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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謝蘭亭接過:“謝謝。”

謝蘭亭將茶水一飲而儘:“怪了,今天怎麼這麼渴。”

顧雲起愣了愣:“仙君稍等,茶水還有,我給你斟來。”

他回屋,站在桌邊想了想,改泡了一壺紅茶,劃破自己指尖,往杯中加了血,把指尖傷口抹平,端著摻了血的茶,出門遞給謝蘭亭。

謝蘭亭不疑有他,喝完後才道:“你換茶了?餘味回甘,與方才的不同,不錯。”

茶裡加了血,還不止一兩滴,起碼有小半杯底,茶水就這麼一點,隻要味覺沒問題,滋味不可能好。

但謝蘭亭那挑剔的嘴居然沒喝出來,還說味道不錯。

顧雲起不動聲色:“嗯,換了紅靈芝泡水。”

謝蘭亭:“難怪感覺胃裡有暖意,在往四肢百骸淌。”

……這就更怪了,因為隻是普通的紅茶而已。

感覺連嗓子的乾渴都好了很多,謝蘭亭%e8%88%94%e8%88%94唇:“再來兩杯。”

之後兩杯,顧雲起沒有加血,謝蘭亭頓時覺得茶沒那麼香了,奇也怪哉,一壺茶泡出來的,滋味差彆這麼大?

顧雲起道:“可能是我泡的方法不對,之後再研究一下。”

謝蘭亭點點頭,沒有多想,繼續去院子中練劍,顧雲起回了屋裡,把茶壺跟杯子都收拾了,初七跟在他身側,自然看見了顧雲起先前滴血的動作。

他不太讚同:“少主,這是為何?”

兩人是傳音入密,沒讓外麵的謝蘭亭聽見,顧雲起撚了撚手指:“仙君好像喜歡我的血。”

初七驚道:“這不是很恐怖嗎!?”

顧雲起出神呢喃:“這不是很好嗎?”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說完後都頓住,默然看向對方。

初七咽了咽嗓子:“……少主,我個人覺得,這不太對勁。”

顧雲起:“嗯,仙君身體的問題還是得再看看。”

初七:……不,我指的不是那方麵……

他突然覺得,關於謝蘭亭和顧雲起的關係,他們是不是擔憂錯了方向?

顧雲起把茶杯洗了一遍:“放心,我有數。”

彆的事上聽到顧雲起這麼說,初七信,唯獨跟謝蘭亭有關的事上,他怎麼就不太敢信呢?

謝蘭亭本來隻是想借著練劍梳理一下筋脈,結果手感太好,身體跟神識都沉浸在了劍招之中,跟打坐冥思容易忘記時間一樣,練著練著,一夜居然就這麼過去了。

當第一束光劃破天際,天邊微亮,謝蘭亭才從忘我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最後一式劃出,緩緩收劍。

筋脈不鬨騰了,嗓子也不渴了,他正要愜意地舒口氣,舒到一半,驟然頓住。

眾所周知,修為大跌後,謝蘭亭直接從化神跌到了金丹中期,養傷的日子裡,他維持著自己境界不繼續跌落已是不易。

然而此時此刻,謝蘭亭明明白白感受到,自己的氣息往上一拔,居然有了金丹後期!

他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為什麼,不就練了個劍?

顧雲起自然也察覺到了謝蘭亭修為變化,驚愕不比謝蘭亭少,他立刻退回屋裡,又放了一點血,兌了水,讓初七試試。

初七瘋狂搖頭:“少主,從來沒聽過顧家血脈有這效果,如果真有,修真界還不搶瘋了!?”

“總要確定一下,人都是不同的。”顧雲起道,“喝完去修煉,看看效果。”

初七想想也是,萬一少主天賦異稟他們沒發現呢?於是忍著味道喝了血腥味兒的茶,彆的不說,反正這水他是不可能覺得甜。

初七喝完,藏匿身形,自個兒找地方去修煉了。

謝蘭亭帶著疑問從院子走回屋裡,顧雲起是真心實意替他高興:“仙君,恭喜,你修為有進!”

修為能漲當然是好事,但疑問壓著,謝蘭亭都顧不上喜悅。

他苦笑:“謝謝。不過我更想弄清原因,要知道自受傷以來,我也試了無數的法子,想了各種辦法,沒有任何效果。”

本以為再也無望,沒想到峰回路轉,可他偏偏還不知道路到底該往哪兒走。

他想不明白,乾脆又接著打坐,在識海中冥思,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這件事上,顧雲起卻比他有頭緒,可不確定的因素還太多,等他試過後再告訴謝蘭亭也不遲。

究竟是他的血有異,還是謝蘭亭身體有異,再或者……非得是他倆撞在一塊兒,換了誰都不行?

第35章 傳下去,仙君他要改嫁了!

謝蘭亭和顧雲起在冷清的小院裡歲月靜好, 顧家主宅卻從昨晚開始就炸了鍋。

顧家最好的醫修和從外請來的醫修挨個從顧景平房間裡出來,對著顧薄,都表示無能為力。

顧薄麵色非常難看。

顧景平練的是右手劍, 右手筋脈全部廢死, 天材地寶砸下去,最多隻能恢複到不影響日常生活, 想再練劍是不可能了。

筋脈死了, 靈力根本不往右手過, 他拿什麼跟彆人打?

