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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吃飽了沒有?”

摸了摸沛沛的肚子,這麼大的孩子,飯量有時候很驚人的,冷不丁能吃上五六個大餃子,阿姨帶沛沛做飯也是花心思的,孩子大了能吃飯了,什麼魚肉蝦肉優質蛋白都跟得上。

綠韭是不負責買菜的,因為她做飯都顯得格外的困難,這些東西竟然都是房茯苓操心的。

阿姨手裡是沒有錢貼給沛沛的,買的貴了便宜了給孩子吃都不好做,綠韭隻覺得自己吃什麼也給孩子吃什麼,大不了多吃輔食。

房茯苓有次下午來,看沛沛跟綠韭一起吃青菜麵,一樣的青菜麵有的人做的好吃,有的人就是清湯寡水。

麵大概放多了,就連沛沛都分了一碗兒。

裡麵也沒有荷包蛋,一個雞蛋打散在湯裡麵,綠韭麵無表情的吃,自己還能吃幾口鹹鴨蛋,麵條這個東西,綠韭覺得你再好吃也就是個麵條,再難吃也能飽肚子的。

沛沛拿著勺子吃,那麼長的麵條,房茯苓看著接過來,給她搗碎了,不然孩子一頭在嘴裡麵吃著呢,一頭還在寶寶椅下麵耷拉著。

為此沛沛很是感激的笑了笑,這樣她吃起來省勁兒,綠韭覺得這樣跟糊糊一樣,看起來稍微不適應,太難看了,沒好意思說是養豬一樣的。

沛沛吃的津津有味兒,一碗麵條剩下來一口,綠韭覺得倒了可惜了,因為這裡麵還有雞蛋,“要不你現在使使勁吃了吧,不然浪費了,或者玩一會兒再來吃。”

“都涼了,彆吃了。”房茯苓隻差沒說,你這什麼好東西,還玩一會兒再吃,你趕緊倒了算了。

她看不慣綠韭養孩子養的這個輕巧,這個不費事兒,這個隨意。

沛沛也不想吃,她吃飽了,這也不是她要那麼多的啊,“媽媽吃。”

綠韭心想我撿你的碗底兒,那得多埋汰啊,你媽我得多想不開啊,一下給倒了,“這樣到時候當垃圾,養花養土地是一樣的功勞,花草樹木長的壯壯的,跟我們沛沛一樣就長大了。”

沛沛很滿意,自己還拿著紙巾擦嘴,隻是有的地方擦不到,嘴角的爛麵條子掉地上,還知道彎著腰去撿起來,隻是大概略顯狼狽了一點兒,指甲一碰就碎了,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房茯苓看見了,馬上給擦了,“我來,你起來一邊玩兒去。”

就是看不下去,你說馮椿生不在家,綠韭也是很能對付的,她以前怎麼對付的,現在依舊是什麼配方,量也還是那些,給沛沛盛出來一點兒,多了沛沛就多吃點兒唄。

周末綠韭也懶散啊,她上班天天卡著點兒,上午下午的忙活,這就是心累,你時間給人家規劃的明明白白的。

那也是個人啊,也有倦怠的時候,誰也不是一年每個工作日都能保持精神奕奕的上班不是?

是人就是有不想上班,就想躺屍的時候,尤其是投票結束之後,她覺得自己參悟到社會殘酷的真相了。

也清晰的明白了,苦哈哈的乾工作,其實就是儘職儘責儘本分,要是期待高了,覺得從彆人那裡,不說是領導,那期待值過高,單純就是共事兒的同事那裡獲得認可,這個事情太難了。

對她來說基本是不可能實現的,想著想著,對同事以前的些微的熱絡也淡了,隨著那一場投票清晰的出來了。

同事大概就是隻能是合作的關係,大家一起客客氣氣的把任務圓滿的完成了,按照分工職責清晰,然後彆出岔子漏洞就可以了,要是讓彆人誇你,讓彆人打心眼裡支持你,幾不可能。

那些最後上去的,固然是工作能力突出,但是時間長了,大家工作能力突出的人著實不少,這裡麵少部分有眼力勁跟領導貼著近,鞍前馬後的,這不就上去了。

綠韭想著自己要是也這樣,折騰來回幾年,換個升遷加薪什麼的,確實不符合自己的心意。

活可以乾,但是吃不了人家這個心勁兒的苦,大家一樣平起平坐新時代人,憑什麼我討好你們的呢,給你端茶倒水不說,你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跟不能自理了一樣。

這話肯定不會跟房茯苓說,隻是自己鬱鬱。

房茯苓隻可憐沛沛,跟關立夫打電話,就抱怨沛沛,“養孩子一點不上心,我十次去有九次是吃的水煮,不是吃餃子就是吃麵條,要麼就是一鍋出,沛沛也傻嗬嗬的,她媽自己吃鹹鴨蛋什麼的也不給她,什麼滋味也沒有。”

關立夫也記不太清楚沛沛什麼樣子了,很久不見了,現在他是家裡的當家人,結婚了到底是不一樣了,時間完全就是不夠用的,大家都講現在小關先生的時代已經來了,大關先生已經退出了。

中間無論是哪一位先生觀念有摩攃,誰更偏激誰更穩當保守,都是拭目以待的,時代變化迅猛,也許小關先生會更適合,一致目的是帶領大家走向更輝煌的未來,關氏人丁興旺子孫出息,家族才能再創佳績。

