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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彆囉囉人家。

結果去家裡,沒有人,門開著的,阿姨也不在家裡,他就打電話給賀清然的,賀清然在哪兒呢?

在外麵呢,小區外麵。

有擺攤兒的在小區門口那一堆,他去買橘子去了,老三去了攤主就笑,“多少錢一斤?”

攤主就不吭聲了,這時候的沙糖桔十塊錢三斤的,他照著之前的價格賣,五塊錢一斤。

賀清然要了一箱,一箱不少了。

老三看了一會兒,沒吭聲,心裡擰巴的厲害,最後看了眼賀清然,“咱們以後彆在這裡買東西了,去超市買,超市買的乾淨衛生,也沒有壞的。”

這一箱子他看,裡麵很多都擠壞了,水嘰嘰的,這小攤販的,有時候也是逮著人就死坑。

老大要買,覺得自己沒有買貴了,“唉,對,你放哪兒就行,我一會就收拾,你歇會兒,老二也歇會兒,我去倒水。”

老三心想也不亂擺,給放進去廚房唄,這玩意也怕熱,不怕冷,結果就看廚房地上,擺著好幾箱子,他彎腰才看見裡麵,全是沙糖桔。

心裡一酸。

出去小聲跟老二說,指了指腦子,“還不行,我剛進去看,裡麵那橘子吃不完,好幾箱了,還買。”

“大哥,你買橘子乾什麼?”

“吃啊,現在正好吃,再不吃就一點沒有了,最後就這兩天了。”

“你吃的完那麼多嗎?我看裡麵還有好幾箱。”

“吃的完,沒買多,我知道,我心裡有數兒,裡麵沒有了,沒有了。”

老三抓著老大就進去看,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打開,指著給老大看,“你看看,你看看,我還能瞎說,這是不是都是你買的,你看包裝都一樣的,你買這麼多乾什麼?

我跟你說,現在都是冷庫裡麵最後一點了,根本就不好吃,過年的時候沙糖桔才好吃,你現在買的都是乾巴巴的了,你說你買了誰吃啊?

你給我買的啊,我倒是愛吃橘子,可是我覺得大哥你也惦記不到我啊,你自己是不是記不清楚了,你仔細看看。”

賀清然也不看,也不辯解,就隻是笑,“走,喝茶去,喝茶去。”

去泡茶,老二眼睜睜的看著他放一遍茶葉了,然後又去拿茶葉罐子放一遍,最後再泡水,裡麵有茶葉了,他自己跟沒看見一樣。

心裡咯噔咯噔的,阿姨買菜回來了,老二就聊會,“他這種情況多不多?我來的時候,看買東西。”

他指了指地上的橘子,阿姨一肚子苦水,好容易有個說話的人了,賀先生現在是真的不正常,那病情的話她也不很清楚症狀是什麼,難道就是現在這樣,糊塗了啊?

“事情就沒法說了,太多了,我早上起來的時候,他說要吃疙瘩湯,蘿卜絲兒的,我給做了,結果吃完了,他跟平酈打電話,非得說是白菜絲兒的,她二叔,你說這事兒我能亂說嗎?

就是每天都這樣子,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的意思是,不是說人品什麼的,就是說辦事兒,跟之前就不是一個套路了。

我覺得還是因為摔的,沒有好利索了,有點糊塗了,但是他自己不覺得糊塗,什麼事情都在腦子裡麵記得真真兒的,一點也不亂,但是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尋思是腦子裡麵搭錯筋了,還得繼續看。”

老二聽了心裡屏住了一口氣,“那最近有沒有去醫院複查看看啊?大嫂最近忙不忙啊?”

