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長思這才想起丘比的存在,說道:「沒事了,已經解決了。」
丘比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崽,咱要不要去跟你爸媽聊聊,免得時不時就搞點事情出來,這誰招架得住啊。」
「不用。」李長思餘光掃了一眼陸祈,這事丘比去談談不攏,隻有宋茂這樣的冷血精英去,她爸媽才會安生。
「那你這兩天好好休息,《獨舞的少女》反響熱烈,口碑穩住了,目前好幾個大製作在詢問你的檔期,我手上新接了幾個本子,明天拿給你看看?還有一些代言,也帶給你篩選一下?」
「行。」
「公司還給你配了化妝師、造型師、攝影師,崽呀,你現在是公司最紅的藝人了。公司對你的定位是走高端路線,不接爛劇本,不接三無代言,沒有應酬,所有的商務都會充分谘詢你的個人意見。」
丘比說著有些驕傲,他現在在公司簡直是橫著走,甚至在圈內都小有名氣,誰提起李長思,不得說到他這個經紀人慧眼識珠?熬了三年硬是將李長思帶的大紅大紫,現在公司的小藝人一窩蜂地往他旗下跑。
不過他的心思都在長思身上,隻帶跟長思資源不衝突的藝人。
說起來他們這經紀公司的高層也是特別的通情達理,誰家藝人大紅大紫之後不要出席各種場合的酒會飯局,籠絡投資方,嘿,他們這公司特鹹魚,流水的資金往下砸,也不要求回報,還不嗶嗶,完全放任藝人自己發展,這都讓他不好意思讓長思自己成立工作室。
好在長思之前簽的協議也很寬鬆,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李長思點頭:「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李長思掛了電話,繼續聽英語聽力。
陸祈視線越過街邊的咖啡店,冷淡說道:「阿茂,你下車去買兩杯咖啡。」
「是,先生。」宋茂立馬靠邊停車,火急火燎地下了車。
宋茂一走,車內頓時隻剩下他們二人,空間陡然狹□□仄起來,男人身上不容忽視的冷冽氣息一點點地侵襲著整個空間。
陸祈取下金絲邊眼鏡,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放到一邊,隨即一言不發地攫住了李長思的胳膊,欺身上前,將人困在車門和自己%e8%83%b8膛之間,不容她躲避。
「協議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男人眼底似有暗湧一閃而過,再抬眼時目光幽深,看著她精緻的小臉,目光灼灼似是巡視自己的領土。
他向來不愛解釋,也不屑解釋,隻是李長思不行,他連一分鐘都無法容忍她的視線裡沒有他。
李長思被他困在車門和炙熱的%e8%83%b8膛內,直接車內溫度陡升,男人身上清冷檀香味侵.襲入身,一如他這個人,看上去永遠溫和有禮,骨子裡卻霸道至極。
她不悅地皺了皺眉,想推開他,腰間大掌用力,將她逼得離他更近了一步。
陸祈不容她反抗,刀削斧鑿的麵容湊近她,垂眼低沉說道:「 這事說起來很複雜,我祖上年輕的時候辜負過一位女子,至死都耿耿於懷,後來就傳下祖訓,後世繼承家業的子孫需得按照命定的生辰八字娶妻,以彌補永世遺憾。」
陸祈見她沒有再推開他,陰霾的心情瞬間好轉,唇角微揚:「這一世是我繼承家業,所以就按照祖上傳下的生辰八字和其他的指引找到你,三年前你去山頂莊園那一夜,我隔著屏風看了你一眼,便讓宋茂送你下山了,因為沒有感覺。」
陸祈頓了頓,繼續說道:「祖訓不可違,所以我找到了你的父母簽署了這份協議,並且讓你脫離了原生家庭,因為這份協議隻是婚前協議的一部分,真正的婚前協議在山頂莊園,公證過了,隻差最後一步,我們就是合法夫妻。」
李長思震驚了,雖然她猜到了陸祈別有心思,卻怎麼都想不到是這個荒誕的理由。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盲婚啞嫁,你真的要娶一個不喜歡的人為妻?」
陸祈薄唇微抿,神情晦澀了幾分,他無法告訴她更多的實情:「不會,所以這一世我沒打算結婚。」
他以為他會孤獨終老的,直到三年後她性情大變,很多事情開始改變。
李長思:「你們祖上真的是坑害子孫後代,是個渣男吧,許是沒有娶到心愛的女子,所以讓你們後世子孫去幫他彌補遺憾,這比盲婚啞嫁還可恨。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命定的女子,按照生辰八字來尋人就十分的離譜,怎麼也得按照星盤來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若真的對那女子矢誌不渝,怎麼還會有子嗣。」
李長思冷哼一聲,渣男!
