母摸了摸肖樂的頭後,這才和含笑的莫父離開。
周蘇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越發覺得肖樂嫁對了人。
“彆羨慕,你以後也會有這麼好的家,”肖樂打趣著他,周蘇臉一紅,接著很認真地對肖樂說。
“我若是能嫁這樣的人家,那便借樂哥兒吉言了。”
“我嘴巴可靈光了,”肖樂立馬道,“反正你彆待在趙家,我可不願意你和他們糾纏一輩子。”
“不可能!”
周蘇也嚇得連連搖頭,他低聲道,“我隻要一想到趙雲峰和周漁之間藕斷絲連的,我就惡心。”
“算你明白,”肖樂戳了戳他的肩膀,“再說他娘也不是省油的燈籠,你再看看我婆婆,多好。”
周蘇可不敢拿莫母和趙母相比,“沒有可比處。”
他搖著頭。
“我方才說的信,就是你昨天說的那些,娘會給我姐姐,到時候我們就等姐姐的信了。”
周蘇忍著激動,起身來回走了幾圈後,拉著肖樂道,“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你們一直在幫我,我卻一直乾等著,我過意不去。”
“蘇哥兒,我之前說想做生意,你覺得咱們收藥材怎麼樣?”
“啊?不做點心了?”
周蘇坐下。
“不做了,我娘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們打下手的也打不過來,最主要的還是你說鎮上的人,沒有多少會拿銀子去買點心嘛。”
肖樂笑眯眯說道。
“藥材嘛但是可行,找好下家,我們收藥材。”
他們這邊的藥材還是不少的,但多是鄉民發現了些藥材後會直接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