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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自己還是做自己事情。

許東陽就不太一樣,他對孩子明顯底線要少很多,脾氣好,對老二的話,比較寵孩子,你要我乾什麼,不過分的話都能給你乾了,這會兒許東陽在的話,就陪著一起下樓拍皮球去了。

肯定不會讓阿姨帶著去,但是他忙啊,陪孩子時間,跟綠韭也就是半斤八兩吧,一個是沒時間工作真忙,一個是有時間,單純就是不太帶孩子。

馮椿生剛到家呢,也累了,腰現在的話,就一直針灸按摩的,沒有彆的好辦法,看手機愣了一下,沒想到是綠韭打來的。

離婚之後呢,他其實有段時間,刪除了綠韭所有的聯係方式,取消了所有的關注,但是後來又加上了,但是這應該是綠韭第一次打電話給她,她一般要沛沛打,再後來有事情,就是許東陽聯係。

都很少很少,沛沛長大一點,就是他跟沛沛單獨聯係了,三個人連一起吃飯見麵的機會都很少。

“珍珍的話,到底是那時候說什麼了?”

馮椿生就簡單講了一下,要簡單一點,也是說好一會兒,跟孩子沒娘一樣,說來話長。

綠韭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能站著的話,也是鍛煉身體的,比躺著要好,她現在也是逼著自己儘量多消耗一點熱量的,聽著馮椿生在講,實在是氣的受不了,“馮椿生,我說你孬種你真的不要覺得自己委屈,你當時在現場一家的人,就沒有一個人勸住的,母女兩個人吵架翻天,你們就在旁邊看著。”

“不是,也勸了,不聽。”

他永遠不懂綠韭在說什麼,綠韭就比較頭疼,“我說的意思是,你們家就跟彆人家不一樣,人家家裡無論誰吵架了,大家一起解決的,因為一家人,但是你們家我很早發現,誰吵架的時候,彆人都是事不關己的,你之前跟你奶奶吵架,彆人當沒聽見一樣,現在珍珍吵架,彆人也覺得這是珍珍一個人事情。”

怎麼說呢?

不團結,家庭氛圍跟彆人不一樣,彆人的話,不是一個思維的,包括馮椿生現在也是這麼認為的,“那她跟我媽吵架,我能說什麼?也不好說什麼啊,就聽著。”

那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情,綠韭心裡就還是覺得涼,她越來越發現,其實每一個孩子身上最深的是來自家庭的烙印,而不是學校或者社會,除非你經過長期的摸滾打爬,才能把你原聲家庭的影子磨去很多很多。

但是這麼優秀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大多數人,跟她一樣,跟馮椿生一樣,跌跌撞撞的,走很久很久,才明白一點的道理,她現在依然特彆理解馮椿生的思路,理解他的意思,因為很了解他這個人,所以理解他為什麼能這麼做。

“如果是我哥跟我媽吵架這樣的話,無論誰開始說第一句難聽的話,我會立馬站出來,不應該講這樣的話,誰說了就要講道理扔誰臉上,非常強硬。我不會就聽著,讓她們吵,讓他們自己那種情況下彼此解決,因為她們解決不了,很多時候,一個家裡有一個公正的家庭成員是非常重要的,這樣的家庭才會有威信力。”

父母如果有不對,就說父母,哥哥不對就說哥哥,她始終認為講道理大過於親情,她不覺得劉玥做錯了她指出來對劉玥不好,她就敢說。

她敢說,劉玥就敢聽,她跟鄭家善一樣,覺得綠韭懂得多,懂是非,綠韭講話劉玥就聽,因為她也想變好,在人生這麼漫長的歲月裡,她沒有人帶著她變得更好,沒有人不渴望去變好的,她願意跟綠韭學人生,聽她講道理。

鄭家善一個頑固的男人,還是老年人,也是非常吃綠韭這一套。

馮椿生也發現問題了,你說的你家裡人聽,我說不聽啊,“那我說了,連著我一起罵,她們不會聽的啊。”

“一次不聽你就兩次,聽不聽她們事情,講不講你的事情,你要是一直不講,她們永遠覺得自己對,越來越固話,你如果從三歲就開始這樣做事,那她們現在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兒女是可以講父母的,可以講任何人的,凡事你得論理。

不論理的你要一直講,換個方式講,這個世界上溝通方式能解決百分之九十的問題。

她越說越煩躁,馮椿生很容易要人煩躁,因為優柔寡斷很難改,有愛情濾鏡的時候看不出來,沒有了,綠韭覺得自己當年也是怪不容易的,“你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那沛沛已經去國外了,晴晴也四歲了,但是這十幾年我覺得你沒有變化很大,你處理問題的能力,依舊是這樣的,因為你的三觀你的邏輯很難改變,你講你去進修,你改變的也隻是人生態度,如何讓自己更快樂一點。”

而不是解決問題的能力。

任何人都應該具備解決問題的能力,把事情做的漂亮而體麵。

馮椿生彆人講他不好,他內心挺強大的,但是綠韭這樣講,他就很介意,還是很在乎,他脾氣一直很好,從來不差的,“那我應該怎麼辦呢?我已經這樣了,也不好改了,我就是這樣的人。”

“你為什麼一定要給自己下定義呢,你人生還有幾十年,這幾十年為什麼認為自己會不變,為什麼不多給自己無限的可能呢。”

綠韭覺得自己活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比馮椿生明白一點道理,“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們這個年齡,其實是最好的年紀,真的是最好的,那種感覺,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狀態了。”

