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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姻緣 八月薇妮 4361 字 5個月前

“是嗎,”玉笙寒雙眸極亮,“永寧侯,彆跟我說好聽的,從我家族覆滅開始,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手’了。”

裴宣歎道:“你何必呢。”

玉笙寒道:“站住!永寧侯,不要指望著將這老匹夫救出去,我的武功雖然微末,但是在你過來之前我就能切斷他的喉嚨,你若不信隻管試一試。”

裴宣本要趁著她不注意上前放手一搏,不料給她看穿,一時之間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皇帝卻仍道:“裴宣,殺、殺……”卻已經說不出聲來了。

正在這兩下僵持的時候,殿外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玉娘!”

——

殿內眾人抬頭,卻見竟是太子趙雍去而複返。

趙雍往內,眼睛緊緊地盯著玉笙寒,滿麵駭然。

老皇帝垂著頭,聽到趙雍的聲音才慢慢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著啞聲道:“你看看……這就是你迷戀的女人。”

趙雍兩眼泛紅,跪地道:“父皇,兒臣知罪。”

見到趙雍來到,玉笙寒的臉色有些奇異。

直到聽見老皇帝開口,又見趙雍跪地請罪,才冷笑道:“太子殿下,真是賢孝的很,自己的母妃都要給賜死了,居然還是這般恭順,嘖嘖,皇帝倒是有一個聽話的好皇子!隻可惜平妃娘娘沒有個孝順的好兒子!”

皇帝雙眼眯起。

趙雍眼中帶淚,聞言猛地起身:“玉娘,你何必這樣?你……你若是恨我,衝著我來就是了,父皇年高體弱,你不要如此,算是我求你了。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情分?我對太子完全沒有任何情分,我不過是想利用太子達成所願,”玉笙寒冷峭地一笑,“太子對我,恐怕也並非真心,不然的話,你就不會對我陽奉陰違的,寧肯聽從老匹夫的話。”

趙雍含淚說道:“是,都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剮,我絕不發一聲怨言,但是……請你放了父皇。”

“你錯了,”玉笙寒盯著趙雍:“我對你好,不過是為了報複皇帝,既然你幫不了我,那我就自己來,如此而已,何況如今這種情形,你讓我怎麼放手?”

趙雍把心一橫:“隻要、隻要你答應彆為難父皇,我、我可以網開一麵,讓你離開。”

老皇帝咬緊牙關,似乎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裴宣在趙雍身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一幕,也未言語。

玉笙寒道:“想讓我放了他,倒也容易,本來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殺了他,畢竟還沒到他該死的時候呢。但是我有些信不過王爺。”

“玉娘,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趙雍眼紅紅地看著玉笙寒。

玉笙寒想了想,笑道:“這樣吧,反正太子的位子也保不住了,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今日就罷手。”

“何事,你說。”趙雍道,“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儘力而為。”

“這件事很簡單,不必儘力而為,隻要隨便動手即可。”玉笙寒目光閃爍,手一動,竟從袖子裡翻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趙雍以為她要對皇帝不利,叫道:“玉娘!”

玉笙寒看一眼那鋒利的匕首,道:“隻要你答應,在這老匹夫身上戳上一刀,我就暫時饒了他這條狗命。”

趙雍睜大雙眼,簡直無法相信:“這怎麼使得!”

玉笙寒好整以暇地說道:“你做不到嗎?”

趙雍聽見這話,眼神微微一變。

皇帝冷笑道:“你這蛇蠍毒婦……你還想我們父子相殘嗎?”

“皇上對父子相殘這種事,向來不是很得心應手嗎?”玉笙寒笑道,“何必說的跟第一次經曆一般。或許對皇上而言,之前都是你捅彆人刀子,給彆人傷,還是第一次吧。”

皇帝又咳嗽起來,身子抖的如同落葉。

趙雍看看老皇帝,終於咬牙道:“玉娘,倘若我真的按照你所說的,你……可不要出爾反爾。你放了父皇,我……會放你出宮。”

玉笙寒道:“當然,我說到做到。”

趙雍緩步走上前,玉笙寒盯著他,見他臉色蒼白,渾身微微發抖。

玉笙寒畢竟是他的枕邊人,早看了出來,趙雍這般模樣,雖然有驚駭的原因在內,但是……隻怕他體內沒有徹底消退的寒毒也開始死灰複燃了。

一想到這裡,玉笙寒不由皺了皺眉。

趙雍終於走到皇帝跟前,他看著皇帝:“父皇,請、請恕我……大逆不道。”

老皇帝冷笑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她同床共枕的,習性裡自然也跟她相似了。”

“玉娘,”趙雍含淚看向玉笙寒:“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我寧肯你在我身上狠狠地戳一刀,甚至要了我的命都行。”

玉笙寒喉頭一動:“太子殿下,你話太多了。”

趙雍從她手中將匕首接了過來,他看著皇帝,手不停地發抖:“玉娘,你真的是恨我,才能做到這一步的……是不是?”

玉笙寒目光閃爍,不去看他。

誰知就在這時候,有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小心!”

幾乎與此同時,趙雍猛然揮手,竟是將手中的匕首向著玉笙寒刺去。

玉笙寒聽見那示警的聲音,才轉頭,就見到那匕首冰冷的鋒芒劈麵而來,她甚至來不及躲閃,便覺著%e8%83%b8口一疼。

雙眸驀地睜大,玉笙寒幾乎無法相信,趙雍居然會在這時候選擇對自己動手!

