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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掃出去暫時沒發現什麼危險,而且此地不好說是不是封閉的,因為很大,大乘期的神識都查不完。

往後走,他們路過一片區域,周圍有嶙峋的石柱遮蔽了視線,在穿過這片石柱區後,眼前頓時霍然開朗,開滿了成片的小白花,看得眾人皆是一驚。

劉棄風倒吸一口涼氣:“全是萬年白蟲草!?”

顧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忙蹲下來,隨手拔起一株白蟲草,捏在手上看了看,狂喜的心情立刻被澆滅了。

“不對,是假的。”

鴛衾也捏起一株:“這是與白蟲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白蟲花。”她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花海,“厲害了,該不會是白蟲藏起了蟲草的氣息,隱匿在了花海裡?”

當初逃跑的白蟲五十年就乾了這?種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花海來藏身?

不得不說,雖然對來者沒有殺傷力,但令人窒息地有用,因為如果要把真的白蟲草找出來,隻能一根根看過去。

如果要燒掉花海來逼出白蟲,沒準白蟲覺得上了絕路,寧死不動,就跟著真正的白蟲草一起被燒掉。

鴛衾手一翻,讓掌心裡的白花落下:“我對白蟲草沒興趣,就不奉陪了,這條消息我會記下。”

她說著就要無視麵前的東西繼續走,卻被顧薄叫住了:“閣主稍等!”

顧薄是必須得到白蟲草的,哪怕把這裡全部翻一遍也要,事關他性命,不能舍棄,奈何此時身邊人手不夠,幫手能多一個是一個。

“閣主是生意人,不如與我做筆生意,幫我找到白蟲草,我賣你一個人情,在我力所能及範圍內,都可提要求。”

鴛衾腳步蹲下,朝顧薄嫣然一笑:“顧家主的人情可不好得,這生意我接了。”

花海太大了,如同真正的海洋般,完全看不到邊際,顧薄把身邊的屬下也散了出去,從不同的方向去辨認。

顧薄沒將屬下全散完,身邊還留了一個,劉棄風和禦劍宗另一人都跟著顧薄,四人在相鄰範圍找。

他們散出去的屬下漸漸走遠了,有人順著花海走到泉水底下,有人進了另一個小洞中,直到看不見身影。

花海簡直大得離譜。

顧薄劉棄風還有一個顧家大乘先朝正前方飛出百米遠後才落地,四人分了地方,一點點推進著找,而鴛衾和顧雲起先飛過了他們似乎是準備到更前方後再劃區域找。

不知到花海多大,隻能把找過的地方都打上標記,約莫一炷香後,顧薄等人跟鴛衾撞見了。

顧薄還以為鴛衾他們隻是搜到這一片,正要開口,卻見小狐狸踩著人的肩膀突然騰空轉圈,將一個什麼東西朝他砸了過來。

顧薄反射性立刻後撤,不料那東西居然有極大的吸引力,顧薄沒能及時退出範圍,被吸了進去。

謝蘭亭扔出來的不是彆的,就是蒼行老祖的傳承石牌,石牌有空間,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把敵人抓進來。

還沒完,趁著劉棄風正在查看白花沒能立刻轉身看到,謝蘭亭用狐狸靈活的身軀竄出去,尾巴一拍,把石牌砸向了劉棄風。

等劉棄風想跑,也已經來不及了。

將他倆收進去後,謝蘭亭和顧雲起也都飛進石牌中,不知在哪兒的傀儡突然冒了出來,把石牌抓入手心裡。

連抓兩人,剩下的顧家和禦劍宗兩個人自然反應過來,他們立刻抬手襲向傀儡,其中一人猛地察覺到殺氣,在劍尖即將挨上傀儡時硬生生轉身,用劍擋住了襲向他的法器。

那法器居然是一顆骰子,滴溜溜打著轉飛回了鴛衾手心。

“小哥,來賭一把呀。”鴛衾手指靈活玩著骰子,笑不見眼底,“賭注就是你的命。”

石牌外二對二,石牌裡也是二對二。

劉棄風和顧薄落入石牌空間,他倆都是大乘中期,顧雲起和謝蘭亭才大乘前期,但在石牌空間內,可以稍微彌補些。

畢竟這裡是謝蘭亭的地盤。

謝蘭亭調動空間中的試煉大道,將顧薄和劉棄風兩人隔開,他站到了劉棄風麵前,兩人所處的地方周圍都是灰色。

“謝-蘭-亭!”

