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莫知青人也太好了。”
這邊坐在一起說話的肖樂和羅名修在看了那邊二人的行為後,羅名修感慨道。
“他就是個熱心腸,知道唐利華同誌熱愛學習後,就恨不得把所有自己知道的知識都教給對方。”
肖樂笑了笑,也說起昨晚上看過的一個故事,“羅哥,這個故事十分有意思,叫會讀心術的人。”
“哦?讀心術?”
這三個字很快就讓羅名修起了興趣。
“說的是一個女人,她和一個男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塊兒,本以為是幸福生活的開端,結果在婚後的第二天早上,便聽見了男人的心聲。”
肖樂歎了口氣,“男人娶她,隻是因為她家境好,自然之前的偶遇,追求,都是因為這個原因了,女人無法接受自己選了這麼個男人,可偏偏男人又還沒有在她和家人眼前暴露自己的嘴臉,於是女人勸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羅名修聽得心跳都加速了,十分緊張,“那個男人知道她會讀心術嗎?”
“男人不知道,隻有女人自己知道,而且她還明白,即便告訴彆人,被人也不會信她有這麼厲害的本事。”
羅名修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這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兒,然後呢?”
“然後女人的耐心與周詳的陷阱,把男人的嘴臉一步一步給露出來了,家人們也支持她和男人離了婚,可男人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女人發現了他的心思,並且布下了陷阱。”
“故事到最後,女人帶著行李去了另一個城市生活,她的讀心術也消失了。”
肖樂看向羅名修,“羅哥,其實讀心術在這個故事裡可有可無。”
“對的,”羅名修又點頭讚成,還分析了一番,“男人本就帶著目的接近她,即便沒有讀心術,在日後的生活中,女人早晚會發現不對勁兒,那他們的夫妻感情也會破裂。”
“或許有了讀心術的女人,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裡獲得了勝利,但是沒有讀心術,或許她前半場會輸,但隻要她不放棄,總有一天會翻身,那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壞人總會遭報應的。
羅名修堅持這一點。
“咱們都是普通人,可沒有故事裡女主的本事,所以我們不管是交朋友,還是談對象,”肖樂衝羅名修眨了眨眼,“都要擦亮眼睛,不能因為對方的示好或者是忽然的幫助,而覺得對方是好人。”
羅名修將頭點頭和撥浪鼓一般,“說得有道理,我學到了。”
肖樂差點被他這話逗笑。
“學到了就好,這故事還挺有教育意義。”
晚上羅名修一邊抄那本散文,一邊跟劉知青說起這個故事,也感慨了一番自己學到了什麼。
劉知青剛開始聽著還覺得是對的,可後麵聽著聽著就有些不對味了。
他也不解題了,來到羅名修麵前舉手發誓道,“羅知青,我可是個好人啊,我發誓!”
羅名修臉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劉知青也乾巴巴地解釋,“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壞男人。”
羅名修垂下頭,捏著鉛筆結巴回著,“和劉、劉知青住了這麼兩年,我當然知道你是個好人。”
“是、是嗎?”
兩個都不敢看對方,臉色卻都發紅的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熄了燈,各自躺下睡覺了。
隻有羅名修知道自己沒睡好。
當然劉知青也差不多。
於是第二天洗臉的時候,肖樂眯起眼看著羅名修眼下的黑眼圈,“羅哥,晚上偷牛去了?”
“咳咳咳,胡說什麼呢!”
羅名修掃了一眼往這邊來的劉知青,重咳道。
第7章 虐渣手冊一
肖樂掃了劉知青一眼,笑意更深了,劉知青過來時也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羅名修表麵看著沒什麼,可那與往常不怎麼一樣的神情,還是被肖樂捕抓。
吃了早飯,肖樂和莫丞回房拿東西準備上工時,肖樂跟他提起莫丞,“當年羅哥出事的時候,劉知青已經離開村子上大學去了,兩人沒有交集。”
“是沒有交集,”莫丞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但在唐利華中年時,有一劉姓醫生刺了他幾百刀,刀刀避重害,卻讓他一年都不能下地,痛苦無比,而劉姓醫生隻坐了一年半牢就出來了。”
唐利華在那以後再也不敢找私人醫生,甚至生了病也不願意進醫院,後來得了肺癌,也是因為發現得晚,已經是晚期了。
可因為家底厚,到底也是拖到見了孫子後,才去世的。
那時候羅名修已經成為一具枯骨了。
肖樂看劉知青是越看越順眼,上工時見到唐利華,隻覺得這人猥瑣又黑心,掃一眼都覺得臟。
“你怎麼老看他?”
歇息時,羅名修問道。
和肖樂越來越熟悉,話也多了幾句。
“看他偷懶沒,”肖樂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因為他,拉低了咱們小組的進度,隊長可說了的,等玉米芽都下了種,會把最勤勞的小組拉出來表揚,聽說還有獎品呢,羅哥,以前都是些什麼獎品?”
“幾斤玉米麵,或者是棒子麵。”
羅名修扒拉了一根野草根,細細挑著指甲裡不小心弄進去的泥巴。
“那咱們得到點,也能多吃點兒了。”
肖樂見他一直在弄手指,想到帶過來的東西裡,有幾把木頭刷子,那個刷毛是用豬毛做的,用起來十分不錯。
於是傍晚下工回去,肖樂就拿了一個木頭刷子去找羅名修,“給。”
“你什麼時候買的?”
