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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們上午十點上班,一口氣上五六個小時,到下午三四點就下班不行嗎?

這樣下午跟晚上還能做點彆的事情,倒頭睡到第二天早上□□點鐘起床,那多好啊,工作也能集中精力好好乾了,也沒有那麼多摸魚劃水了,生活也有滋有味兒的。

你看看現在的日子,早上睜眼就是當牛做馬的一天,一直耗到天黑了到家,對付一口就隻想躺著了,這作息真不行。”

馮椿生聽著她一早上起來就吹牛,說的好像是她提議就能有用一樣的,“這話你彆跟我說,我不能答應你,你跟領導說去,看看作息時間改的跟人家一線城市一樣,朝九晚五中午時間儘量短一點兒,我就替公司裡麵人謝謝你了。”

綠韭聽了撇嘴,她有那個本事,也不用上班了,上班是一種態度,這樣的態度光是按時按點,就已經極其端正了,她跟馮椿生,卡著點兒最後一分鐘出餐廳,急步走到辦公樓門口的時候,才鬆下來一口氣,就這樣一路上也不影響大家招呼。

都知道出去玩兒去了,但是去哪兒玩的,為什麼去玩兒的,跟誰一起去玩兒,去了幾天這樣的事情,都仔仔細細的綠韭挨個回應了,郭姐也是卡著點還在後麵呢,對著綠韭笑,綠韭就站在門廳那裡略等她幾步,等她先開口說話兒,“回來了啊?你們這去了好幾天了吧,得一個星期了吧,好久沒看見你們了,看這樣子就是玩的很開心,我還沒去過那邊呢,據說小吃特彆多。”

綠韭從包裡掏出來一把零食,五花八門的,今天特地拎著一個大挎包,郭姐趕緊接過來,卻拿在手裡不緊不慢的,“這麼多,這個我看網上說了,很好吃了。”

“那你多嘗嘗,來我辦公室吃,拿的多。”

郭姐踩著高跟鞋,她喜歡穿高跟鞋,因為個子不是特彆高,高跟鞋給人的氣勢跟自信,不是男人能給的,穿著就驕傲,不穿就少了一點感覺,上樓幾步還是不緊不慢的步子,扭頭喊綠韭,“晚上有空沒有,最近想請你們吃飯的,到家裡去吃,正好看看房子的。”

綠韭一下就笑了,“都收拾好了,我也沒來得及跟你一起收拾,你手腳可真麻利,那得去看看,等我問問小馮,他晚上要是沒事兒打算的話,我們就一起去。

還有誰一起去的,晚上也彆做太多了,我們路上買點兒,下班太累了,回家做也來不及。”

“不用買,我對象在家裡呢,他閒著乾什麼,我喊他買菜做就是了,他做飯也好吃,你們不用客氣。”郭姐覺得這裡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人來人往的,這一會兒她站的高已經看見門廳又有人進來了,“一會兒再說,我先上去了。”

綠韭才掉頭就走了,跟馮椿生講一聲,中午吃飯的時候倆人湊著頭就商量,“不買東西不好,人家新家呢,當初我們搬新家的時候,人家給送的禮物,多少是那點意思。

現在也不是早先的時候燒灶出份子錢了,我們要買東西也來不及了,這樣等回家的時候,家裡買的東西帶著些,給她家裡小孩吃。然後晚上的時候,去買點鹵味熟食吃,剛開一家檔口子我知道在百果街,有雜拌涼菜還有百味雞,燒鵝也有,我們要一份雜拌兒,然後一隻雞,半隻燒鵝就行了,人不多,就幾個人,她再簡單炒兩個菜就夠了。”

以己度人,綠韭是從來不在家裡請客吃飯的,除非是吃的簡單,要吃也是點外賣買鹵味的多,實在是廚藝拿不出手去。

馮椿生細細的聽著,覺得很不錯,“到底幾個人的,彆人帶不帶菜的,彆買多了,最後吃不了。”

“不管彆人,我們隻照著自己買,要是她們也帶菜了,正好,多吃點算了,不帶的話也夠吃了。”

倆人現如今都是一等一的妥帖人,畢竟是兩個人一起商量的,多數時候比一個人想的要周全一些。

隻不過沒想到的是,潘芳芳帶著男朋友去的,卡著飯點到家裡來,綠韭開的門,“我想你怎麼這麼晚,原來去超市去了。”

潘芳芳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介紹,覺得吃飯的時候再說吧,手裡拎著一袋子水果,綠韭給放到鞋櫃上來了,馮椿生抿著唇笑了笑。

他話不密,但是也能交際上,跟人家聊起來了,潘芳芳不說話,綠韭隻跟潘芳芳有聊頭,跟她的新男朋友,實在是每天話題,憋也憋出來一句,不能言語。

扭頭喊了一句,“郭姐,來人了。”

她剛才親手給郭姐關上了廚房門,怕油煙冒出來,這會兒裡麵的人也聽不見,她就跑進去,再喊一遍,嗆死了就,說完自己馬上拉起來門,裡麵郭姐老公的那個炒菜的架勢,那火苗子老高,她看著就尋思是個五星級大廚的模樣是有了。

畢竟早前做餐飲的,手藝還是有的,比一般人最起碼熱愛這個行業。

郭姐手差點給她夾住了,重新開了門,沛沛端著個碗呢,坐在餐桌前吃,潘芳芳問她,“你吃的什麼?”

沛沛笑了笑,沒想起來這是什麼,新東西,她吃著怪好,“姨給的。”

“我知道姨給的,我問的是什麼?”

沛沛也不惱,笑了笑,拿著勺子,“不知道。”

郭姐正好出來,“西米露,自己做的,怎麼樣,手藝好吧,為了做這個,特意買了個破壁機,下午我對象專門去買了芒果,要不要來一杯。”

一邊說話,一邊看著那個男的,“不介紹一下嗎?”

