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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抱住一個大抱枕,沙啞說道:「累~」

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累。

「嗯。」陸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讓她枕著自己的膝蓋閉眼休息,「睡吧,到家了喊你。」

嗓音溫潤低沉,像是冬日裡的大提琴,徐徐緩緩,分外安心。

李長思很快就睡著。

宋茂將車內的音樂聲關掉,看著李長思睡在先生的膝蓋上,欲言又止。先生膝蓋有舊傷,陰雨綿綿的天氣還要坐著輪椅,就這樣讓她枕著睡嗎?

不過宋茂半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來,枕個膝蓋怎麼了?先生已經在酒店外麵等了五個小時了。李長思和趙祺下的這一局比他們預料的還要久,硬是下到了十點鐘。

這個時間點,先生往常應該上床睡覺了,而不是送李長思回家,然後再返回山頂莊園,等到家估計都是淩晨了。

宋茂麻了。

車子一路朝著公寓開去,因為怕驚醒李長思,宋茂開的比往常慢,比往常穩,等到了李長思的公寓,已經是11點半了。

宋茂剛想出聲,一看到先生冷淡的視線,硬是將話憋了回去,算了,等吧。打工人的心酸。

「幾點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長思猛然驚醒過來,看了看晃眼的路燈,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公寓樓下,她一直壓著陸祈的膝蓋,對方也在閉目休息,麵容俊美,皎如玉樹。

見她醒來,陸祈睜眼,低啞說道:「應該剛過0點。」

李長思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回去太晚了,今晚就在我這睡吧。」

陸祈目光一深,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宋茂表情已經繃不住了,先生住這?這公寓有安保可言嗎?不是,她九天沒回來,公寓有人打掃嗎?先生潔癖很深的。

「阿姨定期來打掃的。」李長思打了個哈欠,還是很睏,但是有陸祈在身邊她睡的很安穩。

「好。」陸祈點頭,動了動被她枕麻的雙腿,尋思著明天讓宋茂帶些日用品和衣服過來,以後沒準用得上。

因是淩晨,回到公寓,李長思洗了個澡就逕自睡了,迷迷糊糊間男人上床來,身上都是沐浴後的清香,猶如小火爐一般。

她伸手抱住他,隔著真絲睡袍摸了摸他精瘦的腰腹肌肉,心滿意足地睡覺。

這一夜,明明累到極致,李長思依舊墜入了前塵往事的夢境裡,這一次夢到的四月裡的那一夜。

她十七了,早就長成風華正茂的大周帝姬,一身野心。

前兩年的時候父皇就想給她議親,選的是中書令大人家的嫡子,當朝的狀元郎,大周朝才華橫溢的郎君,她見過那位郎君,人如綠竹良玉,是個品行端方的世家子。

消息傳出來時,她的七姐姐和十二妹妹還哭鬧過一回,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她聞言嗤笑了兩聲。

中書令手握重權,她與那位郎君同遊過兩回,看了看十裡芙蕖盛開,搖著畫舫在芙蕖深處摘過蓮花,她倚靠著畫舫的船舷,素手波動著滿湖的碧水,懶懶說道:「郎君可知,長思心中所願?」

「殿下有何心願?」

「一願大周百年而亡,二願女子亦可為王,三願天下有情人歲歲常相見。」她看著對麵郎君震驚的表情,勾唇懶笑,「郎君覺得,長思的願望能實現幾個?」

她那時便肆無忌憚地暴露著自己的野心,但是誰會信呢?

