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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姻緣 八月薇妮 4344 字 5個月前

子拉下來:“想把自個兒悶死麼?”

七寶兩頰滾燙,因過於羞怯,眼中籠起一層水汪汪之色,她含羞看了張製錦一眼,小聲道:“怎麼回來了也不叫人說一聲,是要嚇死人嗎?”

張製錦看著她的芙蓉臉,道:“若叫人說一聲,你又怎麼好藏東西呢?”

七寶一顫,忙又往上拉扯被子想藏進去。

張製錦握住她的手:“好好說,到底要瞞著我乾什麼?”

“沒乾什麼!”七寶不敢跟他目光相對,忙扭開頭去。

張製錦俯身半是威脅地說道:“再不說,我就要罰了。”

七寶感覺他湊近過來,在自己的頸間貼落,微微用力,又疼又癢。

“彆!”七寶忙叫了聲,掙紮著想起身,卻給他摁著肩頭,動彈不得。

張製錦笑道:“怎麼,還不說嗎?”

“我說我說,”七寶眼中的水霧幾乎要凝成淚了,卻是因為太過羞怯,“你先放我起來。”

張製錦垂眸看著她,很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撲上去。

深深呼吸,到底鬆開手,讓七寶爬了起來。

七寶把被子拉起來裹著身體,才吭吭哧哧說:“今天回府裡看望小侄子,太太給了四姐姐一樣東西,也給了我……”

張製錦問:“什麼東西?”

七寶傾身,在他耳畔飛快地說了一句。

張製錦卻並不很驚訝,隻忍笑說:“這是好東西,你為什麼要藏起來?”

這次七寶卻不回答了。

張製錦方才進門的時候已經把外間的公服脫了,這會兒便探臂將七寶擁入懷中:“其實你不吃那東西也罷了,畢竟是藥三分毒。”

“真的?”七寶先是驚喜,然後卻又想到另一件,遲疑地說:“其實太太也是好意,畢竟我嫁了大半年了,太太怕、怕你著急……”

“我倒是不著急,隻是順其自然罷了,”張製錦的眼中湧出濃濃的笑意,道:“倘若七寶著急,那……你若是能夠儘心些對夫君我,隻怕就會容易些。”

“說什麼……儘心?”七寶猜到未必是好話,卻還懷著一絲希冀。

張製錦垂首,在她耳畔低語了一句,七寶一聽果然如此,忙把頭轉開,卻給他咬著耳垂問道:“行不行?”

七寶縮著脖子搖頭。

張製錦複又繼續往下,他的手段甚是高明,七寶實在是無法跟他相抗,終於忍不住舉手投降。

——

次日醜時才過半,張製錦已經習慣地起身,洗漱更衣,準備早朝。

七寶朦朦朧朧醒來,隻是身子酸軟的很,便隻在床邊探頭看他動作,看了半晌,又低低說:“夫君吃了早飯再去。”

張製錦回頭,見她軟綿綿地趴在那裡,青絲散落,睡眼惺忪。

說話間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如同一隻慵懶著的小貓兒。

情難自禁,張製錦走回床邊,俯身在七寶的額頭上親了口:“你睡你的就是了。”

七寶雖然渴睡,卻也舍不得他,半是清醒半是恍惚地說:“要是能跟著大人一塊兒就好了。”

“跟我一塊兒做什麼?”

“做什麼也成,”七寶垂著眼皮,“跟你去部裡,去朝上,去……哪裡……也使得……”

話未說完,人已經又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聽著她喃喃的低語,看著這般海棠春睡未足的嬌態,張製錦的心尖上輕輕地擺了擺,卻也隻能竭力收斂心神。

當下出外,隻匆匆地喝了一碗粥,便在天色未明夜影仍沉的時候,踏露出門而去。

七寶又補了一個時辰的覺才又醒來。

同春伺候她洗漱更衣,便陪著她出門往老太太上房而來。

才走不多時,同春突然發現洛塵站在院門口,見了他們,便歡天喜地地跑過來行禮。

七寶忙問道:“你怎麼在府內,沒有跟著大人呢?”

洛塵說道:“大人先前進宮議事去了,沒有一個時辰是不能出來的,也不用我伺候,我就趁機回來看看。”

七寶笑道:“回來看什麼呀?”

洛塵望著同春,臉上露出憨憨地笑。

七寶便輕輕撞了同春一下,同春忍羞皺眉道:“姑娘!”

七寶有意讓他們兩個相處,便說道:“大人早上沒好生吃飯,你叫廚下準備些大人愛吃的東西,讓洛塵帶了回去,等他一出宮就可以吃了。”

同春答應,七寶又說:“不用陪我了,我自個兒去見老太太就是。”說話間一擺手,往前去了。

同春自然也明白七寶的意思,洛塵是個機靈鬼,當然更不消說了,一時歡喜的摩拳擦掌:“姐姐,少奶奶真是大好人,如果這會兒跟她求,她一定會答應的,是不是?”

同春翻了個白眼:“求什麼?誰要求了?”

洛塵忙道:“姐姐開不了口,待會兒我見了少奶奶,我說就是了。”

同春紅著臉,哼道:“又開始瞎說了,誰理你。”

同春轉身往廚房去,步子卻走的很慢。

洛塵會心地跟在身後,心噗噗亂跳,生恐尷尬,便沒話找話地說道:“對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一個消息。”

同春問道:“什麼消息?”

洛塵說道:“那個很有名的叫做程彌彌的歌女,昨兒因為兩個人喝醉了酒大鬨,竟幾乎把她給殺死了,雖然及時給人救了下來,但據說傷的不輕,連臉上都傷著了,也不知能不能恢複如初。”

同春因為不知道程彌彌,隻聽說毀容,便本能地大吃了一驚:“在京城裡醉酒行凶,這麼嚇人?”

