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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魏曕並不覺得嬌縱任性有什麼不好,相比她怯怯弱弱仿佛人人都可以欺負,魏曕更喜歡她驕縱一些。

父王能容下李側妃、郭側妃,能容下二嫂那樣的兒媳婦,沒道理就容不得殷蕙。

以前魏曕敬畏父王,現在他隻是敬重父王,不再畏懼。

“三爺,還要喝茶嗎?”

掃視一眼這茶樓的環境,長風低聲問道,三爺來這邊是為了接近二小姐,可二小姐都走了,以三爺愛潔的脾氣,大概受不了這民間茶樓的茶水。

魏曕確實無心喝茶,他吩咐長風:“去買兩個烤肉饃。”

殷蕙心善要幫助廖秋娘,他也不妨光顧一下廖家鋪子的生意。

長風習慣地領命,隻是,當他走出茶樓,眼看著又有幾個漢子排到了食客的隊伍後麵,長風忽然意識到,三爺是真的變了,為了二小姐願意坐在不太乾淨的茶樓裡,甚至還不惜浪費時間等這街頭小吃。

主子都不在乎,長風也隻好認命地去排隊。

茶樓,魏曕見夥計頻頻朝他看來,就點了一壺茶。

夥計剛擺上茶壺,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大嗓門:“三爺?”

魏曕抬頭,看到一張他記得十分清楚的臉。

馮騰看看魏曕身上的錦袍,再看看與他格格不入的茶樓,一邊往這邊走一邊稀奇道:“還真是您啊,您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

馮騰是馮謖的兒子,魏曕幾兄弟曾跟著燕王去衛所巡視,所以他認得魏曕。

魏曕看著馮騰一步步靠近。

他記憶中的馮騰,隻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眼前的馮騰,健步如飛,笑容憨厚又爽朗。

魏曕就朝馮騰笑了笑。

馮騰:……

原來三爺私底下竟然如此隨和嗎?

魏曕隨他打量,他拿起茶壺,給馮騰倒了一碗茶,買都買了,不喝也浪費。

馮騰在外麵逛了很久,正好渴了,端起茶碗一仰而儘,喝完就朝魏曕抱怨起來:“我都快閒瘋了,王爺真是的,我們西北護衛所也是他的護衛軍,憑什麼隻帶另外兩個護衛所去,怎麼,瞧不起我們西北護衛所嗎?”

金國那孫子又來侵犯邊關,馮騰迫不及待地想去打一場,偏偏這次西北護衛所被燕王留了下來。

當然,如果馮謖在,肯定會踢傻兒子一腳,要不要命了,竟然在三爺麵前抱怨王爺?

魏曕笑笑,又給馮騰倒了一碗茶。

馮騰自顧自地說著,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對麵的烤肉饃鋪子:“這什麼鋪子,我以前怎麼沒注意?”

魏曕道:“新開的。”

馮騰聳聳鼻子,好像能聞到一股油膩的香味,他愛吃肉,就愛這股子肉味。

“哎,那是不是三爺身邊的人?”

長長的隊伍打消了馮騰買吃食的心思,但他很快就在隊伍裡發現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

魏曕:“嗯。”

馮騰眼睛一亮:“原來三爺也愛吃這個,正好,省著我再去排隊了!”

說完,馮騰讓他的小廝去找長風,囑咐長風多買幾個。

等馮騰喝光一壺茶水,長風拎著兩個大大的油紙包過來了,一共買了十個。

馮騰絲毫不客氣,抓起一個咬了一大口,有點燙,但真是香啊!

“好吃,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肉餅!”馮騰滿嘴是油地讚歎道。

魏曕本來有些胃口,看到他的吃相,起身道:“我還有事,這些都送你了。”

長風偷偷咽了咽口水。

馮騰見了,笑著塞他兩個。

長風朝他拱拱手,攥著兩個饃去追自家主子。

馮騰再分自家小廝兩個饃,一口氣吃了六個,馮騰的肚子是飽了,嘴巴依然有點饞。

於是,他走出茶樓,直奔著那烤肉饃的鋪子去了。

“小娘子,再賣我五個!”

