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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囑咐綠韭,怕她扭頭就忘了。

綠韭拿割話筒,自己嘻嘻哈哈的開始唱歌,花大幾百買個話筒,隨時隨地可以唱歌,進高速收費員早就看見了,那麼好看一女孩子,還唱歌呢,這是出去玩,真會享受。

卡遞過去,馮椿生開窗戶,收費員腰一下差點豎著下去。

等車走了,還沒緩過勁兒了,怎麼這麼難聽的呢。

真的太難聽了。

沒想到好好個人,嘴巴也紅豔豔的漂亮,唱歌怎麼這麼敗興的,裡麵人也受得了。

馮椿生是覺得跑調,跑得沒有調自己創造一個曲調的那種,難為能唱出來一個字也不在準上。

但是人家沉得住氣,不吭聲啊,你唱就唱唄,我就當沒聽見,有喜歡的還能跟著一起哼兩句,哼著哼著就給綠韭帶跑了。

這次去商量商量,倆人他是想著以後訂婚的。

田老太太知道這個事情,但是她不管,你們訂婚是你們的事情,家裡說了不算是不是,我不管。

但是訂婚家裡不管,該管的不管,這婚就有點問題。

馮椿生那邊還沒到了,田老太太就覺得憋氣,在家裡難受,覺得自己心肝肺都疼,難受。

好好地為什麼去女方家裡是不是?

沒結婚憑什麼去?

她阻止不了,但是她想不開。

她也知道這些想法不太合適,也不好跟親戚朋友說,說了不體麵是不是?

馮椿生不在,她隻能自己出門,到門口一站,就看見華山了。

華山跟門口那做美甲的摁著打起來了。

第85章 一個鬼送來的

老太太靠在小區門內,半天才倒吸了一口冷氣,華山的那個小兒子,竟然沒了。

不大不小正上學的一個孩子,華山一直知道跟他姐姐有來往的,本就不願意,覺得帶壞了孩子,百害無一利的人來往有什麼好的,彆染上了什麼病。

原本就做醫生的,有知道橘青以前混夜店,直白點就是坐台的,對傳染病也忌諱,現在什麼幽門螺旋什麼乙肝的,越是不注意的人就越接觸人得這些。

“不要跟你姐姐來往,也不要一起吃飯。”

看看,斷絕了關係也覺得好,省的在家裡吃飯,還怕得了病,一不小心中招了怎麼辦,用個馬桶都覺得有病毒,都恨不得消消毒的。

小孩子聽了跟沒聽一樣,就從小自己一個人的,有個姐姐見了就覺得很親,現在回來了,他對著橘青就喊姐姐,橘青對他冷臉也不管,沒這個意識。

橘青時間長了,自己也有錢了,你說錢多了,也得有個人花才行啊,她以前給綠韭買東西,就買水果是真的砸錢,覺得我有錢了,我也能對彆人好了。

你發現有錢了,世界上卻沒有一個值得的人,這件事情特彆的可悲。

後來她跟綠韭打過那一次電話,心思就淡了,自己弟弟每次中午都出來,小區不遠就是學校的,要不說地段兒好,很多學生家長接小孩的,就順便來做個指甲,賣吃的什麼也多。

中午她就帶著弟弟出去吃,沒點外賣,新開了一家店,專門帶著去嘗嘗的,結果就一輛車,正好中午放學的點兒,就在大街上直溜溜的撞,她沒牽著弟弟,自己看了眼手機還,然後耳朵就嗚嗚的聽發動機嗚嗚的聲音,下意識的自己往前一步,就已經到路牙石上去了。

後背就一陣風過去,孩子啊了一聲,橘青就看見人高高的從車頭上甩的高起,又落下來,她扔手機去接,結果腿軟在地上了。

當時就不行了,地上一灘血。

那車一路走過去,一路上孩子大人都嗷嗷的哭。

一輛車,三個孩子。

醉駕,開車以為玩遊戲的,想踩刹車的時候,腳不聽使喚了,手想打方向盤的時候,轉不動了,腦子控製不了身體。

這就是喝醉酒最大的問題,喝酒的人不覺得腦子控製不了身體是一件很無力很危險的事情,隻覺得飄飄然的要上天。

華山接到電話就來了,孩子真的是等救護車來,就宣布死亡了,當場情況的有三個,血糊糊的,還有幾個大人是躲得快摔著了,人倒是沒事。

這樣的車你遇上了,躲得快就是福氣,躲不開就是命。

不存在輕傷重傷這樣的事情。

華山就瘋了,跟太太過來,自己太太還沒有做什麼,抱著孩子,覺得為什麼不急救呢,急救也許還活著呢是不是?

想抱起來孩子,孩子可胖乎乎的了,白白的,乾乾淨淨的,這回著地的臉都看不清樣子了,華山老婆哭都哭不出來,“兒子啊,。我老兒子啊——”

她的心肝肺啊,護士給抬到擔架上去,那邊華山就已經紅眼了,他摁著橘青打,自己眼前卻是一片黑,看不見,就拽著橘青不放手,“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我倒了八輩子黴我生你這個賤貨。”

就覺得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一起過馬路,你怎麼沒事呢?

你但凡當時拽一把,真的拽一把你弟弟啊,人也不至於這樣子是不是?

你喪儘天良,你不就覺得自己不公平,你就可著勁害你弟弟是不是?

