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1 / 1)

七寶姻緣 八月薇妮 4366 字 5個月前

但是他正在下台階,卻也不好掙紮,免得連累他摔了,於是隻縮著頭一動不動,心中祈禱沒有人會看見。

張製錦抱著她下了台階,才將她輕輕放下。

七寶的臉上已經緋紅一片,無法言語。

“我保證,”張製錦凝視著她白裡泛紅、吹彈得破的臉:“下次……一定會叫醒你。”

七寶還沉浸在方才的震撼跟羞窘裡,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句話的意思,他已經轉身,大袖飄飄而去。

七寶伸手捂著臉,原本被風吹的很冷的臉,此刻竟如火燒。

她偷偷地四處掃了一眼,慶幸沒有人看見,忙又拉住同春:“咱們快回去吧。”

可就在七寶自以為這一幕沒有人看見的時候,不遠處的殿前,永寧侯裴宣跟康王世子趙琝以及幾個宮內的禁軍站在一塊兒。

有一名統領便嘖嘖了幾聲:“要不是親眼所見,卑職真不敢相信。”

另一人笑道:“以為侍郎大人是不苟言笑的君子,沒想到也會做這種驚世駭俗的舉止。”

裴宣聽著眾人的驚嘖,心中冷笑:如果眾人知道了這位正人君子當初以什麼手段騙七寶去自投羅網,不曉得又是什麼反應。

而且,方才張製錦明明已經看見了他們這些人站在這裡,卻故意去抱七寶。

他這是想乾什麼?跟誰示威嗎?

裴宣心中很是不齒這行徑。

不料旁邊趙琝說道:“侍郎這是情難自禁啊,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雖然是調侃的話,但口%e5%90%bb卻是陰森森的。

第81章

且說七寶拽著同春往回的時候,正遇見康王妃帶了周綺也回寢殿。

康王妃一笑:“七寶,你是去哪裡了?”

七寶屈膝行禮,回答:“回王妃,之前淑妃娘娘傳了我過去問話。”

康王妃道:“我原本也想去拜謝娘娘的,這次母妃的喪儀,多虧了淑妃娘娘跟平妃娘娘兩人操持的妥妥當當。”

說話間,便進了寢殿,裡頭的眾位誥命夫人見康王妃來到,紛紛地上前拜見。

七寶趁機退後兩步,望著周綺道:“四姐姐。”

周綺轉頭向著七寶飛快地一笑,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敷衍。

七寶本想借機跟她多說兩句話,突然看周綺如此淡淡的,滿腹的話猛地都縮了回去。

這片刻的功夫,周綺已經隨著康王妃,一邊跟眾家誥命貴婦寒暄,一邊入內去了。

七寶呆在原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同春在旁邊看的清楚,便悄悄對七寶說道:“姑娘,以後有的是機會跟四姑娘說話,如今這種場合卻不方便,你彆放在心上,眼見又要行禮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當下同春陪著七寶往前,那邊兒張老誥命也已經自紫宸殿出來了,李雲容等正圍繞著說話。

七寶上前拜見,李雲容微笑道:“你回來的正好,再遲一些我就要叫人去找了呢。”

這天直到黃昏時候,各家的女眷才紛紛出宮,各自回府。

因勞累了一天,張老夫人也不想用晚飯,也不必七寶在跟前傳飯了。

七寶樂得清閒,回到新房裡,坐在椅子上動也不想動。

同春叫了小丫頭過來,幫著她將素服換了下來,七寶一動不動地任由她們擺弄,隻哼著說道:“腿很疼。”

同春跪在地上,小心將她裙子掀起來,把裡頭的褲腿往上撩起,仔細看時,卻見兩邊的膝頭上果然已經青腫起來了。

當下忙叫丫頭去找四奶奶,取消腫化瘀的藥膏。

七寶因為累的四肢酸軟,也不願意去洗澡,隻在椅子上坐著。

同春怕她著涼,又讓巧兒把炭盆端到旁邊。

不多時藥膏也拿了來,同春自己挑了揉開,給七寶在膝頭上細細塗抹了,又用巧勁揉搓了半晌,這會兒七寶已經歪在大圈椅上快要睡著了。

同春忙把她叫醒:“到床上去睡才妥當,在這裡若是扭了筋,更不好了。”

當下扶著七寶起身回到床邊兒,七寶艱難地往榻上爬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大人還沒回來?”

同春笑道:“沒有。”

七寶眨了眨眼,雖然累的很,仍是惦記著吩咐:“若是他回來了,記得叫醒我。”

同春笑著答應了,扶著七寶躺下。

七寶原本是想睡的,因為突然提起張製錦,不免想到今兒在宮內他破格唐突的舉止,一瞬間心跳加快,心裡都是他的影子,竟又有些睡不著了。

耳畔聽得外頭風聲呼呼,丫鬟們進出房門發出響動,七寶總疑心張製錦是回來了,每每地轉頭看,卻都撲了個空。

同春本以為她倒頭就睡,想不到竟又不肯睡,同春便笑說道:“可是在想咱們大人嗎?”

七寶哼道:“你又知道?”

同春卻也想到今日宮中的事,可又怕說出來七寶羞窘,便不提。

隻是默默地出了一會兒神,便說:“今兒我在宮內,看那些夫人奶奶們,多都是些咱們夫人年紀的,就像是四奶奶那樣年紀的都少的很,姑娘這樣年紀的就更沒有了。”

七寶疑惑:“你囉裡囉嗦的想說什麼呢?”

