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甥，你護著他？虧你還是堂堂落楓仙尊，你是不是瘋了！你該厭惡他，親自清理門戶才對！”

第232章

她本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恩愛的父母。

因為墨玄離的出生，一切都毀了。

玄月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被毀的徹底，所以她要報複，一切都按照計劃在走。

可是當她看見墨玄離那樣的出生，那樣的身份，那樣不穩定的狀態，還能被號稱現在正道最強者的男人小心嗬護。她隻感覺到心口的怒火在不斷的翻滾。

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永遠陽光正氣的男人身影，那曾經讓她有一瞬間心悸的人，她沒有邁前一步，因為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幸福，所以憑什麼墨玄離能幸福。

墨玄離就該跟她一樣，永遠爛在黑暗中，成為這個世界人人唾棄怨恨的存在。

她凶殘直接的揭露了一切，讓墨玄離再也無法藏匿，不準他卑鄙的逃離一切。

她看到一旁的南梔麵露驚愕震驚的神情看向墨玄離。

看見墨玄離臉色如同死人一般，仿佛正一點點掉落深淵。

再看顧白卿的時候，她卻還是失望了。他的臉上為什麼什麼表情都沒有，難不成他真的可以為了墨玄離不顧一切？

她不信。

“墨玄離，你一直沒有告訴你敬愛的師尊關於你的身世嗎？是怕說了之後，為人唾棄？”玄月輕蔑的笑著。“也是，這樣的出生在魔族代表著強大，在修真界卻是……罪惡之源的存在，你當然要騙你師尊了。”

墨玄離渾身晃了晃，連嘴唇都變得蒼白了。

玄月心滿意足的欣賞著墨玄離漆黑的眼眸變得破碎，一點點爬上絕望，可是下一秒，墨玄離卻仰頭帶著一絲期待看向了一旁的顧白卿。

顫唞著手，伸向了顧白卿的手。

小心翼翼的觸碰。

而就在觸碰的一瞬間，墨玄離的手就被顧白卿緊緊握住。霎時間，墨玄離就好像被人拖出深淵一般，喘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被師尊培養出了這樣的條件反射。每當他感覺又要陷入深淵的時候，隻要相信師尊，就總能得救。

顧白卿也深吸一口氣，墨玄離終於學會主動求救了，很好。他的教育沒白費工夫。

這樣的動作對玄月而言簡直就是挑釁。

“難道落楓仙尊也墮落了？”玄月咬著牙嘲諷的說道：“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玄月如同對待仇敵一般對待墨玄離，其實已經完全超過了顧白卿的想象。

畢竟顧白卿是沒有看過原文的，他看得是同人文，同人文裡麵可沒有這種設定。

而且對他這個自小長在孤兒院的人來說，很難理解為何姐弟之間會有這樣的仇怨。

但是玄月對墨玄離的恨意，顧白卿是深切的感受到了。

“食人魔不是逃回來了嗎？她沒跟你彙報過嗎？”顧白卿淡定的反問道。

玄月眼神一閃，食人魔當然說過，但是她不信……她覺得是顧白卿知道的不夠多，也許他們之間有感情，但是所有的感情都會隨著真相一層層的揭開而逐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刀劍相向。

“如果給你彙報過，你還要不斷的挑撥，是打算讓我們反目成仇，刺激玄離入魔？”顧白卿緊緊的扣住墨玄離的手，“那你真的是白說了，雖然我不想承認你是他的姐姐，因為我覺得你不配，但是你們的確有點血緣關係，那我也算是知會一聲，墨玄離不僅入了我這個師門，也入了我的家門，所以，我疼愛他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厭惡他，哪怕他最終還是入了魔，我相信他也會管好自己，因為他是我教導出來的。所以結果也是一樣，我們還是會在一起，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顧白卿的話清清冷冷，卻擲地有聲，就連一旁的南梔都感覺大腦被撞擊透了，也通了一般。

玄月的臉色一瞬間扭曲了。

傳聞和親眼看見是完全不同的。

她甚至感覺無法理解顧白卿說的每一句話，她見過的，聽過的，看過的，明明都不是這樣。

不是她瘋了，就是顧白卿瘋了。

但是她親身經曆的事情，千百年來都不曾出現過例外，怎麼可能是她瘋了，所以一定是顧白卿有問題，他就是一個瘋子！

“現在換我來問。”顧白卿沉聲道：“為何你這麼恨他？那時候的墨玄離應該還小，肯定做不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既然是他的親姐姐，那你們的血緣是一樣，彆拿什麼混種，什麼身份說事兒？”

玄月聽到這說法，幾乎難以維持冷靜，周身的黑氣都在不斷的翻滾。

“你說錯了，我們不一樣，我隻是普通的混種，他可不是……”玄月意有所指。

顧白卿臉色微變，難道當年他們已經篤定了墨玄離是能進化成元始魔的那種混種？“就因為這個可能性？”旁邊還有南梔，不能讓南梔聽得再多了。

“你都知道，知道還選他，你果然是一個瘋子。”玄月嘲諷道：“本來我們的母親可以瞞下一切的，我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而他的出生結束了一切，他不僅對不起我，對不起爹娘，更加對不起所有家鄉的人，你以為仙魔大戰是為何而起？”玄月猙獰道：“他欠了這天下，欠了我們所有人。”

玄月說到這裡，冷哼著看向墨玄離道：“出生就是錯！墨玄離，你自己說，你敢說不是你的錯嗎？當年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

“出生？”顧白卿雖然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但是聽到她這麼說出來，還是覺得荒唐的可笑。

