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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不明白,還以為他們嫉妒我的好處。可一周後,我發現我同寢室的室友,也都變得非常奇怪……我感覺他們都不是人啦……”

昏暗的視野,帶著雜音的畫外音,內容乍一聽平淡,卻是越琢磨越可怕的那種類型,可對於現在習慣了各種獵奇向的人們來說,就變得不怎麼夠看。

哪怕是看吳天仁直播的那些閒人,都忍不住嘲笑起這個設置來。

“這是傳說中的獨白嗎?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錄音都不是影像播放,這麼老土的嗎?”

“應該是沒錢吧!有錢的話怎麼會把鬼屋開在這種地方啊?”

“八百年前的把戲,這鬼屋的開放對象是三歲小孩把!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直播間裡瘋狂的吐槽著這段獨白。吳天仁幾個也同樣笑得不行,他甚至還對聿九音生出些許同情,覺得這大美人可真是個小傻子,徐望再沒錢,也不會差修一個鬼屋的錢,這都給他弄得什麼玩意啊!早八百年前的鬼屋都沒這麼破舊。

“得,隨便走走趕緊出去吧!”真的是沒勁透了,吳天仁嘻嘻哈哈的和同伴說了一句,然後就往裡走。幾個同伴也同樣這麼認為。

可當他們走過了用作緩衝的走廊之後,在進入主題的瞬間就陡然感受到一種不太美妙的感覺。

和通道的簡陋不同,進來之後的場景可謂是彆有洞天。

還真是縮小版的男生宿舍。長長的通道兩邊,依次排列著不同的宿舍門。吳天仁幾個挨個推了推,發現全都推不開。隻有最裡麵掛著444門牌號的門是活動的。

“又是一個無聊的老梗!”幾個人習以為常,吳天仁為首的率先走了進去。可當第四個人進去的時候,房間門竟陡然關上了!隨著這扇門關死,淡淡的腥味也開始在空間裡彌漫開來,就像是堆滿了陳年的鹹魚,令人作嘔。

“臥槽!這都是什麼味啊!”完全沒有注意到隊伍散了,吳天仁被鹹魚味道衝了一鼻子,感覺自己快吐了。再一打量房間裡,就是最普通的大學宿舍。

進門左右放著四張桌子,靠窗的地方是兩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看樣子也過了挺久的了。多半是為了呈現出男生宿舍最普通的日常,所以眼下,其中三張床上的被子下都有一個鼓鼓囊囊的長條物體。

吳天仁走近把被子掀開,頓時就笑了。

“這玩意是認真的?”

其他人也跟著樂。就看那被子裡麵放著的連假人都不是,居然隻是個紙人。類似於老式土葬時候用的童男童女,花裡胡哨的感覺就跟壽衣店大減價贈送的破爛一樣。

四人見狀越發漫不經心,轉頭就在房間的其他地方搜索起來。然而他們沒看見的是,那些紙人倒扣在被子上的臉,正慢慢轉了個一百八十度角,鮮紅的嘴角扯開森冷的微笑。

房間裡的溫度,一下子就變得冷了起來。

“你們覺不覺得有點涼?”其中一個穿著短褲的男的最先反應過來。

“還好吧!鬼屋冷氣都重些。”其他人漫不經心。可這個短褲男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總覺得,屋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就像是有隻大耗子一樣。

“不怎麼對勁兒。”他神經質的轉頭看了看,卻正對上背後一張青白的臉,正是的右手上鋪的那個。眼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假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動了起來,悄無聲息的從上鋪探出頭來,就貼在他背後,一回頭,整個一臉貼臉。順著空洞的眼眶看去,裡麵竟然泛著一雙隻有眼白的死魚眼。

“我艸尼瑪!!”這人嚇得都變調了,抬手就把紙人給拍開了。

可偏偏其他人並不能感受到他的害怕,還故意調侃他,“至不至於啊!就這破玩意能把你嚇成這樣!”

“真不是,我和你們說,這紙人是活的!他剛才自己動了。”

“動了又能怎麼樣啊!就是那種傀儡劇木偶的設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另外一人隨口解釋。然而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不對。他感覺他的腳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拉了他的腳腕一下。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男人的手。

“哥們,這就沒意思了。”還以為是工作人員,那人反手用力一拉,想要把扮鬼的工作人員拉出來恐嚇一下。結果卻“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再一看手裡的胳膊,心裡也跟著抖了一下。

就看他手裡抓著的,哪裡是方才看到的人的胳膊,分明是半截紙人的頭!

“看吧!這就是普通的紙,隨便就能撕碎,有什麼可怕的!”這人故作鎮定,隨手將紙人的臉團成一團,扔到一旁。

“彆管那些了!快點找出去的路。這屋子裡都些什麼啊!真的惡心死了。”吳天仁煩躁的念叨了一句,接著狠狠地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方才一進來的時候覺得冷,現在倒是熱的不行。重點是,這屋子裡不知道什麼緣故,那股子鹹魚味越來越重了。

“吳少,這裡有本日記!”

“快打開看看,裡麵有沒有出去的辦法?”

“我看看……”那人拿著念了起來。

“x年x月x日,大學報到的第一天。我被分配進了新的宿舍。不夠我的舍友都很討厭我,他們小聲的嘲諷我老土,還說我從老家帶來的鹹魚聞起來像垃圾,要我丟掉。”

“x年x月x日,軍訓上出事兒了,一個女孩突然猝死,據說是中暑。我和我的室友說鹹魚是好東西,可以補充鹽分。再次被他們嘲笑了。嗬嗬,他們又知道什麼呢?”