橘青一點反應也沒有,她腦子裡麵全是那一幕,想著孩子來找她吃飯的,學校賣麻薯,他吃著好吃,一塊錢買了倆給橘青帶來嘗嘗,說這個好吃,她沒來得及吃呢。

她就覺得完了,這輩子完了,這輩子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什麼朋友也都沒有了。

她覺得自己挺該死的,真的。

何以飛跑過來,把人拉開,店裡的人也沒有敢去拉的,這是死了人啊,給華山從後麵抱著拉開,華山一下就攤在地上去了。

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這個家,算是徹底完了。

老太太想,孩子沒了,家裡兩口子還有什麼奔頭啊。

她這時候就想家裡人都在自己身邊,在自己身邊自己看著,想著馮椿生是走高速的,就覺得綠韭你為什麼那麼矯情呢,你為什麼非要我孫子送呢,你自己回家不行嗎?

沒談之前你自己可以回去,現在怎麼了,就非得要人送是不是?路上出事了怎麼辦?

就賭氣,氣馮椿生,氣鄭綠韭。

馮椿生剛到,劉玥早就在街上等著了,綠韭打電話的,很高興,“媽,你得推個小車的,東西太多了。”

劉玥就趕緊出來,站在街上覺得自豪,孩子成家立業了,就是一個揚眉吐氣的事兒,是不是?

按部就班的長大,沒要家裡人操心,自己找工作,自己找對象,這就是最大的孝順,沒跟那些孩子一樣教人操心。

等馮椿生一下車,劉玥心裡就咯噔一下,聽著人試探著喊一句,“阿姨好——”

什麼印象呢?

第一眼,就方方麵麵的沒看上,真的,理想中的女婿樣貌不是這樣子的,綠韭長得多好啊,以前在家的時候人就說了,這是碗頭,拔尖的那一朵花。

她覺得自己更年期又犯了,忽冷忽熱的,敷衍了一句推著東西往家裡去,拿的什麼也沒看眼裡去,接女婿的精神頭一下就沒了,真的,覺得這人家怎麼說呢?

隔壁老張出來,聽著巷子裡熱鬨,探頭笑著問,“回來了,女婿什麼樣兒的?”

劉玥笑的虛弱,自己看吧。

老張往前一看,人呲牙就笑了,這是人啊互補的,黑白配。

那女孩子長得明豔大氣點的,找個略微平實一點的女婿,也算說的過去是不是?

那可能美得人,對彆人的外表不是很關注啊?

畢竟自己漂亮不覺得有什麼,人家不稀罕皮囊。

真喜死人了,馮椿生到家急的滿頭大汗,車鑰匙找不到了,綠韭就納悶了,“你放哪兒去的,這鑰匙你剛還在車上掛著的,你是不是鎖在車裡去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就嘰歪,剛到家進門,你鑰匙就沒了,魚的記憶嗎?

馮椿生真的記不起來了,就覺得隨手一放的,“你在家,我出去找找,一會兒回來。”

又對劉玥特意解釋,“阿姨,我去找一下鑰匙,一會兒回來,你們先吃。”

劉玥點點頭,“我跟你去找啊?”

“ 不用,肯定沒丟。”

看著馮椿生急匆匆就走了,綠韭眼珠子轉了半圈,對著自己媽媽就抱怨,沒抱怨兩句,劉玥就聽不進去了,人家一個老實孩子,在你嘴裡成什麼了,“彆說了,第一次來也緊張,不然哪裡能找不到鑰匙了,你彆說人家,到家裡來就是客。”

一個香瓜切四塊兒,綠韭就笑了笑,心想我不說等著你說?

我說了你不得勸勸我,果真在座位上了,劉玥看人回來招呼吃瓜,第一塊先給女婿是不是?

“你吃,你吃,後麵還切。”

“阿姨你也吃。”

劉玥就笑了笑,然後切幾刀,很自然的拿著給綠韭,“快,這個是瓤,甜得很,這個給你吃。”

看綠韭接過來說甜,比自己吃甜多了,抓緊把剩下的切了,給馮椿生,“你快吃。”

又對著綠韭搬著另一塊瓜,“這還有呢,這個還有瓤兒,”抓緊切了,又堆到馮椿生哪裡,單中間那一塊兒拿給綠韭。

然後就看閨女吃啊。

綠韭心裡笑了笑,真的,誰家孩子誰自己疼,看馮椿生一眼,還在那裡吃的開心呢,他自己是一點沒感覺,心思沒這麼細節。

看綠韭看過來,還指了指,“確實很甜,不過天氣冷不能吃多了,你也彆多吃。”

綠韭咬著瓤,她就愛吃這個瓜,香瓜子,皮薄的一層,裡麵全是汁水。

劉玥是自己沒感覺出來,她一點沒覺得自己偏心眼的很明顯。

潛意識就是覺得,切瓜切到瓤了,就是給閨女吃,從小就這麼吃的。

對孩子人品,也打量出來了,周正,人品周正,說話做事大大方方的,看鄭家善在廚房做飯呢,還隔著窗戶看裡麵,鄭家善顛勺呢,尋思看什麼呢這孩子,刺啦刺啦鍋熱了聽不見,怕說話聽不見,自己拉開窗戶,“你進去,進去喝水。”

覺得這邊油煙大,彆進廚房。

馮椿生很守著禮了,覺得沒見到叔叔,我就站在這裡說兩句話,“叔叔你不要做多了,夠吃就行了。”

“行,行,快進屋子去,外邊冷。”

馮椿生點點頭,也實在沒什麼說的了,要進屋子,正好鄭立陽買菜回來了,他去買羊肉去了,這邊冬天就是吃羊肉,老少皆宜,哪個都喜歡。

先一個笑臉,對著馮椿生點點頭,“來了,屋子裡去。”

後麵高倩差點沒笑死,看見人第一眼,她差點笑出口,打量著自己老公臉色,很想問一句了,怎麼樣啊,你這妹婿。

天爺啊,這什麼愛情啊。

她覺得自己小姑子眼神不行了,平時精明的跟猴兒一樣的,結果到人生大事上,如此想不開的呢,除了愛情想不出彆的來,覺得自己也不是家裡最黑的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