劉棄風咬牙,一字一頓念出他的名字,恨不能咬碎,雖不知謝蘭亭從哪兒冒出來的,但眼下看來是不能善了。

先前還說隻要不為難掌門就不趕儘殺絕的謝蘭亭,此時如此大費周章,總不能為了跟他談心?

劉棄風:“我就知道你鬼話連篇,終於忍不住要取我性命了?”

“你們如果同當年一般收斂,我是真不至於殺人的。”謝蘭亭指腹擦過劍身,屈指一敲,“黃泉路下,去給師父磕頭吧。”

“哈,你不過剛恢複大乘,以為就肯定能殺了我?”劉棄風抬起劍,“這話應該我說,要不是殊道非得想看你活受罪,我早就送你去見師父他老人家了。”

謝蘭亭笑了笑:“對了,跟你說件事,我倆踩的這地兒叫‘隨心大道’,你隨便想什麼東西,都會被無限放大,打鬥時注意了,彆說我沒提醒你。”

劉棄風:“我呸!”

他就是故意的!謝蘭亭這麼一說,劉棄風就更容易亂想,而謝蘭亭如今是空間主人,此處對他不會有半點影響。

用隨心大道來配合幻術簡直不能更好用,他晉升大乘後,幻術也隻差一點就能到九重了。

劉棄風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殺掉謝蘭亭,兩人起手都是禦劍宗劍法,在打過百招後,劉棄風一劍刺穿了謝蘭亭肩膀。

他立刻乘勝追擊,下一劍卻揮了個空,麵前這個受傷的“謝蘭亭”消失了。

而謝蘭亭的聲音似乎從四麵八方傳來:“我說了,你想什麼都會被無限放大,原來你這麼想殺了我。”

兩道劍氣從空中同時襲來,劉棄風立刻阻擋,被其中一道刮破了點臉頰。

毫發無損的謝蘭亭再度出現,他帶著令劉棄風厭惡的笑,對他說:“好巧,我也是。”

另一邊,顧薄發現自己置身一個光亮的空間,腳底是光明的路,四周也是茫茫一片,亮得晃眼。

有聲音響起:“在這裡不能說假話,若不說話,則視為默認。”

顧薄冷冷道:“藏頭露尾不敢出麵?”

那聲音沒理他,開始了提問:“淮安徐家被你滅門,是否因為你覬覦人家秘寶?”

顧薄放開神識尋找破綻,聲音冰冷:“世人皆知,徐家害死我兄長,我為他報了仇。”

整個空間似乎都顫了顫,有威壓從頭頂降下,顧薄同樣釋放威壓相撞,白色的光輝似乎都扭曲了一點。

那聲音下了評語:“假話。”

“大乘期的威壓。”顧薄道,“玄機閣的人,是你吧?你趁我不備將我拖入此方空間,目的為何?還是說你是徐家餘孽,報仇來了?”

顧雲起從光中緩步走出,顧薄注意到他那隻狐狸不在,他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彆看那狐狸小,動作卻靈活至極,居然成功把他拉進此地。

要防著那隻狐狸是不是藏在哪裡準備偷襲。

而在顧雲起亮出劍後,顧薄眼神變了,這劍他認得!

顧雲起的藏月!

顧薄:“你——!?”

