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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吳天仁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他,又哪裡來的歉意可談?

就這麼的,聿九音給吳天仁的父親打了電話。然而十分鐘後,聿九音等來的,並不是吳天仁的父親,而是過來向吳天仁取證的警察。

“這個我做不了主,吳天仁已經嚇壞了,他會不會配合我也不能下保票。不行你就等會,他父親快過來了。”吳天仁已經嚇破了膽,聽到是和梁亮有關,整個人躲在聿九音身後死都不肯出來。

可說到底他也算是個受害者,驚嚇成這樣也的確不好強人所難。可梁亮的案子太棘手,他也沒有辦法。

“楊叔,那屍體不是在梁亮家發現的嗎?我看新聞人也抓到了,你們為什麼還這麼著急?”徐望和帶頭的警察認識,側麵打聽了一下。

“彆提,簡直都邪了門了!”那警察也是心累,“能抽煙嗎?”

“不好意思還真不行,聿哥最近身體不好。”徐望十分歉意。老三多會看眼色的,見狀趕緊給倒了杯茶。

那老警察也不客氣,直接喝完了又要了一杯。然後才慢慢和他們嘮叨著急找吳天仁的原因。

“死的那六個人,驗屍的死亡時間出了問題。最詭異的是什麼吧,我們抓梁亮的時候,屍體就在他們家。可後來,我們把梁亮帶去車裡的時候,那小子突然坐那哭了。哭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好像什麼都不記得。”

“精神有問題?”

“我們一開始也這麼猜的。要不然正常人哪有平白無故殺了六個不認識的人的啊!所以也沒人理他,就由著他在那鬨騰。可等進了局子之後,三個法醫給他做活體,竟然沒有任何證據,最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六個屍體做屍檢,根據胃液裡的檢測,這六個人其實已經死了至少10天了。”

“死了十天?”聿九音也來了精神,“方便具體說說嗎?”

那警察對聿九音有印象,知道聿九音是個有本事的,在加上他和徐家很熟,乾脆就把事兒原原本本都說了。

正常按照醫院那頭的視頻,梁亮行凶殺人,然後把屍體裝在麻袋裡運走了,這就是鐵證。可梁亮瘋了,拒絕承認自己殺人,還說自己去醫院是去拿東西的,根本沒有動刀,還說醫院監控上的都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陷害你?誰無緣無故會讓你去醫院拿東西?還有你母親和你姥姥呢?這兩人去哪了?你都能說明白嗎?”

審訊室裡,警察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梁亮發蒙。

他也想不起來自己的母親和姥姥都去哪了,就記得自己和吳天仁借車,是為了去醫院拿東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中間的記憶消失了。但我真的沒有殺人!警察同誌,我冤枉啊!”

“監控都錄下來了,要不是你家偏僻還查了一會,你以為我們怎麼會那麼快就把你堵在家裡?”

“那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都不認識那些人,我為什麼要殺他啊!真的不是,我不是啊!”梁亮也快瘋了。其實給吳天仁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去醫院是為了辦事兒,但是誰叫他去的,他為什麼去,他還真的想不起來了。因為他再恢複神智的時候,人就已經坐在警局的車上了。

兩個警察問了半天,最後啥也沒有問出來,最令人無語的,是測謊儀都顯示他沒有說假話。

這下案子的審訊就相住了。可緊接著,法醫那頭送來的通知就更讓他們懵逼了。

法醫通過胃液鑒定,這六個人已經死了至少十天了。

“這怎麼可能?”他們是抬過屍體的,梁亮他們家那麼多血,證明人就是新死的,甚至可能沒死透就給扔進麻袋裡帶回來了,要不然怎麼可能還有新鮮的血液。

可當他們踏進法醫師的時候,就乾脆傻了。

“特彆臭!還真就是那種死了十天的屍體那種味道,你們說這怎麼可能呢?屍體抬回來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見裝進屍袋的,那時候還好好的呢!”楊警官邊說著,邊匪夷所思的搖了搖頭。

至於旁邊聽著的徐望眾人,也都完全懵逼了,感覺自己完全像是在聽天書。

倒是聿九音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讓人忙骨悚然的話。

“法醫室晚上千萬彆留人,我沒猜錯的話,那屍體今天晚上會活過來。”

第53章 戲精竇娥冤

“!!!”楊警官盯著聿九音看了好半天,完全不敢相信他都聽到了什麼。

可隨後,門外進來的容情又側麵補充了一個信息,這個信息讓聿九音的臉色越發變得慎重起來。

“楊叔你最好現在就給法醫室那頭打電話,叫他們從法醫室裡都撤出去。然後臨走前把屍體用手銬拴好,再用最粗的繩子榜上。法醫室的門也趕緊鎖好。還有那個梁亮也是,不然他會跑的。”

“臥槽!”原本聿九音說的時候楊警官隻是震驚。可容情相當於命令的囑咐卻讓他立刻照辦了。

正常來說,即便容情是容家掌權人也不可能讓警察這麼聽話,除非容情本身就跟警察係統有些關係。聿九音突然想到,容情每次查什麼人,速度都非常快,一個電話,基本資料就有了。

可現在時間不對,聿九音也不著急立刻審他。更何況容情從來不說廢話,他這麼著急過來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你查到了什麼?”

“死的六個人,是汪家的保鏢。就是上次去鬼屋那是的哪幾個。”

“是他們?”徐望和老三對視一眼,“那不是和梁亮沒關係啊!”

