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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足以讓人發瘋。

“聿哥……”這私生飯是案子最大的突破口,明昱現在是真擔心了。

容情卻攔住了他,“帶回去吧,聿九音有分寸,不會耽誤審案子的。”

“為什麼?”明昱不解。按照正常人的承受能力,聿九音這一連串的打擊已經足夠這女孩崩潰的,更何況,聿九音這裡可能還藏了特殊手段。

倒是易天看到了聿九音手裡捏著的紙偶,明白了容情的意思,湊在明昱耳邊悄聲說了兩個名字,“容堪,吳取。”

“啊,那個也是聿哥……”明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原因無他,這兩個犯人在係統裡是在太有名了。

容堪不用提了,他很早之前就得了神經病,原本有希望免除死刑。可被抓獲後多次專家評定都是精神正常。至於那個吳取就更神了。

他被捕的時候,進氣多出氣少。按理這種判了死刑也活不到行刑那一天,可吳取病病歪歪,最後愣是扛到了挨槍子那天才閉上眼。

如果這都是聿九音做得,那就有點太可怕了。生死都不由自己控製,這樣的聿九音他的能力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明昱突然生出一種恐懼,如果有一天聿九音失控……可緊接著,這種荒謬的想法就消失了。因為像聿九音這種性格,哪怕失控,恐怕也是自毀。他在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

就這麼的,在把私生飯帶走之後,張垚很快在彆墅的地下室裡找到了被綁住的馮進五人。隻能說禍害遺千年。老大一個受害者差點被他們幾度逼死,現在更是躺在醫院裡急救。可這五個人除了皮外傷和饑餓以外,就沒有彆的毛病了。其中傷最終的那個還是馮進打的,看樣子也頂多就是個腦震蕩。上點藥,拍個片子,好吃好喝伺候幾天,就又能生龍活虎了。

可醫院裡的老大可不是。從景峰事發到現在也就短短幾天,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現在看著和紙片也沒什麼區彆了。

至於受到的精神創傷,更是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他們轉頭就忘,可對於老大來說,這個傷害卻是一輩子的了。

“如果我不是警察,還真想揍你一頓。”張垚的態度也是相當不好。

那個馮進還不服,“揍我?信不信我投訴你?媽的都是高中沒把那傻逼揍怕,現在聯合這個賤女人搞我。你們這些警察也廢物,我家肯定早就報警了,竟然現在才……”把人找到。

後麵幾個字,他還沒等說出來,就對上了冷著臉的聿九音,直接就把剩下的字嚇憋回去了。

“你乾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以投訴你們的!”

聿九音勾起唇笑了,“你要和誰投訴我?閻王爺嗎?”

“……”私生飯弄得這個自建房彆墅本來就有點恐怖,再加上聿九音剛剛用過妖術,那雙眼睛更是詭異得駭人,活生生像隻要吃人的狐妖。馮進頓時有種嚇尿的感覺。

張垚見狀,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趕緊走吧你!辦的事兒連畜生都不如,跪下求饒都來不及呢就彆說廢話了!”

而後麵的容情卻直接當著他們的麵交代了一句,“去查查這五個人的經曆,高一就能乾出校園霸淩的事兒,想必後麵也不會有什麼好作為。”

聿九音盯著馮進看了一會,“不用太遠,就查查他前一個分手的女朋友吧!未成年懷孕不滿十六周歲,即便對方願意,也算是強奸了吧。”

“你,你胡說什麼?”馮進臉色驟然改變。

容情見他表情變化也跟著笑了,“看來是真的了。去找到那女孩的家裡,不用和父母談,就找女孩本人談。願意出來指認,不涉及道德律法範疇,容家都可以答應她。”

容情這一句話,就相當於給馮進下了最終判決了。馮進整個人都懵住,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分明是受害者的他,到底為什麼現在卻要麵臨牢獄之災?

至於其他四個人,也同樣心如死灰。他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這麼明顯的意識到一個道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聿九音和容情回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然而他們不過剛下車就看見醫院門口的兩個警衛好像在攔著什麼人。

“我要看我兒子!我是他親媽,你憑什麼攔著我不讓我進醫院?新聞可都報道了!你們不能攔著我!”一個打扮得很時髦的中年婦女正在那裡拉拉扯扯。身後牽著的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一臉煩躁,“你來看他乾嘛!?你是親媽,他有錢了就該養你。這是贍養義務。”

聿九音聽了一會,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母子倆的身份,正是老大的母親和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聿九音皺眉,直接走過去,“這麼吵不影響醫院正常工作嗎?攆不走直接報警就得了!”

“好的聿先生。”保安趕緊答應下來,報警容易,警察也就在醫院裡啊!隻是之前礙著中年女人是老大親媽的份上,所以他們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現在聿九音開口了,自然就沒有什麼顧忌。趕緊就就去叫值班的警察。

女人一看保安來真的,也有點心虛。但是那小孩認出了聿九音,“我認識你!你是那個鬼屋老板!我問你,我哥的工資是不是都在你那?趕緊叫他拿出來,我爸做生意要用!他吃了我家這麼多年飯,就應該給家裡還錢。”

“還錢?”聿九音氣笑了,“你媽都已經用五十萬把兒子賣了怎麼你現在還想再賣他一遍?”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賣?那是為了他好!弄出那麼多丟人事兒,真鬨大了我們家還怎麼在這片過日子,他不要臉,我們要臉!”

