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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鋒的聲音從房間裡麵傳了出來,張巧娣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地進到屋子裡麵去伺候葛先鋒去了。

“孩他爹,你說著小葛醫生也真是不負責任,隻給你熬了藥喝,也沒有在給你切切脈,瞧瞧你是咋個樣了,他這麼溜了,還真是有些不路道。”

張巧娣心裡麵有些不平,嘴裡便絮絮叨叨地說說了起來,葛先鋒借著她的勁兒坐了起來,聽到她所說的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看你這婆娘說的是啥話,你剛剛去找人給你看病,這錢沒給就把人請來了,人家二話不說給我看了,還親自熬了藥送了過來,這樣的醫生到哪兒都少找,偏偏你還在背後嚼舌根,不記著人家的好?難道人家是醫生,就合該全都緊著你齊?家裡麵就算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兒也不能回去照看?人家欠你的麼?”

張巧娣不過才說了一句,葛先鋒就懟了她這麼多句,她被懟的沒了脾氣,訥訥地張了張嘴,很快便又閉上了嘴巴,沒有在吭聲說什麼了。

葛先鋒剛剛說了那麼多話,有些費嗓子了,他又咳嗽了幾聲,臉色又開始變得慘白了起來。

“對了,我這兒沒事兒了,你抓緊著拿點兒錢過去,把人這看病錢給了,可彆拖延,人家的條件雖然比咱們家好多了,但那也是人家賺的,咱們家雖然窮,但也不差這些看病的錢,你抓緊送過去,順便看看小葛醫生家出了啥子事兒,能幫就幫一把,人家一家幾個醫生,結個善緣總沒錯的。”

葛先鋒說的都在理兒,張巧娣點了點頭,將這些話全都記在心上了。

“成,我這就過去。”

她先前確實打著要拖欠看病錢的打算,不過自己當家的都說了要把錢儘快給了,張巧娣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她將家簡單收拾了一下,這便拿了錢準備去葛磊家那邊兒。

另一邊兒葛磊跟葛嚞兩個腳步匆匆地朝著家裡麵跑了過去,一邊跑葛磊一邊兒問道:“吉蛋,這究竟是發生了啥子事兒,剛剛鬨鬨不都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又開始鬨了起來?”

他先前離開的時候鬨鬨都還好好的,這前前後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怎麼突然之間就鬨到要讓葛嚞來找他回去救命的地步?

葛嚞跑得是氣喘籲籲,聽葛磊這麼一問,他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哪兒知道,我要是知道,哪裡還要來找你?大姐說鬨鬨叫得都快背過氣兒去了,那小嗓子都啞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瞅瞅吧,她那種叫法我都害怕了。”

聽到葛嚞這麼說,葛磊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腳步則又加快了一些。

他人高腿長,很快便將人小腿短的葛嚞扔在了後麵,眼瞅著葛磊一溜煙地跑遠了,葛嚞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這個六哥還真的是將鬨鬨那小丫頭看得很重……說起來似乎自從鬨鬨到了他們家裡麵之後,他在家裡麵的地位就直線下降了,想想還真的是挺心疼自己個兒的。

不過誰讓鬨鬨是自己的小外甥女的,自家外甥女自家不心疼,誰還會心疼她?

想通了這一點兒之後,葛嚞心裡麵的那些不快也都煙消雲散了,他加快腳步,緊隨在葛磊的身後朝著家裡麵的方向跑了過去。

葛磊和葛嚞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家門,他剛一進去,便聽到鬨鬨那破了音的尖叫聲。

“啊!!!”

葛鑫正抱著鬨鬨坐在椅子上麵,輕聲細語地哄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收效甚微,鬨鬨的根本無法冷靜下來,隻是閉著眼睛在那裡尖聲叫喚著。

“鬨鬨,你究竟怎麼了?跟姑姑說好不好?你彆叫了成嗎?”

葛鑫怕是已經勸了鬨鬨不小長時間,此時她的嗓子也沙啞的厲害,她被鬨鬨給折騰的滿頭大汗,卻仍舊耐心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葛磊急忙走了過去,伸出手將鬨鬨從葛鑫的懷中抱了過來。

“鬨鬨乖,彆叫了,舅舅在這裡,鬨鬨聽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葛磊的安撫起了作用,鬨鬨慢慢地停止了尖叫,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當看到是葛磊在抱著她的時候,她便哇啦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舅舅,鬨鬨怕。”

“舅舅……”

她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那雙小手死死地摟著葛磊的脖子,小小的身體控不住地顫唞著。

聽著她沙啞的聲音,葛磊心疼的厲害,他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細語地安撫著鬨鬨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鬨鬨終於是冷靜了下來,小小的身體窩在葛磊的懷中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

等到她徹底安生了下來之後,葛磊方才抬頭看向一邊兒坐著的葛鑫。

被鬨鬨折騰了這麼長時間,葛鑫也是身心俱疲,見葛磊望過來,她強打起精神看著葛磊,在葛磊開口之前便說道:“你彆問我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這妮子好好地就叫喚了起來,怎麼哄都不成,就跟中了邪一樣……”

中了邪那三個字葛鑫說的極輕,幾乎是含在嘴裡麵一掃而過,若不是葛磊的注意力全都在葛鑫的身上,怕是根本就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大姐,這都是新社會了,可不興舊社會那封建迷信的一套了,你可彆在這塊兒亂說,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鬨鬨不會這麼叫喚的,你們在門口有沒有見到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我們倆剛剛在門口待的時間不長啊,應該沒有見到什麼……”

說到這裡,葛鑫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她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說起來我們出去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人,但是我們離得也不算近,那人也沒有上前來說話,應該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吧?”