同春道:“奴婢是想說,可見咱們大人能乾。我雖然不在朝廷上,卻也明白,像是咱們家大人這般年紀便身居要職的,隻怕也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七寶竟即刻說道:“大人自然是很能耐的。”

同春笑道:“現在知道張侍郎是極好的了?當初要把姑娘說給他的時候,怎麼起先還不情願呢。”

七寶語塞,訕訕道:“不跟你說了。”

同春也道:“那就快些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睡得晚,明天起不來就壞事了。”

七寶想到明日也要如今日般遭罪,一陣揪心,忙收斂心緒,閉上雙眼。

此後一連過了數日,都是天不亮就起身準備,直到天黑才能乘轎回府,像是張老誥命、謝老夫人等,一個個累的頭暈眼花,疲乏不堪,但事關規矩,生恐擔待了罪名,所以就算身子不適,也要強忍支撐。

七寶也是自打出娘胎也沒受過這種折騰,每天晚上回到府裡,都要由丫鬟們捶腿揉手,躺在榻上就隻管要昏睡過去。

這段時候張製錦也忙的天昏地暗,一則皇室的事要動用錢銀,二則年後要交接戶部的差使,隻是不管多忙,也不管忙的多晚,他總會抽出一個時辰回來陪七寶。

隻不過他是早出晚歸,每每回來,恰是七寶睡得最香甜的時候。張製錦看著七寶累的呼呼大睡,他卻也不忍心再吵她起來,於是便隻默默地抱著她陪伴而已。

說也奇怪,七寶明明不知道他回來了,每次察覺他摟著自己,卻總會懵懂含糊地叫一聲“大人”,然後主動蹭到他懷中,親一親他的臉。

這種反應,讓張製錦心中有種水火交煎的感覺。

他當然喜歡七寶親近自己,但是這種親近狎昵的……卻是意料之外的。

親昵的讓他訝異,甚至有一種不大真切的感覺。

直到終於結束了進宮守製,已經是過了新年,數來數去,還有三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張府這邊兒,從張老誥命往下所有人都已經撐到了極致,老誥命身體向來強健,這一次卻仍是病倒了。

隻有四奶奶李雲容還能撐得住,仍是指揮若定地,命底下人請醫服藥之類。

隻不過李雲容畢竟也不輕鬆,幸而有一件——以前還要操辦正月十五的節,可是今年因為德妃的事,卻可以一切從簡,她倒是也能忙裡偷閒休息休息了。

對七寶而言,卻也像是孫猴子度過了九九八十一難,也不管彆的,躺在新房裡先睡了個昏天黑地。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隱隱覺著雙膝漲疼,腰肢酸軟,便下意識地呻[yín]著叫同春。

過了會兒,仿佛被子給往上掀開,有一雙手落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地揉捏著。

雖然力道並不大,七寶仍是覺著刺疼難忍,朦朦朧朧裡哼哼嘰嘰地叫了兩聲:“疼的很,輕些。”●思●兔●在●線●閱●讀●

那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七寶又覺著冷,便緩緩地蹬著腿想把被子踢下去蓋起來。

不料就在這時,身邊的人俯身,在她耳畔說道:“醒了嗎?”

迷迷糊糊中七寶聽見這個聲音,猛地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借著帳子內暗暗淡淡的光芒,瞧見是張製錦那俊雅非常的臉,近在咫尺,雙眸之中幽幽地似有星芒。

“大人?”七寶不知是驚是喜,嗓子卻有些沙啞。

突然她醒悟,忙想起身看看自己的腿:莫非方才是他在幫自己揉腿嗎?

隻是才一動,就給他製止了。

這連日來,但凡張製錦回來,七寶總會這樣柔柔軟軟地叫上一聲,但卻沒有一次比得上現在這樣真切。

張製錦不許她起身,在七寶臉頰上輕輕撫過:“再叫一聲。”

七寶呆了呆,便又喚道:“大人?怎、怎麼了?”

張製錦緩緩在她身邊躺下:“沒什麼。”手臂自被子底下探入,緩緩地落在她的纖腰上。

七寶才察覺不妙,身體下意識地縮了起來。

“方才不是還嚷嚷著疼,我好心幫你揉揉,又怕什麼。”他不疾不徐地說。

手隔著薄薄地中衣摁落,滾燙的氣息也隨著一點點滲入。

七寶對上他凝視的眼神,略覺口乾:“大人……”

張製錦受不了這種呼喚,按著她的腰,側身俯首,在那殷紅的櫻唇上%e5%90%bb落。

這些日子他因忙於政事,臂上有傷,且又憐恤七寶每天進宮身體勞累,所以從不曾勉強,如今放鬆下來,傷也好了大半,遏製的情緒猶如春潮般的層層湧動。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勁越來越大,從最初的輕揉到幾乎迫不及待地掐住,像是不顧一切地想要將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緊緊地握在掌中。

這感覺就像是捉到了什麼稀世珍寶,想要好好地珍藏起來,卻又找不到什麼可靠的地方,或許唯一可靠的就是他的掌心而已。

七寶疼得要叫出來,但聲音卻都給他的親%e5%90%bb壓住,有的堵了回去,有的支零破碎,

“大人、大人……”七寶上氣不接下氣,隱隱地有點慌張。

七寶實則非常熟悉這種感覺,甚是熟悉到了不敢讓自己反抗的地步,她顫聲喚了一句,便緊緊地閉上雙眼,強令自己不要動。

張製錦察覺了她的順從,很是意外,但卻也顧不上了。

手底像是撫過什麼上好的羊脂玉,隻是軟嫩細滑,且又溫暖馨香異常。

讓他在瞬間忘了所有。

直到耳畔聽到七寶低低地求:“大人,輕、點……”

他的動作突然戛然止住。

閉著眼睛的七寶沒有發現,張製錦的麵上掠過一絲難以形容的暗影。

目光在七寶的臉上默默地描摹了會兒,張製錦道:“睜開眼睛。”

七寶的長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