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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要麼在房裡睡覺。

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之前搬回倉庫的玉米都有些發黴了,隊長帶著人用火熏也沒救住。

好在三天後大太陽來了,不過半天時間,地麵就曬得乾燥得很。

大家夥兒又像螞蟻搬家一起上工了,大雨過後的玉米不是那麼好掰,因為風把很多玉米杆都吹倒在地,得一點一點地去扒。

“記分員,起首歌唄!”

“就是啊記分員,讓我們唱唱歌,鬆快鬆快!”

記分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那大夥兒就聽我起個頭,一起來啊!種地的娃兒勒.....”

“種地的娃兒勒啊勒,勒出腰帶背簍背喲.....”

肖樂一臉懵逼地聽著這又不是普通話,又不是完全的本地話歌。

“這是老一輩編出來的歌,也算是這裡的特色了。”

羅名修低聲解釋著。

“羅哥會唱嗎?”

羅名修臉一紅,“我唱歌跟不上調,難聽得很,所以基本不唱歌。”

肖樂嘿嘿一笑,“我也是。”

在集體放聲的歌調中,肖樂都覺得越乾越有勁兒了。

天藍藍的,太陽大大的,於是有人乾著乾著,唱著唱著就往地上倒過去了。

“哎喲,唐利華同誌中暑了!”

瞧見這一幕的人吼了一嗓子,記分員輕車熟路地從自己的背簍裡拿出一個竹筒,接著拔下塞子,給唐利華喂了一口。

很快唐利華便睜開眼了。

“我、我怎麼了?”

“中暑了,去旁邊歇歇吧。”

記分員笑了笑,“大家繼續,都注意點兒自己身體,不舒服就來喝一口!這可是我大伯搞出來的,對中暑有奇效!”

說得肖樂都想去喝一口了。

唐利華身體跟不上,所以劉業北自己申請到了羅名修這個小組給頂上。

劉業北來了後,他們小組的勞動成果那是嘎嘎猛。

“看不出來他乾活兒這麼厲害。”

肖樂驚訝地對羅名修道。

“也是被莫知青刺激了,瞧著吧,晚上胳膊準酸疼。”

羅名修輕哼一聲。

果不其然,晚上劉業北拿筷子都覺得不舒服。

“大意了。”

劉業北歎氣。

“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輕重,”羅名修說了他一句,劉業北趕緊認錯。

“是是是,沒有下次了。”

吳知青幾人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反而還拿劉業北取笑,“肖知青剛下力的時候,你還讓人家慢點兒呢,怎麼你自己還這樣了?”

“這不是看莫知青乾活兒那麼厲害嗎?我就想跟上,”劉業北錘了錘胳膊,“莫知青,你就不覺得胳膊酸嗎?”

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莫丞:“....還好。”

“牛啊。”

“真厲害!”

“你們小組的工分一定很高!”

被誇的莫丞矜持一笑。

肖樂瞅到他的笑容,也忍不住跟著笑,見肖樂笑,莫丞笑得更厲害。

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什麼的吳知青撓了撓頭,繼續乾飯。

收完玉米,已經是五天後了,知青所的每個人手心或者是肩膀都有點疼,劉業北拿出紅花油給大夥兒擦了擦。

第二天一早,劉業北和莫丞又去鎮上肉聯廠割了肉,買了大骨頭回來,也是給大夥兒補補身體。

畢竟要不了多久,又要收稻穀了。

中午就吃蒜苗炒肥肉,大骨頭燉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舀進碗裡,放點鹽,撒點蔥花上去一喝,彆提多香。

休息的那兩天裡,沒去地裡乾活兒,也去庫房那邊幫著剝玉米粒,莫丞讓肖樂在家休息,他去,劉業北攔不住羅名修,二人一塊去的。

於是唐利華拿著題本來知青所的時候,就隻有吳知青還有肖樂在。

肖樂在房間裡攤餅子,吳知青在堂屋用鉛筆寫情詩。

“去倉庫那邊了?”

唐利華以為都在知青所休息呢。

“是啊,早點曬乾,就能早點交糧稅,也早點分糧食嘛。”

吳知青想到玉米鍋貼的味道,口水都快下來了。

“唐利華同誌,上次給你的閱讀理解解得怎麼樣?”

肖樂出來惡心一把唐利華。

唐利華本來想去倉庫的,現在隻想離肖樂遠遠的,“我放在家裡了,改天我給你送過來。”

“好的。”

肖樂看著對方慌亂離去。

“他好像挺怕你。”

吳知青疑惑道。

“他不是怕我,是怕我說的那道題,”肖樂哈哈大笑。

一直到收完稻穀,唐利華也沒能拿出那張寫有閱讀理解的題,因為他說被不認字的奶奶拿去做引火柴了。

不管知青所的人信不信,反正唐利華覺得自己擺脫了那道閱讀理解。

稻穀收完曬乾脫殼,和玉米一起交了糧稅後,隊長便召開村大會。

家家戶戶能去的,都端著板凳去了之前曬糧食的大壩上。

果不其然,羅名修所領隊的小組工分是村裡排行前三的,每個人收到了一張汗巾,外加一瓷盆。

可以用來洗臉啥的。

大活兒一起用嘛。

接著又批評了幾個乾活兒拖後腿,不知道上進的。

最後告訴大家可以用工分去記分員那領糧食了。

至於要領多少糧食,就看你有多少積分。

肖樂和莫丞剛來半年,工分自然沒有其他人多,但是他們手裡糧票不少,所以也不缺。

兌換了應有的糧食後,大夥兒背著背簍喜氣洋洋地回到知青所。

吳知青還拿出自己寫的情詩念給大家聽,肖樂不管好不好,巴巴掌鼓得大聲極了。

非常的配合。

吳知青臉都興奮紅了。

“羅哥,你在做什麼?”

