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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生過呢,一點教養也沒有。

冷笑一聲,“阿姨帶的好啊?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的,一點親情味兒也沒有。”

馮椿生摁開開關,窗簾一邊打開,他從床上起來,“嗯,家裡也沒對她付出什麼,平時也不見,不親也是正常的,我吃早飯去了,掛了吧。”

老太太什麼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大家稀裡糊塗過吧,彆太說清楚了,影響和諧。

他自己那樣的家庭出身,從小給送出去的沒有跟爸媽一起,後來到家裡去,跟家裡人說白了,就是差著那麼一層,跟他大哥比的話,差的更多了。

正是因為自己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委屈,所以就孩子這個事情上,他怎麼也不會送晴晴回老家的,不跟爸媽在一起的孩子,其實就是缺失的,不健康的。

他覺得自己就是不健康的,這麼多年很多痛苦,很多心裡煎熬,都是這個事情造成的。

當初沛沛的話,他就願意沛沛跟著綠韭,因為綠韭家庭比他好太多了,他這樣的原生家庭,自己都不想要的,他自己都不完整,不如跟綠韭。

家裡要錢的話,他不提,要提也是老大提,樣樣都是老大排第一位的嘛,那就排著吧,跟老大看齊,老大不吭聲,他也不吭聲,你要說老大花什麼錢,買什麼東西了,我照著買。

關鍵老大就不花錢,他沒有錢,養兩個小孩的壓力,工薪階層你就過不太下去了,秦月現在的話,就給孩子砸錢,到了上各種輔導班的時候了,還有什麼口語課,一個孩子一年就一萬多,全部是外教課程。

教育這個事情上,她就下血本,自己過夠了這樣的生活,以後孩子絕對不要吃這樣的苦。

跟婆家這邊關係,自從打了賀嬌那一巴掌開始,其實就淡了,麵子上過得去罷了,就是跟老大的話,也影響感情了。

兩個人對婆家這個問題上,都彼此保留底線,儘量不要提,老大給家裡做事情看病什麼的,他儘量的瞞著秦月一點,避諱一下,秦月呢,也儘量的不問,反正錢你不要動,你人去怎麼跑腿怎麼乾活你的事情。

老大能乾什麼活呢?

從小老太太就不給乾的,洗衣服做飯這些事情,她很驕傲,你看我養大的孩子,個頂個的沒乾過家務,我給伺候的多好啊。

等找對象了,她就奔著找人家女方會乾的,會乾活的,秦月是會乾,綠韭不會乾沒事兒,人給折騰離婚了,現在老大依舊不會乾,因為你從小就這麼教的,長大了也不會再去學了。

所以老大就是跑腿,要去醫院我送你去,錢的話大家也都知道,我確實沒錢。

但是他會說啊,會辦事兒啊,老太太不用開口的,他自己就先開口,“奶奶啊,一會我去交費去,我這裡還有兩千塊錢,我先充卡去,不夠了我再去想辦法,看看借一點兒,先給你看病。”

話多漂亮啊,老太太不給他掏錢,自己卡拿出來,給老大用,一點不用老大錢,老大日子多難啊。

這要是馮椿生跟綠韭,這倆人要是隻有兩千塊錢,那話肯定就不會說這麼漂亮了,但是這錢肯定是實打實的掏了。

沒法比,老太太你說就行動不便,她器官內臟什麼的倍兒好,所以說長期來看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尤其是特彆愛去醫院去看看這裡看看那裡的。

因為這個事情受重視啊,去醫院就要給人發圖片,各種檢查的,各種化驗的治療的,然後挨個發,你要不關心不回複,你就是白眼狼,你就是不孝順,越發的變本加厲,老大都覺得有點吃不消了,“奶奶啊,你好好兒的,我馬上要比賽了,業務比賽,大概得一個月,可能沒時間來看你了。”

每周給找點事情乾,秦月那邊也有意見,他自己也覺得累了,因為你確實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不是不關心你,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老太太長命百歲,家裡就指望她拿主意的,不然賀嬌怎麼辦?珍珍怎麼辦?這些到時候還是他跟馮椿生的,老太太在,多少還省心呢不是。

他是真考試的,就單位經常組織的那種,順便還去外地參觀的。

這回就去海市了,去參觀那邊的曆史遺跡,沒跟馮椿生通話,想著去了再聯係吧,看看有空的時候。

結果去第一天,就遇見沛沛了,他有點認不出來了,但是看著有點像,馮椿生有時候照片他看過。

沛沛帶著陸耶耶參觀呢,這邊景區就這樣吧,她本來沒打算回來的,但是綠韭生病了,她當晚買機票回來的,正好陸耶耶還在這邊,她覺得應該有點東道主的做派,最後一下午的功夫走一走,陸耶耶晚上的飛機就走了。

?

第242章 往事

沛沛看了一眼賀冬來,眼神都無一點變化,自己背著包斜斜的轉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前麵有座椅,我們可以休息一下,你等我去買兩瓶水。”

陸耶耶順著她看過去,自己站起來,“我去買,你喝什麼?”

