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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結婚的時候喝掉一壇子, 後來給你姐夫他們帶走一壇子,現在我手裡麵就隻剩下一壇了。”

聽到葛磊這麼說之後, 王虎啊了一聲:“就隻有一壇子了嗎?那你還能不能再給我弄一點,在多做一些,我給你錢, 你看可行?”

葛磊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錢不錢的事兒,且不說彆的, 我這手裡麵也沒有桂花,哪裡能做成桂花酒?”

王虎臉上的失望之色顯而易見, 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有些不太好。

葛磊見他這樣子, 想了想便問道:“你要這桂花酒難道有什麼用處的嗎?”

王虎點了點頭, 也沒有隱瞞葛磊,他開口說道:“我最近相中了一個對象,我她的感覺很不錯,她也挺喜歡我的,不過他爹有點兒不太好說話,我今年準備去她家走一趟,聽說他喜歡喝酒,我就想著弄一點新鮮玩意兒去給他,這樣一來的話也能刷個好感度,讓他不要反對我跟他閨女的事兒。”

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難怪他這都快過年了還來跑一趟:“虎哥,我這裡桂花酒是沒有了,不過我親手所釀的梅花酒還有一些。”

王虎睜大眼睛看著葛磊,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麼?梅花酒?梅花還能釀酒嗎?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

“基本上我們經常聽到的花都是能釀酒的,因為花香不同,每種花酒的味道也不同,養生效果也是各不相同的,不過我去年就隻做了桂花酒跟梅花酒,你若是要,我就給你一些。”

王虎嘗過葛磊自己釀造的桂花酒,對他親手所釀造的梅花酒,葛磊也覺得味道定然是不錯的,他想了想便說道:“梅花酒就梅花酒,你給我兩壇子,我照價給你。”

白藥葛磊的酒王虎是做不出來的,他是藥廠的正式工,也不缺這點兒錢。

葛磊也沒有跟王虎客氣,收下了他的錢,將梅花酒給了王虎。

王虎來這裡就是為了求酒的,這酒已經求到過了,他也就沒有多待,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帶著兩壇子酒匆匆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的時間,到了約定好的卻省城製藥的時間了,現在因為金瘡藥跟風濕骨痛膏的市場已經打開了,這些藥並不愁銷售渠道,因此他們每個月去製藥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基本上都是半個月去一趟,現在已經到了該過去的時候。

葛磊上學之後都是葛焱去省城那邊兒製藥的,不過現在葛焱剛剛結婚,正是跟老婆蜜裡調油的時候,葛磊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過去了,他跟葛焱打了招呼,說了一聲之後,便啟程前去省城。

葛磊坐車去了省城之後,並沒有去張曉龍跟王麗華他們那裡,自打葛焱跟張曉英訂婚之後,張曉龍跟王麗華兩口子就把葛磊當成了親戚對待,每次去他們那裡住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都不收錢,葛磊便有些不太好意思過去了,總覺得人家不收錢他在住過去就有點兒像是在占他們的便宜了。

錢大福的家裡麵就隻有阿福一個人在,錢大福並不在家,他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了,這過年的時間都不閒著,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麼,葛磊沒有問,去了之後就開始著手製藥。

一個人製作兩種藥對葛磊是種挑戰,不過好在這都是他已經做熟了的事情,因此花費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倒是把需要的藥全都給做好了。

在葛磊準備回去之前,錢大福終於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了,在看到葛磊在這裡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情緒似乎都有些不太對,葛磊對錢大福的感覺有些不太好,也就沒有了跟他正麵衝突的意思,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麵去了。

葛磊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惹怒了錢大福,他發了好大一通火兒,阿福看到自己哥哥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憂心,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很多事情自己的哥哥都不會跟他說,隻是他這次莫名其妙地一通脾氣,讓阿福有些不安。

“哥,你這是怎麼了?”

錢大福抹了把臉,將心裡麵彌漫而出的那股子鬱氣壓了下去,他隻說沒事兒,自己便回到了房間裡麵。

看著錢大福緊閉著的房門,阿福臉上的憂愁之色越來越重,隻是自己哥哥什麼都不肯說,他也沒有一點兒的辦法。

他的哥哥什麼時候才會把他當成能跟他並肩而行的大人呢?

這些事情並沒有對葛磊造成多大的影響,他在這裡休息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一道早便坐車回到了村子裡麵。

今年年前葛焱娶了個漂亮的城裡媳婦兒,可是在村子裡麵出了挺大的風頭,張曉英人美心善,又沒有城裡人的嬌氣,很快就跟村子裡麵的小媳婦兒們處到了一起去。

到了年初五的時候,有媒人上門來提親,說是有人看上了葛鑫,那媒人說對方雖然是個已經離了婚的男人,不過他沒有孩子,也跟家裡麵人分了家,他長相英俊,勤勞肯乾,頗有一些家底兒。

媒人說那人看上了葛鑫,便找了媒人過來說和說和,問問葛鑫是什麼意見。

葛鑫當時沒有表態,不過之後抽空去鄰村看了那個叫張廣德的男人,考察了兩天之後,葛鑫也動了心。

她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輩子就窩在家裡麵,現在有了合適的人,她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那張廣德是個厚道的,雖然他們都是二婚,可是該有的禮數一點兒都不少,因著這個原因,葛家的人對張廣德觀感倒是非常不錯。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便進入了1972年的夏天,葛磊也已經18歲了。

現在的他已經是個高二的學生了,他的生活跟以前並沒有太大的什麼區彆,不過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越來越多的人來找葛磊看男性某種方麵的問題。

已經快被逼成了半個專業男科醫生的葛磊:“……”

他真的不是看男科的老中醫啊,為什麼都要找他來看這個?

