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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然後拿過了一旁的蒲扇在藥碗上麵開始扇了起來。

這倒不是不能用嘴吹,不過用嘴吹的話有些不太衛生了,人的唾沫之中會有各種各樣的細菌,進了藥碗裡麵就有些不太好了。

扇了一會兒之後,他摸了摸碗邊,感覺到藥湯的溫度已經涼了下來之後,他便將碗端了起來,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中藥得趁熱喝了,涼了之後會苦不說,藥性也會大打折扣。

他端著藥碗剛剛走到了院子裡麵,便看到了白珍珍正和葛青山兩個人在那裡膩歪著,這樣的情形他已經見得慣了,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他看著葛青山,開口喊了一聲:“爹。”

葛青山倒是覺得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那個,你這端的是什麼?”

葛磊看著葛青山,老老實實地說道:“這是我配的藥,用徐長卿,五靈脂加桃仁配成的活血止痛湯。”

聽到葛磊說配置的這是活血止痛湯之後,葛青山有些急了,:“這是怎麼了?怎麼配了這湯藥,是誰受傷了?”

先前白珍珍隻顧著和葛青山膩歪,倒是也沒有將葛二妮的事情和葛青山說了,葛磊見葛青山這樣子,便知道他不知這事,他便將事情和葛青山大致說了一下。

“畜生!”

聽完了葛磊說的話之後,葛青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開口罵道:“這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孩子不聽話,稍微打上一頓也就是算了,可她這樣子是分明是將這孩子是照死了打啊,她這樣怎麼能當人娘的?”

要說這葛青山最見不慣的就是有人打孩子,在聽到葛二妮是被許虎妞打的,他便想要去找許虎妞理論理論。

白珍珍見到葛青山這個樣子,便有些無語地說道:“青山,你這是咋的了?你去跟人家說什麼?在這村裡麵哪家沒打過孩子……”

“我家沒打過孩子,你問問這幾個孩子,我有沒有碰過他們一手指頭?這孩子聽不聽話,又不是說打就能打出來的……”

“成成成,我知道你是一個最好的當爹的,但是其他人家的孩子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嗎?你這往哪說,都是你吃理兒的,我還沒聽過哪家打孩子彆家能管的。”

白珍珍這麼勸了一通,好歹是將葛青山勸了下來,但是葛青山的臉色仍舊不太好看。

葛磊的年紀小,不太方便去給葛二妮看傷,但是葛青山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年紀都快能當葛二妮的爺爺了,再加上他又是大夫,而且就算是全科大夫,對於這種事情自然也不會避諱,他便去了西屋之中,幫葛二妮檢查了一下。

那些不懂醫術的人看的時候自然沒有懂醫術的人看得分明,葛金山進了屋子裡麵之後,為了避嫌,倒是也沒有讓其他的孩子離開,當著這幾個孩子的麵兒幫著葛二妮仔細檢查了一下。

看葛二妮這樣子確實是被打得不輕,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臟,將養幾天也就好了,隻是她背部的這些傷痕冷敷過後,自然也全都被激發了出來,看起來倒是比先前顯得更加的嚇人。

不過葛磊的處理手法倒是並沒有什麼錯處。

葛二妮現在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她趴在床上,混混沌沌地提不起勁來,看到她這個樣子之後,葛青山心裡麵有些難受,便交代讓幾個孩子好好看著她,不能讓她現在胡亂動彈,仔細再傷到了背。

之後他便找了一個乾淨的毯子給她蓋著,這小姑娘家家的光著在床上也不乘,現在天都已經冷了下來,要是就這麼一直涼著的也不好,當找了乾淨毯子給葛二妮蓋上之後,葛青山便讓葛磊進來,將熬好的藥喂給了她。

現在有些神誌不清的葛二妮基本上都是旁人讓乾什麼她就乾什麼,她張嘴將葛磊熬的這些藥喝下去之後,身體上的那些疼痛感便減弱了不少,她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嘴巴裡麵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哼唧聲。

這藥不止有活血止痛效果,還帶著一些安眠效果,葛二妮喝下去之後,便睡了過去,葛青山便讓葛淼留在這裡照顧葛安妮,轉而讓其他的人全都離開了房間。

葛淼有些不太樂意,但葛青山都已經發話了,她就隻能在房間裡麵陪著葛二妮,原先她還對葛二妮有些同情的,隻是當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看著她的時候,心裡麵的那些同情便消散了不少,而且在聽到自己的爹說葛二妮這也就隻是看起來嚴重的話,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害時,她便感覺葛二妮的娘雖然把人打得看起來挺厲害的,其實也沒傷到哪,她終究還是有一些分寸。

想來也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愛自己孩子的老娘呢?

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葛二妮,葛淼的目光沉了沉,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片刻之後她也沒有再細想下去,她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床上躺了下去,

先前她在葛二妮身旁忙了這麼久,現在也實在是有些累了,左右她葛二妮已經睡著了,她也趁著這機會好好歇會。

一家人從西屋裡麵出來之後,便到東屋的客廳裡麵坐著了,葛青山在想著剛剛看到葛二妮的那些傷,心裡麵仍舊有些氣不順,白珍珍便在一旁安撫著他的情緒,好一會兒之後,他的情緒總算是被安撫下來一些。

葛青山見葛晶待在最後麵沒有說話,便朝著葛晶揮了揮手,讓葛晶到他的跟前來。

“小晶子,到爹這裡來,爹有事兒問你。”

葛晶慢慢地走到了葛青山的跟前,抬頭看著自家老爹,然後問道:“爹,咋了?”

