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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什麼我說得出口,我也問的出口,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小氣了呢?

馮椿生覺得承認是的話,不應該是個很丟人的事情,總歸要考慮一下綠韭的感受吧,本來就是不大和氣,他也不是不清楚,“也不全是,我這樣去搬東西也不太合適,要不你等會我這邊忙完了得上去。”

高楠笑著點點頭,答應的也是很痛快,“行啊,那你一會忙完再上去的吧。”

馮椿生眨眨眼,還真是沒想到,進去就跟綠韭說了,覺得也是怪能答應的,“我以為她說不用,那一會還得上去給她搬東西。”

都是同事,鬨得太難看了也不好。

綠韭也算是明白了,綠茶之所以跟綠韭有區彆,就是因為綠茶臉皮厚,換著花樣兒的見天的給自己臉上貼金,見天的往臉上擦粉,厚的要死還顯得光鮮亮麗的。

她綠韭就不一樣了,春天的一把韭菜,清新上頭啊,天生什麼顏色就是什麼顏色,撒把肥料直接就能茁壯成長,風雨大了也能磨煉成一把老韭菜了,勁兒夠大。

這把老韭菜咬著牙笑眯眯的,壓低了聲音就跟馮椿生講了,“我跟你一起上去,然後幫她一起搬東西,話兒就得這麼說。”

馮椿生看她這樣就有點怕,“你說什麼啊,都是同事不要難看。”

覺得沒必要,你總要繼續相處的,業務上也有往來的,他這人跟人是萬分和氣的,就是不高興了,對著綠韭也是很委婉的吐槽一下,比不上綠韭的嘴巴。

她自己幾步就上樓氣了,高楠辦公室門開著呢,還在那裡收拾東西呢,敲著門笑的跟花兒一樣的,看了一眼辦公室裡的人,“實在不好意思,我那邊還沒弄完,馮椿生騰不出手來,說是你還等著他來幫忙的,我怕你著急了先上來說一聲,我那邊裝係統什麼的也不懂,要不我先來幫你收拾著吧。”

大眼睛彎彎的,小嘴巴笑的特彆的灑脫,一個辦公室的老大哥都愣住了,“不用你,你那邊沒忙完呢,小高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來。”

“可彆,我倆來就行,一會兒就收拾好了,上下樓的幾趟就行了,要是真不行了,也不用您來,高楠再聯絡幾個同事就行。”

高楠都楞了,沒想到是綠韭上來的,“東西很沉,你能拿得動嗎?這個箱子很沉了。”

“沒事兒,分開拿,咱們有腦子不是,也不能一趟拿完,多大勁兒也不行。”

辦公室老大哥徹底有點坐不住了,這到底是搬東西還是不搬東西呢,你說搬東西吧,都是人家女孩子自己的,他也不好收拾啊。

你說不搬東西吧,人家彆的部門的小姑娘都來幫忙了,他總不能坐在這裡跟死的一樣對不對。

想了想,出去了,“那有事兒就喊我,我出去一趟。”

到隔壁辦公室喝茶去了,“哎呦,北方女孩就是痛快,綠韭那丫頭進門卡卡卡幾下,說話那個敞亮啊,幫著高楠一起搬東西了,倆小丫頭也有話說,估計一會就收拾乾淨了。”

綠韭什麼人啊?

非良善之輩。

隻能這麼說,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壞人,就是芸芸眾生中睚眥必報的一員佼佼者,她給高楠的記仇本,著作等身。

“你搬著這個箱子吧。”高楠指了一下,覺得你幫忙就得有幫忙的樣子是不是?