大家對關立夫現在就是觀望,你做出比你老子更好的成就來才可以,你可以讓集團盈利多少,可以讓職工待遇增加多少,實實在在的東西才是有數的。

即使如此百忙之中,也還是交代自己的秘書長,給沛沛準備了東西。

關立夫是非常喜歡快遞的,各種各樣的東西送貨上門,以前他就喜歡跟房茯苓買東西,不管你吃不吃,我覺得好,我買到位了,你吃或者扔了,我一點感覺也不會有。

能吃一點最好,吃不了就扔。

綠韭空蕩蕩的冰箱,從結婚以來就沒有這麼滿過。

阿姨給收拾整整齊齊的,很多都是沒見過的,這回也知道孩子有個闊綽的舅舅,很多保質期都是非常短的。

阿姨就規劃好了,每頓給沛沛吃什麼,臨期的就隻能綠韭吃。

好在份量對大人來說還可以,她拿著什麼奶酪條,今天就過期的,自己上班的時候抓了兩條。

到辦公室喝一杯熱水開始就忙,忙到十點鐘的時候歇口氣,然後撕開那個奶酪條,也不知道什麼口味的,自己在那裡吸入。

還真怪好喝,小孩子吃的東西,很多口感都比較棒的,不是很沒有味道的,最起碼原汁原味的。

領導有事情喊她,進來就看她在那裡吸,“什麼東西這是?還小啊?”

綠韭最後一口吸完,扔垃圾桶裡,“孩子吃的,今天過期了我給解決一下。”

“你來一下。”

領導看她一眼,這是新來的領導,調動也很頻繁,不同區域的三五年就得流動一次,“這次晉升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綠韭臉上笑,心裡很慘淡,我有什麼想法,是個人都想上唄,“之前投票,如果按照這個的話,我應該沒有什麼希望。”

領導點點頭,“有沒有去跟領導彙報工作的,講一講自己做的事情跟想法,也許……”

也許,很含蓄,你有渺小的機會會上的呢。

綠韭嘴裡有點發苦,還是一嘴巴的水果味兒,也不知道是哪一種水果,“不用了吧,我跟領導也不熟悉,去了也沒什麼話說。”

新來的主任很有共鳴,因為他也是新來的,年紀也不大,跟上麵的也不熟悉,你平時多表現,回來事兒,這樣的時刻領導就會想到你了,你出現也不突兀。

但是你平時跟大姑娘一樣,養到十八年見不到一次,這突然有好事兒,你冒出來說自己出嫁,這領導就跟公婆一樣,想想你是不是優秀,是不是有能力,有能力早十八年怎麼沒見著你露頭兒的呢。

“如果征求我意見的話,我會極力推薦你的,你看辦公室還差個副主任。”

綠韭涼好些日子的心,這會熱了一下,又聽著主任繼續說,“但是我剛來,也不會聽我的,連意見可能都不會征求我的,我大概也說不上什麼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點熱乎氣也散了,綠韭心想看在你態度如此真誠的份上,我就真的相信你了,不管你籠絡下屬也好,還是嘴巴會說話也好,最起碼這樣的領導讓人喜歡。

“都行,反正工作總是要繼續乾的。”

極大的寬慰了新主任的心,很滿意的點點頭,可不是,工作也是要乾的,多個人多一份力量,綠韭在自己辦公室裡麵,能力最突出的一個了,乾活麻利又上手快,學東西也很迅速,現在小孩也生了,家裡還有阿姨,還能繼續在職場上拚搏。

你讓人拚搏,得給個奔頭吧,他得先表明自己,如果有機會,如果他能做主,那上的人一定是綠韭。

好在他說了不算,因此這個事情,隻是大家心裡彼此安慰一下罷了。

單位的氛圍隨著綠韭的不痛快也凝固起來了,暗潮洶湧又顯得無比平靜,就怕明天睜眼來到之後,天大概就變了。

馮椿生也是日日打電話問,問公司的動向,尤其是高層領導的動態,如果開會的話,你大概能猜的出來會做什麼。

連帶著人也會有些躁動,看他這樣,綠韭反而痛快了一點兒,“您老人家也彆著急了,我看人來人往的,公司裡麵人格外的多,走廊裡麵時常有三五個湊堆等在領導辦公室門口的,肯定是跟你一樣想法想提拔的,好歹人家有個事項去請示,順便說一下,我跟你去了就是乾坐。”

年輕人,拉來往的機會就少,這時候就相形見絀了,人家三四十歲的人,就敢在外麵等。

領導應付完一波又一波的人,還有更熟悉一點的,都是自己使勁兒的,綠韭覺得這公司,你說民主吧,還真不是完全投票來的,個人還有給自己爭取的機會。

不民主吧,是因為有的人給爭取的機會,絕大多數就是在領導門口排隊彙報工作的,或者表達想法的,會忽悠會說的,那能給領導忽悠完了也是極大的本事。

這樣的本事,綠韭跟馮椿生沒有,馮椿生也給綠韭說的心灰意冷,自己也躺平了,“那不行就算了,但是我還是要好好準備。”

也不能太差勁了,到時候給人印象不好。

你永遠不知道伺候領導的心意,投其所好有多累。

綠韭耷拉著眼皮,“您繼續使勁兒吧,我沒戲了,我的榮華富貴就在這個位置上了,您老人家多爬幾步,好多拿點兒工資獎金什麼的,到時候過年還能多給買點衣服,多買個包。”

馮椿生一想,自己要是真成了,還在乎那衣服包包嘛,答應的很痛快,“行,到時候都成。”

阿姨聽綠韭在客廳打電話,大概也知道倆人的煩惱,就是一點很不明白,跟自己兒子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現在有錢人的生活,比我們還要辛苦一點兒,你不知道人倆人晚上每天想著怎麼升職加薪的。”

難怪人家有錢是不是?

一般的就是混日子,打發時間算了。

偏偏人家這兩口子,為了那升職加薪的夢想,愁眉苦臉的百般思慮,眼看著寢食難安了,蠻辛苦的。

倆人天天白天累一天了,晚上顧不上思念之情,天天在那裡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