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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姻緣 八月薇妮 4300 字 5個月前

此直白而難聽,神色略略一僵。

此刻陪著這陳姑娘的少女見勢不妙,跺跺腳,轉身便自己走了。

陳姑娘卻又對周綺冷笑說道:“世子哥哥之前出城打獵,其實怎麼是打獵呢,不過是借故去那什麼苗家莊找周七寶而已,我又聽說,那個周七寶的行為很不好,平日裡就喜歡穿了男裝四處去廝混玩鬨,哼,多半是她做了什麼勾引人的事,才讓世子哥哥無法舍手,你畢竟是當姐姐的,怎麼就不管管她呢?”

周綺原本就曾經為這件事不受用過,沒想到被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在此刻揭破了。

她再能隱忍,這會兒也按捺不住,驚怒交加,臉上早就紅了,隻是這畢竟是康王府,若是認真吵嚷起來,豈不是顏麵掃地?

何況旁邊還不時地有各家的姑娘經過,幸而這女孩子聲音不大,但就算如此,也夠周綺窘迫為難的了。

陳姓的女孩子也瞧出了周綺的無法招架,正要再說兩句,卻聽身後有人說道:“這不是陳禦史家的妹妹嗎?”

周綺微震,抬頭卻見是周蘋去而複返。

周蘋掃了一眼周綺,又帶了三分笑看向那“陳姑娘”。

陳穎當然也認得周蘋,便道:“周三姐姐。”

周蘋走到跟前兒,氣定神閒地說道:“妹妹在跟我四妹妹說什麼悄悄話呢?讓我也聽一聽如何?”

陳穎看周綺,見她仍一言不發,陳穎便略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道:“也沒說什麼,隻是兩句體己話罷了。”

周蘋道:“是嗎?那可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以為妹妹在跟我四妹妹挑撥是非呢。”

陳穎臉色微變:“你說什麼?”

此刻有幾個女孩子看她們站在一塊兒,都好奇地拿眼睛來瞧。

卻因為見她三人都是臉上帶笑,隻當是在一塊兒寒暄的,並不以為意。

周蘋盯著陳穎,笑的甚是大方溫和,她輕聲說道:“方才在廳上。王妃說起我們家七寶的時候,我看妹妹你的臉色很不以為然呀,那個白眼簡直都翻到天上去了。怎麼,妹妹你覺著王妃說的不對?”

陳穎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動作居然給周蘋看在眼裡,當下忙否認:“我哪裡有,你不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周蘋仍是笑意不改,道:“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你剛才跟我四妹妹說的是什麼?你敢當著我的麵兒再說一遍嗎?”

她看似笑的十分溫和,眼中卻絲毫笑意都沒有。

陳穎臉色微變,對上周蘋的目光,她突然想起來對方的身份……於是冷笑道:“你這是在乾什麼?要挾我嗎?一個庶出,將來當側室的,你也配?!”

周綺原本還微蹙眉頭,惦記著這是在王府裡,千萬要隱忍不能鬨事。

可見周蘋跟陳穎對上,她心中便想著該如何不露痕跡地把兩人拆開。

直到突然聽陳穎說了這一句話,周綺的臉色猛然煞白。

此刻周蘋卻仍是輕描淡寫地笑道:“論要挾人,我自然是不配的,也比不上妹妹你,但論起……”

周綺最熟悉周蘋這笑裡藏刀的樣子,她的目光一動,看見了周蘋的右手已經抬了起來。

倉促中周綺急忙探手,一把握住了周蘋的手腕。

周蘋轉頭看她,似乎惱她竟然攔住了自己。

周綺不管周蘋,轉頭向著陳穎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之前彈劾過齊王的禦史陳家的妹妹。”

陳穎正在得意,隻聽周綺道:“既然是禦史之女,難道陳大人沒有教導妹妹管好自己的嘴嗎?”

