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1 / 1)

雲起在謝蘭亭手指上點了點:“蘭亭教得好。”

謝蘭亭手往下滑,放過了他的眼睛,捂著他的嘴,笑%e5%90%9f%e5%90%9f湊近了些,用鼻尖蹭了蹭他鼻尖,而後退開,維持在一個呼吸纏繞卻又碰不到的距離。

他狡黠道:“我教你什麼了,嗯?”

被捂著嘴不能說話,顧雲起眼中溢滿笑意,唇瓣動了動,謝蘭亭隻覺得掌心一熱,被什麼溫軟的東西%e8%88%94過,他手一抖,正要鬆開,顧雲起反而按住他的手,又在掌心親了親。

他用眼神和行動告訴謝蘭亭,都學到了些什麼。

謝蘭亭手指顫了顫:“我可沒教過你這個……”想要顧雲起鬆開自己手掌的方法自然是有的,謝蘭亭並不掙紮,隻用另一隻手點點自己的唇。

“要%e5%90%bb的話也該%e5%90%bb這兒啊。”

一句話,令他的手恢複了自由,不過這次被奪取的就成了唇瓣。

暗衛們咂舌,他倆就在屋子門口,大大方方的親,即便暗衛們躲在院子裡,也看得一清二楚。

初一初二非常滿足,初七覺得有必要提醒下注意節製,十五提筆在冊子上寫得飛快,自從他們待在屋子的時間少了,他的記錄絕不允許自己浪費任何多看一眼的機會。

好在昨晚十分滿足,他們隻是親了親,沒有接著關門,初七欣慰:還是懂得節製的嘛。

兩人當天就動身去到玄機閣,還是從百香樓後門的暗道進去,到了閣樓內,顧雲起將自己的修為氣息恢複到大乘,閣主鴛衾見了,提著煙管,上上下下把顧雲起打量了好幾輪。

“師父。”顧雲起無奈道,“怎麼這般看我?”

“我雖然知道你天賦高,但沒想到這麼高。可以啊,小子,二十歲的大乘,古來第一人。”

鴛衾捏著鍍金的煙管,深深吸了口,緩緩吐出一道煙霧,將歎息藏在煙霧中,眼神悠遠:“你娘若是能瞧見,必定很欣慰。”

她煙杆在桌上磕了磕:“這次終於有可以除掉顧薄的機會,你們要多少人?”

“幽天大秘境內的爭鬥基本沒有不見血的,”她既然用“你們”二字,那麼謝蘭亭就開口了,“最好有百人,修為不能低於元嬰。”

“可以。”鴛衾自己也是大乘,“我也走一趟。”

主營情報的組織,按理說閣主最好不要輕易涉險,畢竟組織與世家門派都不大一樣,沒了主心骨就極其容易崩塌,鴛衾也是許久沒去湊過熱鬨了。

謝蘭亭道:“沒問題嗎?”

鴛衾笑著晃晃煙杆:“沒問題,我好歹也是個大乘,能揍人,我或許沒法親眼看著所有凶手死,但至少顧薄這玩意兒,我想看著他完蛋。”

畢竟顧薄才是主謀,其餘人是幫凶,若是沒有顧薄提議,她師妹本該和丈夫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隻有顧薄,她想看著他死。

鴛衾對顧薄的恨意已經刻到骨子裡,隻有這人的屍體能化解心中的陰影。

她抽了口煙,擺擺手:“你倆要閉關是吧,抓緊時間去,我給你們騰兩個地方。”

顧雲起道:“一個地方就行了。”

鴛衾不解蹙眉:“閉關自然是清靜最好,你倆就算黏糊,也要看場合。”

夫夫二人私下怎麼調情都沒問題,但鴛衾算個長輩,要正兒八經解釋隻要一處地方的理由,謝蘭亭覺得還是委婉一點,暗示下她應該就能懂,但顧雲起在他之前開了口。

“因為要雙修。”

“啪嗒。”

鴛衾手中的煙杆砸在了桌子上。

鴛衾,貌美如花,一閣之主,再怎麼老神在在,也改變不了單身多年的事實。

謝蘭亭一拉顧雲起的袖子,朝鴛衾露出個抱歉的笑:“抱歉閣主,他說得直接了點,不過……理由是這樣沒錯。”

鴛衾抓起煙杆,深吸兩口,平複了心情,眼不見為淨:“知道了,趕緊走!”