“那人是誰?”

葛磊追問道。

葛鑫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那是葛青木家的二兒子葛小海,咱們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他們有過來往了,應該不是他做了什麼吧?”

居然又是葛小海!

葛磊心中升起來一絲不安來,雖然沒有直接關係,但是葛磊覺得鬨鬨尖叫不止應該跟那個葛小海有一定的關係,他沉%e5%90%9f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口說道:“我覺得這事兒暫且還不能下定論,不管怎麼說,葛小海那邊兒都有嫌疑,大姐,這兩天就勞煩你把鬨鬨看得緊一點兒,我怕葛小海會對鬨鬨不利。”

葛鑫皺著眉頭看著葛磊,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事兒應該不至於吧?鬨鬨還是個小孩子,他那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吧?他應該還沒有喪良心到那種地步吧?”

葛磊輕輕拍著懷中的鬨鬨,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冷漠:“大姐,你是不是忘了幾年前他故意把我推進水塘裡麵的事兒了?”

葛嚞聽的稀裡糊塗的,先前葛小海對付葛磊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因此並不知道當年的恩恩怨怨,先前那麼一大堆的東西他聽不明白,但是葛磊最後說的話他聽懂了。

“大姐,那人竟然那麼壞?!不行不行,鬨鬨今天這麼鬨絕對跟他有關係,咱們以後可要看好鬨鬨,不能讓個叫什麼小海的傷了鬨鬨。”

聽著葛嚞義憤填膺的話,葛鑫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小心無大錯,那我們以後小心著點兒就是了,唉,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因著這件事情,葛家的眾人在照顧鬨鬨的事情上麵就更加上心了,然而百密終有一疏,在四天之後,鬨鬨還是丟了。

彼時葛磊正在小灶房裡麵製作潤腸丸,剛剛準備將研磨好的細末用白蜜煉和,這外麵便傳來了葛嚞的叫聲。

“六哥,不好了,鬨鬨不見了!!”

聽到葛嚞的叫聲之後,葛磊的手一抖,白蜜倒多了些,他也顧不得彆的,將裝了白蜜的瓶子隨手一放,就跑了出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吉蛋,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幼的吉蛋急得滿頭大汗,語氣焦急地說道:“六哥,不好了,鬨鬨不見了,她剛剛說口渴,我就去廚房給她倒水喝,哪知道不過愣神的功夫,她就不見了,我把家裡麵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你說她會跑到哪兒去啊?”

聽完他的話之後,葛磊的目光下意識地朝著院門的方向看了過去,當看到大敞四開的院門時,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吉蛋,這門怎麼會開了?”

“不該啊,我記得我原來沒開門啊。”

葛磊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此番的事情有些不太好了,鬨鬨的膽子很小,隻敢在家裡麵玩兒,就算是門開了都不敢一個人跑到外麵去,現在家門大敞四開,鬨鬨卻並不在家,難道是被什麼人給帶走了?

“吉蛋,你趕緊去二哥家把大姐叫回來,咱們趕緊四處找人!”

葛嚞點了點頭,急匆匆地跑出了家門,而葛磊也顧不得旁的什麼,急匆匆地跑出了大門。

一路上葛磊遇到了不村民們,他詢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鬨鬨,大家夥都說沒有見著,知道鬨鬨不見了,這些人便都自發地幫著葛磊開始尋找了起來。

很快村子裡麵便四處都是喊著鬨鬨的聲音。

村子外麵,阿虎和阿龍兩個正急匆匆地朝著拐上村去了。

今天到了他們約定好來拿藥的時間,兩個人一大早就出門了,結果路上因為阿虎拉肚子耽擱了一會兒功夫,所以到現在他們才到了拐上村。

遠遠的這堂兄弟兩人聽到了村子裡麵喊鬨鬨的聲音,他們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怪異之色。

“阿龍,你說這是發生了啥事兒?那村子的人都是瘋了不成?”

阿龍瞥了憨不啦嘰的阿虎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那腦子也不知道是咋麼個兒長的,他們叫喚什麼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此番過去,將那藥拿到手,至於其他的事兒彆看彆聽彆想。”

阿虎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了,兩人快要走到村口那塊兒的時候,便看到一個瘦筋筋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孩子迎麵走了過來,阿虎不經意地瞅了一眼,發現那人抱著的小閨女有些眼熟,再一細看,便發現那閨女正是他上次去葛磊家見著的那個見了他就尖叫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是個眼熟的,可是抱著小姑娘的人卻不是眼熟的,而且看他那架勢似乎有些不太對,他一隻手捂著那閨女的嘴巴,一隻手緊緊地箍著那閨女的身體,小閨女的手和腳都在撲騰著,看樣子像是在睜著。

阿虎心裡麵覺得極為奇怪,總覺得這副畫麵有些不太對勁兒,眼瞅著那人就要到了他們跟前了,阿虎的身體反應速度比他的腦子反應速度更快一些,他腳步一跨,便擋在了那個人的麵前。

“你是誰?抱著這個小閨女要去哪兒?!”

阿虎本來就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這麼往那一杵,就跟個大樹樁子一樣,那渾身的氣勢看起來極為的嚇人。

抱著孩子的那個人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他抬頭一看,見到擋著自己的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