看看說話就很委婉,問問孟曉是不是忙,阿姨也沒尋思啊,“忙,天天不見人。”

老二心裡那口氣就沉下去了,“上一次檢查什麼時候?我記得自從出院也一個月了吧,醫生好像是囑咐得一個星期一次的,最起碼得一次,然後好確定具體手術時間的。”

阿姨心裡很為難,為難的是這兩位要不要在家裡吃飯,要是吃的話,她有點做不出來了,時間都快中午了,賀清然一個人吃飯簡單,以前講究,現在倒是不講究了,就是吃點家常飯。

家裡也沒有人要求,也沒有人管,做那麼多菜,賀清然也吃不了,就很多時候就是吃麵,吃麵疙瘩,吃米飯炒菜這樣子。

孟曉什麼時候帶他去複查什麼的,她對著日曆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一次,我想想,那天還下雨了,因為下雨太太也不太舒服,在家裡休息了一天,然後去醫院複查的,回來也沒有說什麼,就是囑咐按時吃藥,你看看那藥,我都是裝好的,一盒一盒的,每頓都有標記的。”

阿姨拿出來那藥盒子,很大一個,賀清然現在用藥很多,對腸胃就很差勁,他自己氣色也就很黃,也有一定程度是吃橘子吃的。

老二沒吃飯,等快到家了,才想好這個事情怎麼對著老三開口,“有個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還是說,就是疑心病了,我覺得其實也不一定就是我想的那個樣子的。

你說孟曉吧,今天怎麼不在家裡呢,我問阿姨說,忙的很厲害經常出差,出差的話一個星期在家一天就很不錯的了,忙成這個樣子了嗎?

現在大哥這樣兒的,我是說,我隻是說說的,你彆眼睛瞪著那麼大,這都是沒有準兒的事兒,你也知道我有疑心病,比較敏[gǎn],孟曉會不會有彆的心思啊?”

說完,還是看著老三的眼睛大的跟牛眼一樣的,車子停在家門口,他扭著臉跟個吉祥物一樣的,顯得格外的胖。

大臉盤子,一點沒繼承爹媽的優點。

渾身雞毛汗都出來了,手心裡麵黏黏糊糊的,覺得夏天又快到了,衣服穿著有點熱,但是脫下來有點冷,由內而外的暴躁,燥熱。

他擼起來袖子,“我去她馬勒戈壁的,那死老娘們我就弄死她,她看看敢不敢的,什麼王八蛋玩意兒,真要是跟二哥你說的一樣,我就弄死她,個破爛。”

老二耳朵關起來了,他就知道這樣,老三吧,嘴就太接地氣了,過於接地氣,當然,開沙場的小老板都是小土匪,開口這樣的不在少數,畢竟也是乾出來的。

?

第178章 鄭老師

老二屏氣聽了一會兒,再開口,“也不一定是這個情況的,我就是自己想了想的,你說過日子還是自己知道,那外人哪裡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好的,有時間幾多去看看,正好大哥現在也是病著,勤快跑跑的。”

他倆年紀也不小了,上下也是六十的人了,老大年紀就更大了,不是年輕的時候能比得了,孟曉要真是不仗義,那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的,老大沒兒女不錯,但是到底是有兩個親兄弟的,也不能眼巴巴的白看著你糟踐人是不是?

老三擼擼著一個臉就回家,臉恨不得拽下來在地上摔稀碎然後又拿起來貼著偽裝的,老三家裡的就看著不敢啃聲,你看這個點兒,肯定沒吃午飯的,十二點多了,“我捏餃子你吃不吃啊,薺菜的,我上午的時候去挖的,現在正好吃在,再不吃就沒有了。

給你煮一盤子吃行不行啊,一個一個小肉疙瘩,清氣。”

年一轉過去,倒春寒眨眼走的時候,地裡出產的薺菜就雨後春筍一樣的出來了,再等你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夏天又來了,不好好警醒著這幾天,一年到頭尾,算是吃不上這一口新鮮的,你得從夏天惦記到冬天,從冬天留意到現在。