羅名修驚訝地問。
“這是莫叔叔做的,我們走的時候塞了好幾個給我們呢,丞哥也會做,你拿去用。”
肖樂掃了一眼劉知青的床鋪,嗯,乾乾淨淨,被子也疊得十分整潔,是個愛衛生的。
“那就謝謝了,”羅名修也知道肖樂是什麼性子了,再多推辭肯定惹他不快,“你看散文集嗎?這本散文集我正在抄寫,寫得非常好。”
羅名修極力推薦著。
肖樂順勢抬了根凳子坐下,反正今兒輪到莫丞和另外一個知青做飯,他也幫不了啥忙,“我看看。”
接過書,肖樂翻開看了幾頁,稱讚著:“確實不錯,這位先生我也聽過幾次他的大名,可惜英年早逝,不然會有更多更好的作品。”
“是啊,”羅名修也覺得惋惜,“而且他之前出版的書籍也很少,數量也不多,就這本....我也找了好幾年呢。”
肖樂挑眉,覺得羅名修的表情有異,“這本是你的嗎?”
羅名修耳根一紅,他知道肖樂在打趣自己,但既然是知心朋友,他也沒避著,“不是,是、是劉知青淘到的,我借來讀。”
“哦~,原來是劉知青給的呀,”肖樂拉長調,被羅名修輕輕打了一下肩膀。
“你彆這種語氣....”
“行行行,”肖樂嘻嘻嘻地笑,晃了晃手裡的散文集,“不過他能無意中淘到這本書,又知道你喜歡這位先生的散文集而特意借給你,倒也是挺巧。”
“是挺巧的。”
羅名修輕輕點頭。
“可是羅哥,”肖樂把書放在他麵前的小桌子上,“真的是巧合嗎?”
羅名修沉默了一陣,才開口說道,“肖樂,我不敢多想,也怕我自己多想,到時候連這兩年的情分都沒有了。”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何嘗沒想過找一個知心知意的人在一起呢?
可他不敢,也害怕。
“羅哥,你啊,就是想太多,”肖樂輕聲勸道,“不過我能理解你的心態,咱們也不著急,隨緣嘛。”
“是,隨緣就挺好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羅名修露出一抹笑,好看得晃眼。
晚上吃飯時,肖樂對莫丞使了個眼色,於是莫丞便拉著劉知青坐在旁邊那條凳子上,而羅名修和肖樂坐在一根凳子上。
羅名修和劉知青正好挨在了一起。
劉知青瞧著挺高興,一個勁兒的說話,而且是拉著羅名修說話,莫丞則是和另外幾名知青大聲說話,倒是沒人發現劉知青二人這邊的異常。
飯後羅名修和肖樂洗碗,羅名修瞪著他,“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你的主意!”
“哎呀,我就是想觀察觀察劉知青,沒有下次了,”肖樂連忙說。
“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羅名修的語氣又軟和下來,修長的手一邊洗著瓷碗一邊說話,“可既然是隨緣,那就隨緣的好。”
“好嘛,知道了。”
肖樂應下。
玉米芽種完就花了足足六天時間,大夥兒累得夠嗆,這天知青所的人一合計後,決定一塊兒出錢或者是票搞點肉吃。
莫丞和肖樂拿出一張肉票,兩斤重的。
羅名修和劉知青一人拿出兩塊錢,其餘幾個知青也是出肉票或者是錢。
有肉票拿去就能割肉,拿錢,肥肉兩塊錢一斤,瘦肉一塊五一斤。
彆小看這點錢,這個年代工人一個月才25-30塊錢一個月呢,所以說農家人一年到頭能吃幾次肉就不錯了。
“肉票兩張,一共是三斤瘦肉的,錢一共八塊,能賣四斤肥肉,一共就是七斤的肉了,咱們一共七個人,一頓也吃不了七斤,再說吃一頓吃完,那腸胃也受不了,要不咱們這把肉做成風肉?”
“是啊,咱們接下來還要種豆子,種南瓜還有插秧啥的,這都是活兒。”
“那這一累,就得是一個多月,做成風肉,累極了就弄點吃,也行。”
大夥兒商量後,決定把肉票和錢都買肉回來。
莫丞和劉知青最高,腿也長,明兒一大早就去鎮上的肉聯場,也好早去早回。
肖樂睡得正香呢,就聽見關門的聲音,他翻身探手一摸,旁邊已經沒人了,起來得太早了。
等到了平日裡起床的時間時,肖樂打著哈欠出小偏屋,對幾人找了招呼後,說起莫丞二人,“起來得也太早了。”
“是啊,我也聽見了一點動靜,可能才五點鐘就走了。”
“肉聯廠六點十幾分就開始賣肉,咱們買的還是好的肥肉,那肯定是要早點去的。”
一想到今兒有肉吃,大夥兒精神十足。
甚至有知青提議,讓羅名修今兒不去上工,就在知青所做風肉,順帶看著點兒。
羅名修仔細想想後,應下了。
七點大夥兒出工,羅名修便留在知青所,肖樂怕唐利華沒有莫丞看著,會來知青所,於是跟羅名修叮囑了一番,“在家注意安全,彆誰來都讓進屋子,人心不可測。”
“我這麼大人了,知道好歹的,”羅名修輕笑,但是心裡卻暖洋洋的,衝肖樂揮了揮手,示意他趕快跟上大部隊。
“記住哦。”
肖樂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大概七點四十多的時候,劉知青背著背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