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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跟我見外了, 若是我花錢買來的,我自然是要收你的錢的,但是這豬屎豆是我采集來的,而且這種草藥也不需要炮製, 隻要曬乾之後保存就成了, 花費不了多少的功夫,你要是給我錢就外道了。”

聽到葛磊這麼說,宋曉梅還想說些什麼, 卻見葛磊已經站了起來。

“大娘, 阿日這病雖然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是也耽擱不得,要不然他這以後會落了毛病,身體怕是就弱了,你總不想見到他以後成個病秧子吧?”

這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年的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誰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個病秧子呢?

今兒她就承了葛磊這份情, 等到以後有機會了, 她總能還了他這份恩情的。

“那成, 我知道了,大娘在這裡謝謝你了。”

兩人的說話間,沈月和葛二妮兩個人端著臉盆進來了。

“大娘,你先給阿日擦一擦身上,然後換個被窩待著,我這就回去拿豬屎豆。”

聽到葛磊的話,葛二妮朝著葛磊看了一眼:“你這是要回去?這來回可是不近的一截路呢。”

“不妨事兒的,左右我也走過幾次了,都習慣了,好了,我也不說旁的了,你們先照顧著他,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葛磊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之後宋曉梅和沈月兩個就依照著葛磊吩咐給沈日清理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宋曉梅她們都等得急了,葛磊還沒有回來,兩人心中焦急,想法卻並不一樣。

宋曉梅是在想著葛磊把藥帶回來早點兒給沈日用上,沈日也就不用在遭罪了。

而沈月則是在擔心著葛磊,這天寒地凍的,上次下的那些雪都還沒有化乾淨了,他若是跑得急了,路上在出了什麼差錯可怎麼著?

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葛磊還沒有回來,沈月心中更加擔心,她登時便在房間裡麵待不下去了。

“娘,我去村口迎迎阿磊。”

宋曉梅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該著去迎迎他的,成,你趕快去吧,等他來了,就趕緊把他領過來。”

沈月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家門。

出了家門之後,一股冷風迎麵吹來,沈月的感覺到那風就如同刀子一樣割在自己的臉上,她出來的太急了,連圍巾都忘記帶了,沈月也顧不得在折回去拿圍巾了,就這麼頂著風朝著村口處走了過去。

沈月在村口處站住了,墊著腳朝著西邊兒的那條路上張望著。

有村裡麵的村民看到沈月,便關切地問上兩句。

“小丫頭,這天寒地凍的你在這風口上站著乾什麼?趕緊回家去,仔細凍著了。”

沈月搖了搖頭,細聲細氣地開口說道:“張大叔,不妨事兒的,我穿的厚,我在這裡等人的。”

那被沈月喚做張大叔的人也沒有在多說旁的,朝著沈月點了點頭,交代她小心一點兒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沈月在村口等了小半個鐘頭,這期間見到了不少村子裡麵的人,卻唯獨沒有見到葛磊的蹤跡,她心中焦躁異常。

“這天寒地凍的,阿磊總不能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嗎?”

許久不見葛磊回來,沈月越發地擔心了起來,直到她遠遠地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朝著這邊匆匆地跑過來,她臉上方才露出了一些笑容來,隻是她的臉被凍得狠了,這麼一笑,扯動了臉上的肌肉,疼得她吸溜吸溜地喘了兩口氣兒,這才朝著葛磊的方向跑了過去。

“阿磊,阿磊!”

兩人很快便走到了一塊兒,離得近了,沈月才看到葛磊是滿頭大汗,呼出來的氣兒變成了白霧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大約是因為一路跑過來的緣故,葛磊現在喘得厲害,他見著了臉色被凍得發青的沈月,頓時便急了。

“阿月,你這是在外麵待了多久,這臉都被凍青了,你是不是都不把你自己個兒的身體當回事兒?你這身體是有多好能經得住你這麼折騰!”

沈月被葛磊這嚴厲的語氣給嚇住了,自打她跟葛磊認識了之後,葛磊對她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從來都沒有像這次一樣用這種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眼睛一酸,眼淚瞬間便湧了上來。

她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哭出來,隻是低下頭去,訥訥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剛剛的那些話說出口葛磊就已經後悔了,現在在看到沈月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

她之所在外麵凍著,還不是因為擔心他的緣故,他不感激就算了,反倒是在這裡大聲嗬斥他。

越想葛磊便越覺得自己剛剛做的過分了,眼瞅著小姑娘的頭越垂越低,葛磊歎了一口氣,放軟了聲音:“對不起阿月,剛剛是我太著急了,你甭生氣,原諒我好不好?”

先前葛磊那麼大聲跟她說話的時候,沈月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然而現在當葛磊這麼放軟了聲音之後,沈月的眼淚卻控製不住地從眼眶之中流了下來。

她這麼一哭,葛磊更是自責不已,他上前一步,想要抱住沈月,卻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太孟浪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半響之後方才從嘴裡麵憋出幾個字來。

“你彆哭了,是我對不住你,我在這裡跟你道歉了,你想打我罵我都成,你彆哭了。”

葛磊甜言蜜語的技能沒有點亮,就連安慰人的話都是乾巴巴的。

沈月抬起手胡亂地擦乾了自己的眼淚,緊接著便抬頭朝著葛磊看了過去,她的眼睛有些發紅,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傷心的神情。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不會生氣的,你來回跑了幾十裡路,累了吧,咱們趕快回去吧。”

