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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開心,現在我突然懂得了其中的樂趣,決定有機會就不要虧待自己,多看你兩眼,我好開心開心。”

殊道轉念一想,決定打不過就加入,他也摸出一麵水鏡,誰知道謝蘭亭不要臉到了新高度,不閃不躲,甚至衝他拋了個%e5%aa%9a眼:“把我拍得好看點。”

殊道:“……”

他把掏到一半的水鏡又塞回去了。

“師兄,”殊道能屈能伸,笑容跟紋在臉上似的,僵硬無比,“你拍也拍了,我能走了嗎?”

“可以,慢走不送。”謝蘭亭並不攔路,“回頭再想對我做點什麼之前,記得我手上有記錄你美麗畫麵的珍貴水鏡。”

殊道沒吭聲,轉身走了,他走後,謝蘭亭朝顧雲起道:“你來選個方向走。”

雖說曉清風說他倆現在都是氣運之子,在找寶貝這塊上兩人運氣應該都不差,但認路上謝蘭亭嘴硬歸嘴硬,心裡很有自知之明,交給顧雲起更好。

顧雲起略作思考,選了一個方向,順口問:“你擔心他來妖域另有所圖?”

“不擔心,畢竟他可能隨時都在有所圖。”謝蘭亭邊走邊道,“如我剛才說的,不錯過任何抓他把柄的時機,沒準有時候小把柄還能起大作用。”

顧雲起點了點頭,謝蘭亭做事出招確實經常出其不意,效果絕佳。

陳竹書說過,神木以往也出過找東西的考驗,根據經驗,神木不會把東西藏在外人隨意不可進出的屋子裡,也就是說,不管是戒備森嚴的城主府,還是普通人家的宅院,都不用考慮。

紋章靠神識掃也找不到,果真不是修為高就一定能贏下考核。

謝蘭亭他們很快將公共空間都瞧了一遍,這期間,他們看到了有人紆尊降貴扒下水溝、有人已經落地,開始挨個扒拉各種犄角旮旯了。

顧雲起和謝蘭亭也從空中落下,謝蘭亭摸出紙條又看了一遍。

他們先前對著紙條給的信息分析線索,初一覺得有沒有可能排列指方位、陳竹書覺得紋章花紋特殊呀,等等,做了不少猜測。

感覺誰都很有理,又誰都很牽強,這種時候,隻能挨個試錯。

謝蘭亭和顧雲起也做過猜測,既然肉眼可見的地方掃一遍暫時沒發現,那不妨試試。

他倆的分析還挺一致的,入手角度是城池順序:妖城八十一城,神木隻選了十座城,並且還專門排了序。

在八十一城原本的排序中,歸一城不是第一城,其餘城的順序也基本對不上號。

謝蘭亭和顧雲起想的是,從排序入手,比如在歸一城內,就找與“一”相關的東西。

這個數量其實也不少,不說彆的,計數的文字那可太常見了,但有個方向總不至於悶頭滿城亂竄,如果失敗了,再想彆的法子。

今日有些宅子是可以讓人隨意進出找東西,主人不願讓進的,神木也不會把紋章放那裡,顧雲起和謝蘭亭走過名字裡帶“一”的地方,有客棧、酒樓還有莊園、小攤等等,而後來到了一座“歸一樓”前。

店門大開,門口甚至專門立著牌子歡迎眾人來店裡探尋,謝蘭亭和顧雲起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人搜尋無果出來。

這似乎是座樂坊,中有高台,此刻還有人在上麵彈奏,即便底下沒客人停留,樂師也怡然自得,琴音舒緩,令人心神寧靜。

老板是個會做生意的,今兒來匆匆尋寶的人裡,不少正著急,聽到樂聲後焦躁的情緒會撫平不少,有人欣賞他們,來日不就可能成為新客嗎。

樓上還有不少房間,謝蘭亭掃過某處時停了停,輕聲朝顧雲起道:“我們走這邊。”