一個從冷宮屍骨裡爬出來的,沒有任何根基的小帝姬有著登基的野心,但是中書令家的郎君低頭恭敬地說道:「殿下所願,皆會實現。」

她與中書令家的郎君就此定了親,然後一忙就是大半年,直到開年的四月,朝堂有大半勢力掌握在她的手中,她空出時間,上了孤雲山。

此時婚事一拖再拖。

四月山間,桃李正茂,她帶了兩壇十二年的女兒紅,她議親的事情去年就修書讓人送上了孤雲山,蘭景行隻回了兩個字:甚好。

蘭景行依舊坐在院內的那棵梨樹下,左手執子,右手論道,滿樹梨花如雪,簌簌下落,落在他的身上,袖擺上,像是誤入紅塵的謫仙。

長大後她漸漸明白,蘭景行縱然長得一張風月無雙的臉,骨子裡實打實是個清心寡慾的道士,他想突破凡人的那道界線,所以他手握權勢,能推演天下之勢,卻毫無一絲的野心,甚至冷心冷情。

「父皇說臘月初七是個好日子,讓我與中書令家的郎君成親。」她開了一罈女兒紅,酒香迷人,「今日我是來找先生喝酒的。」

十二歲之後,她便不會每月上孤雲山,與蘭--------------銥□景行每年見麵的次數不多,不過重大的日子裡還是會上山來。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相隔了大半年。

蘭景行滴酒不沾,不過那日心情極好,溫潤點頭:「中書令家的郎君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堪為良配。」

她唇角勾著春寒料峭的笑:「我也覺得甚好。麻煩先生為我和郎君卜上一卦,看我與他是否會姻緣美滿,善始善終。」

她斟了兩杯酒,自顧自地灌下肚。蘭景行焚香卜了一卦,默了三默,然後說道:「卦象大吉,十一殿下無需憂心。」

無稽之談!她也會推演之術,縱然不精,但是自己的事情不用推演也知道。

她沒有想過嫁人,憑什麼女子的命運要掌握在父兄的手中,憑什麼帝姬的命如草芥,如同物件一樣成為男人的附庸品,她要掌權,要撕開這腐爛不堪的皇室遮羞布,毀了李家王朝的千歲美夢,她要腐朽的大周亡在她的手中,開創新的王朝。

蘭景行問了她一些近況和日常,然後相顧無言,靜靜喝酒。大約是很久不曾見麵,生出了一絲的生疏感和陌生感,也許是因為她議親了,即將嫁人。

兩罈陳年的女兒紅喝完,她又挖出了兩壇偷埋在梨樹下的烈酒,喝的爛醉。

「起風了,今夜恐有大雨。」蘭景行酒量不太好,一壇烈酒下肚,俊臉通紅,看了看天邊壓下來的烏雲,沙啞說道,「雨夜難行,長思,你還是睡小時候的隔間。」

「喝完最後一罈酒。」她抱著酒罈不撒手。

烏雲罩頂,很快暴雨傾盆而下,敲打著窗欞,她喝的爛醉,蘭景行也是,蘭景行抱她去休息,她不肯去,推搡之間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兩人摔到在地,窗外風疏雨驟,梨花被打落一地,她夜間清醒過一次,是在床榻之上清醒的,她記得之前明明是在地上。

她有些受不住,嚶嚶嚶地去推他,卻沒有任何的效果,換來對方更兇猛的對待,最後嗓子乾啞地昏昏沉沉睡去。那樣糜.爛且放縱的一夜,她起初覺得是糖,後來在一年的決裂中,一點點地化成了刀子,割的人鮮血淋漓。

四月裡的一夜也是她跟蘭景行決裂的開始。

第二日清醒之後,蘭景行以八字不合為由,廢了她和中書令郎君的婚約,然後勒令她半年不準上孤雲山。

再見是金秋十月,她抬眼逼問他,是不是想殺她?