“怎麼說?”容情也愣了。因為他一直覺得,汪家和梁亮沒有關係。

倒是聿九音想起來了,“汪家六個保鏢的鬼屋門票是和梁亮買的!”

“啊!對!他們也是買的假票來著!”

這就連上了。可即便如此,大家也沒能弄清楚,為什麼梁亮要去殺了那六個人。

聿九音沉默了一會,問容情,“我能去看看那個梁亮嗎?”

“可以。”容情直接答應,然後對楊警官說,“楊叔,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聿九音在出門之前又看了吳天仁一眼,“你這幾天就住在我這,就和施洋睡一屋。剩下的事兒都聽徐望的。我先走了。”

“謝謝聿哥。”吳天仁低聲道謝,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徐望走到他身邊,冷聲說了一句“走吧!”然後就和施洋一起把人帶回鬼屋了。

——

而另外一邊的聿九音和容情,正在去警察局的路上。聿九音把吳天仁的經曆簡短的說了一遍,可楊警官卻懵了。

“這不可能啊!那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旗袍。櫃子顏色很奇怪,再加上下麵有被刮過的痕跡,所以痕檢部門的同事一開始就很認真的檢查過了。裡麵彆說旗袍,就連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沒有!”

“可吳天仁不至於說謊,因為能救他的隻有九音。”容情搖頭,表示其中一定有問題。

聿九音琢磨了一會,“楊叔,你剛才說梁亮中間哭了一次,然後就恢複正常了是嗎?他是怎麼哭的?”

“呃……”楊警官這麼一回憶也有點發怵,因為他突然覺得,梁亮那個哭法,有點像是京劇裡的那種小媳婦悲情戲的哭法。

聿九音聽完也跟著樂了。

“就梁亮那身段還唱花旦呢啊!真有點意思,那就先去會會這個梁亮。”聿九音嘴上說的輕鬆,可容情卻看出了他眼裡的緊張和急迫。

“把車開快點。”容情又囑咐了司機一句。

——

就這麼的,二十分鐘之後,聿九音容情三人終於趕回了警察局。可還沒等進門,就覺得出來不對勁了。

實在是太安靜了。眼下是下午三點,正是警局最熱鬨的時候。可不知道為什麼,整個警局的氛圍都是安靜如雞。不僅如此,就連原本應該辦公的警察們都消失不見了。@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怎麼回事?”楊警官心下一沉,趕緊嚷了一嗓子:“人呢!”

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想到一路上聿九音說的那些詭異之處,楊警官立刻變得思緒不寧起來。

聿九音和容情對視一眼,也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謹慎。

“沒有鬼氣。”容情閉上眼感知了一下。聿九音手裡的招魂鈴也的確沒有響,可就這個地方,不管從哪裡看,都不像是沒問題的模樣。

“先進去看看再說。”聿九音和楊警官仔細問了審訊室的位置,然後帶人往裡走。

可到了審訊室之後,還是沒有人。不僅沒有應該正在審訊的警察,就連作為犯人的梁亮都不在了。

“人不會真的跑了吧!”楊警官一下子就懵了。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的歌聲讓他變得警覺起來。警局裡麵怎麼會有人唱歌?

可再仔細聽,又不像是唱歌,像是什麼戲文。

“好像是法醫室那頭?”楊警官有點猶豫。聿九音和容情卻直奔了法醫室的方向。

一路上,他們沒有遇見任何一個警察,哪怕是痕檢科這種人來人往最頻繁的地方,他們都沒有碰到任何一個人。可偏偏那些機器還在繼續運轉。

所以人到底都到哪裡去了?

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起來,楊警官的心臟也因為這種詭異而不受控製的心跳加速。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奇怪的場麵,空氣裡那種壓抑感,就像是末世電影裡,末世爆發的瞬間,全球的人都變成了怪物那麼讓人膽戰心驚。

然而這種畏懼,在他們到了法醫室之後,就變得更加鮮明。

並不算恐怖的畫麵,前提是,如果裡麵的人不是楊警官熟悉的同事。

不知道是誰,用法醫室的解剖台搭起了類似於戲台的東西,驗屍時候蓋屍體的布就鋪在解剖台上當做防滑的地毯。然而上麵的斑斑血跡,卻十分礙眼,黑紅色給人一種十分不祥的預兆。

而解剖台下,幾張矮桌被並在一起,楊警官那些失蹤的同事也終於找到了。眼下,他們不知道穿著從哪裡找到的衣服,一水的短打馬褂,正盤腿坐在地上聽戲。

至於消失了的梁亮,就正站在解剖台上麵唱戲。分明是個人高馬大的糙老爺們,卻穿著一身粉色的戲服,一甩水袖那個架勢,竟真有模有樣的,哪怕眼神都變得格外哀婉。

再仔細聽著,梁亮唱的也有意思,居然是一出竇娥冤。

“你道是暑氣暄,不是那下雪天;豈不聞飛霜六月因鄒衍?若果有一腔怨氣噴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滾似綿,免著我屍骸現;要什麼素車白馬,斷送出古陌荒阡!”

梁亮連哭帶唱,腔調捏得極準。最神奇的是,他的唱法很少見,不像是現在流行的京劇唱法,倒有點像是失傳的古法。

聿九音聽完就笑了,轉頭看楊警官,“楊叔,這梁亮覺得你們抓錯人了,正唱竇娥冤呢!”

楊警官也是一腦門子汗,心說話這梁亮到底是哪裡來的神經病,神特麼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