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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拿捏住老二媳婦,這事兒能做,正好這周周末老二要回來,就讓他寫。”

李老漢覺得呼吸都輕快了幾分。

晚上肖母和肖父過來串門,李紅兵吃了飯就去睡覺了,李小妹收拾灶房,所以堂屋就他們四人。

肖母小聲道,“我都聽肖樂說了,老姐姐喲,你們心也真大,怎麼說給就給,還給那麼多,要是隻有一個孩子,那還行,可孩子多了,兒媳婦可不就覺得你們偏心了?”

“是啊,老大媳婦就是說我們偏心,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能偏心到哪裡去是不?”

李老太太的話讓肖母笑了笑,接著肖父拿出一張白紙黑字,“這是我們寫的借條,上麵隻需要填寫金額以及借款日期和還款日期就可以了。”

“我丈夫之前也會一點這方麵的活兒,我就讓他寫了一張過來,也不知道你們用得上不,這是專業的借款借條,具有法律效應的。”

肖母說著,把紙張遞給李老太太,李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接過手,“哎喲,還是你們想得周到啊!”

“謝謝,謝謝,”李老漢也道謝。

“都是鄰居,說這些做什麼。”

肖母他們辦完事,便走了。

回到家,肖母問肖樂,“你這孩子,主意倒是多,不過這家人也真不像話,老人拿大兒子的錢借給小兒子,說是借,其實如果沒有小妹媽離開的事情,怕是直接給的。”

隻是為了堵住張家人的嘴,要麵子而已。

但是肖樂給李老太太聽了錄音後,這個麵子就成了真護錢了。

畢竟他們眼裡好得不行的老二媳婦,好像並沒有那麼孝順。

這枕頭風可會影響老二對他們的孝順的。

說到底他們老兩口最愛的還是自己,其次是老二老三,老大是最後。

周五這天下午,莫丞見李紅兵坐在小路那啃著自家地裡摘的黃瓜,他走過去,“怎麼不回家喝水?”

“喝光了,”李紅兵指了指旁邊的大水杯,“其實去河裡喝一樣的,咱們鄉下水清澈,隻是習慣喝冷開水,沒有就啃黃瓜也行。”

他一點都不挑的。

李紅兵說完,又想起莫丞之前說自己可憐的話,他想到不聯係自己的張麗娟,悶聲問著,“ 你....之前說我可憐還記得嗎?”

“記得,”莫丞雙手交握,側頭看他。

“為什麼會覺得我可憐?”

李紅兵繼續追問。

“聽真話?”

“當然!”

莫丞沉默了一陣,也問了一句,“那你覺得自己的生活過得怎麼樣?自我評價一下。”

被反問的李紅兵又啃了一口黃瓜,半晌後開口:“沒結婚前,我整日出了乾活兒,就是帶弟弟妹妹,結婚後,我渾身充滿乾勁,有了孩子後,我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現在爹媽身體不錯,孩子也健康成長,如果....沒有出麗娟那事兒,我覺得我很幸福。”

“幸福在哪裡?是日日天不見亮地下地乾活,抽不出一點空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甚至拉著她們一起乾活兒,還是手裡一點錢都沒有,明明攢了錢的,卻不能隨意支配。”

莫丞的這段話讓李紅兵想要反駁。

可莫丞不給他反駁的時間,繼續說道,“換位思考,我要是大嫂,和你結婚前,我父母恩愛,大哥對我也非常好,大哥有的,我也有。”

“嫁給你後,每日和你乾活這就不說了,我既然嫁給你,弋哋那我願意和你吃苦耐勞,可公婆不喜歡我,對比小叔和小姑子,公婆也是最不喜歡我的丈夫。”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在公婆眼裡,還是小叔家的孩子最得他們喜歡,對我們的孩子不甚在意,還要掌管我們這個小家的收入,每每生病,或者是想給我父母買點東西,兜裡都摸不出一張紅色的錢。”

莫丞的聲音逐漸沉重。

“而我的丈夫,每日隻知道乾活,隻知道孝順父母,父母說什麼,就應什麼,連自己女兒讀書都聽老人那套重男輕女的說法,明明成績不錯,你卻想讓她讀職中。”

“我沒....”

“你沒答應嗎?”

李紅兵捂住頭,也想起張麗娟那天哭著說的話,早就聽見他們母子商量....

“我是大嫂,我早就跟你離婚了,”莫丞說話毫不留情,“她也是因為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才會一直堅持下來,但是現在你都放棄自己的孩子了,她能接受這樣的你嗎?”

不能,所以她選擇自己扛起那份責任。

李紅兵回過神的時候,莫丞已經走了很久了。

他在那坐到天都黑了,蚊蟲圍著他咬也不覺得疼癢。

“爸,怎麼還不回家?”

當手電筒的光照在他身上時,李紅兵忽然覺得原本燥熱的、被蚊蟲咬得難受的身體,忽然舒服了。

他轉頭一看,果然是李小妹。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李小妹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天都黑了也沒回家,我能不擔心嗎?也就爺爺奶奶催著開飯,已經在吃了。”

李紅兵抿了抿唇,衝李小妹招了招手,“來,坐這。”

李小妹總得他怪怪的,不過也不想那麼早回去,她有些想媽媽了,一想媽媽,就不待見這家裡的幾人。

所以李小妹還是在李紅兵身旁坐下。

“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李小妹問。

“小妹,明天我們去派出所問問改名的事兒吧。”

李紅兵一句話,像是一道雷,把李小妹劈到了。

她有些懵,更多的是害怕,“是不是不想讓我念書了?”