“你跟我說說先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都看到了啥子?”

葛晶倒是也沒有隱瞞,將先前的事情跟葛青山說了一遍,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之後,葛青山這心裡麵越來越生氣,先前被安撫下來的那些情緒又有爆發的傾向。

白珍珍見狀,開口說道:“這終究是旁人家的事,咱們想管也管不過來,青山你甭想那麼多了,可成。”

打小孩這事跟打婆娘這事兒一樣,都是人家旁人家裡麵關起來門的事情,自然是輪不到他說的,隻是雖然知道是這樣,葛青山心裡麵卻仍舊不痛快,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開口說道:“珍兒,你放心,我不去和他家鬨事,我就來和他講講這事兒的,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打孩子對,可是把孩子打成這樣也不對。”

某些時候來說,葛青山確是有一點死雞頭子,旁人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了,白珍珍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成,那我來跟你一起去好了。”

聽到白珍珍真要說跟他一起去的時候,葛青山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說道:“你跟我一塊去乾啥子?這事兒我自己一個人去就成了,我能解決掉的。”

聽到他這麼說,白珍珍看了他一眼:“我也沒說彆的,你難得回來一趟,我跟你一起到旁人家裡麵去串門子還不行嗎?”

在對上白珍珍的時候,葛青山是什麼點子都沒有,基本上都是白珍珍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來,看著白珍珍,無奈地開口說道:“成成,你說什麼都成,我帶你去還不成嗎?”

白珍珍笑了起來,朝著葛青山伸出手去,葛青山扶著白珍珍真站了起來。`思`兔`在`線`閱`讀`

葛鑫有些羨慕地看著自己站在一起的老爹和老娘,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羨慕之意,她其實挺羨慕這樣子的夫妻感情的,然而她自己嫁的那個許山明卻對她並不怎麼樣。

她低下頭去,將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些情緒遮掩了下去,婚都已經結了,她嫁了這麼個男人,日子也就是得過且過,可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葛青山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既然決定要去葛二妞的家裡麵,他便沒有在這房間裡麵多呆,很快便跟白珍珍兩個人一起朝著葛二妮家那邊去了。

葛磊原本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然而很快就想到自己老娘白珍珍的戰鬥力,就算葛青山頂不住了,白珍珍也沒什麼問題的,葛青山彆的事情上可能會和稀泥,但是一旦遇到白珍珍的事兒,他可就變了,他絕對是不會讓白珍珍真受到任何委屈的,這麼想著他這心便稍稍地放了下來。

卻說另一邊,葛青山和白珍珍兩個人很快便到達了葛春生和許虎妞他們家外麵。

因為昨天的事情,他們一家子又拉又吐的傷了元氣,今日便向生產隊請了假,沒有去上工,此時兩個夫妻兩個人就帶著孩子們正在床上躺著呢,聽到了敲門聲之後,夫妻兩個人誰都懶得起床,他們本來想等著敲門聲過去的,那些人看沒人來開門便自動離開了,哪知道今兒這敲門的人卻一點不識趣,一直在咚咚咚地敲個不停,葛春生的心中便來了氣。

葛春生張開嘴喊了起來:“二妮子,你在哪?趕緊去開門!”

然而喊了幾聲之後,卻始終沒有聲音傳來,他罵了一聲,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悻悻地過去開門。

他家的院牆很矮,剛一出了門,便看到了門外站著的葛青山和白珍珍那兩個人。

那對夫妻看起來比同齡的人要年輕許多,看到他們之後,葛春生眼中閃過了一絲嫉妒之色,不過他很快地便將那絲嫉妒之色給遮掩了過去,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看著他們:“哎呀,四哥四嫂,你們今兒個怎麼有功夫過來了?”

葛春生和葛青山也算是沾親帶故的,叫他們一聲四哥,四嫂也是正應當的事情。

葛青山的眉頭皺了皺,看著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便開口說道:“春生啊,你閨女葛二妮在哪兒呢?”

聽到葛青山一來就問那個葛二妮在哪兒,葛春生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昨天他們家好像是因為葛磊給的那些藥才好了過來,那時候似乎是葛二妮找的葛磊,他的臉瞬間變黑了下去,以為葛青山是要過來要錢的,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粗聲粗氣地開口說道:“二妮在家呢,你們找她有什麼事情?沒事的話彆在這裡耽擱時間,我可沒什麼功夫和你們說話。”

這家夥翻臉倒是快跟翻書差不多了,聽到了他這話之後,葛青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看你這說話是什麼態度?葛二妮在家,她什麼時候在家了?她要是在家,我家躺著的那個又是誰?難不成還有幾個葛二妮不成?”

他這麼一來便氣衝衝地說了這麼一番話,葛春生可有些不依了:“我叫你一聲四哥,你可就是真把你自己當成一回事兒了,再怎麼說也輪不到你到我這跟前來指手畫腳的,你管我家二妮在什麼地方?她是我家的孩子,又不是你家的孩子,你操那麼多心乾嘛?你是不是養孩子養上癮了?你要是想養你就把她弄過去,給你家去養著。”

他這麼劈裡啪啦地說了大一大堆,倒是把葛青山的嘴給堵住了,葛青山這嘴上功夫哪裡能比得上嘴上跟抹了油似的葛春生,他還想再說些什麼,而白珍珍則拉住了他的手,緊接著她便抬頭朝葛春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