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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餓了,“好吃嗎?”

綠韭笑了笑,湊到他耳朵邊,“不好吃。”

一口塞嘴裡,這滋味兒,真的過年的氛圍都出來了。

馮椿生切了一聲,等轉盤子唄,綠韭到底可憐他,給了一塊兒。

“嗯,確實好吃,這個菜可以。”

對著大家再說一遍,“快吃啊,這個菜好吃,不然涼了不好吃了。”‘

得趁著熱乎,他跟綠韭吃飯,很少互相夾菜的,你喜歡吃什麼就自己來,你如果真的有喜歡的菜上來了,就嘴上催著吃,你自己夾菜。

不用這麼客氣的,綠韭瞧著這家人到底是客氣的,誰親誰遠也看得出來,那菜你說轉一圈兒,老大媳婦先吃,懷孕了餓了是不是,然後催著老大吃,多吃點。

然後賀嬌還掛心更多了,給馮安劍多吃點,上麵還得照顧老人。

馮椿生自己沒什麼感覺,綠韭吃著吃著,突然覺得可憐,給他夾一大塊羊排,“你吃。”

馮椿生還沒知覺的,“嗯,你也吃啊,這個羊排肯定好吃。”

覺得綠韭今晚點菜都很好,沛沛什麼也不能吃,就拿著一跟裡脊在那裡磨牙呢,吃的也倍兒高興的,盤子裡麵什麼菜也有,五花八門的。

綠韭都給她吃,都給孩子嘗嘗唄,到底是過年了。

也不怕浪費,可勁兒高興了,沛沛嘴也特彆壯實,自己咋摸著很有滋味兒,喜歡的我就多吃兩口,不喜歡的我就放下,我媽還會給我的。

那蝦那麼大一個,馮椿生給去殼了,沛沛也拎著吃,恨不得一口吃嘴裡麵,嘴長得很大,但是不太會吃飯,把握不好閉嘴張嘴的節奏,所以就咬不到很多,就一點點。

自己也怪高興,綠韭又給一塊子和菜,“吃點豆芽,我們沛沛長的亭亭玉立的。”

至於一頓飯吃進去多少,真的是看自己本事了,馮椿生看沛沛那盤子,真的覺得孩子都沒吃進去多少,回家喝奶粉吧。

綠韭吃完飯就去買單,結果老太太掏錢的,“不能讓你們出錢,我自己來。”

綠韭也沒動,我買單我也不會不高興,你買單我也不會高興,就這個心態。

自己站在馬路牙子上,撲騰一下跳在馮椿生肩膀上去了,馮椿生死撐著,還抱著個孩子呢,膝蓋差點兒軟了,可真行啊我姑奶奶。

“剛吃完飯,背不動了。”

“那以前背的動。”

“現在還抱著孩子呢。”

綠韭碰了下沛沛的腦袋,自己拉著馮椿生胳膊,下來就蹲在地上了,仰著臉,會撒嬌,“背一下嘛,就一下。”

馮椿生就彎著腰,可給沛沛長見識了,你看她現在在前麵,回頭一眼就能跟她媽腦袋湊一起去了。

馮椿生氣喘噓噓的,他得快走幾步,不然馬上人就掉下來了。

趕上爺爺的時候,綠韭就下來了,自己怪高興的,笑的嘻嘻哈哈的,沛沛也跟著笑,尋思這玩意兒還能背著啊,綠韭下來了還看著綠韭,覺得你再來一下啊,指了指馮椿生後麵。

馮椿生一把給攥著了,小手冰涼的呢,給她塞披風裡麵去。

老太太看見了,但是你就當沒看見唄,她現在也學到了,綠韭的事情,她不能管,一管的話,馮椿生不服氣,他有話說,跟你吵架頂嘴什麼的都會,鬨得還不高興,最後都沒有什麼親情味兒了。

