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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兩個星期就落灰了。

我平時上班,光是洗衣服晾曬收拾衣櫃就很費勁了,更何況是接送孩子,孩子家裡也能折騰,她吃飯要準備飯,碗筷點心零食,哪個都要人的,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功夫的。”

家裡的活兒,看著不顯眼的,但是你看看,哪個不是費工夫的,你要刷馬桶絕對不是一秒鐘就能刷乾淨的。

哪個乾不好,哪個都影響心情,潘芳芳覺得你也太講究了一點,家裡地什麼時候臟了什麼時候擦唄,你非得一周一擦啊,你非得就每個星期乾活啊,不明白綠韭這個窮講究。

哪個臟了乾哪個,你每周跟大掃除一樣的有什麼意思,也不見得乾淨多少啊,她家就光掃地,櫃子等年底的時候擦一遍就不錯了。

還是緊著問一句,“多少錢?”

她都替綠韭疼得厲害,這最起碼是一個人的工資拿出來家用了,最起碼的。

一個人的工資柴米油鹽醬醋茶然後請阿姨,另外一個人的工資估計也是攢不下錢的,構造高質量生活去了。

綠韭說的很淡然,“一個月八千,要是實在是好的話,能給到一萬,但是我覺得,最多也就是八千了,得會開車。”

先前的阿姨工資高,是因為沛沛就沒有人搭把手,人家白天黑夜二十四小時全職的,生病了都是阿姨抱著去醫院的,綠韭就是寧願跑腿兒也不會去照顧沛沛的,沾不上那個手的,她也犯愁,考慮到沛沛跟阿姨也有感情的,她現在就得多帶一點,多陪一陪的。

還有就是晚上,這個阿姨就不是住家阿姨了,晚上的話,沛沛得一個人睡。

想想就煩惱,她掛了電話,跟馮椿生剛要去看,馮椿生電話就起來了,他走到一邊去,一邊接電話一邊看綠韭,等綠韭看過來就背過身去,對著她找找手,倆人一起坐到車裡去。

田老太太打電話的,很長時間沒回去了,這都是上次中秋節前回家裡的,“我想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也一直不回家,都想你了,前幾天我腿不好,天氣一冷就覺得膝蓋不好,我怕是中風,想著去醫院看看的,你大哥家裡來一趟的,也沒吃飯就走了,就回家看看的,他得考試了,這幾天就考試,到外地去考試。”

馮椿生嗯嗯的應著,一邊應著一邊看綠韭,看她翻白眼就去捏她一下臉,掛了電話,綠韭是肯定不問的,剛要開口,綠韭抬起手來可高冷了,“好了,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跟我講,真有病住院了喊我,我去看,腰酸腿疼的話不用我費心,要麼就忍著,要麼就喊你去送醫院。”

她最討厭就是,有病就去醫院看,醫院能治療就積極治療。

她最怕的就是沒有病因,或者說是沒有治病方法,要去醫院也不去,要去檢查的時候自己比醫生還要懂很多,最後什麼原因也沒有,見天的不是脖子疼就是腿疼的,你說糟心不糟心。

她脖子疼就去按摩理療,腿疼就趕緊去拍片看看去,彆說,綠韭這個對生命的珍愛程度超過一般人了,搞得醫生都很緊張。

馮椿生又捏她一把,一臉的息事寧人,“你看看,你看看,我又沒跟你說,我還沒開口,你就開始煩了,我這不是沒說什麼,我知道你不願意聽這些我也不說,我就是問一下先去哪一家的。”

綠韭一臉的龜毛,“警告你,最近我忙得很,彆拿著彆人與我無關的事情跟我嘰歪的,我一點不放心上,但是聽一耳朵廢話也挺煩的。”

沒好意思說,到底是真想你了呢,還是想你好久沒回家作一下的了呢?

這個都有可能,她不願意說出口這樣的話,這樣的話,是教人傷心的話,是教人難過的話,她不願意講這些話,尤其是不願意對著馮椿生講。

自從早前出去玩之後,老太太很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壓著心裡的不高興,馮椿生跟綠韭不在家裡過節的事情,也就這麼淡淡的過去了,有時候大概也需要時間調節情緒的。

隔天馮椿生回老家一趟兒的,原本打算是住一晚上次日早上回來的,結果半夜的時候,人就回來了。

綠韭一臉的納悶,她剛要休息呢,沒辦法,有時候就是想熬夜,熬一會兒也很舒服,“唉,你怎麼了,你回來乾什麼的?不是住一晚上的,出什麼事兒了?”

馮椿生很瀟灑的把手裡的包摘下來放在沙發上,臉上還帶著笑,“不住了吧,我跟家裡吵架了,我就提前回來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一點小事兒,你知道,就還是之前的那些小事兒,沒什麼大事兒,有時候就是心態不好的。

也不能算是吵架,我已經不吵架了,年紀大的人了,跟她吵架乾什麼呢,我就是氣不過,說了幾句,就是頂嘴吧,可以說我頂嘴,我原本不想說的。

但是你知道話說到你臉上,到那個份上的,我要是不說我自己就憋死了,我就說,生氣也得說,結果她們就更生氣了,然後氣的不行了,我怕又要說給我氣的,我就趕緊回來了。”

綠韭扯開他的衣服領子,坐在腿上,扯著他兩邊的腮幫子,跟個猴兒臉一樣的,“你怎麼不哭的呢?”

遇到這樣的事兒,綠韭覺得堅強如自己,都得背地裡哭一哭,你說天大的事兒你非得大晚上的跟孩子吵架,他多久不回去了,你就攢著氣到家裡對著他撒氣是不是?

