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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側攥緊的手和顫唞的嗓音都能夠清楚的讓人感受到他心裡的激動和複雜。

他出道六年,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被認可的快樂,也是第一次得到如此多的歡呼和讚歎。這種滋味,即便隻有一點點,也足以讓他沉醉著迷,並且終身為此奮鬥。

深吸一口氣,於子林朝著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走去,他站在高處,低頭看著所有人,慢慢露出了一個微笑。

瞬間全場都因為大屏幕上特寫炸了。

誰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是路人緣不錯的少年,還有這樣驚豔的一麵。可再仔細想想,卻也驚豔得理所應當。

他為了這一口糖實在努力了太久,所以在一切得到回報之後,爆發出的能量才不可小覷。

而往往最讓人震撼的,正是這種洗儘鉛華之後的純粹,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隻要牽動唇角,就能戳得人心尖子發疼。

“於子林!”“於子林!”“於子林!”“於子林!”整個會場的人都在喊著他的名字,所有和於子林一起努力了這麼久的練習生們,也喊著他的名字。

台下,聿九音看著於子林也忍不住勾起唇角,“容容你看,這樣的小孩多討人喜歡?”

然而容情卻一直盯著聿九音的臉,過了很久才回複了一句,“是很討人喜歡的。”

聿九音轉頭,正對上容情認真地眼,先是一怔,接著也點頭讚同,“嗯,真的特彆討人喜歡!”

——

就這樣,案子基本結束,後續還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那個幕後主使者交代,夢狐粉被他陸續賣給過好幾個人,而他自己之前犯下的案子也有很多是未解的懸案,再加上128的案子還要將凶手公之於眾,所以即便抓到了煩人,特案組的工作量反而多到了爆炸。

於是,在容情連續三天晚歸之後,聿九音第四天一早收拾了東西和容情一起去了特案組。原因無他,他們要審要找的人太多了,單靠著這些人怕不是要被累死,容情隻能叫聿九音過去幫忙。

重點是,那隻夢狐的來曆一直沒有弄清,還有這個主使者為什麼隱姓埋名,這些都是疑惑。但那人嘴很死,容情這頭也不敢用太多的手段,畢竟這貨一看就是活不長了。

可就連容情自己都沒想到,聿九音這一審,竟然還審出了一條大魚,這夢狐幕後主使者,竟然就出自那個塞壬孤兒院!

不,應該說,他是從塞壬孤兒院逃出來的叛逃者!

第80章 塞壬孤兒院

“孤兒院在哪?”在聽到那人吐出塞壬兩個字之後,聿九音頓時集中了注意力,容情也放下手裡的活湊了過來。

“我不記得了……沒有人能找到,哪怕是逃出來的也不行。”在這人的敘述下,這個神秘的地方終於揭開了麵紗。

“哪裡不是天堂,也沒有聖母瑪利亞,隻有怪物,無儘的怪物。每個月都會有孩子被領養,可誰知道被領走的是什麼東西?可沒領走的也活不下來,因為晚上會有厲鬼和妖物來找你。我能抓到夢狐是場意外,所以跑出來之後一直隱姓埋名。不過沒用,會找上來的,早晚都會找上來的。所有跑了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有都不會!”那人的聲音突然淒厲起來,聿九音的妖術竟然在這一刻失效了。

他回過神後,盯著聿九音的臉,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是你,竟然是你!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怎麼會是你!”

“你認識我?”聿九音皺眉,敏[gǎn]的察覺到了不對勁,脫離了妖術控製後,這人的生魂竟然在潰散。

“我不認識你,但我十年前就見過你。”已經是到了強弩之末,那人死死的盯住聿九音看了半晌,最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早知道你現在會變得這麼好看,十年前我就該抓了你當我的收藏品。晚了,都晚了……”

“容容,想法子震住他的生魂。”

容情明白聿九音的意思,強大的鬼氣瞬間將男人的身體籠罩其中,原本迅速潰散的生魂被容情的鬼氣震懾,竟像是凝固了一般。聿九音三枚銀針下去,試圖想要將這人的生魂穩住。

可完全沒用。

他之前就因為妖術反噬所以十分虛弱,早就到了燈儘油枯的地步。是聿九音用替身降強行將他的魂魄鎖在殼子裡,這才讓他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

“沒辦法了。”聿九音歎了口氣,收了銀針站了起來。

容情搖搖頭,“不,他說的已經很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能找出來。”

“你怎麼找?”聿九音好奇,這人雖然說出不少關於塞壬孤兒院的信息,但卻沒有任何一條是帶有具體地點線索的。更何況,這個人瘋瘋癲癲,說的話也是顛三倒四,聿九音實在想不出來容情到底要用什麼法子把這個孤兒院挖出來。

“很簡單,排除法。”容情將所有和塞壬孤兒院有關的案子都列了出來。

八卦樓吳取,父親出自孤兒院,降術。

扒皮鏡女,校工出自孤兒院,巫術。

死亡遊戲,劇本出自孤兒院,邪術。

汪家玉牌,玉牌出自孤兒院,蠱術。

私生飯殺人案,夢狐出自孤兒院,妖術。

“這幾個人身份不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有錢人!”聿九音突然反應過來。

吳取不用說了,父子兩代人蠶食徐家財產,在B市算是小有身份。死亡遊戲的那個幕後主使中了彩票,算是暴發戶。至於汪家更不用說了,家大業大。至於他們抓到的這個私生飯,在B市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個酒吧,本身就不可能是什麼貧窮的破落戶。容情查了他的賬,存著裡麵至少有一千多萬。可那個校工……

“拆遷。”容情歎了口氣,“校工一家隻是看起來節儉,實際上,手裡拆遷款就有五百多萬,房子分到了七套。”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孤兒院是有針對性的?”