綠韭就搬著了,也沒吭聲,高楠在前麵走著呢,一人一個箱子,下樓梯的時候綠韭還好心眼的提醒她,“看樓梯哦,小心點兒,千萬彆摔——”

“啊——”

綠韭重呼了一聲,人踩在第一個台階的時候,撲到在地上去了,大長腿一大截兒側在台階下,上半身抬著,兩隻胳膊撐在樓梯口,然後一隻手緩緩的去扶台階。

看樣子摔的不輕,人趴在那裡半天沒夠台階,東西順著台階滾下去,砸在了高楠的小腿上。

裡麵有水杯花盆之類的,脆了一地。

綠韭氣喘噓噓的,邊上有同事趕緊過來扶著,著急忙慌的,就怕人有事兒,“怎麼樣了?”

綠韭多虛弱的一個女孩子啊,雖然長在北方,但是一舉一動比揚州姑娘還帶勁兒,人自帶天生的氣質感,想扶著同事的手,抬起手來卻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了旁邊大哥一眼,笑的蠻堅強的,“沒有事,就是摔了一下,箱子太大了,我看不見台階踩空了。”

甩了甩手,扶著人爬起來,腿也一瘸一瘸的,不是太舒服,靠著牆就站著,覺得對高楠很抱歉,“對不起,都給摔了,我轉給你錢買新的吧,彆耽誤你用。”

高楠站在下麵,看著綠韭,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是不是?

可是看綠韭彎腰在那裡拍褲子,又挽起來褲腿看小腿,也有點拿不準。

“人沒事就行,我趕緊給打掃了,都是玻璃碴子給紮了,來趕緊的,你回去坐著歇口氣,你說搬東西單位這麼多男的呢,哪裡用得著你們小姑娘的,我去給搬去。”

趕緊拿著簸箕去打掃去了,又有人去喊馮椿生,“趕緊的,鄭綠韭摔了。”

馮椿生著急忙慌的,去看她褲子上都臟了,自己在那裡靠著牆,一隻手捏著另一隻手的手腕兒,手掌心那裡都是紅的,手腕子懸著白生生的,臉色也白生生的。

“我沒有事,就是不能搬東西了,你扶著我先下去坐坐吧,我腿好像摔破了,彆台階上去了。”綠韭對著大家笑笑,“沒有事,麻煩你們打掃了。”

“趕緊的,彆摔壞骨頭了,有事兒就喊哈。”

“小馮啊,你回去給倒杯熱水,彆給嚇著了,緩緩勁兒,不行就去醫院。”

馮椿生你看這一會功夫,一會拿著她手給看,一會兒給彎腰看她腿的。

自己著急啊,聲音都輕輕的,扶著下樓梯,“疼不疼啊。”

“疼,摔的有點重了,你輕著點,彆碰到我這手了,這個手擦地上去了。”

“知道,我扶著你這裡。”

轉下樓梯去,路過高楠,綠韭笑了笑,錯過去影兒,人進辦公室前還不能開門的,等進辦公室門帶上,辦公室大姐也走了,包不在了,她一下就笑了,甩了甩手,乾脆利索的坐在椅子上,“快,給我倒水,渴死了。”

她摔了。

她裝的。

她多有才啊。

自我內心縞潮了一下,馮椿生一下就愣住了,看她這樣兒就明白了,“你可真壞。”

心眼兒是真不好使。

綠韭眉飛色舞的,真的眉毛得意的不能再得意了,一會動一下的,“我能慣著她脾氣,什麼玩意兒呢,嘴皮子動一動不使勁兒,誰都能湊跟前兒使喚是不是,她人緣不是好的不行,十之八九的小夥子據說都喜歡她,乾什麼找你呢,我眼皮子底下找人顯擺魅力的唄,我肯定不能讓她得逞唄。”

大長腿絲毫不影響使用,交疊一下靠著椅子,端著水咕咚咕咚的,“再來一杯。”

馮椿生再倒一杯,就看她手心伸過來,白白的一團,一下翻轉過來,掌心紅潤而帶光澤的,仰著臉看自己說,“給吹吹吧,我覺得還是有點疼。”

馮椿生吹了一下,食指大拇指摩挲她掌心,“你能哦,疼不疼,你要是下次這樣摔到地方去了,我看你怎麼辦。”