“你要臉,為什麼現在還來找他?”

“多管閒事!”那小孩還挺能說,“你算老幾,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阻止親媽看兒子。我媽可沒虐待過他!”

聿九音眯起眼,原本壓下去的火氣再次頂了上來,他指了一下那小孩,“你說個字我聽聽?”

“什麼?”聿九音話題跳得太快,這小孩根本跟不上,但還是下意識說了一個:“千。”

“真是好字。”聿九音一下子就笑了,眼裡滿是嘲諷:“千字頭有披麻戴孝之相,不出十年,必赴永訣之期。”指了指中年婦女聿九音繼續說道,“賣兒子的五十萬花著舒坦嗎嗎?報應不爽,既然有錢就多做保養吧,免得活不到花甲之年就要與世長辭。”

“你胡說八道什麼?”中年女人一下子就急了。

聿九音指著她的麵向,“男女者兩眼下名曰淚堂,淚堂深陷,男女無緣,黑痣斜紋,到老兒孫有克。再加上你又是平人中,典型的沒有兒孫送老的麵相。我都不用看手相就知道你以後如何,與其在老大這鬨,不如給自己多攢點養老錢,好歹最後十年活的輕鬆點。畢竟你牽著這個兒子是個畜生!”

“你……你……”中年女人被聿九音氣得七竅生煙,半晌不知道該回複什麼。

可聿九音一向不是有話能忍的,他盯著中年女人看了半晌,突然問了一句很意味深長的話,“一樣是親生的,為什麼獨獨不喜歡他?”

什麼為什麼?中年女人愣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然而聿九音卻沒有繼續搭理她的意思,直接進去了醫院。還能有什麼原因,遷怒罷了!畢竟是不幸福的婚姻遺留下來的產物。多看一眼,都代表著過去的失敗。至於那個孩子本身是不是很好,又有誰會真的在乎呢!

容情歎了口氣,安撫的握住了聿九音的手。

——

等聿九音到病房的時候,老大清醒了已經有一陣子。老二在身邊陪著,周圍還有不少護士和專家大夫。鬼娃焦急的在老大麵前轉來轉去,做著鬼臉想要逗他開心。可老大卻像是呆住了一樣,眼瞳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芒。

“病人受到的刺激太大,隻能等身體恢複之後請心理專家來好好紓解,一定會慢慢好轉的。”主治醫生嘴上這麼說,可心裡也直打鼓。因為心裡疾病是最難治愈。即便調整好了,隱患也早已經埋下,根本不知道哪天就會突然爆發開來。?思?兔?網?

尤其他剛剛了解過老大的情況,像這樣被全網暴力的經曆,哪怕再強大的靈魂也需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更何況他連陪伴的家人都沒有。

這麼想著,他又多囑咐了老二一句,“你是他朋友吧!這陣子多陪陪他。”

“嗯。謝謝您。”老二站在床邊,看著老大眼圈憋得發紅。可這麼多人他也不能哭出來,萬一讓老大看著更難受怎麼辦?

聿九音站在門口聽著,心裡也跟被揪了一把那麼疼。他走進病房,來到老大的床邊,伸手握住了老大放在被子外麵的手。

“好點了嗎?”

“……”沒有回答。

聿九音也不逼他,低聲在他耳邊說安撫,“彆怕,人已經也抓住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老大依然沒回應,但是眼神卻稍微帶了點疑惑,好似聽不懂又想努力聽懂的模樣。

聿九音心裡越發堵得難受,但見他有反應,還是一字一句的和他解釋,“之前在夢裡害你的私生飯已經被我和你容哥抓住了,現在特案組那頭正在審。不用擔心,也彆害怕,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哥陪著你呢。”

或許是聿九音的聲音太溫柔,又或許是那句溫情的“哥陪著你”讓老大終於有種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

他眨了眨眼,艱難的開口想要和聿九音說些什麼,可氧氣罩卻讓他的動作變得十分艱難。

聿九音轉頭詢問的看了一眼跟進來的複查的大夫,大夫點點頭。聿九音把老大臉上的氧氣罩稍微拿開了些,湊近聽他說了什麼。

“哥,我疼。”

虛弱的氣音哪怕呼吸聲稍微大一點,都會消散不見。可這短短三個字卻讓聿九音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他深吸了兩口氣,才啞著嗓子哄他,“不疼了,哥在呢。”

“不疼了。”

至於老二,更是直接就哭了出來。而病房裡那些來複查的大夫和護士,心軟一點的也忍不住彆過頭抹了一把眼角。

老大那一剪子捅得很深,用大夫的話說,幸虧是在醫院搶救的及時,那剪子也是消過毒的,否則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所以即便人已經恢複清醒,可現在的精神和身體依舊虛弱。連複查的過程都沒有堅持熬完,就又昏睡過去了。

容情送聿九音過來之後,又回去特案組處理了一下案子那邊,等他忙完手裡的活回到醫院的時候,聿九音正坐在老大的床邊擺弄著什麼。他衣服的一角就握在老大手裡,而聿九音自己手裡則是編著一條像是手串一樣的東西。鬼娃好像是累了,窩在老大懷裡睡得正香。

傍晚的夕陽斜照在屋子裡,看起來格外溫馨。

容情推門進屋,輕聲詢問聿九音,“怎麼樣了?”

“有驚無險。大夫說沒事兒。”聿九音手裡的手串正好編完,他拿起老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