謝蘭亭拉著人趕緊溜了。

謝蘭亭和顧雲起離開顧家時說走就走,顧薄聽了兩個手下的彙報後,也沒再過問謝蘭亭他們行蹤,可見盟友之情十分單薄,脆得還不如紙。

謝蘭亭和顧雲起閉關,鴛衾早早定好了去幽天大秘境的人選,詳細做好準備工作。

二十多天後,謝蘭亭和顧雲起閉關地的上空出現了雷雲,南陽的修士們看著雷雲的陣仗,心想這又是哪家即將出個大乘。

謝蘭亭渡劫可謂是相當有經驗了,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彆的不說,渡劫次數他絕對是當世第一,顧雲起也比不上他。

畢竟他還有修為被廢掉大半的經曆。

他心態良好,反而是護法的顧雲起更緊張,一瞬不瞬盯著渡劫的人,哪怕雷光刺眼,他也要睜著眼睛看清。

與謝蘭亭一起閉關這二十多天,顧雲起覺得自己有些奇怪,閉眼休息的時候,分明沒有睡著,但腦子裡卻仿佛做夢一般,會閃過一些不在記憶裡的畫麵。

太快了,他想看清都不行,一閃而過,但他隱隱覺得,畫麵都跟謝蘭亭有關。

這讓他莫名有點不安。

第七道心魔雷劫時,謝蘭亭不用顧雲起出聲就順利渡過,九道雷落完,謝蘭亭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靈力,長舒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顧雲起進入大乘的關係,謝蘭亭這些日子來隻喝了一次他的血,內傷就完全好了,照他如今的架勢,彆說大乘,重回化神也絕對不是問題。

謝蘭亭正要和顧雲起分享一下渡劫成功的喜悅,猝不及防被衝上來的顧雲起抱住了,力道之大,撞得他踉蹌兩步。

謝蘭亭抬手抱住他:“我知道你替我高興,但也不用……嗯?雲起?”

謝蘭亭立刻發現了不對,因為顧雲起的手在抖。

他渡劫如此順利,顧雲起不該是這般模樣啊?

“雲起,”謝蘭亭抱住他,“怎麼了?”

“沒事,我擔心過頭了……一會兒就好。”

顧雲起沒說,他方才腦子裡又閃過破碎的畫麵,照例沒看清,可卻讓他產生了會失去謝蘭亭的錯覺。

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蘭亭好好的,此刻就在他懷裡。

顧雲起收緊手臂,對自己道,我不會失去他的。

第70章 這一回手臂沒有穿過去,他確確實實抱住了人。

出關的日子比預想的還要早, 他倆回到玄機閣內,還有時間可以膩歪一下。

根據他們的計劃,顧雲起暫時就留在這邊不回顧家, 屆時直接扣上麵具穿著袍子, 跟玄機閣的人一起進入幽天大秘境,而謝蘭亭與顧薄同行, 也方便掌握顧薄行蹤。

二人雲雨結束後躺在床上, 手疊在一塊兒, 正好都是係著紅繩的那隻手,謝蘭亭側麵躺著, 另一隻手在兩人的紅繩上用靈力勾畫符文,發光的符文很快隱沒進紅繩中,外表什麼也看不出來。

“好了。”完工, 謝蘭亭滿意地捏起顧雲起手腕看, “幽天大秘境部分區域用不了傳訊玉牌, 如果聯係不上, 隻要催動符文,就能感受到對方在哪兒。”

顧雲起手指動了動, 與謝蘭亭十指相扣,把謝蘭亭的手帶到自己唇邊%e5%90%bb了%e5%90%bb:“嗯。”

“我說……”謝蘭亭順勢捏了捏他的臉,“你這兩天精神不太好, 怎麼?”

