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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珍的這些話已經是威脅了。

葛森的臉色慘白,到最後頹然地點點頭。

“娘,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把李小梅給送回去。”

白珍珍點了點頭,看也沒看他們一家四口,跟著葛青山他們一起離開了。

葛磊落在了最後,臨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坐在床上的葛森,開口說道:“二哥,你還是我們的二哥麼?”

第152章

葛森的臉色一白,確實避開了葛磊的目光, 沒有在他。

葛磊心中有些失望,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沒有在說些什麼, 轉身大步離開了。

自己的爹娘兄弟全都走了, 房間裡麵就隻剩下自己一家人, 葛森抱著兩個孩子, 愣愣地坐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李小梅也緩過勁兒來, 身上的那種酸痛感消散了不少, 她疼得直吸冷氣,許久才從床上爬起來。

她起來之後,見葛森坐在那裡怔怔地出神,心裡麵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自己剛剛被人都欺負死了,自己的男人不說護著她, 反倒是跟其他的人一起合夥兒欺負她, 李小梅心裡麵難受的厲害, 又不能像剛剛對其他人那樣撒潑吼叫, 這心裡麵憋得實在厲害。

“葛森, 你家人就這麼欺負我, 你還不給我討回公道嗎?我沒臉見人了……”

她倒是還懂得一些懷柔政策, 知道麵對自己男人的時候絕對不能像是對著其他人那樣子。

不管在外麵多麼能撒潑, 對著自己的男人一定要軟軟的才成。

這麼想著, 李小梅便掩麵哭了起來。

她收斂了那滿身的蠻橫勁兒, 哭起來倒是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平日若是這麼哭,葛森早就來哄著她,她在趁機說要什麼,或者說是想乾什麼事情,葛森立馬就應了她,哪知道今兒哭了很長時間,葛森都沒有搭理她,李小梅心中不安,嘴裡麵卻仍舊發出嚶嚶嚶的哭聲。

許久之後,葛森終於開口說道,聲音卻嘶啞的厲害,像是兩塊磨砂紙放在一塊兒相互摩攃,吵的人耳膜生疼。

李小梅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著葛森,見他的神情晦暗,李小梅心中升起一絲懼意,慢慢地閉上了嘴巴,一句話都不敢在說了。

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燈燈芯跳動了一下,房間裡麵的光線亮了起來,隨之又暗了下去,李小梅和葛森都沒有開口,房間裡麵就隻剩下兩個孩子抽噎的聲音。

就在李小梅忐忑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葛森突然開口說道:“你收拾收拾。”

李小梅的呼吸一窒,緊接著便尖聲叫了起來。

“你真聽那個老賤人的趕我走!”

話一出口,李小梅就後悔了,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辱罵自己的老娘,即便是葛森這樣子護老婆的人都有些忍受不了,他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伸出手將李小梅給抓了過來。

“你乾什麼!”

看著葛森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李小梅慫了。

嘴巴賤,挨了幾個大耳刮子,李小梅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可是她卻一句話都不敢說,她真的被葛森剛剛那樣子給嚇到了,哪裡敢想說什麼。

“滾去給老子收拾東西,明天滾回你自己家去!”

李小梅根本就不敢求饒,強忍著疼痛起身去收拾東西了。

第二天一大早,葛森便將李小梅跟兩個孩子送回去了葛家村。

因為怕人瞧見,他們天剛剛亮就起身了,結果都起來這麼早了,還是在村口的時候遇到了外出的葛磊。

李小梅的臉還腫著,見著葛磊之後急忙低下頭去,抱著懷中的孩子沒吭聲,葛森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二蛋,你這麼早出村兒去乾什麼?”

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再次麵對葛森的時候,也恢複不了從前那親密無間的樣子,葛磊的態度有些疏離,隻是說了一句有事兒,便沒有在多做停留,轉身大步離開了。

當看到葛磊的身影漸漸走遠,葛森心裡麵百般不是滋味,他歎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拎著李小梅朝著葛家村的方向去了。

這邊兒葛磊刻意加快腳步朝著前方走去,等到脫離了葛森的視線範圍之後,葛磊方才鬆了一口氣,腳步慢了下來。

雖然剛剛李小梅刻意將頭轉開了,不過葛磊仍舊看到她那紅腫的臉,在聯係到葛森的樣子,葛磊心中大約摸也有了一些猜測。

不過不管李小梅遭遇什麼事情,都是她活該,葛磊雖然善良,可是也沒有到那種爛好人的地步,他沒有多餘的同情心浪費在李小梅的身上。

從拐上村兒到左店鄉政府並沒有多遠的路程,走了約摸半個來小時的功夫,葛磊便到了鄉政府的外麵,他來的時間挺早,鄉政府還沒有開門,葛磊也不著急,在鄉政府對麵找了塊兒地方坐了下來。

閒待著也是無聊,葛磊便在腦子裡麵回憶《扁鵲心經》裡麵的方劑,他抄寫過那本醫書之後,便將裡麵的全部內容都記了下來,雖然稱不上是倒背如流,可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這些方劑並不是說死記硬背就成了,還得要融會貫通,徹底理解,這樣才能成為自己的知識,用起來才會得心應手。

不過這《扁鵲心經》的年代久遠,有些藥物的名稱用的是當時的那種稱呼,在經過了幾代之後,有些藥物的名稱已經發生改變了,葛磊還得對照著藥性之類的推測出那中藥現在的名字。

就在他陷入進思考的之中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地便過去了,正在他琢磨著一個治療小兒痙攣方子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阿磊?”