見她一針見血,陸祈神色越發晦澀,低啞說道:「沒有後世子嗣,我是孤兒,陸氏的勢力和財力已經積攢了近千年,經過無數的朝代更迭,時代變遷,自有他的辦法尋到繼承人,而我也生來就覺得,該是來還債的。
隻是你說的對,祖上從未真正找到過命定中的人,所以每一世都是帶著遺憾淒慘而死。」
「你相信我所說的?」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比編故事還要離譜,她怎麼會信。
李長思淡定地點了點頭,她能帶著死後重生,也許陸祈的祖上也是能人異士,有一些神鬼莫測的手段。
這世界總有那麼一個極小的,常人無法接觸到的小圈子,像是另一個割裂開來的世界,沒有碰到不代表不存在。
推演術也能推演後世的模糊軌跡,隻是她天賦不夠,推演不出來,而且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可能是性命,也可能是比死更可怕的東西,傻子都不這麼幹,這世界想得到什麼,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從來都是公平的。
李長思烏檀色的眼眸瞇起:「所以你找到我,是因為祖訓?然後發現我不是,所以三年來就放任我自己玩?如果不是命定之人,你們陸氏繼承人會結婚生子嗎?」
「不會。」陸祈聲音嘶啞,根據族譜記載,每一世的繼承人都是孤獨終老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愛上別的女人。
三年前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失望了,才簽了那樣的協議,卻沒有走出最後一步,隻是現在靈魂像是被分割成兩半,一半是宿命的認知,要孤獨終老,一半是瘋狂的悸動,想靠近她,占.有她,得到她。
他便是懷著這樣的罪孽感靠近她,又遠離她,日日受著這樣的折磨,好在三十年之期將至,是天堂還是地獄,都會結束。
李長思深呼吸,覺得現在問題複雜了。
她隻是想撩一個長得俊美的小白臉,談個戀愛,結果這小白臉是千年男德班的傑出代表,為了一個可笑的祖訓不能跟她睡?要守寡一世?不婚不育,孤獨終老?
這糟心的經歷啊。
她咬著唇色極淺的紅唇,遲疑地看向他:「那我們是要,分手?」
陸祈臉色沉鬱,眼底有洶湧的暗流翻滾而上,腦中的理智之弦瞬間崩斷,狠狠將人壓在皮質座椅上,冰涼的薄唇兇猛壓下,在她唇間無情碾過,嘶啞霸道地說道:「不分。」
男人說完,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動作溫柔了幾分,低啞說道:「閉眼。」
這該死的美好的肉.體,平時斯文俊雅,接%e5%90%bb時兇猛又霸道,李長思臉頰滾燙,濃密捲翹的睫毛猶如蝶翼顫呀顫,有些無力地攀上他炙熱的%e8%83%b8膛。
宋茂站在街上的冷風裡吹了半個小時,硬是不敢上車,直到收到老闆的微信,這才火速買了兩杯熱咖啡,上車。
賓利車內,一掃之前冰冷壓抑的氣息,李長思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聽聽力,陸祈翻閱著第三季度各公司的電子簡報。
「先生,長思小姐,咖啡。」宋助理有些呆滯,解,解決了?哦賣糕的,不愧是無所不能的先生,竟然能搞得定李長思?或者是李長思把先生搞定了?
「我不喝咖啡,喝多了胃疼,你喝吧。」李長思看向陸祈,薄唇一動就覺得有些火辣辣的疼,唔,不會被他%e5%90%bb破皮了吧。
陸祈溫柔說道:「好。」
目光在她紅唇上掠過,%e5%90%bb的有些狠。
宋茂將咖啡遞給陸祈,另一杯咖啡自己留了,然後開車回山頂莊園。
「宋律師。」李長思尾音上揚,問道,「之前你是怎麼跟我爸媽談判的?」
宋茂渾身一僵:「就普通的談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對付李長思那一對拎不清還貪婪的父母,自然用的不是普通的談判,威逼利誘,各種坑給他們挖的多多的,想收拾時隨手就能收拾得他們哭爹喊娘。
李長思點頭:「那你如法炮製一回,記住,一分錢不準給,讓他們安分下來就行。」
宋茂持續呆滯,啥,不是仗著先生的寵愛對他秋後算賬,是要收拾她爸媽?霧草,李長思什麼時候這麼理智果斷了?
好像一直都很冷靜理智?
宋茂看向後座的先生。
陸祈點了點頭,低沉說道:「去做就好,今天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是。」
有陸祈出手,李長思瞬間覺得一身輕鬆,她爸她是懶得管的,李英俊那小孩還能掰正,免得以後禍害社會,至於她媽,看她表現吧。
回到山頂莊園正好吃午飯,午飯後,李長思小瞇了一會兒,午睡之後,就見管家帶著一行人進了偏廳。
管家笑瞇瞇:「長思小姐,她們來為您量尺寸定製禮服和明年開春的春裝。」
先生每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定製的,吩咐了李長思小姐的身份如同女主人,那不得按照先生的標準來?
李長思:「嗯?」
難怪陸祈的衣服質感那樣好,柔軟又舒服。
李長思不禁想到了前世,其實她前世隻喜歡收藏奇珍異寶,對衣--------------銥□食住行都不是很在意,一年四季隻定製十六套成衣,而且大多都是很素的顏色,唯獨定製過兩套艷色的成衣,一套是登基用的,一套是私服,用紅色絲線刺繡出繁複絕美的曼珠沙華,每一朵都如鮮艷如血,自願投身地獄,卻被遺棄黃泉路的花朵。
那是她給自己準備的最後一套成衣。
除了定製衣服,還定製了鞋子和其他的珠寶配件,就連髮帶都讓她挑喜歡的顏色和花紋,定製了十二根。
李長思定製完便直接出發去49巷。
49巷在老城區的舊巷子裡,外表十分的不起眼,在一群保護完好無損的古建築群裡,隻有一個門牌號——49。
牆上掛在文化保護區的牌子,是舊時的宅邸,江南園林風格,進入之後空間豁然開朗,三步一景,清幽雅致。
陸祈另外定了一間包間,帶著宋茂過來開會,並不與李長思同行。
「等你這邊結束給我發信息。」
「好。」
李長思隨著49巷的侍者到白家老爺子訂的包間。侍者輕輕地打開木質推拉門,隻見裡麵隻有白灼一人,白家老爺子和趙祺老先生都沒到。
白灼一人坐在茶室,茶藝師在一邊烹茶,隔著小屏風還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