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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輕輕撫過白毛,本想著薅一把就停手。可手底下的觸?感如綢緞般光滑,不禁多薅了好幾下。

她纖細的手指從發間穿過,如同一把小梳子,讓葉辭柯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寧嵐那樣的手法是在薅狗子,奚泠這種才是真正的摸頭。

可惜奚泠很謹慎,沒摸多久就拿開手,又乖乖巧巧地坐好。反倒是葉辭柯,有一種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奚泠像是不經意地問:“你當初為什麼要染白?”

還是原來的問題,這次葉辭柯倒沒有開玩笑,隨手拈了縷白發繞手指上。

她語氣滿不在乎:“虛的。長了幾撮白發,想著保不準會長更多,索性全染成銀白色,就看不出來了。”

奚泠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那手上的繃帶”

其實不用葉辭柯繼續,她已經知道了。

難以想象葉辭柯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頂著急速惡化的病情來到自己身邊。

奚泠的淚水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哭得比方才還厲害。

她扯住葉辭柯的衣擺,顫聲道:“我想幫你做點事,什麼事都可以。我會做飯打掃衛生,還會修剪草坪和花。”

在非常努力地證明自己有用。

葉辭柯抽出紙巾,細細擦去奚泠臉上的淚,柔聲安慰:“行,今晚的飯你做。”

其實葉辭柯在想,真不用,她心甘情願,且這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治好的。但不給補償的機會,奚泠就會一直愧疚下去。

很明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小貓耷拉的耳朵又豎起來,三兩下整理好衣裙,興致勃勃地去挑選食材。

趁著奚泠在廚房忙忙碌碌,葉辭柯拿出手機給寧嵐發消息。

[奚泠的資料?]

沒等多久,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文件傳輸標誌。

寧嵐一如既往的實際,沒說半句廢話,直接甩給她一個文檔,備注[葉伯母整理的]。

文檔長達十幾頁,大半部分都是奚泠的優秀履曆,從她簽約出道到成為萬眾矚目的影後,羅列詳細。

甚至是一些小道消息都羅列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古早的女N號角色都被扒拉出來了。

但是在進入娛樂圈之前,隻有短短的幾句話,家庭情況,畢業院校。

都說奚泠擁有優渥的家庭環境,現在看來確實不差,從小到大就讀的都是最好的學校。

她的母親獨自將奚泠撫養長大,隻身撐起整個家,按常理說應該算得上勞苦功高。

可葉辭柯從來沒有聽奚泠提起過她的家人。

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隻能去問問奚泠本人。

但是應該怎麼開口問,又是一個難點。

奚泠清醒的時候總是嘴硬不肯說實話,喝醉了倒還坦率一點。如果問不出來,就想辦法把她灌醉再問。

嗯,自己真是個計劃通。

另一邊廚房,奚泠打開葉辭柯的酒櫃,找準度數最高的那一瓶,“啪啪”地打起小算盤。

葉辭柯清醒的時候太正經,隻有易感期和發脾氣時會對自己動手動腳,得找機會讓葉辭柯多喝點,搞不好有奇效。

不錯,是個很好的方案。

於是等葉辭柯打掃完衛生,奚泠做好飯,一瓶高度酒擺上桌,喝酒的杯子用最大號。

兩人心裡都有鬼,一時間誰也沒察覺不對勁。

奚泠捧上一盅湯,揭開蓋子推到葉辭柯麵前,眼巴巴地盯著她。

“雞湯,你快嘗嘗?”

這一看就是放了猛料,藥材比雞肉多,清苦味也蓋過了肉香,而且不知道奚泠是怎麼熬的,湯汁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褐色,上麵還飄著油光。

葉辭柯再次被奚泠的廚藝所震撼,脫口而出:“這東西能——”

話到嘴邊,就想起奚泠期盼的神情,她硬生生改口。

“吃到的人一定會很幸福吧。”

為了用行動證明自己話裡的真實性,葉辭柯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在奚泠目不轉睛地注視下,喝了口。

苦,苦味摧毀了她的味覺。

這不是藥膳雞湯,這是放了雞的藥湯。讓人懷疑,奚泠是不是想用藥材補死她。

可奚泠用那雙水潤圓溜的眼睛望著自己,她說不出責備的話。

葉辭柯把這輩子的演技都用這上麵了,勉力露出一抹讚許的笑。

“還不錯。”

“是嗎。”奚泠莞爾,動作相當豪氣,把大號酒杯往葉辭柯麵前一放:“我們來喝酒慶祝一下吧?”

葉辭柯:?

好像有哪裡不對,這句話不該自己先說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奚泠日記》

某年某月某日 陰

今天葉辭柯也沒有標記我,還讓我把衣服穿上,她是不是沒那麼喜歡我了?(懷疑jpg)

第40章

酒是特級白蘭地, 色如琥珀,香氣濃鬱熏人醉。奚泠斟了滿滿一大杯,懟到葉辭柯麵前時還溢出來少許。

她自己的那份就隻在杯底鋪了薄薄一層酒液,對比太鮮明, 很難不讓人懷疑些什麼。

葉辭柯挑眉, 半帶調侃:“就算你酒量小, 也不能這麼區彆對待吧?”