兩個貼身侍衛已經各廢了一條手臂,被人拖下去了, 留下來的弟子大氣也不敢出,顧薄道:“再把秘境裡發生的事都說一遍。”

弟子們硬著頭皮,又重複一遍。

其實弟子們要是事無巨細都說說, 顧薄肯定能察覺到謝蘭亭在其中“功不可沒”, 但完蛋就完蛋在這些人也沒覺得不對勁, 跳過了重點, 反而著重描述打鬥是怎樣混亂,力求讓顧薄明白他們是真沒看清究竟是誰成功廢了顧景平。

顧薄再聽一遍廢話, 手下桌子沒撐住,化為齏粉,所有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顧薄冷冷道:“顧安, 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他可是這次領頭人。

不少弟子惴惴:內鬥的環節, 他們可都是默契地沒有說。

好在顧安不負眾望, 沒提內鬥,而且雖然補充了點東西, 但也都完美繞過了顧雲起和謝蘭亭。

末了他道:“家主, 我覺得如今先尋人將景平的手傷治好才是重點, 論劍大會在即,景平或許還趕得上。”

顧薄沉默著擺擺手,一個男是風。弟子們如釋重負退了出去。

顧薄叫來人,寫了幾張帖子,都是給幾個醫修的,又讓人去一趟東陽:“之前據說東陽有位隱世的醫修,醫術了得,你們也去尋尋蹤跡。”

遠在東陽的曉清風:仿佛有人提到了我。

屬下領命:“是。”

“你們說當日秘境上方雷雲籠罩,秘境中有人渡了元嬰的劫,可你們沒看到有人提前出來?”

屬下道:“是,想來不是直接從入口排斥出來的,人應該早走了。”

顧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剛拍碎一張桌子,坐著的這張椅子可不能再拍了,他問了句奇怪的話:“顧雲起是和其餘人一起出的秘境?”

屬下肯定道:“對。”

顧薄沉%e5%90%9f,那就是沒問題了。

謝蘭亭在秘境外跟妖王兒子的事跡顧薄也聽說了,他半嘲不嘲:“禦劍宗的人信誓旦旦保證謝蘭亭如今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怎麼突然覺得,走了一步爛棋?”

他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片刻,又想起什麼:“少主的傷勢,告訴夫人了沒?”

“按您的吩咐知會了。”屬下把頭低下去,硬著頭皮回話,“夫人說,隻廢一條手臂這種小事就不要告訴她了,下次可以直接讓她來吃席。”

顧薄:“……你下去吧。”

他就知道,自己那位夫人的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

在謝蘭亭冥思過程中,顧雲起本著嚴謹的態度,覺得光有初七嘗試可能不夠,又拿血兌了兩杯水,讓初一初二也試試。

對於水的味道,兩人紛紛表示味覺正常,完全沒覺得回甘,也找了個地方修煉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蘭亭昨兒練了一晚上的劍,那麼他們也要修煉夠相同的時間才好比較。

謝蘭亭沒能冥思多久就睜開了眼,眉頭緊鎖,顯然沒琢磨明白,暗衛們都還在刻苦修行,顧雲起想了想,決定帶謝蘭亭出去走走,換換腦子。

“仙君,隨我去個地方可好?就當散步,換換思維,或許突然頭腦清明,難題就能迎刃而解。”

思考是最費神的事,尤其事關自己,很容易鑽牛角尖,謝蘭亭捏了捏眉心,呼出口氣:“也好,能想的地方我都想過了,一時半會兒琢磨不出,就慢慢來吧。”

他放下手問:“去哪兒?”

顧雲起:“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玄機閣?”

顧雲起坦白的事不少,即便他不說謝蘭亭也知道:“嗯,你說閣主是你師父。”

玄機閣主營情報,順便殺人,還隻接針對惡徒的單子,有人來下單,他們立刻能把人的信息挖出來,決定接還是不接。

得虧他們不靠殺手業務吃飯,否則早就倒閉了。

玄機閣總部就在南林,從顧家過去花不了太長時間。

為了避免被顧家人注意,顧雲起沒法帶著人走玄機閣大門,謝蘭亭早有準備,但當他領著謝蘭亭來到某座樓前時,謝蘭亭還是有被震撼到。

牌匾上大寫幾個字:百香樓。

南林城內著名青樓。

謝蘭亭想起在鮫人淚曆練中,他第一個幻境就是在青樓裡看著顧雲起左擁右抱,老鴇還說是他花錢請顧雲起享受。

現實跟幻境果然是有出入的,現在是他倆一塊兒來了。

他終於還是踏足了傳說中的地方。

不過白日裡秦樓楚館沒有夜晚熱鬨,他也沒受到香粉撲麵的待遇,顧雲起帶著謝蘭亭輕車熟路繞到小門,在門板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開門的人把他們放進來,並不多話。

後院很冷清,外客止步,顧雲起徑直進入一個房間,開啟機關,書櫃移動,露出後麵的暗道來。

他回頭,就見謝蘭亭似笑非笑盯著他:“很手熟嘛,常來?”

顧雲起心裡警鈴大作,忙解釋:“我來此處都是為了正事,辦完就走,從沒有過多停留。”

謝蘭亭看他模樣,忍不住笑了:“我又沒說什麼,行了不開玩笑了,走吧。從這條暗道過去就能到玄機閣?”

顧雲起見謝蘭亭是真的沒介意,才放下心來,走在前麵領路。

總之這些方麵他可不希望謝蘭亭誤會。

暗道絕對不算短,中間居然還有密室供人躲藏休憩,謝蘭亭和顧雲起來的時候,還碰上兩人正在扣麵具,披鬥篷。

看見他倆,麵具人隻是朝顧雲起點點頭,神秘高冷感十足。

如果謝蘭亭沒有看見方才麵具下那張娃娃臉的話,大概就信了。

走出一段,謝蘭亭道:“玄機閣內的畫風都是剛才那樣的?”

顧雲起:“不全是,就拿閣主來說——”

他話沒說完,已經走到密道儘頭,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哈哈哈還得看老娘的,胡了!”

顧雲起話到嘴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