李長思猛然驚醒過來,渾身被冷汗浸濕,也不知道是夢到了那樣糜.爛放縱的一夜,還是夢到了夢中的決裂,她看著床前的小夜燈,半天才意識到她是在憬城的公寓裡。

前世的那些事情像是隔了千百年,那時她到底年輕,從不服軟,縱然喜歡他,也學不來七姐姐和十二妹妹,不會撒嬌也不會掉眼淚裝柔弱,若是那時候她收起身上的刺,也許她和蘭景行後來也不會走到那一步吧。

「長思,做噩夢了?」男人睡眠淺,幾乎是她一動就醒了,伸手摸了摸她額前的冷汗,嗓音低啞,「別怕。」

「嗯。」她眼角有些潮濕,埋首在陸祈的懷裡,聞著他身上安定人心的味道,蹭了蹭他的%e8%83%b8口,蹭去了睫毛上的濕意。

陸祈隻覺得%e8%83%b8`前有一絲的涼,黑暗中俊臉沉鬱,掌心用力,將人圈禁在了懷中。

李長思感受到他的力度,加上夢裡又夢見了那樣的一夜,頓時氣血翻湧,蹭開了他%e8%83%b8`前的睡袍,粉嫩的菱唇蹭了上去。

感受到那柔弱到不可思議的觸感,陸祈身軀緊繃,喉嚨裡悶哼一聲,將她輕輕推開一些距離,不過依舊維持著圈禁的姿勢。

「明日你要去參加第四期綜藝。」男人聲音暗啞的不像話。黑暗中看不見的眼底皆是洶湧的暗光。

時間不對,天亮之後她要去錄製綜藝,否則還真是挺要命的。

李長思也察覺到了危險,夢境裡的冰冷寒涼都被男人一身精瘦的肌肉捂熱了,渾身燥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什麼人要幹活呢?當隻鹹魚多好!

她無限惋惜地歎氣:「陸祈,等我錄完綜藝回來,我們同居吧。」

「不是已經同居了嗎?」陸祈低低一笑,笑的%e8%83%b8腔都隱隱震動,下次去山頂莊園住吧,那邊清淨,無人打擾。

好像還真是。李長思勾唇,伸手嫌棄地推開他:「熱,沒事練一身肌肉做什麼!」

陸祈沉默,大約以後你就會知道一身肌肉的好處。

後半夜李長思沒有再做夢,一覺睡到天明。

第二天是荒野求生綜藝錄製的第四期,這九天她被關在酒店裡下圍棋,手機都交給了助理,完美錯過了所有的信息。

嘉賓群裡的信息簡直炸裂,李長思懶得翻,隻看了最近一天的消息。一是她和白灼鬧緋聞了,熱搜掛了整整一夜還在榜一,後麵寫著大大的「爆」字,嘉賓群裡都在艾特她和白灼。

畢竟她前腳才帶了一個人間絕色的小白臉去參加生日宴,後腳就跟影帝傳緋聞,咳咳,有些渣女。

田野:@李長思,你是不是分手啦?

容樹:@李長思,緋聞傳的人盡皆知,你男朋友不會介意嗎?

那位陸先生看著不像是不介意的人。

林鹿深:@李長思,姐夫有沒有吃醋呀?

她躺在陸祈的懷裡,懶洋洋地打字:沒分手,沒吃醋,緋聞是假!

她尋思這陸祈壓根就不看熱搜,壓根就不知道這事。

白灼一直沒說話,李長思也沒管。李長思在線澄清緋聞是假,後麵大家就聊到了第四季的綜藝,雪山求生。

這一次七日七夜節目組全換,導演到急救人員都得到了全麵的加強,而且允許嘉賓帶保鏢助理,選的地點也是旅遊勝地的山區,基本就是爬雪山,野外求生,然後跟網友直播互動什麼的。

下午的飛機,李長思認命地爬起來收拾行李,錄製第四期的綜藝。

第45章

荒野求生第四期, 雪山求生,在李長思和白灼的緋聞加持下,熱度直接爆表。

緋聞經過一夜的發酵, 熱度不降反升,各大平台唯粉和cp粉掐的天昏地暗,路人粉隔岸觀火, 李長思的粉絲瑟瑟發抖。

緋聞一爆出來, 超話後援會就發了緊急通知, 不參戰、不摻和、不辯解,冷處理。小紅豆們都是一路看著李長思走過來的,從全網黑的戀愛腦小糊咖,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