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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不清楚是啥樣子嗎?他怎麼會弄假藥方害人的?”

兄弟姐妹你一言我一語地幫著葛焱辯解,火氣上頭的葛青山慢慢地也就冷靜下來了。

“火蛋兒,剛剛的事情對不住你了,是爹不好,爹不該說那話的,你原諒爹成不?”

葛焱點了點頭,隻是這胃口還是被影響到了,晚飯根本就沒吃,便轉身回房間去了。

葛垚擔心葛焱,草草吃了幾口,便跟著進房間了。

進去了房間之後,葛垚看到側躺在床上的葛焱,暗暗地歎了一口,然後便朝著他走了過去,在他床邊兒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四哥,你這是真的生氣了?”

葛焱閉著眼睛沒吭聲。

葛垚想到剛剛葛焱脫口而出說出的那些話,心中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對學醫不敢興趣,也打定了主意不學醫,因此對那素有天才之名的弟弟沒有太多的感覺。

可是葛焱不一樣,他比葛磊大了五歲,可是那醫術就隻達到了赤腳醫生的水平,他在用功在刻苦,也比不上葛磊。

因為葛磊的天賦問題,葛青山就算是明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他不經意地透露出來的態度,卻讓人看的分明。

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個引子而已。

“四哥,你也彆難受了,爹沒其他的意思的,他就是那樣子的人,你彆難受了成麼?”

葛焱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他靜靜地躺在那裡,身體一動不動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葛垚知道他並沒有睡著,他不過是不想說話罷了,他歎了一口氣,安慰了他幾句之後,也就沒有再說了。

這事兒還是要他自己想通了,彆人也幫不上任何的忙。

另外一邊兒,因為剛剛葛青山不動腦子說出來的話,白珍珍回了房間就把葛青山好好數落了一番。

“你說你說的是啥話?那是你一個當爹的該說的麼?本來火蛋兒天賦不如二蛋他心裡麵就有些不太得勁,平日裡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在意,你這樣子說話,是不是要把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挑撥得崩了才成?”

“珍兒,你彆生氣,我沒那個意思……”葛青山想解釋,他剛剛就是怒氣上頭一時嘴快了而已,真沒有那個意思的。

白珍珍板著一張俏臉看著他,開口說道:“不管還是有意無意,這事兒你儘早處理了,他們兄弟兩個的感情不錯,彆因為你的原因讓他們兄弟倆差撇了。”

“成成成,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白珍珍也明白話說多了招人厭,點到就成了,她說了兩句,就岔開了話題,將話頭子扯到了葛磊的身上。

“你說二蛋是去忙什麼了?怎麼去了這些天都沒回來?”

“不知道,不過依照他的的性子,應該也沒什麼事兒,他主意正得很,不會有事兒的。”

“那倒也是。”

第199章

從左店鄉往河市那邊兒去的車子一天就隻有一趟, 葛磊天還沒亮就起床了,帶足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之後,便背著包離開了家。

他走在通往鄉裡麵的小路上, 這一路上一個人沒有,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感覺天地間就好像隻有他一個人似的。

不過葛磊並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因著不趕時間,走路時候他也是消閒慢事兒的。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 葛磊到了鄉裡麵了, 他蹲在馬路邊上, 解決了自己帶來的玉米麵窩頭, 剛剛吃完, 便看到一輛破舊的公交車從遠處行駛了過來。

這已經到了秋天,天氣乾燥的厲害,這已經有兩天沒下雨了, 路上的灰塵挺多的, 汽車軲轆從地麵碾過去,揚起漫天的灰塵來。

他抬起手來遮掩住自己的口鼻,朝著公交車的方向招了招手。

車子嘎吱一聲在他的麵前停了下來, 葛磊透過不滿灰塵的車窗, 勉強看到有個人在車門口站著,正準備著將車門給拉開。

哢拉拉的響聲過後, 車門被打開了, 穿著綠色工裝的售票員看到葛磊,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沒見車門開了麼?你還在下麵杵著乾什麼?趕緊上來,彆再那兒耽誤工夫。”

這年頭,能在公交車上乾售票員的都是家裡麵有背景的,這工作吃的是公家飯,一天來回跑兩趟,工作輕省的很,雖然麵對著的乘客不對,可是他們也懶得擺出什麼客氣的樣子,大概是自覺自己是吃公家飯的人,和這些普通的平頭老百姓並不同,便刻意地將自己的位置拔高一些,將自己和這些人劃分開來。

葛磊知道這樣子人的德行,也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抬起腳便上了車。

他背著的背包有點兒太大了,門口的位置又小,上車的時候書包不小心蹭到了那個售票員,她的眼睛瞬間立愣了起來,用那尖細的嗓門喊道:“你這個人有沒有長眼睛?這麼大的地方都不夠你過的?”

葛磊沒有吭聲,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那售票員今兒心情不舒坦,原本就是來找茬的,若是葛磊跟她對上兩句,她說不定就找著由頭將葛磊給趕下扯去了,然而葛磊對她明顯找茬的行為卻視若無睹,售票員也不好在找他的事兒,狠狠地瞪了葛磊一眼,便準備關車門。

“等一等!”