“x年x月x日,我的學習成績不好,跟不上大學課程。可我的室友卻都可以。我不相信是我笨,我要多吃一些魚,就能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x年x月x日,我今天買了三十斤的鹹魚回來,花光了這個月所有的生活費。可我不後悔,我覺得這樣很好。”

“x年x月x日,隔壁宿舍的來了,說明天會有老師來檢查衛生,叫我把宿舍弄得乾淨點。我覺得他是多此一舉,因為我的宿舍,已經特彆乾淨了。”

日記內容到此結束,吳天仁四個都是一臉懵逼。

“這都寫的什麼啊!”

“看不太懂,目前知道的就是這房間裡住過一個很土氣的大學生,喜歡吃鹹魚?”

“這不是廢話,沒聞到這麼大的腥味嗎?”

“可吳少,你覺不覺得奇怪,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弄這麼多的鹹魚?三十斤真的不少了。就算他頓頓吃恐怕也得吃一年。還有他說宿舍特彆乾淨是什麼意思?看樣子他之前的室友對他吃鹹魚很厭惡,為什麼現在弄了一屋子之後,反而不說話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彆管這些了,先找出口在說。這倒黴地方真的是太奇怪了。”吳天仁心裡越來越慌,忍不住催促到。

“嗯。”其他三人也讚同他的想法。可在翻了半天都一無所獲之後,他們最終把目標放到了鐵架子床上。

“你們說,會不會在床下麵或者後麵?”

“有可能!”

四個人說著,就準備把床挪開檢查。然而這床的重量卻超出了他們的預計,竟然搬了半天都沒有移開。

“喂!你過來搭把手!剛才去哪了都沒看見你們倆。”之前喊著冷的短褲男遠遠看見宿舍門口站著兩個人影,還以為是他們一起進來的同伴,乾脆招呼他們一起來挪床。

可那兩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

“喂!你傻站著乾嘛呢!”其中一個脾氣不好的上去踹了兩人一腳。可腳落在他們背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

不是人屁股的那種肉感,好像有點像是紙團。

紙……那人心裡陡然一突,下意識就要往回跑,卻被一下子拉住了胳膊。

“彆走啊!”紙人的頭機械的擰了個一百八十度,用一種極其怪異的角度轉頭看著那人。而另外一張假臉上,也正帶著詭異的微笑,一點一點朝著他湊近。最後像是一張麵具,死死的扣在了他的臉上。

“放開我!放開我!”那人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被紙完全糊住後,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崩潰了。↓思↓兔↓在↓線↓閱↓讀↓

可這不過是一個開頭,因為接下來,所有的紙人都活了!

最開始的短褲男,這個時候也一樣著了道。他拍開的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下來了。就像是親密的兄弟一樣,那紙人的手,就拉著短褲男的手,兩人齊刷刷的站在床邊。紙人咧著嘴,從自己的肚子裡掏出一條泛著白眼的死魚,將魚身慢慢的撕成碎片,掰開短褲男的嘴,一點一點將魚肉塞進他的胃裡。

“玩這麼大的嗎?”吳天仁和剩下的那個人也都被眼前這突如起來的變故震驚。他們生硬的咽著口水,不停的往牆角倒退。眼睛卻根本不敢從兩個同伴的身上離開。

而吳天仁的直播間裡,也同樣因為這一幕炸了。

“這是真的?不是劇本吧!”

“這鬼屋太敢演了,這麼弄不怕被投訴?”

“不,不對,是真的有鬼。你們都不覺得奇怪?什麼樣的紙人能和人一樣動彈?喂魚那個你們也看到了,紙人裡麵是空的,不是活人扮演!”

彈幕上發出來的細節讓人細思恐極。然而鬼屋裡的吳天仁幾個,已經被活生生嚇哭了。

就看宿舍裡,原本明亮的白熾燈突然閃了兩閃,接著房間裡吳天仁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什麼人拍了一下。

“臥槽!你乾嘛?”還以為是自己剩下的同伴乾的,吳天仁嚇得一機靈,轉頭就罵了他一句。可緊接著就對上了身邊那人驚恐的臉。

“吳吳吳吳吳少……你看你肩膀?”

“怎麼了?”吳天仁本能的感覺不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就見哪裡,一個血淋淋的幼童掌印就印在上麵。

“這是噱頭吧!”吳天仁尷尬的笑了笑,“這人造血弄得還挺逼真。”

他心裡打鼓,但開著直播不能露怯,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排遣恐懼。至於剩下的那個人也同樣感覺後背發涼,一致認為這鬼屋有點邪門,還是早點找辦法出去。可門被鎖上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在房間裡找其他出口。

“這鬼屋就這麼大點地方,那門總不能在地下吧!”越沒有線索,就越焦躁。而狹小的空間帶來的壓迫感也越來越深。

嘀嗒,嘀嗒……是水龍頭沒有關死的聲音。

“這裡還有彆的房間!”那人頓時興奮不已,順著聲音去找。結果剛一轉頭,就看到吳天仁低著頭,艱難的跟在他們後麵。

“吳少,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後背上有東西。”

“什麼?”

“我說,我後背上有東西!”像是被激怒了,吳天仁陡然提高了嗓音。而在他抬頭的瞬間,壓在他脖子上的東西也清晰可見。

是個眉清目秀的娃娃頭男孩,青白的臉,手就掐在吳天仁的脖子上,殷紅的血順著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