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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二十年的,人家就是不提拔你,就是得靠著關係,體製內就是這樣子的,哪裡都是這樣子的,你之前不是說要當個主管的,結果乾了這幾年,最後也沒有給你。”

女人張口談現實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模樣不好看,什麼悲苦都來了,賀冬來也覺得紮心。

那就不去外地了,深思熟慮,老丈人那邊沒說什麼,但是很冷淡,年紀大了,也不能跑外地去給你看孩子了,在這邊的話,我們還能看著,要麼就是你家裡去人。

賀冬來想了想家裡,歎口氣,哪個能幫忙看一下小孩啊,沒有一個指望得上的,賀嬌可以嗎?

賀嬌不行,壓根就不行,她提都不提,秦月話就說的直接,“你媽媽要是能去看小孩的話,真的,我感激她一輩子,幫我一把,可是她什麼也不能乾,人家的婆婆不要覺得看小孩我們覺得理所當然的,兒媳婦也有良心,我們也會感恩戴德,可是不行,你媽現在體檢都得讓你送著去醫院。”

就真的,她現在才覺得婆婆家裡不行的,一點忙幫不上不說,還得麻煩你,珍珍一次一次生病什麼的,就得家裡人送著去,婆婆不會開車,不會去醫院,都得等兩個兒子去,馮椿生倒是去,可是他人經常不回來,急事兒靠不上他,得賀冬來去。

家裡一個頂用的沒有,現在看看,就全是負擔,賀嬌也就算了,家裡還得三代同堂,爺爺奶奶也還得孫子去幫忙照顧,一下就是背著兩代人。

輾轉反側,夫妻就覺得有隔閡。

老大再三的考慮,沒等著出了初五,就決定了,外地不去了,去家裡一趟,“嗯,就不去了吧,我要是去外地了,家裡怎麼辦,之前也是想的簡單了,這樣子我還能照顧家裡,還有你跟我爺爺還有珍珍不舒服的時候,我還能陪著去醫院看看。

我也想在家裡孝順你們,你們養我一場我得感恩,去不去也無所謂,在家裡還能多陪陪你們,等元宵節的時候,我帶著你們都出去看花燈,玩玩去,不然你們也沒機會出去玩。

我有時候晚上看人家街上玩的老太太,就特彆想你,想著帶著你一起去玩多好,就這樣,咱們元宵節的時候,我帶你們出去散散,走走看看,陪伴親人最重要,還是親情最看重的。”

這何止是熨帖啊,這是心口上潑了一百零五度的熱水,燒心啊。

老太太渾身到腳都是滾燙的,看看,看看,多孝順啊,多感恩的孩子啊。

跟馮椿生講的時候,自己那個滋味兒,一方麵是覺得有個這樣的好孩子,吃糠咽菜都是值得的,一方麵又不由自主的對比起馮椿生來,差彆太大了,顯得他格外的木訥不孝順,好在她對馮椿生說話一向的不知道什麼是客氣,夾槍帶棒的馮椿生一時之間也聽不出來什麼區彆。

“喲,那大哥還是想著家裡的,怪好。

嗯,是的,我覺得也很好,這樣子你們有急事大哥也能幫著跑跑的。我覺得還是在本地好,家裡也有關係,之前你說哪個親戚的關係來著,本地的是考得哪個單位來著……”

說的全是廢話,我說出來是要你吹捧附和我的嗎?

我是讓你跟你大哥看齊的,你在這裡哼哈哼哈的敷衍什麼呢,榆木疙瘩。

田老太太掛了電話,“你元宵節不用回來了,我們都出去玩,家裡也沒有人。”

馮椿生重複了一遍,“那你們出去玩,我就不用回去了?我不回去嗎?”

元宵節,不都是全家在一起的嗎?

田老太太嘿然,“你回來乾什麼,回來家裡也沒有人,也沒有人做飯,不用來家裡。”

說完就掛了,馮椿生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歎口氣,有時候吧,真的不是可憐自己,可憐自己這個事情呢,太悲哀了,太悲傷了,聰明的人都有個保護機製,情感保護機製。

你要是覺得傷心了,就得在心口上一層一層的包紮,大腦還得不斷的洗腦,告訴自己沒什麼對不對,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告訴自己其實現實也不是這麼的□□%e8%a3%b8。

他回家就是,有人需要就回家,不需要的時候,隨時就可以不讓他回家,吵架的時候,可以指著門口讓他走,斷絕關係,還能開口說把前麵二十年的養育之恩花的錢都得還回來。

想了一會兒,笑容滿麵的出去,“沛沛,走啊,咱們去超市去,喊你媽媽,不是要買什麼水晶湯圓的,咱們去轉轉去啊。”

綠韭探腦袋出來,“不是你說不用了,說你家裡人不喜歡吃花裡胡哨的,就愛那個黑芝麻的。”

“嗯,在家裡自己過,不去了,快走,晚上正好在外麵吃了。”

綠韭一下就興奮了,她能自己過就最好了,實在是贏湊一起她覺得浪費了每一個節日,拉著他說話,“得買燈,我得買個花紙做的燈,你知道吧,就是之前去周莊的時候,人家賣的那種,多漂亮啊,還有宮燈。”

“還有我的買車厘子,買最大的那種,這次可得看著點,要新鮮的顏色鮮紅的,不要深紅色的,那種從裡麵都開始爛了。草莓也來一點,我覺得也該給我買個花環戴在頭上,晚上的時候好出去看等,糖葫蘆要買,要山藥豆的,糖炒栗子也來一點兒,不過我覺得得少買,嘗嘗味道就可以了。”

嘴皮子飛快,馮椿生頭搖晃了一下,斜著一眼,“還要什麼,我看你像是個山藥豆。”

綠韭一把拉住他胳膊,親親熱熱的靠上去,嬌嬌弱弱的弱柳扶風,“是的呀,你說的都對,我就是個山藥豆,一個可愛的山藥豆,得靠你抱著才行,買不買嘛……”

“買,都買,到時候去看。”

沛沛站在下麵,好一會兒想說話,都沒插上空兒,一臉羨慕的看著綠韭,倆人沒有一個低頭看她的,自己有點落寞,跟劉玥通話的時候,“姥姥,唉,我覺得,就是我晚上的時候有點睡不著,我想著。”

劉玥左思右想,你到底因為什麼睡不著的,您有芝麻大一點的小事沒有?