不然她說一句,馮椿生十句等著的。

誰家孩子這樣啊,心裡始終還是覺得,馮椿生偏心綠韭的,什麼事情都向著綠韭。

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情就是,這樣對著乾沒好處,馮椿生天天給氣的嘰哩哇啦的,老太太自己也生氣啊,生氣了之後人家上班去了,該怎麼過日子怎麼過,但是她難受不說,滋味也不好受啊。

綠韭她也看出來了,彆看不說話對著你笑嘻嘻的,你說什麼都跟打在棉花上一樣,夫妻倆一個樣子的,人心裡有主意著呢,不說話是真的不想跟你說話的。

你說什麼我都努力當成耳旁風。

老大現在的話,事情特彆多,來家裡也少,一個星期回家一次就很不錯了,回家也是看一下,有時候不吃飯就走了。

家裡現在日子還是緊湊,老太太回家裡的時候看一屋子人,也是很有感觸的,“以前養你們兩個,覺得日子有奔頭,現在你們都結婚了,也都有孩子了,一轉眼日子可真快啊,往後還有個小的養,珍珍再給養大了就完成任務了。”

綠韭聽著都覺得這日子不容易,你說這一輩子哪裡有什麼好日子呢,什麼時候熬到頭啊。

她一個人不太好照顧沛沛,“你抱著沛沛,我給收拾一下吧。”

你說老太太還在那裡說呢,她後麵還想繼續說的,這日子不就是這樣的嗎,難道都在她身邊。

結果就看綠韭拿著包開始忙活了,“坐一坐說說話啊,時間來得及。”

“嗯,還是先給沛沛收拾一下吧,不然怕她睡了。”

老太太就看洗手間裡麵,那包裡一樣一樣拿出來,用完再放進去。

就真的忙活半個多小時的。

然後又要給她喝奶粉,尋思看馮椿生綠韭倆人養個孩子怎麼那麼費勁的呢。

馮椿生突然就想起來了,“我去醫院的時候,你猜遇見誰了。”

一說,綠韭一下就笑了,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怕不是%e4%b9%b3腺癌啊?”

“那可能是,我沒看清楚,也不好問,但是看她表情不是好事兒的。”

綠韭真的沒忍住,哈哈哈的笑了,忍不住跺腳。

馮椿生看她今天就沒這麼高興過,覺得這人可真壞,“你看你壞的,這就高興了,這回你可高興了。”

“那可不是高興,我跟你說,人是要看報應的,你不僅看十年二十年,你看她一輩子,總有背字兒的時候。”

“那不一定,都說壞人活千年的。”

“那可能下一代人不行,反正總得有個因果的。”

新年第一個願望,希望孟曉是%e4%b9%b3腺癌唄。

我雖然不接觸你,但是不影響我詛咒你是不是?

綠韭就覺得特快活,覺得自己心%e8%83%b8更寬廣了,出去的時候聽老太太大著嗓門說大嫂肚子裡麵是個兒子,她還客氣笑了笑,“可不是,家裡全是女孩兒,生個兒子陰陽中和一下。”

沛沛是女兒,珍珍也是女兒,那可不能讓你家沒兒子。

拎著那包又回房間去了,馮椿生抱著沛沛,他覺得也不一定,“現在生兒生女都一樣了,這樣看根本看不出來,現在醫院也不給看男女了。”

老太太沒吭聲。

她真的瞧著秦月這肚子是兒子的,家裡你說生了倆孫子了,她可會看人家肚子了。

秦月覺得尷尬,你說喜歡兒子還是女兒,說不出來,都是小孩唄,都得受苦受累,生兒子也不見得享福,生女兒也不見得享福啊。

“生個女兒也很好。”秦月說著看了馮椿生一眼,怕他心裡不舒服。

結果打量馮椿生也沒什麼變化,秦月有時候真覺得小叔子脾氣好。

聚在一起過年,都挺彆扭的,平時根本不見麵,她去洗手間頻繁,你說夜裡起來的時候,馮椿生就剛好出來,也沒穿什麼東西啊,就是秋衣秋褲。

也沒想著有人這麼湊巧啊大半夜的,就一個洗手間,打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一下就走了。