那些一閃而過的破碎畫麵很奇怪, 而且什麼都沒來得及看清, 自己都沒搞明白的東西,即便想要解釋都無從說起, 顧雲起道:“是有點心神不寧, 可能是終於有機會能殺了顧薄, 我也沒法完全控製自己的情緒吧。”

二人側躺著,謝蘭亭湊近了些,讓兩人額頭相抵:“沒事,我們這次儘力找機會,哪怕實在沒等到好時機,他僥幸逃過,我們以後也還有機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事在人為,因果報應,他的所作所為,終有一天會把他推向斷頭台。”

顧雲起在極近的距離看著他,眼中除了謝蘭亭裝不下其他:“我曾經覺得,為了報仇,哪怕付出性命也所謂。”

謝蘭亭額頭和他碰了碰,眼中是了然,但他就要聽顧雲起親口說:“現在呢?”

“現在知道我錯了。”顧雲起笑笑,“屬於我和爹娘之間的感情,若是我沒了,那就什麼也不剩了,我應該帶著過去的回憶往前走,過自己的人生。”

他篤定道:“和你一起。”

謝蘭亭滿意:“你知道就好。”

他打了個嗬欠,抬手摟住顧雲起:“睡了睡了,明天我就出發去顧家,又得看見顧薄那張臉,唉。”

顧雲起用靈力將燈熄滅,抱著謝蘭亭,即將分開兩三天,他本是不想睡,就想這麼多看看謝蘭亭的,但不知是不是被謝蘭亭的睡意傳染了,沒過一會兒,他居然也合上眼睡著了。

不僅睡著了,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在湖邊喝酒,桌上堆滿了酒壺,腳邊還有酒壇,數不清喝了多少,顧雲起端著酒杯愣了愣,這個湖他很熟,是前家主院落後的明月湖,他小時候經常在湖邊玩耍。

不過還真沒在湖邊亭中喝過酒,因為爹娘死後院落就被顧薄封了起來,那時他還不到喝酒的年紀。

我是來這兒祭奠父母的?

顧雲起在夢中如此想著,自己的身體不怎麼受控製,又低頭飲了一口,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酒水入口凜冽冰涼,如高山雪水,有冬梅清香。

雪梅酒?

和雪梅酒,自然就會想到最初釀製他的人,顧雲起看向桌邊位置,空空如也,忍不住想,蘭亭呢?是我說要獨自思念爹娘,所以他體貼地放我一個人?

有清風一吹,顧雲起莫名抬頭看向湖中心,可那裡除了一輪明月的倒影,什麼也沒有。

顧雲起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夢中的身體並不完全由他控製,他看著自己的手又拍開一壇,這回直接對壇喝,杯子也不要了。

酒液合著夜風,簡直讓人從裡到外冷到骨子裡。

有侍從走來,低聲道:“家主,明日有大宴,您還是提前休息……”

“知道了,”顧雲起放下酒壇,“讓蘭亭——”

他的話頓在半途,被涼風卷著語音飄遠,迎著侍從擔憂又不忍的眼神,顧雲起聽到自己喃喃道:“……啊,蘭亭不在。”

顧雲起覺得自己腦袋瞬間炸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獨飲,為什麼用那種語氣說“蘭亭不在”?仿佛謝蘭亭不是出門,而是不在這世上,這種口%e5%90%bb讓顧雲起瞬間暴躁如雷。

他恨不能抓住夢裡的自己問個清楚,可他也在這副身體裡,他抬手揪住自己的心口,想要開口問個明白,但張嘴,隻聽到又哭又笑的悲鳴,他覺得這具身體不能稱為人了,就是一隻見過光明,卻又失去所有的可悲野獸。

顧雲起猛地睜開眼,急促喘熄,他懷裡還躺著實實在在的人,顧雲起本想用力將他抱緊,又怕打擾謝蘭亭休息,最終隻是小心翼翼伸手,把人往自己懷裡摟得更近了些。

謝蘭亭此刻也正做著不算美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