奚泠可憐兮兮地咬著嘴,仿佛在為這件事感到遺憾。

“有傷,不能多喝酒。”

被這麼一提,葉辭柯才後知後覺, 傷口沒完全愈合前確實不能多喝。

她倒是無所謂, 雖然很可惜,但下次再灌也不遲。

當誤之急是解決掉麵前這桌“黑暗料理”。為了給奚泠一些鼓勵, 她隻能硬著頭皮吃。

清炒杏鮑菇, 有點鹹,葉辭柯多悶了一口酒, 青椒肉絲,居然能把她辣到, 又抿一口。

白蘭地被她當成了清口的飲料,硬生生地喝完了。

杯子見底, 奚泠又殷勤地倒滿一杯。

而她自己滴酒未沾, 隻顧著拿那雙漂亮的眼睛望葉辭柯, 眸底全是期冀。

突然變活潑了,很不正常。

被這小騙子唬了好幾次, 葉辭柯已經有了警惕性。

她放下酒杯, 一臉狐疑:“你不會以為能把我灌醉……吧?”

最後一個字發音極輕,剛說完眼神就渙散了些許, 看上去狀態並不好。

奚泠頓時支愣起來了。

她探頭過去,伸手在葉辭柯麵前晃:“葉辭柯?你醉了嗎?”

眼前人毫無反應,那隻纖細的手就調轉方向,朝著衣服扣子去了。

明擺著要做點壞事。

此時葉辭柯眼中的畫麵已經被黑白噪點替代,耳邊嗡鳴不止,似乎是身體在抗議。

昏昏沉沉之間,她突然想起秦寸雪說過,她的腺體迫切地需要一個omega,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標記。

上次瀕臨崩潰時,吸了口奚泠的信息素才緩過來。

葉辭柯剛想喊奚泠一聲,就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人在扯她衣服。

來人太過明目張膽,哪怕看不見,她也準確無比地抓住了那隻“非禮”她的手。

隨後攥著纖細的手腕,順勢而上,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上坐好。

位置瞬間轉換,慌亂中奚泠下意識地攀上葉辭柯的肩。

直到與葉辭柯四目相對,她才意識到這人的臉色不太正常,哪有喝醉酒的人臉白成這樣。

哪還顧得上什麼計劃,奚泠有些焦急地問:“葉辭柯,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眼前人不答,她急忙想去夠自己的手機,腰卻被緊緊錮住,動彈不得。

“彆動。”葉辭柯虛得不行,連聲音都有氣無力,隻能把頭埋在奚泠頸側,貼著她耳廓說話。

“來點信息素。”

奚泠一愣,很快意識到葉辭柯想乾嘛。

她很是聽話地釋放出信息素,清苦的青草氣息漸漸占領四周的空氣,並且越來越濃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帶著熱度的指尖偷偷摸摸地去解葉辭柯的衣服。

葉辭柯卻先一步揉上了奚泠的頸後腺體,毫不客氣地吩咐:“少放點,濃度有些高,我熱得難受。”

她感覺渾身燥|熱,僅餘一絲理智強行吊著。

如同被捏住後頸的貓,奚泠的小動作被迫中止,瞬間軟倒在葉辭柯懷裡。

omega的腺體太敏[gǎn],她眼角沁出了點淚珠,還不肯服軟:“不要,你趕緊標記我,病就能好了。”

葉辭柯的手就沒從奚泠脖子上挪開過,她眼眸半闔,聲音沙啞地威脅。

“那我就拉你一塊兒坐牢,看看誰更能忍。”

奚泠:!

大部分時候葉辭柯都對她很好,表現得也格外純良。

實在太有迷惑性,她都快忘了這人時隱時現的惡劣性格。

還有誰能比葉辭柯能忍?奚泠委屈得不行,但也隻能少放點信息素,順便低頭把眼淚全抹葉辭柯衣服上。

隨著信息素濃度降低,葉辭柯終於長舒一口氣,抱著她的人形自動調節大補藥,開始諄諄教誨。

“你最近不對勁,怎麼變得小心翼翼了。你要學會提要求,學會拒絕。”

自動忽略前半句,奚泠抬眸,“啾”的一口親上葉辭柯的側臉,無比直白:“我能要一個標記嗎?”

葉辭柯古井無波:“不行。”

“那我能拒絕你的不行嗎?”

這次奚泠把頭擱葉辭柯肩膀上使勁蹭,聲音又軟又嬌。

葉辭柯依舊無動於衷:“不行。”

“……”

她甚至還搓了把奚泠的後頸,沉聲道:“手放哪呢,彆刺激我。”

將手從葉辭柯的腰身上挪開,向來很有禮貌的奚泠再也忍不住,在心底罵起了貓咪臟話。

她還什麼都沒乾,怎麼就刺激到這人了?

口口聲聲讓自己提要求,說了又不給,不是逗自己玩嗎?

對某人心裡的想法一無所知,葉辭柯還在不輕不重地訓斥:“你怎麼回事?上次要臨時標記,這次又非要標記。這是能隨便給的嗎?”

奚泠氣得磨了磨後槽牙,語氣裡卻透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你身體扛不住。”

心中一暖,葉辭柯安撫性地拍了拍奚泠的背,慢悠悠地解釋。

“小貓咪,你聽我說,AO的標記一旦產生就很難消除。”

奚泠不禁蹙眉,對葉辭柯口中的某個詞彙產生了疑問。

“小貓咪?”

葉辭柯不理會,還在繼續:“我不想你後悔,標記清除手術,多疼啊,還會有後遺症,我舍不得。”

標記加深了AO之間的聯係,也如同烙印,去肉刮骨才能洗掉。

所以她當初表白時才會問奚泠,願不願意先交往磨合一陣子。

奚泠依舊悶聲回答:“我沒關係,也不會後悔。”

“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吃飯,為什麼不讓我管你的事,嗯?”

“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能解決。”

某隻貓還是嘴硬不肯說實話,葉辭柯長歎一聲,溫柔地揉開了奚泠眉間的“川”字。

“傻貓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