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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白銀的獎勵,不知道多振奮人心。

但大多數人畢竟是懶散慣的了, 這一下子被逼著勤奮工作,免不了怨聲載道,謝華香惡毒的名聲都傳到外邊去了, 連程立坤都聽到了風聲,有一次還特地來找她視察工作來了。

一進食品廠的大門, 程立坤就被廠裡的新風貌給鎮住了, 這還是原來那亂糟糟的食品廠嗎?道路兩旁堆積如山的垃圾清理走了,門窗上積澱多年的塵垢也擦洗得乾乾淨淨, 連牆壁上的標語都用紅漆重新描過,看起來清爽極了。

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麵貌不一樣了,進進出出的工人們都是腳步匆匆的, 再沒有了原來那種懶懶散散,愛乾不乾的模樣,工人們的身上都正經地穿上了工作服, 頭上戴著帽子,女工們的長頭發也全都卷起來塞進了帽子裡麵,進車間的時候,還必須要帶上口罩,看起來專業、衛生極了。

車間裡的機器轟隆隆地運轉著,空氣中還飄蕩著一股帶著奶香的甜味,這才是一個食品廠該有的樣子啊,程立坤非常滿意,看來謝華香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把這項工作做得很好嘛!

謝華香見到程立坤,卻是滿腹的怨言:“你說說你都給我弄了個什麼爛攤子啊,還說不用費什麼事,你看看我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兒了!”

謝華香是個做起事情來容易太過投入的人,東水食品廠,那是連根子都爛了的,要想改好,不是隨便說兩句話開幾個會的事,謝華香這段時間,一心一意地撲在工作上,事無巨細都要她管,管得她焦頭爛額的,她這麼愛美的人,連外貌都沒怎麼打理過了,整個過得跟糙漢子似的,費儘了心力,才讓這食品廠有了今天這樣的麵貌。

就現在這樣,也就是表麵上看起來好了而已,實際上內部管理還有很多不足之處,都是在短期內無法一蹴而就完成的,接下來謝華香也彆想輕鬆,還有得她忙呢!

沈庭生寫信給她,問她複習得怎麼樣了,她都沒好意思說她這一個多月了,根本就沒碰過書本,每天精疲力儘地回到宿舍,倒頭就睡了。

回去探望過幾次沈家奶奶,都是好不容易才抽出來的時間,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坐一會兒就要趕回去了。

安吉大隊的食品廠的工作,也是沈大丫親自拿到東水食品廠請示謝華香的,原本說好的她每個星期都會回去看看,結果也沒做到,還好沈大丫給力,把廠子管得好好的,也沒給她掉鏈子。

有時候謝華香還在想,幸好現在沈庭生不在身邊,不然就她現在這個糙漢子的模樣,都不好意思見他,真沒想到,原來她骨子裡還有一點工作狂的潛質的,為了工作,居然連男人都不怎麼想了。

沈庭生最近有點兒鬱悶。

他這人適應能力很強,剛來學校的時候雖然有點兒不適應,但很快就克服了,馬上投入到緊張的學習生活當中去,現在大學裡學習的氛圍還是很濃厚的,畢竟大家都知道考上大學不容易,全都抓緊這個難得的學習機會,像一塊海綿一樣,孜孜不倦地在知識的海洋裡汲取著養分。

康學翰是沈庭生所在的係的係主任,雖然沒有親自教授他的課程,但也非常關心沈庭生的學習,在了解到他能完成基本的學習任務之後,又另外給他列了一張書單,讓他在學有餘力的情況下,再照著這個書單上的書好好讀。

沈庭生除了上課和吃飯,其他時間都待在圖書館裡,埋頭苦讀,日子過得充實無比,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謝華香,心頭就會火熱無比,然後讓自己深深地沉溺其中,任憑思念的情緒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

哪怕學習再緊張,他還是會每天都給謝華香寫信,跟她講一下學校的情況,學習中的趣事,還有新認識的同學什麼的,總之心裡麵有無數的話想要跟她說,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想要跟她一起分享。

所以沈庭生從謝華香回去的那天開始,就每天都給她寄信,信從這兒寄到東水縣,大概要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到,但是五六天之後,謝華香就應該能天天都收得到他的信了。

特彆是她現在在縣城工作,不會像在鄉下那樣耽誤,更是天天都能及時收到的。

可謝華香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想念自己,除了她在火車上實在無聊給沈庭生寫了一封充滿了感情的信之外,沈庭生第二次收到她的信是在十幾天之後了,在那信中她寥寥數語,隻說了她已經調到東水食品廠當廠長,廠子的情況不太好,非常忙。

再之後就幾乎要隔一個星期才能收到她一次信了,信中雖然沒有怎麼訴苦,但也可以看得出來,她的事情辦得不怎麼順心,工作應該是挺累的。

而且,可能連謝華香自己都沒有意思到,她在後來的信中,越來越多地提到一個名叫盧家棟的小夥子,說他特彆能理解她的工作理念,在工作上幫了她多大的忙,要不是他,整個改革的過程也不可能進行得那麼順利,還說她打算給盧家棟升職,讓他當副廠長,才能更好地在工作中充當她的左臂右膀。