馮椿生心想,到底是人多房子小,家裡臥室帶洗手間的就不用跑出來。

就將就一晚上唄,原本想多住幾天的,好容易有假期,這會兒還是算了吧,拜拜年就走了。

事情就特彆多,他回家就是辦事兒的。事情滿滿當當的,綠韭給安排的,家裡給安排的,晚上還有朋友同學這邊的邀請去吃飯,也挺忙的。‖思‖兔‖網‖

孟曉就是在醫院過的,你這樣的情況就安排住院了。

所以年初一拜年的時候,老三跟老二想著跟老大聚一下的,打電話才知道,這情況不太好。

老三掛了電話,你得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啊,不去也不行。

“你問問綠韭幾點來啊,等她來了我們再去。”

綠韭回來,是要給老太太上香的,每次來都上香,也不挑日子。

老三媳婦就不打,“說了上午來,肯定不會太早的,那邊人家還有親戚呢,不得走走小馮家裡親戚啊,就等等唄,催她乾什麼。”

去收拾花生,拿著個大塑料袋子,一大兜子,都是花生,給綠韭的,這都是過年的炒貨,給綠韭多炒了一點兒,“這花生可真好,我去村裡買的,都是三個仁多的,紅皮的,吃了可補血。”

老三就笑,“要不說你跟我媽一個心眼兒的,這麼多兒媳婦就你跟她過一起去,我老婆人美心善,心眼兒多好。”

龐娟那是真的沒的說,這輩子,對老婆婆那是真夠意思,對老三也是無怨無悔的,什麼脾氣也沒有,就一次鬨脾氣,還是老太太生病那次老三急了說話過火,給老三冷了心鬨了一段時間。

人當三嬸兒也是很夠意思,給綠韭還記得裝花生。

綠韭這剛起床呢,吃餃子,老太太包的餃子,快吃一口兒,老太太就想先去她娘家那邊拜年。

馮椿生想了想,“順路吧,反正拜年很快,我們就先去三叔那邊,然後再去找你們。”

那邊都鄉下了,很遠,到時候回來都得下午了,還是先在縣城這邊跑跑再去。

老太太不是很高興,“大年初二回娘家的,習俗都是這樣。”

馮椿生沉默了一瞬,有時候接不上話,“那她家裡遠,大年初二肯定不回去了,而且我們想今天跑跑算了的,明天就回去了。”

“回哪兒去?”

“回海市了。”

家裡人聽了更不高興了,家裡一起熱鬨的是不是,你回去乾什麼的啊,“在家裡住著不舒服啊,才過年就回去,假期不是好幾天,你們回去能乾什麼,不也是玩兒。”

最後大家都勉強商量,初二再走吧,初一是不能走的。

綠韭給馮椿生出餿主意,“還得給領導同事送送禮物拜拜年,就算是不送東西拜年人家都高興。”

朋友一起聚餐多好啊,她反正沒良心,沒什麼跟他家裡相聚在一起的喜悅,這種團聚的喜悅並不想通。

馮椿生總是個夾在中間的受氣包,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的,但凡自己要是沒主意的,早就給使喚的不知道東西南北還左右不是人了。

好在他也深知自己的處境,偷著跟綠韭說,“咱們看大哥怎麼做的,他要走,我們也走。”

綠韭小聲提醒,“那大嫂肯定今天就走了,她初二得回娘家。”

“也不一定,也沒有規定說必須初二回啊,哪天不能回啊,看什麼時候想去唄。”

綠韭戳了下他腦殼,“還算你不糊塗,不然婚能離了十七八次了。”

想來想去,她跟馮椿生還是慫,因為拘束實在太多了,養育之恩時時刻刻提醒你,自己受的教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