陳穎微微愣怔,然後若有所思地冷笑說道:“我說錯了嗎?說起來你們威國公府也是有意思的很了,一個兩個都巴巴地撿著高枝兒飛,也不看看自個兒是什麼身份……”

話音未落,就聽周綺說道:“我是什麼身份,妹妹你不是清楚的很嗎?”

陳穎話鋒頓住,周綺踏前一步,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我是將來的世子妃,我三姐姐是將來的靜王側妃,你卻又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們麵前叫囂?”

陳穎聞言眼中透出怒色,咬牙說道:“彆得意,你們不過……”

“我方才不跟你吵嚷,是顧及彼此的顏麵,也是我的大度,你卻把我的隱忍當作了膽怯,你就打錯了主意。”周綺挑唇,再上前一步。

陳穎身不由己後退,幾乎已經貼到欄杆邊兒上,她才要發怒,卻見周綺突然俯身過來。

“你乾什麼?”陳穎抬手要將她推開,卻給周綺握住了手腕。

周綺在她耳畔低聲說道:“你口口聲聲‘世子哥哥’長,‘世子哥哥’短的,隻怕你暗暗地惦記著世子,所以知道世子心裡隻有我七妹妹你就嫉妒的發了瘋,特來跟我挑撥離間,是不是?你以為我是跟你一樣無知輕狂的人嗎?你也太可笑了。”

陳穎渾身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周綺重又站直了身子,她握著周蘋的手,微笑說道:“三姐姐,咱們走吧,陳姑娘她心裡苦,咱們讓她一個人呆會兒吧。”

周蘋直到現在才放了心,她嗤地一聲笑了出來:“說的是,也得不到人,也得不到身份,兩手空空的,可不是心裡苦嘛?怪道這怨婦似的。聽說今兒有一處《白蛇記》不錯,那青白二蛇聯手除妖,真是痛快,咱們快去吧,彆耽誤了好戲。”

兩個人笑著攜手而去,剩下陳穎臉色鐵青,無處發泄,之前跑開的那少女卻又返回來,拉著她道:“姐姐,戲快開演了,咱們快去吧。”

陳穎望著她,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就走著瞧,我看你們能夠得意到什麼時候!”

——

且說在威國公府內,七寶同苗盛在老太太的上房裡玩了半天,見謝老夫人跟裴夫人要各自小憩,七寶就領了苗盛回暖香樓。

一路上苗盛不住地打量她,似乎有話說。

七寶看了出來,就問他怎麼樣。

苗盛才吞吞吐吐道:“表姐,咱們今兒能不能、能不能出門啊?”

七寶詫異:“出門乾什麼?可是有什麼事?”

苗盛說道:“這會兒正是節下,京城裡一定比往日還熱鬨,咱們出去逛逛可好嗎?”

七寶笑道:“不行,這正是熱鬨的時候,路上人來人往的,一不小心就會給看見了。何況老太太看的緊,若這時侯出去,是故意找打呢。”

苗盛見她不肯,臉上就露出失望之色。

七寶覺著不對,便說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貪玩起來了?我看像是還有彆的事。”

苗盛頓時紅了臉,但他雖然性子怯懦,但彆有一番倔強,七寶再問,他就隻守口如瓶。

隻是苗盛心不在焉,也沒了玩樂之心,隻略在暖香樓坐了坐,就借口要去找周承沐,出院子而去。

七寶也不以為意,隻是在他去後,便隨口跟同春說道:“阿盛原本是個乖孩子,大概是給我上次帶出去帶壞了,總想著往外跑。”

同春說道:“姑娘先前帶少爺去什麼地方了,讓他這麼神不守舍的。”

七寶本來沒往彆處去想,突然給同春一句話打破天機,七寶拍手道:“我怎麼把那件事忘了?”