她還沒摘完呢,得再摘完了,洗乾淨了,然後焯水,擠出來水分捏一團一團的,然後在冰箱裡麵凍起來,看著老三一口一個餃子,稀裡呼嚕的一盤子,沒看見腮幫子怎麼動就咽下去了,客氣的說著,“我分好幾包的,家裡孩子都不愛吃,他們都喜歡純肉疙瘩的,裡麵放點大蔥的,圓溜溜的一個我可吃不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冬天的時候拿出來這麼一個團子,放點肉,摻和一點白菜也行,一個能包兩人份兒的了,剛剛好。等著我給二嫂拿點去,她上次吃了也覺得好。”

你看,娶個老婆多小意,這麼一把年紀的人了,不說是軟言暖語,最起碼是娓娓道來,和顏悅色。

“嗯。”老三還是心事重重的,敷衍一聲,自己睡覺去了。

在家就是吃飯睡覺,沒彆的事情,應酬在外麵,娛樂也都在外麵的。

老三家的一把一把的把水分攥出來,一邊尋思這個事情,肯定是老大那邊的事情。

早上走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就這個臉色了。

應該不是老大身體的問題,不然沒什麼不能說的。

那還有彆的什麼事情?

難道老大嘴臭氣人了,這倒是有可能,老大腦子有時候蹊蹺,彆人覺得不合常理的事情,他做的歡天喜地的,倍兒來勁。

打電話給綠韭,“來挖薺菜了,我今年種的多,留了一大塊地,趕緊來,不然就老了,幾天就長老了,現在正正好。”

農家樂,老三就是個土地主的,有錢了第一件事情就很良好的繼承了光宗耀祖、蓋房置地這樣的良好傳統,小彆墅也有了,旁邊山頭也包了兩個,山裡出產的東西也多。

平時老三就是種樹,不然地都荒廢了,種樹就最好了,不圖賺錢的,就是喜歡。

結果雜七雜八的,還是很成規模的,三嬸兒多會來事兒,多和順的一個人啊,她也不怕麻煩,想著老三這幾天不大高興,就想家裡熱鬨熱鬨,家裡孩子你說都去大城市了,沒有人接老子的班,都去辦公室坐著當白領去了,不接也罷,上班多輕鬆。

綠韭一邊嗯嗯的答應著,對這個事情是很有興趣的,但是這個興趣還得按耐一下,要是去了,你總不能繞過婆家不去看一下吧,總得去看一眼,說幾句話吧。

但是她對於挖薺菜這個事情的熱情,完全媲美六十歲的老太太,她是十分想挖薺菜的,“那種感覺,很難講清楚的。就好像是你挖的不是薺菜,是積攢了一冬天的春天的驚喜,那種生機勃發、草木葳蕤的感覺,轉化為嘴巴裡麵獨特的味道,每年好像是吃了才算是春天,才覺得自己身體很棒一樣的感覺。

我這樣跟你描述,你理解嗎,不是簡單的儀式感,是我身體裡麵的血脈,就那種躁動的基因。

而且我仔細研究過了,薺菜對身體非常好,應時節而進食是最好的,我覺得我肯定能長命百歲。”

馮椿生麵不改色的把盤子裡麵的剩菜倒垃圾桶裡麵,現在阿姨做飯呢,確實很可以,但是吃飯的人不行,無論你做多少,總會有剩一點的,他拿著紙巾給盤底擦了一下,扔進去洗碗機,“喲,還基因,還長命百歲,你說的跟花一樣的,舌尖上的中國怎麼不請你?”

“請我乾什麼,我薪酬要的高,不如去找素人。”綠韭說的不以為意,她覺得就算是請自己去了,自己也不一定能答應,畢竟在自己心裡是很有牌位的人。

當然,隻是她想,馮椿生切一聲,“你不是素人,你多能啊,你還想去挖薺菜,你去超市買冰櫃裡麵的,多少種餃子餡吃不開你了是不是?”

買著吃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