短暫的沉默,潘芳芳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這麼長時間了,談了這麼多個,開始是興衝衝的領著到人前來,多幸福多好的一對兒是不是,結果沒幾天就完蛋了。

後來就不領著見人了,朋友也不知道,同事也不知道,戀愛狀況也是保密,分分合合的談了多少個了,最後選這麼一個人。

滿意嗎?

也不是很滿意。

但是儘力了。

儘力讓自己看的順眼,儘力的跟自己般配,也儘力的讓自己覺得順心,這樣已經是極大的不容易了。

不滿意的地方也很多,但是已經無能為力了。

“早先的時候沒有跟你們說,已經訂婚了,就是之前的時候,去他家裡一趟兒的,簡簡單單的吃了個飯。”

綠韭聽著,打量她的臉色,不像是高興的樣子,也不想是憤懣的樣子,就很稀鬆平常的說話。

潘芳芳看著人還沒從洗手間出來,繼續說,“也沒通知你們,等結婚的時候再說吧,你看你們,孩子都這麼大了,我才結婚,再不結婚,我媽天天能說我,而且女孩子過了三十歲,最佳生育年紀就過去了,後麵恢複保養就比較難了。

所以,還是早點生小孩好,不是為了彆的,就因為早晚都要生,又不是不打算生的,既然早晚都要生,不如早點生了就算了。”

那婚期一定就很緊張,訂婚結束了就是結婚了,她其實心裡也焦躁,也想著趕緊結婚了算了,因為已經是找到的最合適的一個了,對自己是最好的最包容的一個了,再找往後的話,還能找什麼樣子的呢?

出現一個人,你覺得滿意了,那差不多就行了,心裡也有數的。

非常現實的一點,就是她沒提的,訂婚結婚的細節都略過去了,還是彩禮的問題,跟婆家那邊,鬨得是不可開交的。

一邊覺得憑什麼要那麼多,買女兒嗎?

你要那麼多錢,要一分錢,隻要你要了,就是賣女兒一樣的了,新時代了,哪裡還有彩禮了?

一邊覺得憑什麼不要的,人人都有,憑什麼我女兒就沒有的呢?你不娶我女兒,娶了彆人,這彩禮你還敢說不給嗎?欺負人是不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僵持的時間,遠遠大於戀愛的甜蜜期了,基本等同了,兩個人夾著在兩個家庭裡麵左右為難。

彩禮隻是一個小小的部分,訂婚要怎麼訂,三金要怎麼買,還有一點點的細節,都要雙方家庭議論紛紛。

事情就是推不動,你商量什麼事情,女方提的男方必定要調理,必定要反駁,不一定是為了反駁而反駁,而是從各種禮儀道理習俗上來反駁。

男方提的事情,女方也沒有耐心照辦,難道凡事都要聽你家的安排嗎?我們嫁女兒不能說話是不是?不尊重人還臭不要臉是不是?

一來二去,都是彼此極力壓製著,彼此互相忍耐著,好不容易訂了婚,商量下來了彩禮多少錢,三金怎麼買。

你說說,就是置氣的,就為了那一口氣,所以一針一線的事兒,都不願意鬆口了,一鬆口就是一輩子的委屈。

潘芳芳講訂婚的時候,是有幾分悲涼的,吃飯的時候很甜蜜,跟對象感情很好,隻是趁著他不在的功夫,拉著綠韭講了,“早先結婚的時候,人家是求娶求娶,女方是貴客,婚前就極其尊重愛護。現在好了,家裡但凡有個兒子的,就好像是手裡捏著聖旨一樣,姿態強勢的不可一世,話怎麼難聽怎麼說出口。

你不知道,我去問他爸爸身體怎麼樣了,之前說生病了,說的好好兒的,他媽跑出來,插一句說人到了該死的年紀不死怎麼辦?

你知道我心裡這滋味,當時一句那趕緊去死差點沒冒出來,這話是拿著點誰的呢,上一個時代的惡毒婆婆已經沒太有了,但是上一代惡毒婆婆下麵的兒媳婦現在已經熬成婆婆了,還想著當年她婆婆的威風呢,還端著封建大家長的譜兒呢。

唉,不說這些了,說這些都惡心人,我跟你,沒有找到一個好婆家,你看你當時問人家父母關係,結果沒想到人家三代同堂,有個奶奶,我呢,找了一圈的和諧家庭,結果人家家庭確實很和諧的,隻是跟我不和諧。”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求什麼,得不到什麼,不求什麼,不請自來了。

綠韭從她說那句趕緊去死就笑,這話當時幸虧沒說出口,不然真沒法在這樣的社會裡麵活的好好兒的,“人不能十全十美不是,你總得有一樣拿出來受罪,不然也不是好事兒,你想想有個合不來的婆家人,總比跟你老公合不來要好吧,多少人婆媳關係就是不好,又不是你的錯,這是個共性的問題,我們上上下下幾千年了,也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照我看啊,沒有那麼多講究的,無非就是你強我弱,說到底是覺得我們弱了,才這樣的不尊重我們,以後她嘴上說什麼就不要管了,無關痛癢的也不要管,但凡她伸手長了,你硬氣一點她就有數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再想想,等我們以後有兒子的話,我們可得當個好婆婆,能不管人家的事情就不要管,孩子要結婚要戀愛,我們除了支持還是支持,物質上的支持,我們就是聽人家安排服務的,但凡要結婚,統一按照人家的需要來辦,辦的好好兒的才行,何必去跟人新娘子鬨彆扭。”

正是因為吃過這樣的委屈,吃過這樣的苦,所以以後才更理解,更包容,更懂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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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