方才那撥尋寶的人出去後,此刻上樓尋找的暫時隻有他們兩人,謝蘭亭帶著顧雲起徑直來到一間窄廂內,盯著麵前的桌子,抬手往前輕輕一揮——

卻見空氣中緩緩波動後,原本空空如也的桌上,竟出現了一把古琴。

而古琴的上方,正懸著枚金色紋章,其圖案跟紙條上所畫的樣式一模一樣。

謝蘭亭:“找到了。”

有珠釵步搖晃動的清脆聲伴著步伐聲而來,女子走近窄廂,抬手垂下門簾,隔絕外麵的空間,她瞧著兩人笑道:“今兒看到紋章落入我家店鋪,順手給考驗稍微加了些難度,布了道障眼法,你們還是第一個瞧出來的。”

當然,也因為來店裡尋找的人暫時還不算多。

謝蘭亭謙虛:“對幻術稍有研究罷了。道友是此地掌櫃?沒有參加考驗嗎?”

女子團扇輕搖:“是啊,生意為重,就不去湊熱鬨了。不過即便解了障眼法,要拿走東西,也還得問過這把琴。”

紋章懸浮在琴上,卻被罩了一層結界,謝蘭亭客客氣氣:“還請掌櫃指點。”

“你上去撥動琴弦,它會提出三個問題,要是答案令它滿意了,結界自然消解。”

謝蘭亭和顧雲起走上前,琴乃木製,著紅漆,琴弦隱有靈力輝光,兩人掃了眼,謝蘭亭從腦海中思索出了琴的名字:“問心琴?”

問心琴可是寶貝,能助人問清內心,幫助修煉心性神識,既然問心琴在這兒,女子身份也很明顯了。

謝蘭亭:“原來是問心仙子,失敬。”

問心仙子,妖族三大化神之一。

問心眉眼彎彎:“攬月仙君不必客氣。”

她確實隻稍微加了點難度,不然以她的修為,障眼法大可做得更厲害。

她看了看謝蘭亭和顧雲起:“二位盛裝來此,反而是令我這地方蓬蓽生輝呢。”

謝蘭亭就當她是在誇自己了,女裝好看也是誇獎,沒毛病。

他轉身,撥動了一根琴弦。

琴音流出,謝蘭亭和顧雲起腦中同時響起了一個空靈的聲音:“今早吃了什麼?”

還以為會是什麼古怪的問題,這也太簡單了。

謝蘭亭上下嘴唇一碰,流暢的聲音滑出:“燒麥蒸餃,蓮子羹黑米糕,特色彩色小圓子、翠葉糯米團涼拌三絲蒸雞爪玉米湯甜豆花和鹹豆花,還有……”

問心仙子目瞪口呆:這是開宴席報菜名呢?

謝蘭亭細細數完一遍,朝顧雲起確認:“就這些,沒了吧?”

顧雲起肯定:“對。”他的答案是,“我和他一樣。”

問心仙子:“……你們兩個人就吃了這麼多?”

謝蘭亭覺得不能讓外人胡思亂想,解釋道:“他基本都隻嘗了個味道,其餘的都由我吃了,你不要誤會。”

問心仙子:“……好的。”

問心琴感覺挺開心的,第二下不用謝蘭亭撥弦了,它自己響了起來,一聲琴音一個問題:“單身還是出入成雙!”

一把琴居然還關心彆人終身大事,謝蘭亭和顧雲起對視,兩人拉起一點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紅繩來。

即便換了衣服,他倆也都還戴著紅繩。

“合籍為眷侶,姻緣牽紅繩,我們一雙人都在這兒呢。”

顧雲起再次直接將答案搬過來:“嗯,我跟他一樣。”

問心琴輕快響了兩聲,問心仙子笑:“它很開心。”

問心琴樂完後,矜持下來,慢悠悠發出最後一個低沉的音,這一回,兩人腦子裡響起最後一個問題:“行至此生,你遇上過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這個問題忽然就改變了畫風,正經起來,也沉重了起來,顧雲起神色也凝住了,不過他還是開口回答了:“父母仙逝。”

謝蘭亭:“修為被廢。”

誰料謝蘭亭話音剛落,問心琴卻七弦齊動,發出“噌”的一聲嗡鳴,饒是對音律知道不多的謝蘭亭不難聽出:“它不高興?”