走的時候大包小包東西又是買著的,少的時候買個三四百,多的時候買個五六百,逢年過節的時候更多的不行,馮椿生心裡很有數。

馮椿生一把拽下來她的手,一臉的不屑,“我哭什麼?我上哪裡哭?你以為跟你一樣的,有事兒沒事兒就哭,我也不想哭,我也哭不出來,我現在高興了,我都說出來了,她們不高興了,生氣的不行,我反正我說出來了。”

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沒道理說是為了你們的高興,你們就顛倒黑白是不是?

顛倒黑白什麼話,都能給你繞著彎子的潑臟水,馮椿生從不與人惡語相向的人,結果這回兒,他什麼臟的臭的狠絕了的話都說出口了。

“我想當你家裡孩子,我願意讓你養我長大的?動不動說養大了,我,這事兒怪我嗎?養大了我這個事情是我樂意的嗎?天天說,見天的說,一遍一遍的說,說的人心裡都覺得不是那麼一回兒事了,就因為養大了我,我事事就得聽著嗎?

我說我也有自己想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覺得白養大我了,覺得我不孝順,那就當沒生我,當沒有我這個人,我走就行了。”

馮椿生說的痛快極了,他真的是少有這樣的暢快,“我當時就收拾了東西,拎著我的包就走了,走到門口那裡,提上鞋子我還扔下一句話,這家裡不歡迎我,我就再也不回來了,當沒有我。”

“她們都看著我,站在我跟前看著我,真真快嚇哭了,我其實當時不應該當著她的麵嚇到她了,我就直接揚長而去了。”

用了個成語,極其有氣勢的成語,配合著他極其有氣勢的語氣,顯得瀟灑的不行。

綠韭笑的拍著沙發扶手砰砰的,馮椿生按著按鈕,沙發下邊緩緩的升上來,他得找個好姿勢說話,一天也累了。

拉著綠韭的手,“你輕點,這沙發可貴,彆給拍壞了,不少錢呢。”

綠韭就笑的坐不住了,真牛,比劃一個大拇指,“可真行啊,我覺得我現在有點不地道,有落井下石之嫌,但是您當時可真是威風啊,我沒在現場,不然我一定很崇拜你,可真了不起,您這是為了維護正義,犧牲了極大的自我。”

當然代價也是很慘痛的,田老太太倒是沒住院,隻是給他發了連續一個星期的短信,短信內容馮椿生都刪了,沒看就刪了,真沒有心情看。

真涼透了,這事兒為什麼,怎麼開端的,他沒好跟綠韭說,說是肯定不能說的,他就說之前雞毛蒜皮的事情拿出來說的。

綠韭也不問的仔細了,全是一些糟心事,你根本就不花心思聽的。

田老太太發一個星期沒信兒,馮椿生就是不看也不回,硬邦邦的,她才覺得事情有點大了,比之前的要大,之前的話,脾氣沒這麼硬,好脾氣的不行。

左思右想,懷柔了,打電話給馮椿生,馮椿生總不能不接吧,總不能真的斷絕來往了吧,人在世界上無親族朋友,到底是可憐,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他也想問清楚,“從我談戀愛開始,開頭還是好好的,後麵就越來越不對勁,我就問一句,問清楚,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你看她不順眼的?

到底是哪裡,什麼地方,她得罪你了,哪裡做的不好了,這次不就是因為我們出去玩去了,玩是人家家裡掏錢的,不是我拿錢的,我白玩兒的,就回來的時候買東西是我們自己購物買的。

一次性說清楚了,這事兒能說清楚就說清楚,以後我不想再提起來任何事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泥人的三分土性,現在才爆發出來,一句一句的切中要害,一點不讓你含糊的。

田老太太覺得舌頭發麻,也不知道是不是苦還是鹹,為什麼?

因為什麼?

因為不能公之於眾,說的上台麵的各種情緒。

她那時候過什麼日子,吃什麼苦的?

她那時候婚姻裡麵,老公什麼樣子的,給什麼像樣的關心沒有?

現在呢?

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優秀的孩子,對著彆人好,為彆人付出時間精力金錢,處處袒護,對著家裡處處忽視,再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苦的她每天晚上一想到這個事情,都睡不著,“沒什麼,你自從戀愛了,對著家裡一點不關心,隻知道哄著她吃吃喝喝到處玩,不尊重家裡人,什麼事情也跟家裡人反著乾。”

早知道現在,當初就是拚命,也不能讓你們在一起,怎麼也要反對到底。

馮椿生是好糊弄的嗎?

不是,不說話跟不會說話還有說不出口是三種事情。

他以前是不說話,說不出口,現在是說的出口且紮心,並不能被繞進去了,“不是,你就是嫉妒心強,覺得她不應該比你過的好,覺得我應該對你最好是不是?

那憑什麼呢,憑什麼我要對你最好,我跟你過一輩子嗎?

我跟她是過一輩子的,我不疼她說我疼誰,你自己不幸福是我爺爺的問題,是他對不住你不疼你,你不用發泄在綠韭身上。

人家都說年紀大了越來越慈祥,隔輩親我是沒看見,人難道不是越來越慈祥嗎?

我尊重你,我關心家裡,我還要做到什麼地步的?就是因為你帶我長大,我感激你,我尊重你,我孝順你,隻不過我達不到你說的那種要求。

我之前不是沒有跟你說過,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解釋很多次,你還是這樣,我不指望你有什麼改變,我心裡清楚這個改變不了,我就是想你以後不要管了。”

彆管我們的事情了,你管不了,也沒有人聽你的。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