“排隊去!”

“呦,脾氣挺大,你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不排隊就彆想吃!”

第198章 追妻番外5

臘月初,燕王大敗金國的捷報傳到平城,城內立即一片喜氣洋洋。

邊關無憂,百姓們開始放心地籌備年貨。

殷蕙這邊,連著幾次出門都會遇上魏曕後,她就猜到這人派了心腹盯著她的動向,所以有一陣子都沒出門了。

等燕王回城的消息傳開,殷蕙覺得魏曕肯定要在燕王麵前當乖兒子,不敢隨便出門,這日殷蕙才換上一身男裝,悄悄從殷家後門離開,帶上金盞與八個護衛出發了。

過年前後,東山寺附近會舉行一場持續近月的廟會,各路商販在此彙集,所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十分熱鬨。

今日殷蕙就想去逛廟會。

馬車駛出城門不遠,殷蕙照舊下車,縱馬快跑起來。

冬日的風吹得一些百姓縮脖子縮手的,殷蕙呢,身上披著狐毛鬥篷,手上戴著狐皮套子,隻有一張小臉露在外麵,雖然被凍得鼻尖發紅,可她喜歡這樣的自在,心裡可熱乎了。

一個人若心情好,挨凍挨餓也高興,倘若心情不好,那麼麵對金山銀山也笑不出來。

跑著跑著,就在殷蕙放慢速度準備休息一會兒時,前麵官路拐彎的地方,突然傳來啼聲陣陣。

光聽這些蹄聲,就知道那是一隊好馬。

殷蕙提前避讓到官道一側,同時摸了摸飛絮的脖子,示意它不用擔心。

他們一行人剛避好,對麵的馬隊也露出了身影。

領頭那人,隻穿了一件深色錦袍,身體健碩魁梧,麵容俊朗而威嚴,看起來隻有三旬左右的年紀。

換個人可能認不得對方,殷蕙認得,那正是她上輩子的公爹燕王!

燕王之後也全都是熟麵孔,魏暘、魏昳、魏曕、魏昡,魏暻太小沒來,其他的都是侍衛。

這一瞬間,殷蕙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擇日不如撞日,她怎麼這麼能撞!

雖然殷蕙很想鑽地縫,又哪裡有那麼大的地縫給她鑽,隻好趁彼此還隔著一些距離迅速下馬,整個人都躲到馬後麵。

燕王才打了勝仗,心情好,清晨就帶著兒子們出來跑馬了,這會兒正要回府。

剛剛拐彎時他就看見前麵有一行人,為首的似乎是個身體單薄的少年郎,因為少年郎躲得快,燕王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倒是整整齊齊站在路邊的八個護衛,吸引了燕王的主意。

這次與金國交戰,他的兩個護衛所損失了幾千精兵,年後就要招兵的。

燕王看這八人就很不錯,那身高體型,隨便哪個放進他的護衛所都是個人物。

惜才的燕王都跑過去一段距離了,又調轉馬頭折了回來。

於是,殷蕙剛放下的心也重新提了起來,借著馬蹄聲的掩飾,她低聲對八個護衛道:“那是貴人,不可輕舉妄動。”

她怕護衛們不認得燕王,以為這父子幾個是來找茬的,冒然動手。

八護衛聽了,頓時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任人挑釁的模樣。

燕王勒馬,視線在八人身上掃過,笑著問:“八位壯士可願為本王效力?”

八護衛:……原來貴人竟然是燕王!在燕地這地方,隻有燕王才能自稱本王啊!

八護衛敢拒絕燕王嗎?