沛沛無所謂,“礦泉水就可以,沒有很多要求。”

非常的好打發,看陸耶耶去了,心裡歎口氣,覺得人家家教真的很棒,你看都這麼累了,人在外地的,還要去記得照顧女生,去買水這個事情,真的是刻在骨子裡麵去的,非常的紳士。

陸耶耶自己買冰鎮,然後一瓶常溫,真的是太熱了,流火一樣的,這樣的天氣出來玩,其實都有點遭罪了,但是還是很高興,自己一邊扭過頭去看沛沛,一邊等老板去拿常溫,現在冰鎮賣最好,常溫要去後麵找。

他看沛沛臉上都是汗,那座椅下麵剛好有樹蔭,乾脆自己跑來買水好了。

賀冬來原本也沒想說話的,怕認錯了,看沛沛這個樣子,心思就更淡了。

跟家裡真的是一點都不親的,態度很明顯,晚上的時候就講電話,老太太很擔心他在外麵,吃好喝好什麼的,他就講這個事情。

老太太什麼時候談起來沛沛,什麼時候恨不得天打五雷劈一樣的。

掛了電話,實在是不解恨,跟親戚再打電話說一圈,再跟馮椿生說,“你大哥去你那邊了,你也不關心一下,聯係一下看看吃個飯什麼的,到家裡去玩玩兒,你不惦記你哥平時不聯係,你哥還惦記著你,就是有哥哥的樣子,沒去之前就跟我說去看看你過好不好。”

話說多少年了,你說馮椿生就是個二傻子,聽了十幾二十年的虛頭巴腦的話,這會兒也咂摸出一點滋味兒來了,人呢,年輕時候不懂事,誰說的話都聽。

後來發現,全是狗屁了,隻有自己為自己考慮是真的,彆人的話,聽聽就算了,靠嘴哄人,哄的住一時,哄不了一輩子,除非是真愛那種。

馮椿生覺得自己跟家裡現在也多少不是真愛了,他現在生活目標就是好好生活,好好過日子,順順當當的,晴晴好好給帶大,有合適的就順帶找找,沒有合適的就再等等。

人到中年,不那麼累,日子輕鬆一點,這已然就是頂級的夢想了。

老大不在家,老太太周末就想拽著他家裡去伺候兩天,賀嬌她覺得太累了,馮椿生來家裡,“帶著你媽去體檢看看去,你說那麼大年紀了,染頭發舍不得錢氣店裡,自己染頭發,自己剪頭發的,給人家知道不笑話嗎?家裡三個小孩,那得過成什麼樣兒啊。珍珍也要去買鞋子,鞋子穿的小了,學校裡麵跑步都沒有一雙合腳的鞋子,前麵都快頂著破了,我說買一雙,她不計較這些,說縫縫穿就是了,人看著都得心疼。”

說起來彆人,永遠是好,哪裡都好,懂事孝順貼心的。

馮椿生是不回去,他覺得沒事就不要回去,“嗯,我這周有事情的。”

“你什麼事情?”

“沛沛媽媽生病了,我得去看看,正好沛沛也回來了,我很久沒見她了。”

老太太覺得你前妻死活跟你什麼關係?

那孩子回來不看你也就算了,還得你看她?

脾氣就很暴躁,變著花樣的說,勸馮椿生,馮椿生現在不吵架了,年紀大了,他自己年紀也大了,身體也得好好保重對不對,直接就掛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膽量跟勇氣也是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增加的,早十年前,他肯定是不會掛電話的,但是現在,我掛斷了又能怎麼樣?

我跟你談話談的我不高興,那麼我就能掛電話,我就能結束。

原本就是打算去看看綠韭的,綠韭這兩年,就從生完老二之後,身體確實是見壞,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但是全是各種各樣的小問題,輪流著來。

今天牙疼,明天頭疼,後天腰疼那種,身上還莫名其妙長東西,這玩意叫什麼帶狀皰疹的姊妹,反正就每天讓你都不是很舒坦。

就很糟心,去醫院看,買了水果去的,沛沛在那邊陪著掛水,講陸耶耶,“有點紳士。”

“你喜歡紳士的人嗎?”

不喜歡,沛沛覺得這樣太傷人,換句話說,“我覺得不討厭。”

綠韭哦了一聲,聽沛沛的意思,她反正就覺得其實就是不喜歡,沒感覺,她覺得沛沛得喜歡那種特彆有魅力,特彆會來事會解決問題的那種人,就許東陽那種性格的就很好,綠韭也不是很喜歡暖男,沛沛呢也不是很喜歡暖男。

陽光開朗的暖男,不太吃香。

倆人湊在一起說話,許東陽忙的天天跟什麼一樣的,腳底下踩著風火輪,沛沛看見馮椿生,自己站起來,很正式打招呼,“爸爸——”

又去倒水,蹲著找一次性紙杯,馮椿生這人還在問綠韭病,綠韭心疼沛沛忙活,“沒事兒,他不喝。”

馮椿生才看見沛沛往外拿紙杯,“不用忙,我不喝,剛喝過了。”

綠韭才滿意,生病心情也不是很好,好心情都給自己女兒了,對馮椿生就很隨意,“就這樣吧,我覺得是體內有毒素,沒有途徑排解出來,才長這個的。”

其實很疼的,神經疼。

這本來就長在神經末梢上的東西,用藥也不好用,效果也不是很明顯。

人其實還是憔悴的,老掛水臉上浮腫帶黃的,馮椿生看地上有紙巾,撿起來扔在垃圾桶裡,自己坐在一邊的床上,“還要掛水幾天啊?”

“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不掛了,可能半個月。”

綠韭視線看自己手,紮的一片青一片紫的,馮椿生也看見了,歎口氣,“可以用留置針頭。”

綠韭不喜歡,她不喜歡留置針頭,老覺得針紮肉裡麵去了,每次都是再紮,這個手就沒法看了,“我可不用。”

馮椿生知道她不喜歡,還是勸一句,“那省的手上沒地方了,每次都很疼,留置其實沒有感覺的,你運動少了,等好了多運動。”

現在是說這話的時候嗎?綠韭聽得一陣煩,同事來了還能敷衍一下,對馮椿生覺得就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皺著眉頭不耐煩,“好了好了,我頭嗡嗡的,我都這樣了,你要注意你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