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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嘛。

有時候吧,不願意來,因為時常不合適,格格不入的不合適。

有時候吧,來了也有期待,因為有時候吧,算是開眼了,人生實在見過的諸多場麵聽過的諸多的話,都見識到了。

她覺得這也是一種難得而珍貴的人生體驗,還不錯。

隻要心態擺的正,她覺得她能跟自己老公一樣心態好的不行,長命百歲。

下樓的時候又遇見對麵鄰居了,老太太一頓誇,“回去了,你看這一大家子多好啊,孫媳婦也漂亮,孫女也漂亮,多好啊。”

圓滿的人生。

鄰居也是一頓誇讚,多好的孫媳婦,多好的小孩兒,重點是多好的孫子啊。

大家各自圓滿的分道揚鑣了,馮椿生到底是不願意繼續住下去了,他主要原因是不想半夜帶沛沛,綠韭你是喊不起來的,喊她起來除非你一起起來,不然就是造孽。

早點回去,早點給阿姨帶,他還想跟綠韭去看看電影,春節檔多好啊,那小日子多美啊,朋友們一起吃吃飯。

但是當車子慢慢掉頭出來的時候,他看見奶奶還站在門口那裡揮手,一邊揮手一邊快步往前走,一直到車玻璃前。

馮椿生往後看了一眼,“看著我們走的。”

降下來車窗,自己頭往外,“奶奶,回去吧,外麵冷。”

“好好,你們走了我回去的,路上小心了,去家裡彆老點外賣,自己在家裡做著吃,都很方便。”

又對著沛沛笑笑,“可忙了,老奶奶也沒抱抱你。”

沛沛一個勁笑,綠韭從包裡掏出個信封來,是來之前就準備好的,馮椿生你如果不講,他不曉得準備錢的,你開口他才會知道。

信封有兩個,一個她給了劉玥,一個一直放在包裡,理智上應該給的。

但是一直沒給,一直到走,因為這一兩天的過不到一區去,一兩天的多種小矛盾,讓她一直沒有拿出來。

可是剛走的時候,看到馮椿生回望的那一瞬間的眼神,緩緩的車子慢慢的走,到最後停下來,等老太太著急的追上來說兩句話,因為舍不得買衣服,所以總是穿著厚衣服而略顯臃腫的身體微微的曲在小小的車窗前。

綠韭覺得應該給的。

馮椿生愣了一下,看綠韭遞給老太太,“差點忘了,之前馮椿生準備好的怕丟了放在我包裡,結果我們都忙忘了,這個留著買喜歡東西的。”

老太太不要,馮椿生接過來,“收下吧,多補充營養,不要那麼節儉。”

老太太收下了,看著車子走。

馮椿生看綠韭一眼,那一眼,隻有你看到了,才知道裡麵是什麼感情,是什麼獨白,是什麼樣子的超越語言的表達。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啊?”

“早就準備好了,”綠韭高冷的看著窗外,“不然變戲法出來的嗎,我就比較優秀了。”

“是是是,”連著一串兒的是,馮椿生笑的眼睛都彎彎的,自己拉著綠韭的手,就這樣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綠韭扭過頭來,“很滑嫩吧?”

“嗯,天天護膚品護手霜用著,當然滑嫩了。”

“那可不是,所以你得給我錢,摸一下二十。”

“太貴了,”馮椿生砍價,“十塊吧。”

“那就十塊吧,給你熟人打折的,老顧客了,一次性轉賬還是辦卡呢。”

“辦卡多少錢?”

“一萬。”

“行。”

那一萬塊誰也不知道到賬了沒有,綠韭就記得那一天走的時候,那樣的老人依舊是站在冷風裡麵,帶著不舍與關切的情緒,臨走的時候略臃腫的身材趴在車窗前的神色,無論有多少的怨言,無論多少的矛盾,在那一刻,都顯得無比的和諧。

馮椿生也記不清給了還是沒給,他隻記得那一個神奇的信封,自己都從來粗心沒有想到過的成年子女節日的儀式感,那一瞬間變戲法的拿出來。

他有很深感情,所以不願去計較,綠韭倒是沒有很多感情,但是她對自己老公有很深感情,所以她能體會到那種心情。

她覺得每一次都是一種升華,一種對生活的和解,一種跟人生命題的握手言和。

你沒有辦法去冷漠對待這樣的一個老人,也無法當做眼瞎心盲看不見一位老人的愛。

也許少,也許偏頗,但是愛你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

馮椿生也從來沒有講過,綠韭在對他家庭看法的這個事情上的心眼,跟針尖一樣大小,依照她龜毛的態度,全中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以上都不符合她的完美要求。

小到一個杯子,一個毛巾,一碗湯,大到——他頓了頓,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最大的問題也不過是彩禮的錢,綠韭都記得清清楚楚且一肚子的墨水恨不得都寫出來,罄竹難書的地步。

這當然跟她個性有關,跟她寫東西的天馬行空有關,有時候也許小題大做,也許偏激了一些,也許帶有偏見,馮椿生從不把她往壞了去想,從不會暴跳如雷生氣,也不會不耐煩,有問題我能溝通解決我就去乾,我解決不了的沒結果的,我們就隻能這樣了。

馮椿生做最棒的一點就是,從沒有講過綠韭家裡一點點的不合適的地方,都不是指責,是一點建議都不會提。

也不會在綠韭吐槽婆家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給她一頓冷飯吃。

他承認自己的家庭如此,也希望你能包容,因為現實無法改變,隻能改變我們自己的態度。

有時候不動聲色的人,看起來平凡而樸素,其實活的最輕鬆快樂,也不知道是想的透徹還是簡單。

這樣的人,往往輕鬆找到人生成功的鑰匙。

所以當馮椿生高升的時候,綠韭是略帶詫異的。

人在外麵,還能重用嗎?