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懂得保護自己,越來越知道怎麼趨利避害,讓自己開心,也越來越輕視困難跟挫折,如此坦然的年齡階段,真的就是特彆棒。

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就覺得自己這個年齡段不好,你所活的的成熟跟穩定,是你前麵幾十年換來的,非常的飽滿充實的,真的不看年齡了。

她感覺自己每隔幾年,就要跟馮椿生討論一次人生的話題,非常的玄幻。

她懂馮椿生很多,可是到現在為止,馮椿生真的不一定懂她的,掛了電話,講了半個多小時。

時至今日才發現,馮椿生不懂她。

等許東陽回來的時候,她就跟許東陽聽,講一個開頭,許東陽就知道下麵一句什麼了,或者是什麼意思,綠韭一個勁的鼓掌,“那你猜下一句什麼?”

“哇哦,你真的好懂我啊。”許東陽模仿綠韭,夾著嗓子。

綠韭哈哈笑的拍桌子,真絕,複述一句,“哇哦,許東陽,你真的很懂我啊,真的。”

許東陽眉毛抬起來,吐出來嘴裡的骨頭,有些得意,看了綠韭一眼,那意思就是你那點心思我都懂,“我也覺得現在年紀是最好的,而且我明年覺得明年會是最好的人生,每一個階段,都應該有這樣的心態,但是往往我們會在年紀大的時候才擁有,年輕時候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所以你不要講他,還是太單純了,不夠成熟的。”

“等他成熟了,那棺材大家都能合起來了,有時候搞不懂他想什麼,簡單問題的話,思路跟彆人不一樣的。”

“你吃飯,好了,不要說了。”許東陽說完,綠韭立馬閉嘴,隻扒拉飯吃。

嗯,提起來前任,是我的不是。

馮椿生也是一直在反複,他覺得自己精神內耗了很多年,會好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想開了,但是遇見彆的事情刺激了,又會陷入早先的那種感覺裡麵,情緒心態一直反反複複。

他一直覺得自己長進了,不斷修行自我,應該是個螺旋式的上升,誰知道,原來一直是左右橫跳。

給綠韭說的心情不好,老大來打電話,問問他到家沒有,這會兒他到家裡了,看看珍珍的。

馮椿生話出來進去好幾回,終於吐出來,“行,你以後多照顧照顧,我這邊也不太經常家裡去了,有事情的話也來不及,我也不太想很多接觸,跟家裡人的話,也不是很喜歡我,相處的也不好,大哥你多照應吧,畢竟也是對你付出也比較多,比較喜歡你。”

這麼多年了,當著當事人的麵,承認自己就是不受偏愛的那一個,其實並沒有那麼煎熬,那麼的覺得沒麵子,下三濫,覺得自己人生很悲慘。

反而帶著一股子坦然跟直白,這種坦率讓你非常平靜,情緒平靜才能講出來如此的直接。

他否認欺騙自己這個事情,半輩子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他就是不被偏愛,就是看不順眼,就是給拿來比較的那個孩子,承認這個事情沒有那麼絕望。

他接受了,真的。

?

第257章 討人厭母子

老大聽了,很平靜,看了一眼窗外開口,因為躺著講電話,聲音聽起來比較低,“不是,你有時候不要想太多了,肯定是都疼的。”

剛到家,也很累,人到中年的話,你事業上已經到了使勁往上爬的地步了,乾事業就跟翻山越嶺一樣的,一開始的時候,你可以躺平,覺得大不了我下山不爬了,我在山下待著混日子也可以。

但是你被動的乾了很多年,不知不覺走到一半兒的時候,你才發現,身邊的人嗖嗖的往上走,位置越來越好,你的位置越來越狹隘,你下也下不去,下去了也不甘心,上去的話,通道就那麼窄,誰能拉你一把呢?

你甘願給比你年輕幾歲的人使喚嗎?

不甘心的。

所以你為了那種感覺,活大家其實都是差不多乾的,除非擺明了有混日子的,不然的話,誰又比誰差勁的呢,大家差不多一個單位的,資質能差多少呢?

會不會說話,會不會做事的問題,單位要調整動人了,不知道有沒有他,但是確定已經有彆人了,如果現在沒有人找你談這個事情的話,那其實就是沒有你的,不然早就打過招呼了。

心裡就特彆的遺憾失落,不比彆人差對不對,人家背後一直找人,彎彎繞繞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然後難得的機會,他這些年做貢獻也是不少的,但是太出眾的話也沒有,因為人家有關係的人,領導會送著機會到你眼前,給你捧起來,各種獎章名譽給你,你的履曆就特彆的漂亮。

沒有關係。

心裡也是淡淡的,不是很高興,會累,會覺得沒有乾勁兒。

馮椿生笑了笑,他平時跟老大從來不談工作,因為性質也不太一樣,家裡人呢,也一直覺得老大工作比較好,穩定嘛。

他說完自己心裡去了一塊大石頭,突然就輕快了很多很多,“大哥,你不用勸我,其實我也理解,人總有親疏遠近的,養大我我也很感激,家裡人也不容易,但是有時候就是相處不下去,我覺得還是減少接觸比較好。”

老大覺得這句話很熟悉,不是很想繼續談了,他沒心思在家庭上麵,他的家庭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後顧之憂,秦月做的很棒,她娘家一直幫襯著,後來丈母娘去世了,老丈人還在托著呢。

當初老二也跟綠韭說過這句話,相處不來就遠一點兒,這樣的結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