“你……”她緊緊地盯著趙雍,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麼,%e8%83%b8`前的血已汩汩地流了出來。

趙雍回看著她,眼神複雜:“玉娘、你怪不得我,你可以對我下手,但是……你不能對父皇……”

玉笙寒不理%e8%83%b8口的刀子,抬手揮袖,“啪”地一巴掌揮在了趙雍的臉上。

這一掌竟把趙雍打的身形一晃。

突然間又聞聽“刷刷”兩聲,有什麼東西從殿外破空而入!

那是兩支通體黝黑的箭,一支向著太子趙雍,一支向著皇帝。

裴宣早在聽到那一聲示警的時候,就飛身掠了過來,隻是人還沒有靠近,已經響起箭簇破空之聲。

雖然裴宣身份特殊,但是進了宮中,仍是沒有佩戴腰刀,他驚急之下,手臂一揮,將飛向皇帝的那支箭用力打落,但是手臂也給震得酥|麻。

可是雖及時救下了皇帝,射向太子的那支箭卻已經救援不及。

裴宣一咬牙,飛身撲了過去,就在他身體擋在趙雍身前的時候,隻聽“嗤”地一聲,箭簇已經從他後背深深穿入。

這兩支奪命的箭射出之時,有一道影子從外頭掠了進來。

他身手利落地拉住搖搖欲墜的玉笙寒,將她打橫抱起,腳不點地的往外躍出。

就在裴宣起身那一刻,外頭的禁軍已經衝了進來,紛紛擋在了皇帝跟太子身前,雖然看到刺客闖入,卻也不敢立刻上前包圍。

這錯愕的瞬間,那人帶了玉笙寒,竟已經消失無蹤了。

身後,皇帝因為給玉笙寒挾持了半天,手臂又斷了,早就支持不住,暈厥過去。

太子趙雍則抱著裴宣,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大叫道:“快,傳太醫!”

——

張府,馬武腳下無聲,卻走的十分迅速,來至內室臥房之前,輕輕地在門扇上敲了兩下。

半晌裡頭才問:“何事?”

馬武低低道:“九爺,宮內出事了。”

話音剛落,裡頭張製錦披衣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七寶還在沉沉地睡著,並沒有聽見。

昨夜兩人說開之後,七寶甚是心倦,便問他是不是可以答應和離了。

張製錦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躊躇片刻說道:“這件事情很是突然,你讓我仔細想一想,明日再告訴你,好不好?”▼思▼兔▼在▼線▼閱▼讀▼

七寶搖頭:“不好,你現在便告訴我。”

張製錦啞然而笑:“你以為……這種事像是吃飯睡覺般簡單嗎?這隻是你的‘夢’,如此玄虛,虛無縹緲,匪夷所思,本來是不可以當真的,難道你不許我有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七寶略一想,卻也是這個道理。

當初她夢見這些的時候,還不能相信呢,若說給彆人,隻怕都當她是瘋了,又怎麼能指望他毫無疑義地即刻就全部信了。

“那、你明兒告訴我,不能抵賴。”七寶小聲說。

張製錦傾身,將她臉上的淚一點點擦去:“我答應夫人,不會抵賴。”

七寶見他舉止親昵,歪頭躲過,不料張製錦卻又將她抱住,在臉上一寸寸親了下來。

“你乾什麼?”七寶吃了一驚。

張製錦的聲音低啞,透著些許難過之意:“雖然你方才說的那些,實在駭異,但是我心裡仍然十分難過,我……我無法想象自己曾經對七寶那麼壞。”

七寶聽了這句,淚頓時又掉下來。

張製錦柔聲道:“但是你要知道,這會兒的我,跟你夢中的那個‘大人’,根本是不一樣的啊。”

七寶又是委屈,又是說不出的滋味:“你們分明是一個人。”

張製錦道:“雖算是一個人,但是那位大人所做的事情,卻不能按在我的身上,畢竟我沒有娶彆人,你說是不是?”

這個卻讓七寶無法否認。

張製錦說著,便將她擁入懷中,察覺她嬌軟的身子微微顫唞,不由歎了聲:“我滿心裡想要疼顧你而已,又怎會傷害你分毫。我知道你在意淑妃的事,可是真不是我鐵石心腸,委實是因為……這件事皇上早就知道了,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若貿然行事,非但救不了淑妃,更可能連你、連國公府都無法保全……所以我隻是瞞著沒有告訴你而已,之所以瞞著你,也是怕你操心。”

提到淑妃,七寶“哇”地又哭了起來。

張製錦扶著她上好緞子般柔順的發絲:“好七寶,我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你總該體諒夫君的心思,是不是?”

七寶原先因為淑妃的事情過不去,可是今晚上解開心結,突然又聽張製錦這般解釋,自然不能怪他了。

張製錦打量著七寶懵懵懂懂的神情,便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e5%90%bb落,察覺她隻是縮了縮身子,才又緩緩往下,當%e5%90%bb住那香甜嬌軟的櫻唇之時,想到她所說的“夢”中自己,不由竭力將動作放的輕緩溫柔,生恐引發七寶的不適。

張製錦回頭看著床上的七寶,略一遲疑,終於還是邁步出門。

就在張製錦離開後大概兩刻鐘,七寶還在沉睡中,突然察覺有人咳嗽了聲,喚道:“七寶。”

連喚了幾聲,七寶才睜開雙眼。

在朦朧的光影裡看清楚來人的容貌,一時大為意外。

第175章

七寶呆呆地坐起身來,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舉手揉了揉眼睛才總算看清楚。

麵前的人輪廓秀美,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正是玉笙寒無疑。

“玉姐姐?!”七寶又是吃驚,又是喜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