沛沛繼續說,“就是吧,我尋思,有個老公真好,我覺得老公真好。”

你看吧,鄭主任有個老公,天天要吃什麼喝什麼,都得聽她的,要去哪裡都能去,高興的時候就高興,不高興的時候就發脾氣了。

不管高興不高興,都有人陪著,她歎口氣,“我以後,也找個老公。”

我也得有個。

劉玥掛了電話,閒著沒事看朋友圈,就看見了,綠韭朋友圈,先點讚,然後挨個圖片仔細看,就是有這樣的耐心,挺仔細的。

點一眼那湯圓,真漂亮啊,五顏六色的,特彆精致,裡麵能看到紅色的餡兒,也不知道什麼水果的。

下一張就是紅酒杯,這孩子,買的紅酒杯都比彆人的好看漂亮,到過節的時候裡麵不是裝葡萄味的芬達,就是味全的葡萄汁,要麼就是梅酒。

不開紅酒,一瓶倆人喝不完都浪費了,就是買一小瓶的飲料,一人那麼一杯,今年還多了個小酒杯,沛沛挺大個排麵,坐在燭台前,拿著一巴掌長的火柴,在哪裡點蠟燭熏香。

劉玥看完一遍,再看一遍,看看,這不就是閨女的生活,她就喜歡看綠韭過這樣的生活,真好。

比自己吃了喝了享受了,都來勁,她就希望綠韭一輩子過這樣的日子。

她看著就是人上人的日子,吃喝不愁,家庭和諧,至於婆家的話,不能要求那麼多,還是那句話,十全必有一死。

隻不過她想的到底是過於樂觀了,命裡終究今年不是父母雙全的,賀清然病的很突然,年紀大的人了,病的都是很突然的。

最關鍵的是,家裡沒有人,過節不是,賀平酈現在人家懷孕了,馬上生了,去婆家過節的,家裡就他跟孟曉。

阿姨也都家裡過節去了,他起來起夜的,晚上也是喝了一點酒,跟孟曉喝的。

口渴了,想喝水,家裡房子呢,也是太好了,洗手間在裡麵,他想著彆開燈,開燈的話吵醒人了,孟曉怕光,他就摸黑吧。

摸黑人還迷糊一點,就怕地上有東西,拖鞋一下折了,不知道踩著什麼了,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了,然後後腦勺著地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孟曉一下就醒了,爬起來的時候,頭上沒見血,但是人頭腦就不行了,趕緊送醫院去。

關鍵弄不動啊,叫救護車,家裡沒人啊。

?

第176章 不正常的人多膈應

然後給劉江江打電話,劉江江電話都是不關機的,“你起來,不要跟平酈說,你爸摔了一下情況不太好,你現在來家裡。”

劉江江被子一下就掀開了,平酈問一句,“沒事兒,你繼續睡,單位有事兒,我去一趟,你家裡好好睡覺。”

給她被子塞進去,直接就過去了,救護車還沒到,他給背著賀清然,你說賀清然個大男人,他甭管多大年紀,都沉啊,劉江江第一次背著,然後自己開車就送,救護車還在路上,“你叫的哪一家救護車?”

孟曉頓了一下,救護車就近的話,這個醫院不行,就是個很差的私人醫院,“我開車,去人民醫院。”

劉江江上了車,然後就打電話,那邊有朋友,“是的,我老丈人,摔了一下,頭沒破。”

剛說完,手上就覺得黏糊糊的,他抬手一看,“破了,後腦勺,嗯,對,你看看給安排一下,我把情況跟你說一下,人現在意識不清醒。”

下車了,搶救車就在那裡等著了,那個跑啊,孟曉都跟不上,她你說還穿高跟鞋的,沒辦法的,地上擺著的就是高跟鞋,她也著急啊。

自己甩著包攆不上,警察也就算了,身體好,那醫生護士的,你說推車車子跟天國的列車一樣,一眨眼就滑出去一大截兒。

老三接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他跟老大約著吃飯的,結果孟曉打電話來說的,人摔了一下,得手術。

後腦勺骨頭那個地方,都磕的凹進去不行了,要做個什麼人造的,可能情況以後也不是這麼清楚了,思維還有語言的,都有的變化。

老三起來身走了一圈,覺得真是,自己兄弟自己疼啊,拉著老二就去醫院了,做手術弟兄們都得在啊,在路上一邊開車一邊莫說,“你說老大這什麼命啊,你年紀大了享福啊,你說你也沒個孩子,現在病了癱瘓了的,以後誰給伺候,健健康康的多好啊。”

“我從小就覺得老大苦,你說小時候我們小,幾個嘴吃飯的,老大最早上班,工資都是給家裡的,他一輩子幫兄弟幫他那後娶的老婆,一輩子就沒尋思明白自己。”

說著說著嗚嗚的哭起來了,老二看的慎得慌,老三吧,長的最醜一點兒,你黑胖的哭的跟個孩子一樣,一點也不讓人憐惜。

撇臉過去,嘴角越來越低,“行了,行了,人沒有事就行,手術就好了,就是以後離不開人了,得人照顧著,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做了,這都不要緊,最關鍵看看手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