“是哦,你說的都對。”她自己很謙虛,表情卻是格外的人間清醒,一副你們說吧,我在聽,就跟沒聽一樣的效果。

馮椿生晚上睡覺前塞著耳機,腿一晃一晃的,閉著眼想,想著想著就笑了。

覺得這女生,怎麼這樣的脾性呢。

一開始喜歡她,覺得是個好人,不知道情況的時候,那時候一本正經的跟在郭姐後麵勸他找個好女孩,相親的時候苦口婆心的勸自己一起去團體相親,一個熱心而活躍的人。

今天做的事情,不是很善良。

可是嘴巴拉巴拉跟自己說,大概是摔的不疼還要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說疼,晚上要去吃肉補補。

就很可愛。

就很喜歡。

下鋪的人在翻身,床架微微的在晃動,薄薄的窗簾布在燈影中晃動,桌子上擺滿了東西,水杯牛奶,還要開袋的零食。

他睜著眼睛,在黑暗中看著這一切,清晰而明了,摘下來耳機,輕輕的放在盒子裡,閉著眼睛,晚安。

晚安,鄭綠韭。^_^思^_^兔^_^網^_^

簡單的兩個字。

沒有什麼表情。

綠韭看了一眼,切了一聲,覺得人家那種親親抱抱舉高高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包,反正她沒有。

手指頭還在工作,沒有回。

她想,你要跟我連續講一個星期,然後我再跟你回晚安,寫的東西今晚就很甜,甜兮兮的。

心情好,就撒糖,手感就特彆的好,沒有那麼多的主觀想法。

想著高楠調動,是她跟關立夫講的。

她去了關立夫辦公室,高楠要動,要個好位置,她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但是關立夫的態度一直在那裡,綠韭想了想,為什麼不用一下呢。

雖有堅守,亦非良善清白中人。

高楠的名單,是關立夫親手調換的。

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高峰都打過招呼了,可是關立夫的一些想法,下麵人不清楚,也不能問。

隻能說她運氣不好。

綠韭站在窗前,無論多冷,呼呼的開著窗吹一會兒。

一些事情,總要從彆的地方找補回代價來,當初你多肆意,如今你慢慢的都要在彆的地方彌補,讓我高興一下是不是?

楊金池這口氣,她隱忍很久。

?

第68章 試探性接觸

綠韭去花店,結賬的,不乾了,站在店裡麵看著桶裡麵醒著的花,後麵有個大冰櫃,也是放鮮花的。

老板娘把錢遞過去,“有喜歡的嗎,送給你。”

最後一次了,她這邊缺人手,雇傭全職的也沒有那麼多資金,小店自負盈虧的,人工就是很大的負擔,所以找兼職,三個小時六十塊,忙的時候晚上或者周末就來乾。

綠韭把錢裝在口袋裡,一個月一結賬的,現在她沒太有時間了,“幫我包幾朵吧,要送人的,我付錢。”

有一層層雪一樣的山茶花,空運過來的價格很美麗,一圈一圈的邊緣染著粉色或者玫紅,碗口一般大小,老板娘以為是送給男朋友的,看起來不是,“需要寫什麼嗎?”

“不用。”牛皮紙包著五朵,有粉丟丟的跟個胖丫頭一樣,也有雪白白跟個團子一樣的,或濃豔而淑雅,綠韭穿著黑色的大衣,腰身扣著一個扣兒,前麵領口露出來裡麵白色的毛衣,走在大街上,人在雪落中被風卷著走。

拿出來通行卡進去,房茯苓坐在床邊,看著桌子上擺著的水果一動不想動,下雪了太冷了,綠韭一進門她就覺得渾身冷,小丫頭穿的是大衣,走起路來確實是像是韓劇女主角了,但是是不是太有風度了,會著涼的。

看她指尖還是帶著紫色兒的,多白的人你手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