葛磊聽見外麵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他愣了幾秒鐘,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孩子從下麵跑了上來。

“你說你這人,要坐車難道不知道來早一點兒嗎?也虧得我心善,要是換了其他的人,人家根本就不會等你的。”

售票員數落了那剛上車的女孩子一通,直到把女孩說的麵紅耳赤,她方才心滿意足,把車門關上後催著司機趕緊開車。

剛上車的女孩在葛磊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她整理著自己淩亂的頭發,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坐著的人是誰。

“葛二妮?”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個,正在整理頭發的女孩子扭頭看了過去。

“葛磊?怎麼是你?”

這個女孩正是許久沒見的葛二妮。

見到自己身旁坐著的葛磊時,葛二妮不由得笑了起來,不過當看到他放在腿上的大背包時,她愣了愣,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怎麼帶了這麼大的包,你該不會是要遠行吧?”

葛磊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你誤會了,我是要去省城待幾天,你呢,你這是去哪兒?”

“我也去省城。”

葛二妮今年十四歲了,在葛青陽家裡麵,她吃的好住的好,葛青陽也疼她,葛二妮過得比一般家庭之中的小姑娘幸福多了。

現在的她已經變成了少女的模樣,即便是身上穿著灰撲撲的衣服,也難以掩蓋她漂亮的容貌,現在的她跟葛磊幾年前見到的她完全不同,她現在這樣子,怕是連她的親娘老子過來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葛磊並沒有問葛二妮去省城乾什麼,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對了,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挺長時間沒見你來葛家村了?”

葛二妮想了想還是將這個問題給詢問了出來。·思·兔·網·

這幾年葛磊去葛家村去的很勤,基本上每個月都會三四次,葛二妮知道他是去看沈月的,心中難免有些羨慕。

原來沈月年幼,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也就隻當葛磊是個好朋友,不過這兩年隨著她漸漸長大,對葛磊的態度也就跟從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幾年的時間,葛二妮也跟沈月成了很好的朋友,兩個人沒事兒的時候喜歡聚在一起聊天,交換少女隻見隱秘的心事。

其實這段時間葛二妮也一直在忙著一些事情,倒是沒有察覺到葛磊已經很久沒來了,直到沈月找她聊天,她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過以葛二妮對葛磊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像是沈月擔心的那樣子對她淡了什麼的,估計是最近忙沒時間看她。

她才安撫好了沈月沒幾天,就在去省城的車上遇見了葛磊,不得不說也是一種緣分,她便順便問了一下葛磊是怎麼回事兒。

先前葛磊還不覺得,結果葛二妮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自己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去沈月家裡麵了,他這麼長時間不去,也不知道那丫頭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這段時間有些忙,你也知道的,永豐水庫那邊兒開始修建了,學校慢慢地也恢複了正常上課,我還要給人看病,去采草藥什麼的,騰不出什麼時間去找她,等你回去了以後跟她說一聲,我這邊兒忙,她要是有事兒可以來我家找我,要是她沒時間的話,等我抽空會去找她。”

葛二妮點了點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篤定葛磊不是那種容易變心的人,不過聽到他本人保證還是能讓她安下心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車子在黃土路上奔馳著,這輛車子也不知道使用了幾年時間了,外表破破爛爛的,裡麵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在加上司機師傅神一般的開車技術,坐在車上的人被顛得七倒八歪的,有不少幾個已經開始乾嘔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吐在車子上麵。

當看到這一幕之後,售票員用她那尖利的大嗓門喊了起來。

“唉唉,你們都給我注意一點兒,這是公家的車,你們要是敢吐在車子上,我就敢把你們給趕下車子去!”

她這麼一威脅,倒是挺管用的,車子上那些人的臉憋得在難受,也不敢吐在車上,這荒郊野嶺的,要是被扔下車子,難不成靠著這兩條腿走到省城去?

見那售票員囂張得意的樣子,葛二妮撇了撇嘴,對她的服務態度十分不滿。

不過雖然不滿,但是她也沒有說什麼,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整個人靠坐在了椅背上麵。

“葛磊,我不舒服,靠一會兒,等到了省城叫我。”

“嗯。”

這輛車子一開始上麵的乘客一開始就隻有五六個人,距離省城近了些之後,上車的人便多了不少,車廂裡麵的空座很快便坐滿了人。

大約是覺得人多了,又能開始嘚瑟顯擺自己的地位與眾不同,對著整個車子上的人呼呼喝喝的,模樣好不囂張。

汽車就在這樣子的氛圍之中駛入了車站之中,車子還沒有停穩當,售票員便在車子上呼呼喝喝地把人趕下車,但凡有乘客稍微走慢上一些,她便開始冷嘲熱諷,有年紀大走的稍微慢一些,她甚至還會上手去推。

虧得現在社會不像後來那樣子,否則的話那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朝著地下一躺,她怕是傾家蕩產都賠不起了。

葛磊搖了搖頭,喊醒了睡得昏天黑地的葛二妮,在那售票員過來趕人之前,從車子上麵走了下來。

再悶熱的車廂裡麵待著的時間久了,葛磊一下車便覺得一股清新空氣迎麵而來,他的眉頭舒展開來,一手拿著自己的包,一手拉著葛二妮順著人流走出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