問心仙子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因為你沒有說實話。”

謝蘭亭目光中透出幾分無奈,他還以為能蒙混過關……

行至此生,便是從往昔走到如今,所經曆過的都算,那就得算上兩輩子。

顧雲起有兩件事都是心中最痛,一件是父母仙逝,一件是所愛亡故,但顧雲起沒有從前的記憶,所以隻答得出父母的事,不算說謊。

畢竟他自己都不記得的事,當然說不出來。

可謝蘭亭記得,所以回答修為被廢就是假話。

他無奈歎息:“好吧,其實是……不得不與一人分彆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問心琴兩根琴弦動了動,接受了這個答案,結界消失,紋章掉落在桌上,謝蘭亭上前撿起了紋章。

顧雲起站在原地,袖口下掩蓋的手悄悄收緊了。

謝蘭亭方才那聲歎息清晰落在他耳中,還有回答時眼神中飛快閃過的複雜情緒,夾雜著眷戀無奈,還有哀傷……足以表示那分彆讓他有多不舍、多難過。

那人對他肯定很重要。

是誰?

第48章 “算姻緣,可以嗎?”

謝蘭亭將紋章暫時收著:“到時候由你去交給神木……怎麼了?”

謝蘭亭忽的湊近:“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雲起愣了愣, 這才意識到自己表情竟然沒控製到位,他眉眼努力放鬆下來:“沒事。”

看著可不像沒事,謝蘭亭:“是因為問心琴的問題?”

謝蘭亭以為是最後一題又勾起他傷心事, 殊不知顧雲起此刻想的卻是他最後一問的答案, 想那個疑似情敵的人。

顧雲起知道謝蘭亭想岔了,隻低低道:“嗯。”

謝蘭亭歎氣, 在他手臂上碰了碰:“總有一天能為他們報仇的。”

顧雲起眼睫垂下, 點點頭。

拿了紋章, 兩人朝問心仙子告彆,他倆從序號下手的猜想證明是可取的, 二人用傳音玉牌將消息傳給其他人,便出發往下一座城趕。

出了歸一城後他們先找了個地方,將衣服換回來。

還是自己的衣服穿著舒服, 二人換好衣服走出, 謝蘭亭發現眼前悠悠飄下一點白。

他抬手接住, 冰冰涼涼化在手心, 謝蘭亭抬頭看向天空:“下雪了。”

修士通常不畏寒暑,可他這副帶著舊傷的身子除外, 那抹冰涼還沒被他手心焐熱,謝蘭亭聽到衣物展開的聲音,還沒扭頭, 一件大氅就披了上來。

領口處帶著一圈白軟軟的毛, 把他臉埋了起來。

謝蘭亭感受著頰邊軟乎乎的毛, 微微抬起下巴,將臉露出來, 眉眼含笑:“怎麼知道我怕冷?”

“帶傷的人與旁人不同, 你……你的手也比較涼。”

好幾次碰到謝蘭亭的手, 都感覺溫度低,明明觸?感微涼,卻時常會有一股暖流燙進心口。

一想到這手可能被彆人攏在手心裡……

顧雲起唇角又差點繃緊。

麵前人悄悄打翻了陳年老醋壇,可惜謝蘭亭還毫無所覺,他拉了拉大氅:“所以這個不會是專門給我準備的吧?”

顧雲起本來想掩飾一下,規規矩矩說“恰好買上的”,但話到嘴邊,瞧著謝蘭亭的眼,他突然就不想藏著掖著了。

他聽到自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