這時侯七寶才想起來苗盛這舉止反常是為了什麼,多半是他還惦記著原本在新荷樓的玉笙寒罷了!上回在苗家莊裡他就問起來過,隻怕今兒也還惦記著。

七寶有些忐忑,便打發小丫頭秀兒去門上問,讓看看表少爺在不在府裡。

不料秀兒去了半天,回來說道:“門上說表少爺自己一個人出門去了。”

七寶立刻叫道:“這臭小子果然跑出去了!不用說,一定是去找玉笙寒了。”

同春已經知道了原委,便搖頭歎息道:“表少爺年紀雖小,到底是個男孩子,這卻是姑娘的不是了,好好的把人往那個地方引,如果從此之後學壞了走上邪路,如何了得?”

一句話又把七寶說的毛骨悚然,又是懊悔,又是不安。

於是又急忙叫人去找周承沐。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偏生承沐今兒不在府內,七寶急得火星亂冒,實在沒有法子,便想再扮男裝出去找人。

幸而同春旁觀者清,死死地拉著不肯放手,百般勸慰,又說多派些人出去找他,七寶才總算暫時安心等候。

這一天下午,眼見苗夫人等要從康王府回來了,苗盛卻還沒有消息呢。

七寶正望眼欲穿的時候,周承沐終於回來了,本已經喝的五六分醉,聽七寶說苗盛自個兒跑了,承沐忙用冷水洗了臉,親自帶人出去找尋。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小丫頭秀兒飛跑進來說道:“三爺回來了,還帶了表少爺一塊兒!”

七寶才迎出院子,就見周承沐一個人走了過來,忙問:“阿盛呢?”

周承沐道:“彆著急,我已經安排了他去我的房裡,沐浴更衣後再來見你。”

七寶聽“沐浴更衣”,更是驚疑,忙問:“你哪裡找到阿盛的?好好的洗什麼澡?”

承沐又笑又是無奈,說道:“我先是去了新荷樓,並沒找到人,正不知再往哪裡找,幸而遇到了張侍郎。”

七寶吃驚:“張大人嗎?”

承沐滿麵慶幸,說道:“可不正是他?也幸而是遇到了他。不然咱們這位小表弟隻怕不知道怎麼樣呢。”

等苗盛沐浴更衣過後,正好苗夫人也帶了眾人回府來了。

七寶抽空,就拉苗盛到無人處,問他到底跑去哪裡做了什麼,又怎麼遇到了張製錦。

苗盛知道自己差點惹禍,便紅著臉說道:“我想去找玉姑娘……所以才去了新荷樓。”

七寶跺腳說:“她早不在那裡了,據說連樓都賣給彆人了呢,你這不是胡鬨嘛!”

苗盛道:“我也知道她不在了,隻是,想看一看那樓,睹物思人的,到底也是個念想。”

七寶瞠目結舌。

苗盛因為想見玉笙寒一麵,便跑去新荷樓,果然那樓已經賣給了人,隻不過並不做風塵生意,隻是居家而已,苗盛在門口上轉來轉去的,便給主人家留意到了,喝問他想做什麼。

苗盛答不上來,那主人家見他麵嫩,生得清秀,不像是歹人,便隻趕他離開了。

苗盛無法得償所願,無奈之餘,突然想起曾聽到的傳聞,說是玉笙寒到了靜王府。

於是他一路上不停地打聽人,到底給他找到了靜王府。

但靜王府又不是尋常的門第所在,門口便有侍衛,苗盛還沒走近,侍衛們便瞪向他,喝令不許靠近。

苗盛害怕,不敢靠近,卻也舍不得離開,在牆邊轉來轉去,早給人盯上了。

王府的侍衛見苗盛鬼鬼祟祟的,懷疑他意圖不軌,便將苗盛輕而易舉地捉住了。

幸而沒怎麼打他,隻是拉扯中,到底也把衣裳弄壞了。

侍衛們正要把他交到順天府去拷問發落,幸而張製錦正好來見靜王,遠遠地看了一眼,發現不妥,才把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