怕是不敢的,可他們的賣身契都還在殷家,也不能一口答應。

這八人齊齊看向殷蕙。

殷蕙仍然躲在飛絮身後,可惜燕王等人坐在馬上,離得又近,還是能看到她幾欲紅透的臉,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澀與穠豔交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時候,沒人還會把她當少年郎。

燕王早過了輕易被美色打動的年紀,瞥了女扮男裝的小美人一眼,繼續打量那八護衛。

魏暘、魏昳、魏昡都不動聲色地偷看殷蕙,至於魏曕,目光就沒有從殷蕙臉上移開過。

他比所有人都先認出殷蕙,如果不是父王停了下來,魏曕也會找個藉口折返,單獨來見她。

殷蕙頂著那些意味不明的視線,硬著頭皮對八護衛道:“王爺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還不快快謝恩。”

小姑娘長得美,聲音也清甜動聽,魏昳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

魏曕注意到兄長的眼神,抿唇,策馬上前,擋住了魏昳。

魏昳朝他瞪眼睛,他看美人,父王都沒乾涉,要老三多事?

魏曕不動如山。

殷蕙的八個護衛則一溜跪下,抱拳對燕王道:“願為王爺效力!”

燕王點點頭,再看眼殷蕙,道:“本王不會白要你的護衛,說說,你父親是誰,回頭本王必有重賞。”

平城富戶、官員不少,隻要有錢,家裡養幾個強壯的護衛也不算什麼。

殷蕙不想報出家門,可這根本瞞不住,她不說,回頭燕王問問護衛們,也就知道了。

就在殷蕙準備開口的時候,魏曕突然替她回答道:“稟父王,她便是殷老太公的小孫女。”

魏暘、魏昳:……差點與老三訂親的那位殷家二小姐?

燕王聞言,再看看那恨不得躲到馬肚子裡的小姑娘,忽地放聲大笑。

殷蕙不懂燕王在笑什麼!她拒絕了燕王府的提親,燕王不該生氣嗎?

魏曕則在父王的笑聲裡微微紅了臉。

燕王笑夠了,再次看向殷蕙。

他哪裡會為這點小事生氣,說起來,殷墉沒有攀炎附勢之心,他更高看殷家,還有殷蕙這個小姑娘,連兒子親自登門提親也敢拒絕,這脾氣也夠烈的。

燕王喜歡有脾氣的人,尤其是殷蕙雖然不想攀附王府,卻又很懂事,痛痛快快地將八個護衛讓給了他,可見這孩子心裡很知道分寸,並非真被殷墉驕縱得無法無天了。

先前老三說了要對這姑娘徐徐圖之,燕王其實是讚成的,殷家給了他兩百萬兩銀子,雖然說是捐吧,不需要回報,可燕王總覺得他還是欠了殷墉一份人情,他不喜歡欠彆人,如果老三能把殷蕙娶進來,這人情就算扯平了。

“你這丫頭,是要去逛廟會嗎?”

燕王用長輩的口%e5%90%bb問,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慈眉善目。

殷蕙局促地點點頭。

上輩子燕王給她做了十來年的公爹,導致殷蕙麵對燕王,還是不自覺地把自己擺在了兒媳的位置。

燕王瞥眼老三,道:“這八個護衛本王帶走了,又不好讓你隻帶一個丫鬟去逛,這樣,本王派個兒子保護你,如何?”

沒等殷蕙回答,魏曕跳下馬,垂眸應道:“兒子遵命。”

魏暘、魏昳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既然父王還想收殷蕙做兒媳,他們做兄長的,都規規矩矩地收回了視線。

魏昡今年才十三,還不知道三哥差點與殷蕙訂親,此時疑惑地問魏曕:“父王還沒點人,三哥怎麼就應了?”

殷蕙聽了,低著頭暗暗咬牙。

魏曕沒有理會傻四弟。

燕王笑笑,策馬回城。

魏暘三兄弟立即跟上,殷家的八個護衛朝殷蕙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