“不,我的意思是這些人或許都是孤兒院的是棄子,這個孤兒院有點像是在故意培育出來某種具有特殊能力的孩子。沒有希望培育成功又不涉及太多試驗核心的小孩就會被舍棄。例如咱們抓到那些人,他們手裡的邪法妖術,多半就是被拋棄的補償。”

“你聽那個人的形容,每個月都有孩子被領走,沒準領走的就是不合格被拋棄的。至於景峰案子的那個幕後主使自稱的叛逃者,很有可能是一種錯覺,或者說他被植入了錯誤的記憶。他不是逃跑出來的,而是被遺棄的。夢狐就是他得到的補償。”

“你還記得死亡遊戲裡拿劇本的人嗎?他也說劇本是偷的,可他的身份卻禁不起推敲。再往下對比,這裡麵每一個人其實都是這樣。”

“吳取父子孤苦伶仃,最早是怎麼找到插手八卦樓工程暗害徐家的機會?還有那個扒皮女,六條人命怎麼就能藏的那麼隱蔽?接下來的死亡遊戲,分明是網上發布任務,可卻並沒有任何痕跡,是誰把它抹掉了?剩下汪家的案子和眼下這個案子裡神通廣大哪裡都能去的私生飯們,更是處處違和。”

“的確。”聿九音讚同容情的說法。“景峰是影帝,他老婆出軌連天天守著的狗仔都沒發現,那私生飯怎麼就一抓一個準?再加加上之前咱們幾乎把整個華國都翻過來都沒有找到,這說明了兩點,要麼那孤兒院是在一個常人到不了的地方。例如是海上,或者是地下。要麼就是塞壬孤兒院現在的院長身份不一般,甚至權利超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還有一種可能。”容情搖頭,“兩者兼備。”

“想的一樣。”聿九音順著容情整理出來的疑點往下推,“所有涉及孤兒院的人,不管是逃出來的還是過去模糊的,他們都有能在社會上光明正大立足的身份。而且是十幾年前就有了。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塞壬孤兒院的院長,至少在係統裡有人。”

“所以我才說這個很好查。有錢,有人脈,還要有地方。同時符合這三點的人不多,另外那人說他十年前見過你,我記得你十年前在k市對吧!而他十年前從孤兒院出來,然後就到了K市,說明塞壬孤兒院具體的位置應該離K市不遠。再加上這一條,剩下的就更少了。所以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打草驚蛇,慢慢排查!”

“嗯,你說的有道理。”聿九音原本的焦躁感瞬間消失,“不過我很好奇,這個孤兒院到底要培養出什麼樣的孩子?每天晚上都有厲鬼或者妖怪?是培養天師嗎?”

然而容情心裡一動,突然問了聿九音:“九音,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嗎?”

容情和聿九音想的不同,其實之前的案子就讓他有過懷疑,覺得聿九音是不是和孤兒院有關。而這次這個主使者交代出來的事情,更讓他加深了疑慮。

這些被拋棄的人,每一個人涉及的邪法都恰巧是聿九音會的甚至精通的,他們就像是被一根線拴在了一起,強行推到了聿九音的麵前。

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探究。對麵好像在探究聿九音的實力和底線到底在哪。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聿九音本身就是從那個孤兒院出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的師父帶回去了,或者他師父本身就有問題。

容情眉頭皺得更深。他沒有見過聿九音的師父,但是他敢肯定,玄學圈裡,哪怕是聿九音他們鬼道天師的開山老祖也不可能同時掌握這些東西。

然而聿九音的一句話卻讓他的思路變得更加混亂了起來。

“我知道啊!”聿九音有點奇怪的看了容情一眼,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你不是孤兒?”容情皺眉,他依稀記得以前聽聿九音提了一句,他沒有父母是師父撿回來養大的。

“不能算吧,隻能說父母健在,不過其實我也和孤兒差不多。”聿九音直接和容情說了兩個名字,“喻明偉,沈天蘭。”

容情皺起眉。“喻永清是你……”

“是我親生弟弟,隻不過在他們眼裡,我可能並不算喻家人。我連姓都不一樣。”聿九音淡淡的笑了一下,並不在意的轉移了話題,“怎麼了容容?急著見家長嗎?那等案子結了我帶你上山去看我師父。”

然而容情卻突然伸手把聿九音抱在懷裡。因為他大概知道聿九音的過去發生了什麼了。

喻家算是華國有名的幾個老牌世家之一。聿九音的父親喻明偉就是現在的喻家繼承人。不過喻家這兩年不太平,一共剛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就是二十五年前,喻家長子出生不到二十天就莫名其妙的在醫院被人偷走了。第二件事是四年前,喻明偉唯一的兒子喻永清在和同學出去玩的時候出事了。當時一起去狐仙廟的學生有六個,可狐仙廟塌了之後,剩下的五個就直接死在了裡麵。隻有喻永清苟延殘喘,被當地人救了。可回來之後也沒有好轉,白天癡癡傻傻,晚上就瘋狂的想要吃人肉。都說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