雖然我知道你人不錯,不得罪人,但是我沒想到你真的會靠投票上位,說好的潛規則,說好的投票隻是走形式的呢?

綠韭自己拿著眼前的筆,眼神高深莫測的,就是用這支筆,她給自己跟馮椿生投下了光榮的兩票,怕給唱票看出來,全單位隻投自己倆人的,肯定是她了,馮椿生出差。

因此又勾選了幾個水軍,安安穩穩的特彆有儀式感的放在了投票箱裡麵。

本以為石沉大海,人就是內定好的了,以往都是這樣的,沒有例外。

結果人當場唱票,馮椿生候選名單,從四五十人裡麵脫穎而出。

馮椿生就樂死了,自己電話馬上打來了,問綠韭,“怎麼回事兒啊?”

綠韭壓著心口的酸,“人好唄,大家認可你,覺得你上可以。”

馮椿生嘿然,可高興壞了,“也不一定,最後還得選,也不知道選幾個,還要準備演講。”

競爭上崗,大家得演講,打動領導了才可以。

綠韭聽著支愣起來了,可彆倒在演講上,“你給你自己工作盤點好,寫稿子,務必有數字有內容,挑理清晰,並且展望未來,表達雄心壯誌。”

馮椿生也很仔細跟她討論一下,這方麵綠韭還是有天賦的。

有什麼用,她的投票,就那樣吧,就差不是倒數了。

幸虧不是倒數,不然大家可有熱鬨看了,她明年準得棄權。

至於她人緣一般的問題,馮椿生早就有預料過的,確實是高冷啊,想當年大家劃拉多少麵,人愣是沒記住你跟你打招呼,可高冷的不行了。

做事情確實可以,但是你說話做事的話,有的人就是不討喜,氣場問題。

綠韭現在更高冷了,覺得自己什麼同事們啊。

潘芳芳更慘,她墊底兒的,“咱們平時誰關心啊,就知道八卦的時候說我們沒對象,有對象了說八卦對象找的咋樣的,沒票也是正常的。”

綠韭乾巴巴的佐證,“那馮椿生那麼多票呢。”

“湊數的唄,很多人隻選自己不好意思,怕給人看出來,就選幾個不討厭的,沒什麼存在感的人上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潘芳芳越說越覺得是真的,自己都樂了,“然後你們家小馮運氣好,大家正好都想不到他能上,覺得沒什麼競爭力,劃拉上了,結果人票數多了。”

這個可能性極大。

說的綠韭覺得跟真的一樣的,“彆這樣,我們家對象靠本事上位的,人工作認真,加上脾氣好,你看誰有活兒不喊著他幫忙啊,那可老好人一個,要我早不甩人家了。”

你說的都對,潘芳芳很坦然接受自己墊底這個事情,畢竟她業務也不咋地,平平無奇崗位人,“那以後咱倆天天晚上加班吧,誰不想乾的話都來。”

綠韭拒絕,她以前加班也不少啊,那好歹是本部門工作,那外部門的派活就不太行,她不接。

這倆鹹魚屬性的打工人各自豔羨分析了一番,又心安理得的去打工去了。

綠韭產後還一肚子的乾勁兒的,就覺得特彆打擊積極性,那你說她脾氣就這樣的,臉色也就這樣的,她跟自己說得改進,對人要和善一點,要多說幾句客氣話是不是?

不然苦哈哈乾一年又一年,光民主投票就死沙灘上去了。

有的人不被人討厭就是很大的努力了。

有的人什麼都不做,人都不覺得親近,壓迫感存在感比較高的人,大概率是氣場不討喜。

不被人喜歡很簡單,不被人討厭且沒有什麼意見,那可真是一門功夫,久久為功了,綠韭這個事情上,必須給自己老公加濾鏡。

崇拜一下唄,晚上的時候就彩虹屁,一口一個我優秀的老公,“我老公你教教我怎麼做人?”

馮椿生就笑的紅光滿麵的,“你首先見人彆冷臉,跟人主動打招呼。”

“那人家不跟我說話,我又不認識叫不出名字的,我還湊上去打招呼,我說什麼啊?”

說什麼?

馮椿生覺得你可以笑一笑,或者客氣一下,不自覺就做出來了,他都是很簡單很平凡的日常,說還說不出來。

這些沒有人跟綠韭說過啊,綠韭就自己觀察。

琢磨了一下,覺得做人要謙卑,老祖宗的話。

?

第147章 母女

綠韭此時心平氣和的,看沛沛都覺得有愛了很多,有時候就兩個人在家裡,也有看厭煩的時候。

沛沛自己站在桌子旁邊,她有點想拿吃的,綠韭有零食櫃子,但是沛沛肯定摸不到的,桌子上會有水果,還有綠韭吃剩下的零食。

看見綠韭出來笑了笑,阿姨在洗衣服也沒注意到她,很乖巧。

綠韭咕咚咕咚喝水,“你在乾什麼呀?”

沛沛肯定不會講自己要乾什麼的,特彆的含蓄,“媽媽——”

“唉,媽媽的大寶貝兒啊。”綠韭腦子就糊糊,自己蹲下來親一口,覺得親的不得了。

起來覺得桌子有點亂,給收拾一下,你說吃東西老剩下來一點兒,那個麻花,一包重慶磁器口的麻花兒,十幾塊錢一大包,她一次也就吃兩三個,特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