可惜在現有的體製中,想要提拔一個人也不是她能說了算了,還得打報告讓上級領導批準,程序多得很,等這一套程序走下來,都不知道要過多久了。

她在考慮要不要去找一趟程立坤,讓他特事特辦把這事給敲定了。

在最後的這次信裡,謝華香還用開玩笑的口%e5%90%bb提到了一件事。

由於她前段時間的鐵血手腕,得罪了很多人,有一天晚上她都已經睡下了,有幾個心懷不忿的醉漢跑到她家門口“咣當咣當”地砸門,嘴裡還罵罵咧咧地罵著一些要把她搞死之類的話,當時把謝華香嚇得半死,把屋裡的家具全都推到門口去擋著門,然後抱著枕頭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幸好住在她隔壁的盧家棟聽到動靜,掄著掃把出來,以一敵三,把幾個醉漢都給打跑了,並且還大聲宣布,以後誰要是敢再來騷擾謝廠長,來一個他打一個。

謝華香告訴沈庭生,當時她都嚇壞了,想著那小夥子怎麼那麼大膽啊,那麼多個憤怒的醉漢,他一個人怎麼打得過,後來才知道原來人家學過武術的,還參加過市裡的比賽得過獎呢!

最後,謝華香還無意識地感歎了一下,男人啊,還是要有點武力值,才能給人安全感啊!

沈庭生這才知道,原來盧家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而且就住在謝華香宿舍的隔壁。

他這心裡,就酸溜溜的有點不那麼舒服了。

沈庭生絕對不是一個小氣的男人,在他的心目中,也從來沒有女人就不該去乾什麼事業,應該在家裡做家務照顧老人孩子的概念,謝華香能去當這個廠長,他是打心眼裡為她高興的。

他覺得她有這個能力,就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發揮出來,就算有時候會心疼她在工作中會遇到的種種難處,隻要她自己不提出放棄,他也是會一直支持她的。

沈庭生隻恨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幫她解決工作上的種種難題,幫她打擾騷擾她的醉漢。

對於盧家棟,沈庭生的感覺很複雜,既感謝他對謝華香的幫助,又免不了妒忌他能做到自己想做卻又無法做的一切,有時候,沈庭生甚至恨不得放下這裡的一切,回去好好地陪著她。

以一個男人的敏[gǎn],沈庭生從謝華香不經意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叫做盧家棟的男人,對於謝華香,絕不僅僅是下屬對上級那麼簡單。

如果隻是普通下屬,能細心到每天幫上級打開水,加班的時候幫忙打飯,還能記住她愛吃的口味嗎?普通下屬能起風了就提醒她添衣,下雨了就記得給她送傘?

總之沈庭生是認為這個盧家棟的心思並不那麼單純的,可他又不能直接提醒謝華香,畢竟從她的語氣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沒往這方麵去想,要真是提醒了她,讓她有了這方麵的想法,怕是會反而弄巧成拙。

“沈同學,請等一下。”從圖書館到食堂的路上,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沈庭生的身後響起。

沈庭生回頭,看見班長張雨珊同學雙手在%e8%83%b8`前環抱著一疊書,朝他跑了過來,這張雨珊就是來報道的那天他跟謝華香一起的時候遇上的那個女同學。

開學以後由於她的活潑熱情,又是本地人對學校各方麵比較了解,又熱心於班集體的事務,所以老師就讓她當了班長,她長得不錯,性格也開朗,同學們,特彆是男同學們都願意聽她的話,她這班長當得也算是挺不錯的。

隻是沈庭生從一開始就沉迷學習,不怎麼關心周圍的事,跟她倒也沒有過太多的接觸,這時聽見她叫自己,隻好停住了腳步:“班長,找我有什麼事嗎?”□思□兔□在□線□閱□讀□

張雨珊微微喘著氣在沈庭生的麵前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嗔了他一眼:“怎麼,非得要有事才能找你啊?”

第213章

沈庭生不擅長跟女生說這樣的話, 沒再說什麼, 微微低了頭望向地麵。

張雨珊知道他平時就有些沉默寡言,也不在意, 繼續說:“沈同學你這是去食堂吃飯吧?正好我也打算去吃飯,一起去吧!”

說完就直接往前走了。

沈庭生也不能說什麼, 這條路又不是他家開的,難道還不能讓彆人走了, 隻好也向前走去。

“對了, 沈同學,其實我真的是有事想要找你的,我們班的同學, 大部分都已經報名參加了各種社團了,你知道,大學生活的豐富多彩,可不僅僅在於學習一樣的, 你真不考慮一下也參加個社團嗎?人總是要各方位全麵發展的嘛,光會讀書那不就成了書呆子了。”張雨珊說著還笑了起來, “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個隻會死讀書的書呆子呀!”

其實之前沈庭生的舍友就已經問過他要不要報名參加什麼社團的, 當時沈庭生覺得看書的時間都還不夠呢,哪來的精力參加這些,再說了,這些東西在他眼中都是沒什麼用的。

這次他本來也想拒絕,話還沒出口又想到了什麼,突然改了口:“都有些什麼社團?”

張雨珊臉上一喜, 連忙從手中的書裡拿出夾著的一張社團名單:“都在這裡了,你看看。”

沈庭生隨意瀏覽下來,那些什麼文學社、圍棋社、舞蹈協會之類的,他肯定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武術協會”這幾個字上:“這個武術協會是乾什麼的?”

張雨珊有些意外:“你對武術有興趣啊?具體的我現在也不太了解,不過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過去他們那邊看看。”

沈庭生看了一眼協會的辦公地址:“我知道了,我自己會去看看的。”既然謝華香說男人要學點功夫才能給人安全感,那他也隻好去學一學了。

“沈同學為什麼不參加文學社呢?我看你學期初交的那篇文章就寫得很不錯,文采斐然,你去參加文學