說著沈月便想接過葛磊手中拎著的籃子。

“不用了,我拎著就好了,咱們趕緊回去吧,早點兒用藥,阿日也早點兒好。”

沈月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朝著村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宋曉梅已經在家裡麵等急了,卻因為要顧著沈日的緣故不能出去,而葛二妮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前先回去了,馬上就要中午了,她得回去做午飯了。

宋曉梅抱著已經穿好了衣服的沈日在房間裡麵走來走去,沈日安安靜靜地趴在宋曉梅的肩膀上麵,整個人仍舊是一副懨懨的模樣。

宋曉梅時不時地朝著窗口處看上一眼,直到沈月和葛磊回來了,她方才鬆了一口氣,有心想要出去迎一迎,但是因為抱著沈日的緣故,她並不能出去。

宋曉梅看到沈月和葛磊兩個人在院子裡麵說了些什麼,然後沈月便朝著堂屋這邊走過來,而葛磊則拎著一個籃子去了廚房那裡。

“小月,葛磊他將那豬屎豆帶回來了嗎?”

沈月點了點頭說道:“都帶回來了,娘你先帶著阿日在這裡,我還得跟著阿日去學著該怎麼弄藥。”

“成成成,你趕緊去好好學學,以後你弟弟吃的藥就得靠你了。”

畢竟葛磊也不能一直待在她們家裡麵待著,這如何熬煮,量大量小都得好好掌控著,他能教會沈月是最好的。

沈月和自己宋曉梅說了一聲之後,就到了廚房之中去幫著葛磊一起打下手。

“這種豬屎豆主要分布於山東浙江等地,我們這裡也有,不過因為氣候的原因,並不算是什麼常見的草藥,這還時我帶著小妹去撿樹枝的時候在樹林裡麵發現的。”

葛磊將曬乾了的豬屎豆取出來放在了灶台上麵 ,見沈月充滿好奇地看著,他便繼續說道:“像是這樣子的豬屎豆,秋季采集全草,打去莢果和種子,曬乾水分就成了,這種草藥乾用和鮮用都成,一般鮮用的話都是外敷的,而乾用的話則是用水煎服,你看我這次帶來的是曬乾過後的豬屎豆,所以用水煎服最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月目不轉睛地看著葛磊的動作,像是在教室裡麵的乖乖好學生一樣,認認真真地聽著葛磊的解釋。

灶膛裡麵的火生了起來,隨著溫度的升高,沈月感覺到自己被凍僵了的身體恢複了一些,不過大約是因為臉凍得時間有些長了,被火一炙烤之後,她便覺得自己的臉癢得厲害,她控製不住地想要去抓,結果卻被葛磊攔住了。

“彆抓,忍一忍就好了,要不然抓爛了長不好可是要感染的。”

沈月的臉癢得厲害,不過聽到了葛磊的話之後,她還是乖乖地將手放了下來,沒有在繼續抓自己的臉了。

“阿磊,你告訴我這藥該怎麼煎,應該放多少藥,多少水,等你不在了,我好給我弟弟煎藥。”

其實不用沈月說,葛磊也是要教她的,他便開口說道:“每次煎藥的話用六到十二克的藥就成了。”

然而看到滿臉茫然的沈月時,葛磊突然想到她可能並不知道克數對應多少中藥,他便說道:“你看我采集的這些豬屎豆,一整棵的克數大約是十二克,一半兒就是六克,這是治療初期,最好就是加重劑量,前半個月你熬煮的時候放一整棵進去,加一碗水熬煮,等到湯汁變成了綠色之後就成了。”

“不過半個月之後就能降低量了,大株的就放一半兒,小一點兒的就放一整棵,你知道了嗎?”

沈月認認真真地聽著,將葛磊所交代的事情一一記了下來。

藥很快便熬好了,熬煮好的藥顏色碧綠碧綠的,看起來極為好看,不過那味道聞起來說不出來的怪異,葛磊將藥湯盛了出來,將熬煮得已經軟爛的豬屎豆夾出來放到一邊兒。

“這個藥不一起吃了嗎?吃進去的話會不會好得更快一些?”

聽到她這麼說,葛磊搖了搖頭說道:“剛剛的熬煮已經將豬屎豆之中的藥性全都煮了出來,現在它的藥性全都在這湯裡麵,那棵豬屎豆已經是渣滓了,沒有任何的作用,待會兒涼了之後就把它給扔了就成了。”

沈月點了點頭,將那棵煮爛了的豬屎豆拿出去扔了。

回來之後這藥已經放溫了,正好能拿去喝,葛磊便和沈月一起端著藥碗進了堂屋裡麵去。

宋曉梅正抱著沈日在房間裡麵走來走去,沈日趴在宋曉梅的身體上麵,眼睛微微閉著,像是在假寐。

葛磊端著藥碗進來之後,那濃鬱的藥味兒在空氣之中彌散開來,沈日吸了吸鼻子,睜開了眼睛。

當看到葛磊端著的那裝滿綠色汁液的藥碗時,沈日的鼻頭皺了皺,往宋曉梅的懷中縮了縮。

葛磊看著沈日,柔聲說道:“阿日,該吃藥了,吃過藥你肚子就會舒服了,晚上也不會睡不著了。”

沈日探頭朝著葛磊看了看,仍舊沒有吭聲。

沈月也在一旁勸說道:“阿日,乖乖吃藥好不好?吃藥了你身體就舒服了。”

沈日是個乖巧的小男孩,聽到他們兩個的話之後,他有些猶豫了起來。

“小日乖,小日難道不想好好睡一覺嗎?”

宋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