人家上個學都是要花不少的錢,偏偏葛磊跟其他的人不一樣,上學的時候沒花多少錢,反倒是賺了不少,找葛磊看病的這些人雖然每次給的錢數都不多,但是積少成多,加起來也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量了。

在金錢的力量下,葛磊可恥地放下了他的堅持,變成了專業的男科醫生,也因為幫著這些人看病的緣故,他在治療男科方麵的技術是突飛猛進。

葛磊在家的時候要給人看病,上學的時候依舊要給人看病,整天的生活過得忙碌而又充實。

葛磊將自己所看過的病症全都整理成冊,記錄了下來,人的記憶有時候會出錯的,不過用筆寫下來之後,就不怕出現什麼問題了,這些模糊了病人姓名的病例就是葛磊留下來的寶貴醫學資料。

除了弄這些東西之外,葛磊的高中知識也沒有落下,每天他的時間都排的滿滿的,他像是一塊兒海綿一樣,吸收著各種各樣的知識,而他也在一天天地成長著。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去了,葛磊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忙碌而又充實,他很喜歡自己現在的生活,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自己已經設定好的未來走去,當達成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小目標時,帶來的充實感和快樂感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代替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便到了一九七六年,葛磊的高中生活已經結束了。

到了今年秋天,葛磊就已經二十歲了,而沈月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已經十八歲的沈月變成了大姑娘了,她出落得越□□亮了起來,整個水靈靈的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似的。

自打沈月成年了之後,宋曉梅便打量著想讓沈月嫁嫁給葛磊,可是葛磊明明都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但是他卻並沒有結婚的意思,雖然每年他照樣到沈月的家裡麵去,逢年過節也給他們家裡麵送來不少的東西,但是因為他一直沒有提出結婚的緣故,村子裡麵關於沈月的流言蜚語又開始彌漫開來。

流言蜚語最是傷人,他們倒不是說沈月不守婦道什麼的,而是在說葛磊變得越來越好了,就有些瞧不上沈月了,他現在拖著不結婚,就是在騎驢找馬,想要找到更好的下家,等找好了就要甩了沈月。

在好脾氣的人聽到這些話也會惱怒的,宋曉梅聽到這些傳言之後,心裡麵百般不是滋味,她覺得自己該跟家裡麵那個腦子一根筋的閨女好好說一說了。

聽了一耳朵流言蜚語的宋曉梅回家之後看到自己的閨女還在那傻不楞登地乾著活兒的時候,她心裡麵火氣便越來越大了,她看著自己的閨女,沒好氣地說道:“阿月,你說你是不是個傻的,現在正在村裡村外各種閒話都傳遍了,你怎麼一點兒不著急呢?”

正在剝玉米的沈月的身體僵了一下,她的頭低垂了下去,耳邊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麵孔,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變化,沈月都已經擺出了這種明顯不想說話不想交流的模樣了,可是宋曉梅卻依舊不依不饒,她在沈月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傻閨女說道。

“阿月,今年你都已經十八歲了,你是不是該多想一想你跟葛磊的事情了?你是不是以為你還小呢?我跟你說,你現在可不小了,比你後訂婚的沈雪她們都已經嫁出去了,可你還在家裡麵待著,在你這一輩兒裡麵,你明明訂婚最早,可是到現在卻連結婚的事兒都沒有談,你說說你究竟是咋想的?”

見沈月依舊不想說話,宋曉梅繼續說道:“我聽說神葛磊最近是要到城裡麵去,聽說要弄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不過你想想,他的本事挺大的,要是到了城裡麵去,遇到了城裡麵的姑娘,看對眼兒了之後在跟人家在一起,恐怕到時候你連哭的地兒都沒有了。”

自己的娘一直在沈月的耳邊喋喋不休,吵得沈月的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葛磊的,因為葛磊說過他這輩子就喜歡她一個人。

她要相信的是葛磊的話,而不是那些不相乾人的話,那些人又知道些什麼呢……沈月臉上的神情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決定要相信葛磊,相信他們的感情。

沈月輕聲開口說道:“娘,你不要聽那些人在胡道了,阿磊說他不想那麼早結婚,他說我年紀還小,結婚太早對我沒好處,所以他想等等,等到我年紀再大一些之後再說結婚的事情。”

宋曉梅急了,恨不能撬開自己閨女的腦袋看看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

“你都十八歲了,還要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算是大呢?”

“阿磊已經跟我說過了,要等到我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們在結婚,我十八歲了,還有三年而已,沒關係的,我不著急。”

沈月說著說著,語氣變得越發堅定起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對方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她該相信阿磊的。

宋曉梅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沈月,語氣也比先前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