顧雲起在他麵前摘下了麵具,臉上再沒有懼怕或者畏縮,也沒有對著最後親人的眷戀憧憬,麵龐線條俊美又鋒利,退去一切的偽裝,他終於站到了顧薄麵前。

“下一個問題。”顧雲起劍尖斜指地麵,“顧家前任家主,究竟死於誰之手?”

第74章 “你給爹娘報仇了,雲起。”

顧薄那驚訝的眼神在顧雲起問出這句話後慢慢沉澱下來:“原來如此。”〓思〓兔〓在〓線〓閱〓讀〓

顧薄冷冷道:“顧家秘法果然在你這裡。”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顧雲起道, “我爹娘死在誰手上?”

顧薄從嗓子裡笑出聲:“把秘法交出來,我或許會告訴你,那是顧家的東西, 你總不能讓它斷在你手裡。”

顧薄說完, 卻發現空間裡威壓更重了,除了大乘期的威壓, 還有另一股力道, 他皺了皺眉, 在這裡不能說假話,可他沒回答顧雲起的問題後, 威壓更重了,所以這是針對他?

他正想著,顧雲起已經提劍揮砍過來, 而顧雲起身後光影波動, 居然出現了他那已死兄長和嫂子的影子。

顧薄很快發現, 顧雲起比他想象中藏得更深, 兩人的劍撞在一起,他仿佛才記起, 他這個侄子才二十歲,二十歲的大乘啊,可以說前無古人, 後未必有來者。

他監視這小子許多年, 從他爹娘死後開始, 看著他失怙後無助,崩潰的小孩兒成長得愈發平庸, 他從那麼小就開始裝了?

那麼除非顧雲起一早就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而不是在長大後有誰告訴他。

顧雲起的劍招招致命, 帶著恨,帶著殺氣,破綻是不好找,但是顧薄到底已經在大乘中期多年,哪怕顧雲起沒有破綻,他也能直接硬碰著逼他的劍停下。

在製造出一個空隙後,顧薄毫不猶豫對著要害刺出,卻從八個方向同時有攻擊出現,他不得不後退,才發現不是他預想中的狐狸,而是一團藍色的水球在空中打轉。

“水?”

空中那團球不是彆的,就是水靈。

說話的時候,他和顧雲起幾乎同時扔出件法器,法器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爆炸。

他倆動了殺手,誰下手都沒留情,扔的法器都是上品,撞在一起威力足以炸平整座山,卻都沒能撼動這個空間。

顧薄連退數步後皺眉,在這個特殊的空間裡,他的劍比平日裡沉重數倍,原本以為無傷大雅,可跟顧雲起打起來才發現,不能小瞧了他。

隻要說真話身上壓力就能消失?

還有……

顧薄腳一踏,傳出的威力震碎了身後朝他撲來的虛影。補完了方才心中所想:還有礙眼的亡靈舊影。

顧薄道:“你爹娘確實死在我手裡。”

他說完這句,身上壓力驟然減輕,看來說真話果真有用,顧雲起咬著牙:“誰是幫凶?”

顧薄皺眉,為什麼他連有幫凶都知道?他不禁起疑:“你看見了?”

當初周圍要是藏了個小毛孩兒,他們不可能沒發現啊。

兩人的靈力再度相碰,互不相讓,顧雲起喉頭一甜,他咽下一口血,嘴角咧出了笑:“是啊,我看見了——”

那日,他跟爹玩捉迷藏,爹說不欺負小孩子,給了他一樣法器。

那個法器是一枚符咒和一麵鏡子,成套,將符咒戴在某人身上,拿著鏡子的人可以透過符咒,看到佩戴者身邊的情況。

“你可以用三次。”他爹摸摸他的頭,“隻能用三次哦,不然算你輸。”

小雲起點點頭,抱著鏡子就開始找藏身地。

他先藏好,等了等,用了兩回鏡子,鏡子裡映照的範圍其實有限,但熟悉顧家的顧雲起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