玄月很扭曲，大概是因為她跟墨玄離一樣都是長在修真界正道之中，接受著這樣的觀念長大，認為人是好的，魔是壞的，跟那些入魔的人不同，那些是追求執念和欲望，自願入魔，而玄月恐怕因為身份被迫入魔，所以從認知上產生了偏差，才會這麼擰巴。她覺得自己當了聖女是在受苦受難，而這些苦難都是墨玄離帶給她的，所以她從未停止對墨玄離扭曲的怨恨。

而墨玄離……估計也是把一切歸咎於自己了。

他轉頭看向墨玄離。

墨玄離握著他的手，冰涼不已，一雙眼眸漸漸失去神采。

顧白卿突然拿出師尊的語氣質問道：“墨玄離，你錯了嗎？錯哪裡了？”

墨玄離一愣，怔怔的看著顧白卿，他似乎感覺到了師尊在生氣，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慌亂的看著師尊，不知所措。

“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顧白卿道：“想清楚再回答！”

玄月冷笑著看著一切，南梔茫然的左右張望。

墨玄離張了張嘴，神情一片空白，道：“我……我不知道。”

顧白卿歎了一口氣，這種回答……也算可以了。

顧白卿抓著墨玄離的手，認真教育道：“聽我說，你沒錯！”

墨玄離一頓，好像被師尊的一道雷擊劈中，劈的他頭昏眼花耳鳴，劈的他沒有聽見，也沒有聽懂一般。

懵懵的，但是卻又漸漸的渾身通透。

“你說什麼！”玄月震驚，仿佛不可理喻的是顧白卿一般。

“我說的，玄離沒錯。”顧白卿認真的看向墨玄離道：“聽懂了嗎？我說你沒錯。”

“師尊，我……”

“聽話，乖。”

墨玄離眉頭漸漸蹙起，仿佛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一般，重重的點頭。

師尊說沒錯，就是沒錯，他不管，他沒錯。

所有人都認為他錯了都不要緊。

師尊說沒錯就行了。②思②兔②網②

仿佛被迫背負的東西被人突然卸下一般，渾身都輕鬆了起來。

顧白卿看著墨玄離‘裝聾作啞’一般的聽信他的話，雖然可能並沒有把他的心病連根拔起，哪怕他還打從心底認為一切都是他的錯，隻要有一時一刻能懷疑，能相信不是他的錯，就算是為過去的頑疾開了口子。

顧白卿很滿意，然後看向快要被氣瘋的玄月。

“他從未害過你，倒是你一直在害他，我想起來了，當年玄離差點被撻靈鞭鞭撻就是你騙他去禁地的功勞，你留在紫霄宗就是不斷的找機會騙他入魔，不是一件兩件，利用玄離對雲月的信任，不斷的折磨他的情感和神經。”說到這裡，顧白卿突然挑挑眉道：“紅色種子也是你給玄離的，那到底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幫忙測試感情的吧。”

提到這事，墨玄離才從晃神中猛然瞪大雙眼看向玄月，那對他而言真的是不小的傷害。

玄月道：“對，你說的都沒錯，輸入靈力，但凡靈力不純，它就能開花，越含有魔氣越能開出美麗的花朵，也會輔助持有者入魔。難道你不是那時候知道他身份的？”

顧白卿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墨玄離道：“這個心結是不是能徹底解開了？”

墨玄離一怔。

顧白卿不自在道：“……反正那個種子的測試不做數了。”那時候墨玄離受傷的表情，後來在一起，每每想到還總感覺心悸，他總是忍不住回想，那之前他當真對墨玄離沒有動過心嗎？

墨玄離神情一片動容，也許……師尊那時候對他並不是毫無心意，並不是後麵突然……他緊緊的抓住顧白卿的手，眼神閃動著不一樣的光芒。

而看到兩人這般信賴彼此的樣子，玄月終於看不下去了，自己預料的一切悲慘都沒有發生在墨玄離的身上，憑什麼？隻有墨玄離跟她一樣痛苦，才算是公平啊！

鞭子帶著黑色的火焰舞動了起來。朝著顧白卿攻擊。

而清醒的墨玄離哪裡允許彆人威脅師尊一根頭發的，神九變鞭子帶著明亮的火焰甩了出去，兩把武器在空中相擊。

瞬間，兩條鞭子彼此纏住，火焰互相吞噬。

與此同時，其他魔族也終於趕到了這裡，紛紛朝著敢對他們聖女攻擊的墨玄離攻了過去。

顧白卿正要出手，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南梔突然躍起，如同發泄一般，瘋狂的斬殺魔族，劈開一條路之後，轉頭揮舞著重劍就朝著玄月攻擊過去。

但是被趕來的樂晞擊退，可是戰鬥經驗方麵，樂晞根本追不上南梔，所以在她擊退南梔的瞬間，沒曾想一把短刀衝向了玄月。

卻……並不是瞄準玄月的要害。

玄月一開始也以為這攻擊方向錯了。

但是當短刀輕輕帶過手腕，在契約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劃痕之後，玄月的臉色僵了僵。

玄月看了南梔一眼。

南梔眼中隻有一片冰冷。

玄月明白，這一刀是什麼意思。

怎麼？她以為她會在意嗎？

她的眼神一動，南梔落腳的地方就燃起了火焰。

而這時候，墨玄離已經卷著兩人的鞭子，利用身體轉動起來，也迫使玄月跟著轉動。

顧白卿正要出手，更多的魔族湧了過來，其中有魔君，還有無數高階魔族，甚至還有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