洛塵說道:“姐姐大概還沒聽說呢?”

“聽說什麼?”

“我聽人悄悄地傳,說這程彌彌,跟永寧侯裴大人……是那個。”

“哪個?”同春更加不解,隻是跟永寧侯有關,便格外上心。

“當然是這個,”洛塵舉起兩隻手,左右拇指碰了一碰:“我聽人傳言說裴大人曾經想納她當外室,隻不知真假。”

同春這才著實地驚訝起來:“你說永寧侯養了個歌女?這怎麼可能。”

洛塵道:“怎麼不可能?永寧侯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那些武將們,閒著無事最愛尋花問柳。”

洛塵說到這裡,突然發現同春眼神不對,當下忙轉了個彎:“像是我這樣隻喜歡姐姐一個人的,那是少之又少。”

同春嗤之以鼻:“你把九爺放在哪裡了?”

洛塵忙笑道:“九爺自然是頭一號專情的,我跟著九爺,就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啦。”

同春聽他說的不倫不類,暗暗忍笑。

但心中卻說不出是何滋味,不知道假如七寶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想法。

卻不料七寶昨兒早聽了路人議論,而且也早跟程彌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了。

同春準備了些糕點,讓洛塵給張製錦帶了去,等七寶從老太太房中出來後,便把洛塵說的都告訴了。

七寶聽後,雖然仍不大相信這所謂“外室”的話,但心中卻仍記得那天籟般的婉轉歌喉。

雖然事出突然,但在酒樓裡迎來送往,那些客人們喝醉了的話更是醜態百出,又怎會一直都平安順遂?

想這些的時候,心底掠過昨兒裴宣急匆匆的身影,隻覺著撲朔迷離。△思△兔△在△線△閱△讀△

可終究跟自己不相乾,倒也罷了。

中午的時候,張老誥命房中傳飯,七寶跟府內眾女眷齊聚在老太太上房的廳內。

七寶仍站在李雲容身邊兒負責遞菜,一連傳了幾道,終於上了那道張老誥命喜歡的鴨湯煲。

七寶忍著手酸正要去取,卻在這時候,那丫鬟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端著的描金彩繪合蓋的大湯碗不偏不倚,向著七寶撞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時,七寶身後李雲容眼疾手快,把七寶往旁邊一拽,同時伸手一擋。

幸而她穿著的是對襟刺繡的大袖衫,因為最近天氣轉涼,並不似夏天一樣單薄,但就算如此,那滾燙的湯水潑灑出來,瞬間把李雲容的衣袖給澆透了,還有的潑灑在她的手臂跟%e8%83%b8`前。

因李雲容身量高於七寶,所以若不是她這樣一攔,這些湯水隻怕就要潑在七寶的臉上了。

湯碗隨著跌落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湯水四濺。

李雲容的臉色雪白,旁邊的眾人都驚呆了,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那丫鬟見失了手,嚇得忙跪倒在地上:“四奶奶饒命!”

七寶給李雲容拽到身後,雖給她以身體擋住,仍覺著有些許極燙的湯水飛濺過來,臉頰上略覺刺痛。

張老誥命那邊兒見狀,喝道:“快看看雲容如何了!”

此時李雲容身後,二太太王氏也忙過來:“這混賬東西瞎了眼了,怎麼做事的?活該打死!”一邊叫人把傳菜的丫鬟拉下去,一邊忙叫人伺候李雲容更衣。

李雲容暫時退到隔間,七寶正要跟著去,張良跟張岩也都走了過來,張良說道:“小嬸子,你的臉上紅了兩塊,也是給燙到了?”

七寶才覺著有些火辣辣的,也不敢碰:“不打緊。倒是四奶奶隻怕傷著了。”

那邊張老誥命皺著眉道:“這些人真是越發沒調教了,怎麼竟然毛手毛腳到這種地步。”

七寶正在想她是在說那丫鬟呢,還是自己,旁邊大太太吳氏道:“這傳菜的梅兒是二等丫頭,平日裡做事十分老成的,怎麼今天這樣失常。”

老誥命恨道:“管她如何,這是萬萬不能用了。”又吩咐身邊的丫鬟小洪:“去看看四奶奶怎麼樣了?”

七寶忙也跟著小洪往內而去,卻見裡間李雲容正脫了外衫,手臂上果然已經紅了一大片,%e8%83%b8`前也隱隱地有些殷紅。

小洪見狀道:“了不得,果然燙的厲害。”忙叫人去取燙傷膏。

七寶很過意不去,上前道:“四嫂,多謝你救了我,隻是讓你受了苦了。”

李雲容卻若無其事地笑說:“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呢?這府內上下的丫鬟婆子都是我帶著的,若是她們失手燙壞了你,自然也是我的罪過了。原本是我沒調教好,也是我該受著的。”

小洪也一笑說道:“那梅兒是個最老成的,這次怎麼了?偏偏差點兒傷了周少奶奶。”

七寶原本並沒多想,聽小洪這句話,才略覺著有些怪。

一時藥膏取了來,李雲容催促七寶跟著小洪先離開,又說道:“不是什麼要緊的傷,不用盯著看,我反而心裡不自在。”

於是他們兩人便先行退出,來至外間,小洪打量著七寶,低低道:“少奶奶,你的頸子上紅了兩團,可也是燙著了?到底也要抹一些藥膏才好。”

七寶說道:“多謝,應該不礙事的。”

小洪叮囑道:“千萬彆大意,比如方才,真真險的很,要不是四奶奶擋了擋,那一碗熱湯隻怕就潑在您的臉上了。那還了得?”

七寶心頭一震。

與此同時,裡間兒正在敷藥的李雲容吩咐身邊的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