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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媽答應可痛快了,女兒回來了,就得來看自己,家裡什麼好就給自己什麼,天經地義的。

女婿回來了,也得來看自己啊,好煙好酒的,一樣不能落下來的。

高倩嘴巴巴的,“我吵什麼啊,人家嘴皮子利索呢,人家一家子,我就是外人,我說他妹妹一句,他妹妹十句等著我,全家供著她上大學,養出來什麼玩意兒,對我不尊敬,全家一句話也不說,現在大概工作不錯,還對著我吆三喝五的,我媽當初要不是我,她能有現在的好工作,當初要不是我說她克父攆著她去外省,她能有這樣的機會?”

一邊說一邊覺得全是自己的功勞,她為這個家操碎了心,“我那時候跟婆婆算著她克父,你看看她自從上大學家裡出多少事兒,我公公那錢賠的底兒掉,欠了一堆債,人身體也不太行了,就全是她克的,我婆婆偏心眼還不攆著她走,我來當惡人,讓她有多遠走多遠,你看她一走這家裡馬上轉運了,她命不好——”

砰地一聲,鄭家善一腳就把門給踹了。

一口一個克父,一口一個命不好。

他恨不得上去撓死高倩啊,麵粉放高倩屋子外麵的,他去拿全聽見了。

“你沒教養。”

高倩臉蹭一下紅了,電話卡一下就掛斷了,沒想到給人聽見了,說的正起勁了,“我說的是實話,實話不讓說了。”

鄭家善不能打兒媳婦,他脾氣也不是很好,拿著手邊的東西就開始砸,砸到最後就坐在地上,他朝著劉玥撒氣,“我活什麼勁兒,我跟你說彆去算命彆去算命,你整天信這些東西,你讓人戳著脊梁杆子說家裡不行。”

原來蹊蹺在這裡啊,難怪孩子一心一意跑省外去了,研究生考試報名了都沒去。

鄭立陽在旁邊對著高倩就抬手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高倩人嗷嗷的,她也對打啊,手指甲扯下來好幾塊皮,“你們有能耐跟彆人去啊,對付我算什麼,錢給人坑的底兒掉,這樣的日子除了我誰跟你們過,我跟綠韭說這話一點兒錯也沒有。”

指著綠韭一點一點的,“一個丫頭片子,工作多久了一毛錢不幫著家裡,錢自己胡吃海喝的,不是親生的是不是,怎麼——”那麼狠心,沒說話劉玥就撕了她嘴。

高倩詫異的看了婆婆一眼,她婆婆還動手了,她鬨多大以前都不帶動手的,她說錯什麼了?

她也不傻,打不過就走,綠韭讓了一下路,高倩看她一眼,恨不得眼睛裡麵長出刺刀。

第10章 高興了一下

鄰居在院子裡聽得難受,你說人家一大家子鬨起來了,去勸架還是不勸,勸吧,人家一家子都在,似乎用不著。

不勸吧,鬨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結束,戰況可見激烈。

沒什麼好丟人的,家家戶戶都有鬨架的時候,從大門進去,看綠韭站在那裡呢,“怎麼了這是,我去勸勸去。”

覺得這姑娘又漂亮了,張開了一點兒,整個人氣質上帶光。

“叔來了,去勸勸吧,沒什麼大事兒。” 你說綠韭就站在門口那裡,背陰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整個人在一片嘈雜裡麵沉靜,沉靜的有點悲傷。

張叔點點頭,覺得這孩子長相其實挺有憂鬱氣質的,不屬於很喜慶的範疇。

綠韭覺得發力全部用在五官上,對鄰居也翹不起來一點的笑,她也心累啊,笑不出來。

高倩當初說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你越好,家裡就越差,公公的身體就越差,你離得遠一點,對家裡都好,你不能太自私留家裡,指望著啃老,指望著你哥養你讀研,你心裡有沒有數?你哥結婚了養的也是我,以後還要養小孩,沒有說是養小姑子上學的。”

當時綠韭什麼心情呢?

心裡麵下雪,渾身都冷,伏天出一身的白毛汗。

無論是不是她的問題,家裡她不能待下去了,高倩的話她不一定信,但是她確實需要個好工作,需要錢,即使她不講,綠韭這書也讀不下去了。

工作離家,順勢而為罷了。

鄰居來勸架的,聽著聽著,都想給高倩兩巴掌了,你蹦躂什麼蹦躂,這人心怎麼那麼黑呢。

你當嫂子的,你恨不得小姑子去死啊。

你一口一個克父,一口一個喪門星。

你嘴怎麼那麼沒個把門兒的呢。

勸半天自己氣的不行,自己回家裡去,心裡也犯嘀咕,問家裡老婆,壓低了聲音怕給人聽見了,“你說綠韭這孩子,是不是抱來的?”

他老婆眉毛都立起來了,“你是不是傻逼,當初懷月劉玥那肚子大了幾個月你看不見?抱來的,我看你像是抱來的,你媽心眼偏到咯吱窩去了,你大哥是親生的,你就是臭水溝撿來的。”

“那你說鄭立陽長那麼黑,家裡就沒有一個白的,怎麼人家就那麼白呢,這地兒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

尋思也不能是基因突變吧,人家最起碼有基因才能突變,這老鄭家興許有這個基因啊,湊巧了?