肖樂見羅名修坐在房裡的小桌邊寫字,好奇地進來問道。

“我給我大伯他們寫信,說說我這裡的情況,再問問我爺爺,順帶中秋不是快到了嗎?我寄點糧食回去。”

羅名修抬起頭說道。

“那我也回去跟我家裡人寫信。”

肖樂都沒坐下,就跑了。

他這麼出去一說,大夥兒都拿起筆給家裡人寫信了,最後莫丞拿著大夥兒的信去鎮上郵政那寄。

回去時還給肖樂買了糖。

肖樂分給大夥兒一起吃。

就目前知青所個人的家庭情況來說,肖樂和莫丞是最有錢的,所以客氣客氣著,大夥兒也不矯情,該吃吃,該給他們幫忙的就幫忙。

都是實在人。

中秋這天,莫丞和劉業北做了一桌子菜,羅名修拿出花生,吳知青他們拿出清酒,肖樂拿出瓜子,一行人就這麼坐在院子裡,一邊賞月一邊吃飯。

“去年中秋就沒這麼好的大圓月亮。”

“是啊,去年中秋下了雨,我們都沒能看見這麼好的月色。”

“羅哥,”肖樂臉頰微紅,其實也才喝半碗而已,“祝你越來越好,開心、快樂、健康、幸福。”

羅名修眼眶一熱,主動與他碰了碰酒碗,“你也是。”

最後肖樂被莫丞提回房,吳知青則是一邊哭一邊喝,“我不是個男人,我怎麼就抉擇不下來呢!”

劉業北去幫著收拾了灶房,回到房裡又拿出一本散文遞給羅名修,“看看,喜歡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什麼時候又買了?”

“就前兩天去鎮上的時候,咳咳,你細細翻閱,我去洗個澡。”

劉業北的異常,讓羅名修有所感,他將書整體快速翻了一遍,發現在中間位置,夾雜了一張白色的紙。

紙上是劉業北寫的話:何其有幸,與你相遇,隻願日日夜夜相守,不離不棄。

第13章 虐渣手冊一

羅名修修長的手輕撫著那紙上的兩行字,許久後,才拿起筆在那張紙背後留下一句話,並且學劉業北那般夾在書中,再將書放在劉業北的小桌子上。

等劉業北揣著蹦躂個不停的心回到房間時,隻見羅名修已經躺下了,背對著房門睡著。

他趕忙去看那本書,發現在自己的小桌上後,輕手輕腳地過去,拿起書又看了眼羅名修的床鋪。

羅名修睜著眼,有些緊張地拉著小被子。

一直到聽見翻書聲,等了一會兒後,又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往自己這邊來,他更緊張了。

劉業北垂眸看著床上的小鼓包,靜默看了許久後才彎下腰,隔著並不是很厚的被子,將某人抱住。

他能感受到懷裡人的僵硬,也更察覺對方在後來慢慢放鬆下來.....

“你是說,他就這麼隔著被子抱了你半個小時?”

秋高氣爽,正是收毛豆的好時候,肖樂和羅名修二人被記分員安排到大黃坡這邊收毛豆,因為這一片坡也才十幾個人,所以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及。

聽了羅名修說的事兒後,肖樂險些把肚子給笑疼。

羅名修耳根微紅地點了點頭,“嗯。”

“他、他就這麼抱住的?”

肖樂站起身,把腰彎下,手裡抱著鐮刀看著羅名修追問道。

羅名修見他這動作,也跟著笑了,“是啊,最後回他床鋪時,腰都直不起來了哈哈....”

看著羅名修臉上甜蜜又開懷的笑顏,肖樂也跟著笑,“怎麼這麼傻乎乎的。”

“是啊,”羅名修拉著他繼續乾活兒,垂眸間嘴角也含著笑,“挺可愛的,傻得可愛。”

肖樂噗嗤一笑,又看了眼他嘴角的笑,叮囑著:“反正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就和丞哥一塊兒,把他給剁了!”

“是是是,謝謝您。”

“客氣了客氣了。”

“乾活兒乾活兒。”

“欸。”

毛豆收完沒多久,便開始種植蠶豆,肖樂和莫丞剛下鄉還沒一年,對種植蠶豆自然沒有羅名修一群人熟練。

於是記分員就安排他們打下手,莫丞那身板不去乾點體力活,那真是浪費了,所以莫丞自然包攬了重活兒,而肖樂就跟在羅名修身後撒豆子就是了。

劉業北和羅名修雖然確定了戀愛關係,可二人公私分明,上工的時候都聽從記分員安排,能在一起乾活兒二人自然開心,沒有分在一起,他們也專心致誌的乾活兒。

至於下工回知青所時,肖樂就瞧見不下五次羅名修被劉業北拉著出門散步。

都是天黑了才出去,一個小時左右才回來。

二人麵色如常,倒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這麼,今兒又出去了,羅名修回來便對上肖樂曖昧的眼神,他清咳一聲,將人拉到一旁,“彆胡思亂想,我們就是散散步。”

“嘖,我還什麼都沒問呢,”肖樂好笑道,“再說了,都是成年人,你們就沒拉拉手,親親臉?”

“什麼親親臉....”

羅名修的臉爆紅,又將肖樂往黑暗中扯了扯,“我、我們就牽過手。”

“劉知青不行啊,”肖樂眼珠子轉了轉,又給羅名修講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