葛磊抬頭看了過去,便看到穿著小黑襖的沈月站在他的麵前,而沈月身邊的是宋曉梅和沈日兩人。

“你們來了。”

葛磊說了一句,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朝著鄉政府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鄉政府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他便知道上班時間已經到了。

“城裡,旁的也不多說了,咱們過去吧。”

沈月點了點頭,便準備跟著葛磊一起過去,然而此時宋曉梅卻糾結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葛磊一眼,神情有些惶恐不安。

“二蛋啊,要不然還是算了吧,一想到要去鄉政府,還要去找鄉長,我這腿包肚子就發軟,要不然算了,咱們在想想法子好不?”

是事到臨頭來,宋曉梅居然反悔了,葛磊有些無語地看著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大娘,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難不成真願意讓你們娘仨的房子被你的惡婆婆搶走嗎?”

若不是因為宋曉梅是葛磊未來的丈母娘,葛磊的話或許還會說的更重一些,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那兒,葛磊也不好說什麼過分的話來。

沈月見自己的老娘在這時候慫了,她也有些著急了起來,忍不住開口說道:“娘,咱們都到這兒了,這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難不成之就這麼算了?鄉長有什麼可怕的?人家不是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麼?”

葛磊:“……”

這話雖然彆扭的很,不過用在這裡倒也沒有錯,葛磊也跟著勸說了兩句。

宋曉梅慢慢地也被勸說動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拉緊了沈日的手。

“那成,咱們就去吧,反正最多就是將咱們給趕出來,左不會將咱們給抓起來的。”

這麼安慰自己一番之後,她也來了勇氣,跟著葛磊他們一起朝著鄉政府門口走了過去。

鄉政府的大門口有門衛守著,不過那門衛是個老頭子,老眼昏花的,葛磊他們從他的身前走過去他都沒有察覺到,反而仍舊在那兒捧著一張報紙看著。*思*兔*網*

這第一關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闖了過去,宋曉梅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不安的心稍稍放鬆了下來。

現在的左店鄉政府雖然比不上後來的氣派,不過比起周圍的建築物仍舊好上不少,紅牆灰瓦的一片小平房緊挨在一起,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麵舒服。

葛磊沒有來過鄉政府,不過每個辦公室上麵都掛著個木牌,上麵白底黑字寫著辦公室的名字,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鄉長辦公室的。

辦公室的門是綠色的,許是剛剛出來進去的門沒有關好,露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來,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門縫裡麵傳了進來。

那聲音是陳愛國的。

看來他們的運氣不錯,陳愛國今兒在辦公室。

這辦公室裡麵除了陳愛國的聲音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看樣子是陳愛國應該在忙,葛磊也就沒有貿然進去打擾,而是跟宋曉梅他們一起在門外等著。

過了大約十分鐘之後,一個留著小平頭的男人從陳愛國的辦公室出來,當看到門口站著的葛磊他們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眉頭不免皺了起來。

“你們是誰?怎麼跑到鄉鎮府來了?沒事兒趕緊離開這裡,這可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著人身上穿著綠色的列寧服,看這派頭和架勢,應該也是鄉政府的一個當官的。

“同誌你好,我們是來找陳鄉長的。”

葛磊一開口,那人的眉頭便皺得更緊,剛想趕人,聽到外麵動靜的陳愛國已經從辦公室裡麵出來了。

“郝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兒?”

被稱作郝主任的那人剛想說什麼,陳愛國的目光卻已經移到了葛磊的身上。

“你是那個小神醫?老葛的六兒子?”

葛磊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陳鄉長,你好。”

郝主任見陳愛國認識葛磊他們,也就沒有在這裡多待了,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和陳愛國說了一聲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郝主任走了,陳愛國便讓葛磊和沈月他們進到辦公室裡麵去。

且不說陳愛國和葛青山之間的關係,就憑著葛磊先前在爆發瘟疫時做出的那些貢獻,在見著他的時候陳愛國也要客氣幾分。

宋曉梅整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不明白葛磊怎麼著就跟鄉長這樣的大官扯上關係了,看他們的樣子關係還挺好,也難怪葛磊會說要她們來找鄉長申冤了。

陳愛國跟葛磊閒聊了一會兒,這才問葛磊來這裡是來乾什麼的。

“陳鄉長,是這樣子的,我有個朋友家裡麵遇了事兒,想讓陳鄉長給她們做主。”

說著葛磊便將目光給轉向了宋曉梅她們,示意宋曉梅開口。

雖然打從見到陳愛國開始,他就一直是笑嘻嘻的樣子,可是宋曉梅心裡麵仍舊發怵,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一句話說了幾遍也說不利索,沈月見狀,心中有些著急,便接過話茬子,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愛國。

“陳鄉長,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奶奶和村長是本家兄弟,他們沆瀣一氣,要將我們娘仨從家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