“嗬,那你說家裡全家都高,你爹媽大哥都高,怎麼就你矮呢?”老婆才一句不讓,人到中年,看老公就神煩,能噴一句絕對不多喘一口氣的。

老張給噴的沒脾氣,自古以來,婆媳矛盾就很嚴重,無解。

想想也覺得自己沒勁,當初劉玥那肚子他不是沒看過,那麼大肚子去醫院生的,沒差。

鄭家善隔天送綠韭走的,綠韭一腳踩在汽車的腳踩那裡,能看見人些微的白頭發,還有眉眼皺紋很多。鄭家善想說不能說出口的她懂,他喊一聲看著綠韭,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難道說你不是喪門星,你彆當真,不是小孩子了。

綠韭笑了笑,“爸爸我覺得現在很好,我就是自己想賺錢了,她講話我有智商,知道什麼聽什麼不停的。你看,賺錢多開心啊,花錢更開心,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把著車門就上車走了。

一上車,坐下來,就跟個冰人一樣的,內心雖然很悲傷,但是氣場還是很高冷。

心裡有點難受,她走之前,滿腦子是怎麼把這個家盤活了,家裡太壓抑了。

因為日子很辛苦,所以每個人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外麵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波動的厲害,不知道哪陣風就崩斷了。

鄭家善脾氣以前不這樣的,他以前脾氣也好,可是現在很多事情在心裡,很多話不能說,他心裡鬱悶啊,一句話不來勁就在家跟劉玥乾架。

劉玥天天工地上跑,乾的都是男人的活兒,灰頭土臉的,心裡也是一包火氣,鄭家善有火氣就是對著她來的,她能對著誰來?

綠韭在的幾天好好的,就跟什麼事沒發生一樣的,等綠韭走了,她就跟鄭家善乾了一架,乾完就躺下了,指著鄭立陽的鼻子說了,“離婚。”

高倩娘家媽拎著東西來的,這老太太尖的很,說話拿捏的人,“又不是夫妻感情有什麼問題,她就嘴壞,心裡不是那麼想的,我沒教好,親家你給個機會,倆孩子才結婚多久呢。”

劉玥一下子就爬起來了,指了指房梁,“你給我個機會,我吊死怎麼樣?給你們娘兒倆助助興。”

這樣就沒大有意思了,娘家媽覺得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就一直不是很懂劉玥兩口子,不就是個女兒,女兒養的好了也就是跟高倩這樣的,給家裡送煙送酒,你還指望什麼,指望養老嗎?

打小就偏心眼,那鄭立陽不是兒子啊?

不是親生的啊?

倆孩子能不能一碗水端平了,“親家不是我求情,你們就沒有毛病了,問題都是我閨女的,你對立陽好點兒不行,一樣的孩子,綠韭吃肉還嫌不消化,那立陽就眼巴巴的看著。”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人大小夥子結婚誰家不給買房子買車的,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在外麵吃苦,我挑過你們什麼了,我閨女有怨言是正常,但是沒想著朝三暮四的,就憑這個,就不能離婚,那大夏天的去乾活兒,你兒子怎麼乾活我閨女就怎麼乾活的,沒叫過苦,打也打了,我在家也打也罵,不能出氣的話,人給你們再打一頓,親家你彆讓我寡婦婆子心酸。”

中間人也有說和的,高倩那邊的嬸娘來了一個,說著軟話。

鄭立陽送丈母娘走了,進屋子劉玥就說了,“離婚。”

鄭家善現在甩手不管了,兒媳婦是他討回來的,跟高倩爸爸那是鐵哥們,這哥們兒命不好,死得早。

但是現在心裡也後悔,他可憐早死的哥們,可憐哥們閨女,現在他就可憐自己,娶妻娶賢啊。

老兩口覺得這婚必須得離了,兒子應該也沒什麼意見,離了再找,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這社會對男性要寬容很多,離婚再娶就是了,要什麼樣兒的沒有。

鄭立陽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我有活兒先走了。”

給劉玥愣了一下,“你兒子什麼意思,不願意?”

“不能。”鄭家善覺得男人了解男人,這樣的沒有不想離婚的,一天想八百次。

綠韭中途轉車,坐在車站要等兩個小時,非常的倔強一口飯沒吃,她早上吃的早消化光了,旁邊都是吃的,樓上還有肯德基。

她一口不帶買的。

手機看了下收起來了,省著點用電,拿出來筆記本,劈裡啪啦的開始了,旁邊人看覺得這哪兒來的精英啊,見過人在飛機場在高鐵站辦公的,沒見過汽車站辦公的,指不定哪兒來的社畜呢。

“這是寫什麼的?”

綠韭就可討厭這樣了,不認識你講什麼話,不認識你亂看什麼,麵無表情的,眼都不帶抬的,“盲打。”

餓,餓的發慌,心裡算賬,一個漢堡二十塊,等於兩斤豬肉,她一個周末吃一斤豬肉,約等於半個月的生活費了,畢竟她也就周末吃飯花點錢,其餘時間全單位養活。

不吃零食無業餘愛好,硬講一個愛好的話就是攢錢,不看電視不玩遊戲。

算著算著心裡舒坦了,覺得轉移一下注意力可能沒那麼餓,自己抬眼就盯著眼前的人看,路過很多人,旁邊有個擦皮鞋的,被她拒絕過,她坐一個小時了沒見過一個客人。

馮椿生就吃的撐死了,走路都得慢著點兒,跟他奶奶腿腳一樣的,摸著肚子覺得鼓起來了,胃口有點喜人。

“你看你二叔現在混的多好啊,咱們去了秘書就給招待的,給開好房間的,好酒好菜的都給上,多麼熱情啊。”老太太催著去走動的,你有關係就得用,周末就喊了馮椿生帶著她直接去找了,找的不是賀清軍他媽了,現在更進一步直接去找賀清軍了。

富麗堂皇的大酒店,人家過得什麼樣的日子,當初也是個窮小子不是,那她孫子十年二十年之後,未必就不是這樣的。

做人要有夢想,不然跟鹹魚有什麼區彆?

看了馮椿生一眼,“走的時候你二叔要秘書送,你怎麼不要。”

馮椿生你講什麼他都不太有直接表達反對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