“不是不是,”李紅兵見她誤會,趕忙搖手,“就是想給你改名。”

“真的?”

“真的。”

“不可以再騙我。”

“好。”

父女二人難得坐在一起這麼說話,一直到八點左右,他們才回家。

路過肖家時,見肖樂他們在烤魚,肖父烤好一條,就趕緊讓肖樂端著去吃。

“慢點,小心燙。”

肖樂嘴裡還吃著烤年糕呢,聞言隻能點頭。

肖母拿來冰鎮的啤酒,身後是莫丞,他端著杯子過來。

院子裡的小桌上,放滿了吃食,見到李小妹他們,肖母熱情招呼著,硬是讓他們吃了點烤肉後才放人。

李紅兵離開時,肖樂不小心燙到了手,被肖父和肖母圍著關心,莫丞也拿來藥膏。

但見莫丞手指有傷口,肖母和肖父又念叨起他來。

一家人那麼溫馨,那麼和諧。

李紅兵收回視線,和李小妹回了家,飯菜都冷了,擺在桌上也沒人收拾,李老漢和李老太太在看電視,見他們回來得這麼晚,開口就是抱怨。

沒有一人關心為什麼李紅兵回來晚了。

李小妹早就習慣了,挽起衣袖就去收拾桌子,“爸,我再熱一熱,你再吃點。”

在肖家李紅兵不好意思多吃,自然是沒吃飽的。

“好。”

李紅兵點頭,幫著收拾桌子,然後在灶房又吃了一頓,晚上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一大早就帶著李小妹出了門。

等他們下午回來時,李老太太正在肖家吃著西瓜,和肖母說著話呢。

肖樂也在其中,莫丞則是在綁秋千不怎麼牢靠的地方。

沒看見肖父。

等他們回到家,才發現肖父在李家呢。

肖父在和李老漢說風水問題,二人都有些信這個,這不,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見他們回來,肖父隨口問他們去哪裡了,李紅兵沒有隱瞞,“帶小妹去派出所問改名字的事情。”

“改名字也好,小妹雖然好聽,但是像小名,到了大城市,這個名字有親切感,不過改一個會更好。”

本想說有些齷齪人就愛開“小妹”名字的玩笑,但一想純樸的農家人可能不知道這種玩笑,便轉了口。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折騰什麼啊,小妹不也挺好?”

等肖父走後,李老漢埋怨道,“為這麼點事兒,今兒耽擱了大半天的活兒。”

“我會幫著乾的!”

在李紅兵開口前,李小妹趕緊道,“我會幫著乾活。”

李老漢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沉默的李紅兵,忽然道,“紅兵啊,你進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爸,你答應過我的,要給我改名字。”

李小妹有些緊張地抓著李紅兵的衣角。

“要改的,不會騙你。”

李紅兵來到堂屋,李老漢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在他坐下後,李老漢才道,“ 向康媽的事兒,你也彆著急,早晚會回來的,我們是給了老二一些錢,但是這錢是打了欠條的,人家又不是直接拿走用.....”

李小妹偷聽完了後,回房用自己那個“老破小”手機把他們的談話內容發給了李向康。

李向康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回家呢,聽見自己的“老破小”有短信,便拿起一看,看完後冷笑一聲,回道:我下午回來。

李向康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巧的是,他剛到小溪那,就看見自己的二叔和兩個堂弟背著大包小包正在過小溪。

而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人,那二人一高一該,高的那個率先看見他,還衝他招手。

李向康仔細一看,原來是肖家兩位小叔叔。

他加快腳步,衝李紅文三人打了個招呼後,便越過他們,背著大包走道肖樂二人麵前。

“小妹說你今天回來,”肖樂笑眯眯地看著黑黝黝的少年,“我們晚上做了紅燒排骨,就在我們家吃晚飯吧,把小妹叫上。”

李向康看了眼落在他身後的三人。

“這麼大人了,自己不會做飯?管他們乾什麼,”肖樂的話讓李向康露出大大的笑。

“好!”

於是三人不等李紅文幾人走近,便快步離開了。

這天有些黑了,李紅文戴著眼鏡也不怎麼看得清楚,“除了李向康外,那兩個是誰?”

“不認識,可能是媽說的新搬來的肖家叔叔吧,爸,我們非要在這過暑假嗎?”

“是啊,我想回家。”

李向發和李向財紛紛抱怨著,李紅文輕聲安撫著他們,“到家就能吃臘肉香腸了,你們不是說大伯娘熏的臘肉最好吃嗎?”

“可媽不是說大伯娘走了嗎?”

“人走了,臘肉在啊,咱們走快些,早點回去吃飯。”

路過肖家門口,隻見堂屋門關著,三人看了一眼,便往小路那邊走去。

結果到家時,發現家裡就隻有李老漢兩口子,而且他們在看電視。

一人抱著一個西瓜在那吃。

灶房一點動靜也沒有,彆說飯菜了,燒開的水都沒有一口。

“爸媽,向康呢?他剛才走在我們前麵,怎麼不見人?”

李紅文忍著饑餓問道。

“哦,剛才肖樂過來讓他們過去吃飯,說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